《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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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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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跳动。

    好在无双在展眉转向之时便已察觉,快速闪到燕北身前,拔剑挡开了展眉的剑。琥珀自然随无双而动,挡在燕北身前。展眉一击不成,继续出招,无奈被无双挡住,无法靠近燕北。此时那伴舞的舞姬也各自取了兵器,向燕北这边攻来,宫中的侍卫连忙将舞姬团团围住,燕瑞一声令下,宫中的禁卫立即护住众位大臣与嫔妃,众人见此变数,皆胆战心惊,司尚书更是心如死灰。

    燕瑞负手而立,冷声说道:“无双,护送父皇回寝宫,这里有皇兄在。”

    无双颔首,与琥珀、万吉护送燕北离开,龙一等暗卫紧随其后。

    进了乾仪宫,万吉立即沏好茶呈上。

    燕北喝口茶,缓缓说道:“无双儿,你剥夺了父皇的乐趣!”

    “平安要紧。”无双淡声道。

    “无双儿,你剥夺了父皇的乐趣,补偿父皇一件夏袍罢。”燕北笑得有些讨好。

    无双无语地看着自家耍赖的父皇,面色逐渐柔和,欲开口,却突然警惕地看向门口。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出现。

    无双双眸微沉,琥珀惊道:“云起!”


玉郎
“云起!”

    隐在暗处的龙一立即现身,戒备地看着云起。

    燕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刑部员外郎云起?”

    “皇上好记性!”依旧是温和的笑靥,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朕记得你是因为无双儿。”燕北还有心思揶揄。

    “皇上不愧是九五之尊,此时还能稳坐不动,实在难得!”云起避开无双不谈。

    “朕听说云大人是望江楼的常客,不知方才宴席上的舞姬可是云大人的人?”

    云起闻言顿了顿,道:“虽与云某不是一路,但目的却是一样。皇上对云某一个员外郎竟也这般‘关心’,想必早已不是初登基时的景况了。”

    燕北闻言似是不经意地扫了无双一眼,道:“区区一个员外郎确实不值得朕关心,朕关心的是谁云大人最是明白!”

    云起却是无言。

    身处此等境地,燕北非但面不改色,还露出了然的笑意:“云大人既然能进朕的寝宫,那么朕与无双儿的暗卫怕是已经受制于人了,云大人可是善毒?”

    云起双目一闪,淡淡道:“皇上果然见识颇广。”

    “朕登基至今近三十年,被人刺杀数次,各种行刺的法子皆已见过,怎能见识不广!”燕北自嘲。

    “那便是皇上之过了。”云起接道。

    燕北摇头,道:“非朕之过,而是权势之过,皇位太过诱人,既然有人动了贪心,那些刺客便前仆后继。”

    云起的温和顿时消失,虽然冷淡却遮不住那一丝厌恶:“皇家本就肮脏,那皇位更是杀人的利器!”

    燕北不以为意:“云大人未曾坐过那张皇椅,自然不知其中乐趣,那皇位还是一枚试金石,是真金白银还是绣花枕头,是忠诚还是心怀叵测,一试便知。”

    云起眼露嫌恶,手指略动,殿内众人突然觉得全身无力,龙一与无双、琥珀等习武之人顿时发觉丹田处空虚,无法凝气。龙一冷冷地看向云起,愤怒之意微怒,云起似是知他心中所想,面色淡然,对他的怒视毫不在意,只道:“普通的软筋散而已,并不致命。”

    说罢,他自进殿来第一次看向无双,无视琥珀的恨色,淡声道:“委屈殿下与八皇子了。”

    琥珀闻言双目生寒,无双却面色清冷,似是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朕记得云大人是二十五年的探花,那时年二十有六,一晃四年已过,云大人今年该是而立之年,若是与皇家结仇便是在朕继位初期,可朕却想不出云大人的出身,云大人可否为朕解惑?”燕北正色道。

    “皇上好气度,即便是此时也叫云某一声‘大人’,令云某佩服。皇上所言非虚,若是依云某的年纪,结仇无非是与皇上继位初期的几次变动有关,可云某却不是而立之年,云某年逾不惑,是跟先帝结的仇,只是云某没有皇上这么好的气度,便效仿父债子偿,迁怒到皇上头上了。”云起回道。

    燕北却是有了兴趣:“愿闻其详。”

    “皇上可还记得睿帝二十六年的许家之事?”云起淡问。

    “自然记得。”

    “睿帝二十六年,太子妃小产,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下令处死许良娣,更罢了许侍郎的职,之后暗中打压,仅仅一年,许氏一门便没落直至在京城消失。”云起缓声道来。

    燕北颔首,此事是他亲自动的手,他自然记得极清楚。

    “同年还有一出灭门之案。”云起敛下双目。

    燕北终于敛了有些意味的神色,略带讶异道:“你说的可是玉家?”

