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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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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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成为烫手山芋,谁也不肯接。

    “事关皇家颜面,殿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公孙先生……”

    “药师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主上不必问他,属下自己知道,无性命之忧,然内伤需静养三月。”云起淡淡道。

    楼主点点头,道:“如此本座便放心了。不过……”他走到床前,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云起的伤口,使得云起闷哼一声。“不过十日,药师便能恢复得这么好,还真是怪物呢!”

    云起并未接话,良久才开口道:“展眉……”

    楼主闻言扫了候在一旁的女宿一眼,缓缓说道:“药师即便是卧床养伤,消息也这么灵通,皇榜刚张贴几日,药师就知道了此事。稀奇的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药师也会为与自己无关之事询问本座,莫非是学会了怜香惜玉?”

    虽然楼主是打趣的语气,但女宿不敢忽视方才楼主投来的冷冷一眼,连忙低首道:“是属下怕药师大人发闷,告诉药师大人京中之事。”

    楼主摇了摇手指,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药师大人如今正在养伤,这等琐事怎可让他操心?”

    “主上所言甚是,是属下疏忽了。”女宿低声应道。

    楼主看向面无表情的云起,开口道:“药师大人莫不是真的以为那展眉是心仪本座,偷听了本座一言便效仿燕王,完全不怕得罪皇家罢?展眉可是早就安排了详尽的计划,包括将我花楼拖下水!”说到此,楼主已眼露杀意,不过一瞬便消散得无影无踪,满意地笑道:“燕王此举倒是甚合本座的心意,本座也想看看展眉背后的主子是否会现身!”

    云起叹气道:“主上多心了,属下并非关心展眉。无论做得有多仔细,终能查出展眉是郑长老安排进楼的,属下能查出,主上自然也能查出。以主上的性子,此次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倒是药师大人了解本座,本座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怎会轻易罢手!”楼主一脸决意。

    “长老……”

    “药师不觉得花楼的长老太多了么?”楼主唇角勾起,透出一股子妖魔的气息。

    “主上?”

    “彻底地清理。”楼主杀意突盛。

    云起敛下双目,少顷,叹道:“这么多日过去,想必已是尘埃落定了。”

    “本座说了,还是药师了解本座!”

    “主上就不怕楼中大乱?”云起担忧道。

    “若是不敢冒险,本座又怎能坐稳这个位置!”楼主不以为意,“药师莫非有异议?”

    云起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属下那日见了纪长老便知主上有所动作,虽然纪长老没有多言,但属下明白以主上的一贯做法必不会手下留情。主上如今可以独挡一面,属下并无异议,只希望此事不要留下后患。”

    “若能做得利落些,自然不会留下后患!”
“四殿下,此事?”叶旻有些为难。

    “殿下可要亲自将家养的猫儿带回来?”公孙蝶笑得颇有深意。

    皇甫飒沉思许久,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不必了,猫儿终归是猫儿。”

    “殿下?”叶旻惊道。

    “你代本殿去看看她罢。”说罢,皇甫飒闭目,不再言语。

    叶旻看出他决心已定,只得应声退下。

    “四殿下事事皆以国事为重,实在难得!”公孙蝶满意笑道。

    皇甫飒闻言不禁苦笑:“不知本殿要失去多少才能得到本殿想要的。”

    “想得到必然会失去,殿下不必太过在意。”公孙蝶低声劝慰。

    皇甫飒睁开双目,定声道:“为了天下,值得!”

    三月初四,燕王以“凌迟“之刑公开处置刺客。京城中的百姓纷纷前去法场观看,一是为了见识传说中的酷刑,二是为了看一看那胆敢刺杀皇上的刺客是何等模样。

    展眉的神志已经恢复清明,再也没有吐出一字,面色冷肃地看着前方,毫无惧色。另一个舞姬却是吓得瑟瑟发抖,双目含泪。

    无双看向刑场上的展眉,突然唤道:“龙一!”

    “属下在!”

    “仔细看着她,不得错漏分毫!”