    “睿帝二十六年十一月,已经罢职数年的玉相被罗列了十七项罪名,先帝判了满门抄斩,玉家上下二百二十一口,无一幸免。玉家灭门不到一月,玉妃薨逝。”云起一字一顿地说道,似是倾注了全部的力气。

    “你是?”燕北顿时凛了双目。

    云起敛下双眸,淡淡道:“云某姓玉,先父并未给云某取名,只唤一声‘玉郎’。”

    “比起你的身世,江某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何年逾不惑还是一副而立的模样!”一阵微风拂过,江夫子已径自寻了椅子坐下,颇为闲适地含笑摇扇。

    燕北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即便是琥珀也在心中微叹:江夫子,你为何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云起却丝毫不在意多了一个人,江陵虽然轻工力卓越,其他工力夫却是一般,无需在意。云起闻言顿了一下,右手不急不慢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略动,不知在何处一挑,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缓缓剥下。

    众人顿时有些惊愕。

    江夫子起先还笑言:“原来精通易容之术!”见了云起的真容之后却是一副难以置信地神情:“你……你……你的真容竟比易容之后的更为年轻,为何不用真容?”

    云起闻言轻笑:“可是这张脸却像极了一个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燕北此时已面色冷肃,颔首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朕仍然有些印象,你长得极像玉妃!”

    纵是江夫子这等阅尽美色之人见到云起的笑颜也不禁恍了神,听闻皇帝说到云起像玉妃,心中暗自肯定了关于玉妃倾国倾城的传言。待回过神来,江夫子却嘲道:“云公子真真是个好刺客,对于自己要杀的人竟事事满足。今日露了真颜,云公子可是要让这殿中之人全部命丧于此?”

    琥珀闻言连忙看向无双,可无双依旧面色淡然,不发一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燕北看着那张丽颜,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云起抬眸,双目锐利,正色道:“先父玉明苏。”

    江夫子顿时合扇惊呼:“玉明苏只有一子一女,怎会有你这般年轻的儿子?”

    “玉相的确有个幼子被唤作‘玉郎’,若是老奴记得不错,应是睿帝十九年生,今年恰是不惑之龄。”却是万吉叹声说道。

    “既是满门抄斩,一个八岁小童又怎能逃出?”江陵冷声道。

    “当年玉妃娘娘病逝,先帝悲痛不已,虽是下了令,却并未重视,想必被人钻了空子。”万吉解释道。

    云起的淡然的面具顿时裂开缝隙。

    江夫子也不解道:“玉妃明明逝于玉家满门抄斩之后,先帝又怎会在下令前悲痛?”

    万吉看了看燕北,见他并未反对,便接着说道:“当年却是玉妃娘娘先行病逝的,纵是先帝使尽了法子,玉妃娘娘仍是郁郁寡欢,于睿帝二十六年十一月病逝。玉妃娘娘病逝之后,先帝既悲痛又愤怒,便下了死令,誓要玉府众人为玉妃娘娘陪葬。”

    “既是如此,为何无人知晓?”云起问道。

    万吉叹了口气,道:“先帝情深,一直不愿相信玉妃娘娘已逝,更用定颜珠保得玉妃娘娘尸身不腐,日日相伴,已至疯魔境地。后来薛老太傅使计夺走了定颜珠,先帝才不得不发丧,而薛老太傅也因此惹怒了先帝,之后几年被先帝疏离,只得抱病不问政事。”

    万吉所说的薛老太傅乃是如今薛暮薛太傅的父亲薛潜,是个耿直的忠臣,更是燕北的恩师。薛老太傅忠心为君,不忍睿帝消沉,便出此下策,却犯了睿帝的忌讳,被睿帝疏离,只得黯然抱病不问政事,为此还曾被薛暮暗讽“自作自受”。

    云起闻言看向燕北,燕北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

    “那个定颜珠哪里去了?”江夫子急问。

    好罢,江夫子关注的重点向来与人不同。

    万吉承受不住江夫子殷切的目光,只得告饶解释道:“江夫子,那是‘神医世家’姚家之物。”

    江夫子双目一亮,琢磨着去“借”定颜珠的可行性。

    燕北无暇顾及江夫子,他定定地看着云起,道:“玉家阿郎,朕曾经见过你。”

    “是,云某曾随家母多次探望玉妃,在宫中遇过皇上两次。”

    燕北第一次遇到云起的时候是睿帝二十一年,彼时燕北是个少年,而玉家阿郎不过是个小肉球。那时睿帝去静苑看玉妃,燕北有事相询才寻到了静苑,恰巧遇到了来探望玉妃的玉夫人,他便指着玉夫人牵着的玉郎问睿帝:“父皇,他是谁?”

    睿帝冷淡地扫一眼不卑不亢的玉夫人,看到粉雕玉琢的小肉球时却难得的有了笑意,道:“他是玉家阿郎。”

    彼时玉家已经没落,玉妃的兄长获罪,玉妃被打入冷宫,玉相被罢职,玉府被睿帝完全控制,睿帝念着玉妃,便未再处置玉相,只将玉相幽禁在玉府,准许玉夫人时常进宫探望玉妃。睿帝最是无情,心里只一个玉妃,哪里在乎玉家,他对玉郎有好脸色无非是因为玉郎长得极像玉妃。

    彼时燕北虽然年幼,却是知道十多年前京城玉家最为鼎盛,玉相官拜左相,幼女入宫封妃,得帝王无尽宠爱,长子一路高升直至官拜右相,一个玉家出了两个宰相一个皇妃,那是何等的荣耀!然宁家怎会善罢甘休,不但在朝中联合多方势力打压玉家,在后宫更是处处针对玉妃。也是玉家荣耀太盛,惹人嫉妒不说,更使得帝王忌惮,于是右相获罪。即便如此,玉妃仍是圣宠未断,直至玉妃所出的小公主无端没了,睿帝终于大怒,而宁家也抓住这个把柄不放,睿帝只好将玉妃打入冷宫,罢了玉相的职。

    燕北知晓玉妃虽然名义上被打入冷宫,实际上圣眷犹在,只是她神志不清,只能静心休养,于是有了静苑。燕北知晓个中缘由,虽然对玉家并无恶感,却因知晓父皇的心结而心生忌讳,不敢接近,于是便有了今日的遗憾。

    燕北再次见到玉郎已是三年后,仍是在静苑门前,燕北仍是有事相询,彼时玉妃的癔症加重,睿帝几乎日日必去静苑,于是燕北又见到了随玉夫人进宫探望玉妃的玉郎。玉郎抽高了个子,越发貌美,更似玉妃。燕北忙于处理政务,并未多留,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离去了。

    玉妃病逝之时,燕北被人行刺以致重伤卧床,并不知具体事宜,只是听闻玉府满门抄斩,听闻玉妃病重,待他能下得床艰难地赶到静苑之时,他才知晓玉妃已经逝去一个多月了,然而他的父皇却似疯魔了一般,整日守着玉妃的尸身,似是玉妃尚在人世。玉妃本就有倾城之貌,死时不过三十六岁,虽精神受损多年,容貌却丝毫无损,以定颜珠定颜,面色红润,如在世时一般,似是正值年华的少女。

    燕北顿时明白玉府为何遭难,睿帝留着玉府是为了玉妃,准许玉夫人进宫探望也是为了玉妃,对玉郎有好脸色还是因为玉妃,以玉府牵制玉妃,令她不得不活下去,期望玉妃的家人能劝慰玉妃,使她解开心结,如今玉妃已死,玉府便没了价值,睿帝更恨玉府中人无法解开玉妃的心结使她长寿,便迁怒了玉府。

    燕北不顾自己重伤未愈,百般恳求,睿帝丝毫不动,当时的太傅薛潜正是知晓此事的几人中的一人,日日跪求睿帝发丧,言辞恳切,老泪纵横,几欲以死劝诫,最后实在无法,与燕北联手用了薛暮随口所说的法子,将那定颜珠偷了去。没了定颜珠,玉妃的尸身快速腐烂,睿帝无法,只得发丧。

    燕北经此劳累,伤势加重,睿帝见自己累得亲儿伤重,心中有愧,便没有怪罪于他,却疏远了薛老太傅,使得薛老太傅晚年郁郁而终。

    “玉妃一生恩宠,逝后被追封‘仁孝皇后’,她逝后三年睿帝便下去陪她,生前圣宠不衰,死后与帝王合葬,她也算没了遗憾。玉家之事也不全是冤枉,那罗列的罪名总有一半是事实,再加上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那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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