    “是!”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时辰渐近,百姓们皆欢呼起来。

    “殿下你瞧,百姓就是这般愚昧,不过是杀人,便这般兴奋,他们之中有谁是真正为皇上不平的?”江夫子笑得嘲讽。

    “正因为百姓愚昧,才有了皇权,有了士族。正因为百姓愚昧,上位者更要掌握国家的方向!”无双沉声道。

    这时,赵瑟禀道:“殿下,时辰到了。”

    无双颔首道:“行刑罢。”

    “是。”

    “三百一十刀!三百一十一刀!三百一十二刀……”行刑一个时辰,百姓们高呼着数着刀数。赵瑟不如云起仁慈,出刀稍微慢些,因此受刑人所受的痛苦更大。

    展眉一声不吭地看向人群,双目却突然亮了起来。

    “龙一!”

    龙一点头,做了个手势,潜伏的暗卫立即朝人群中某点靠拢过去。

    “咦?”百姓突然一阵惊呼。

    无双抬头看去,本来一声不吭地受刑的展眉脑袋微垂,已然没了气息。无双双眸一沉,一定与那个人有关,展眉是见到那人之后才死的。

    赵瑟一脸疑惑,展眉的嘴里明明已经塞了圆木,她根本无法咬舌自尽,到底是如何自尽的?她唇角含笑,很明显是了了心愿、毫无遗憾。

    “不是自尽!”龙一突然开口。

    “嗯?”

    “虽然属下没有看清,但方才确实听到微响,应是暗器。”龙一低声道。

    “可是方才那人?”无双连忙问道。

    “应该不是同一人。”龙一谨慎道,

    无双面色一沉,“为何不追?”

    “那人出手极快,得手之后便闪身不见,属下追上的可能极小,且这法场上汇集多方势力,属下万不可离开殿下!”龙一毫不退缩。

    无双并不领情,寒声道:“目的相同,与那人应是同一伙,说不定……”说不定是东易人。

    江夫子有些看不过去,笑着为龙一说情:“龙护卫也是担心殿下,殿下就不要苛责于他了!况且就算如殿下所想,他们胆敢潜入异国京都必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轻易被抓到把柄,殿下不必太执着!与东易国迟早会有对峙的一天,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大燕国内的事,殿下可不能太心急!”

    江夫子所言无双自然明白,因此心中虽怒却未发作,待行刑完毕便打道回府。

    此次行刑结束得极快,是大燕史上为时最短的一次“凌迟”之刑,也是赵瑟最引以为耻的一次行刑。两名犯人,一名未撑到五百刀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一名惊吓过度,只动了十刀便活活吓死。

    围观的百姓显然有些不过瘾,纷纷说道:“上次的行刑官呢,他为何不出手?这位大人的手艺显然不如他呀!”

    这些话传到赵瑟耳里,他怎能不气?他恨不得将二人碎尸万段!

    “殿下!”身为刑部员外郎,赵瑟是个好官,因为他气归气,该做的却丝毫不含糊。

    “如何?”

    “属下在展眉脑中发现了一枚银针。”赵瑟呈上那枚银针。

    无双仔细地看了看那枚银针,是针灸所用的普通银针,并无特别之处。“当时你离犯人最近,难道就没有察觉?”

    “属下惭愧,丝毫没有察觉。”赵瑟没有龙一那般高强的武工力,自然没有发觉。

    “殿下,江某记得花楼中有人善使银针。”是啊,上次花楼派来刺杀无双的人中就有一人善使银针。江夫子说罢,仔细地盯着无双,不肯错过丝毫。

    可惜江夫子的期望势必要落空,因为无双的神情未有丝毫改变。

    少顷,无双淡淡道:“不是花楼,展眉与花楼无关,甚至还有嫁祸花楼之嫌,且花楼想必与咱们一样,也想知道展眉的来历,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殿下还是这般冷静。”江夫子不无惋惜地说。

    无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即闭嘴。

    此时,龙一进来禀道:“殿下,他们回来了!”

    “人呢?”

    “回殿下,那人受了重伤,但并未被抓住。”龙一跪道。

    无双闻言,双眸逐渐幽黑,缓缓问道:“为何?”

    虽然无双看起来颇为平静,但江夫子与龙一皆知她已经生怒,就连赵瑟也有所察觉。

    “那人用了迷踪弹,待迷烟散去,龙二等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四处寻了许久也未寻到。”龙一一脸愧色。

    “迷踪弹?”江夫子微愣,随即笑了:“现下可是证实了他们的身份,那迷踪弹只有东易国才制的出,并不对外出售。”

    “一个刺客,值得么?”赵瑟不解。

    江夫子笑道:“看来这个展眉可不是一般的刺客,可惜死了。”

    “就算活着也毫无价值!”无双冷冷道。

    “殿下所言甚是。”江夫子赞同道。既问不出情报,又引不出背后之人,自然没有价值,即便展眉的身份再特殊,东易国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出手,与大燕交恶。倒不如就这么死了,一来少受些折磨,二来也助我们证实了猜想。

    “下去领罚罢。”无双吩咐道。

    “是。”

    江夫子敛了笑,轻声道:“殿下越来越像皇家人了!”

    无双并未看他,呡了口茶,淡声道:“本王本就是皇家人!”

    刺客已经被处决,接下来就该处置被牵连的司家了。

    念在司尚书是两朝元老,政绩斐然,太子殿下网开一面,允他告老还乡,但众人皆知这与罢职并无分别,只是名声好听些罢了。司扬识人不清,酿成大错,念其年幼无知,死罪可免,充军青州。司竞则丢了刑部侍郎一职,被贬往六弦郡做郡守。

    如此,司家算是被驱出燕京。明眼人却知太子殿下已是手下留情,司尚书祖籍青州,高老还乡还的自然是青州,而六弦郡隶属青州,可见司小公子发配青州并不会受多少苦。而司家也算是一家团聚,举家迁往青州。

    “老爷,你的身体还未恢复,为何急急离京?万总管说了,扬儿必须即刻启程,咱们却可以等老爷的病好了再走。”司老夫人不解道。圣旨刚下没几天,丈夫便命家人收拾东西,尽快动身,就跟有人在后面追赶似的。

    “老夫不要紧,这京城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司尚书叹道。

    司老夫人终于听出了弦外之音,忙问:“莫非京城?”

    司尚书不知如何开口,只长叹了一口气。

    为了照顾司尚书而同车的司竞却以为祖父心怀遗憾,愧疚道:“父亲大人,是儿子之过,儿子未能管教好扬儿……”

    司尚书摇头道:“不是扬儿的错。”

    司竞见年迈的父亲此时还护着司扬,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父亲大人,儿子……”

    “为父不是维护扬儿,此事为父责任重大。”司尚书面带忧色。

    “父亲?”司竞微惊。

    “皇上已是天命之年了,后宫一直未进新人,几位得宠的娘娘死的死,进冷宫的进冷宫,皇上怕是不会再有小皇子了。既然不会有新生的小皇子,那么皇位便在如今的七位皇子中选,如今皇上重伤不醒,皇位之争便无法避免,京城要乱了。”司尚书低声说道。

    司竞闻言惊道:“父亲大人莫非就是因有此预见才会……”

    司尚书缓缓点了点头,道:“为父怎会不知扬儿是如何遇到那名唤‘展眉’的舞姬,那展眉是望江楼的姑娘,心比天高,故意作那男装打扮取悦恩客,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她那是在影射燕王殿下,皇上跟太子殿下怎会饶过她!扬儿心软,见她落难便收留了他,甚至推荐她进宫献舞,为父便有了想法。”

    “父亲可是想以展眉惹怒皇上借以隐退?”司竞终于明白了几分。

    若司尚书无缘无故告老还乡,那么手中所握势力便是个烫手山芋,留不得,给不得。皇上与宁王皆对户部虎视眈眈,司尚书给谁都讨不了好处,何况还有“清流”这个隐患。但若是被皇上罢职,便由皇上收回那些势力,其中与宁王的争斗便与司尚书无关了。

    司尚书点点头,继续道:“为父确实存了这个心思,却不料那展眉包藏祸心,竟敢刺杀皇上。是为父考虑不周,连累了扬儿,连累了你,连累了一家人。”因此不得不跪在乾仪宫外,以手中权力求情。

    “父亲切勿悲痛,虽说与父亲所料稍有出入,但我们一家总算是安全离开京城。司家落户青州,扬儿必然不会受苦,过两年风头过去了,儿子便可疏通关系让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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