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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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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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太子又亲□待了几句,如今温家上下皆极为谨慎,深怕护双成不周,温桑虽在京中有府邸,但府中下人不多,温桑平日事忙,哪里能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况且温桑深知太子为人谨慎,是以也如此要求自己与温家,因此家中兄弟姐妹多次要求来京中居住,温桑皆未应允。只在大伯家的妹妹温露出嫁时,允家人在府中逗留几日。
  
  燕瑞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行事谨慎,本殿甚喜。可知本殿为何要派李晏与你同去?”
  
  “臣略知一二。”
  
  若说对付圣教,温桑的确有些经验,可李晏常年不出京城,对那些手段恐怕不通。之所以让李小公子同去,主要是想让他打破南方的僵局,以他与康家的关系,想必不难。南方已经乱了五个月了,若再拖下去便会动摇民生根基,且朝廷已经不耐了。
  
  “那么,你可知为何你单独留了下来?”无双冷声道,双目锐利。
  
  温桑是个谨慎之人,自然不会自作聪明,于是垂首道:“请殿下明示!”
  
  “有个道理你定然明白,自古打仗打的就是银子,我大燕国库虽丰,但两年前与梁国一战消耗甚多,一时间难以恢复元气。此次南方动乱,戍西军与威远军皆可应付,偏偏存了试探之心,导致叛乱迟迟未平。朝廷绝不会妥协,但战事须快速停歇,因此需要‘借势’。”无双淡声道来。
  
  燕南富硕,乡绅商户皆富,更有不少大族,贺淑仪的娘家便是其中之一,他们最希望战事停歇,好恢复贸易流动,花再大的代价都会舍得。因此可以借他们之势平息战乱。借势之举戍西军和威远军不会做,因而需要朝廷来做,现在便是落在了李晏与温桑的头上。
  
  李晏不过二十有三,温桑二十有四,二人皆太年轻,于权术谋略稍有不足,但李晏有足智多谋的李太师提点,无须操心,因此独独留下温桑叮咛几句。
  
  温桑微微垂首,因而抬眸只能看到燕王淡色冷然的唇和线条完美的下颌,仅凭这个他便可在心中绘出燕王寡淡无情的眼。平日里时常听同僚提起燕王,或是手段残忍,或是军功赫赫,他皆未多言,然不经意间,燕王那双常年波澜不惊的眸子却在他脑子里刻了印。燕王比他年幼,但或是浸宫闱多年,谋虑胜过他太多。
  
  想到二人年纪差距,被指点的温大人心中惭愧,却仍板着脸,正色道:“谢燕王殿下指点!”
  
  “好一个俊美无涛的温大人!”待温桑离去,江夫子不禁赞道。
  
  无双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原来夫子还在啊!”
  
  江夫子的喉咙顿时哽住了,难道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么?江夫子不死心地看向太子殿下,谁知太子殿下也露出讶色,似是现在才看到他,不禁如此,太子还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江夫子,父皇已经为温大人指了婚,他可是未来的四驸马,还请夫子手下留情啊!”
  
  江夫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双眼立即向无双射去利剑,可无双一派淡然地喝茶,似是早有所觉,江夫子心中气极,只得暗自泪流。是谁败坏我的名声?可怜的夫子立即看向太子殿下,双目凄凄,太子殿下,我只是随口夸了那温桑几句,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无双与太子猜得不错,李太师的确会提点李晏,虽然他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爷爷,孙儿明日便要离京了。”李小公子心中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心中所想告诉祖父,然祖父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石头,李小公子实在不忍打扰。
  
  果然,李太师没空理他,只点点头,道:“历练历练也好。”
  
  见祖父如此,李小公子也不好再开口,只得闷闷地坐着。过了许久,李太师终于想起孙子来,抬起头来,笑问:“可是在想燕南之行?”
  
  李小公子老实地点点头,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打破如今的僵局。”
  
  李太师心中了然,“做爷爷的没什么可送你的,只有‘借势’二字,你势单力薄,惟有借势才能得偿所愿,无论是富商大族还是康家,端看你如何把握!”
  
  “孙儿明白了!”
  
  于清波刚送走客人,便见夫人婉香郡主站在正堂等着他,见他回来,好奇地问道:“来人是谁,我怎么瞧着眼熟?”
  
  于清波扶着婉香郡主进了内室,笑道:“虽然年纪尚幼,却与郡主是姐弟呢。”
  
  婉香郡主有些疑惑,父王早逝,她已久不与皇家的亲戚走动,一时竟想不起来何时有这么年轻的堂弟了。
  
  于清波解释:“是已故仁亲王的世子燕春流。”
  
  婉香郡主蹙了蹙眉,“夫君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我那风流的王叔确实有个年纪尚幼的嫡子,不过我只是在父王与王叔未过世的时候瞧过他一次,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咦,我记得仁亲王的封地是在青州,就算王叔过世,封地被收回,王府也留着,他怎会到琉州来了?”
  
  婉香郡主是已故淳亲王的独女,淳亲王的封地在凉州,不过淳亲王在睿帝在位时便已故去,爵位不能世袭,于是封地便被朝廷收回了。淳亲王膝下只有婉香郡主一女,而婉香郡主嫁与于清波为妻,后于清波调任琉州凤阳郡做郡守,婉香郡主便随丈夫到琉州生活。
  
  “这位世子年纪轻轻,野心却大得很。”于清波嗤笑。
  
  “怎么?”婉香郡主惊疑,“难道他竟起了反心?”
  
  “起没起反心老夫不知道,但他言语间夹杂着怂恿老夫举旗之意,总归是不怀好意。”于清波冷笑。
  
  琉州便是曾经的琉国,百姓多是曾经的琉国子民,为了便于管理,琉州的各郡郡守被允许拥有超过朝廷限制的兵力,于清波便是兵力最多最强的那个。燕春流想必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来游说他起兵的。
  
  婉香郡主闻言一慌,忙道:“那夫君可是答应了?”
  
  “自然没有,如此重大之事,老夫总得考虑考虑。况且他也不是来求联盟的,他两手空空,妄想借刀杀人而已。”于清波冷笑。
  
  婉香郡主心下稍安,关切问道:“那夫君心里怎么想?”
  
  “那世子好一张会说话的嘴,老夫还真有点动心了。郑亲王虽然年老,已不管事,但他一日未大去,朝廷便一天不会收回封地,那么琉州仍有一大半属郑亲王府管辖,老夫的势力便只能局限在凤阳郡,即便兵强马壮也如龙游浅滩,施展不得。”于清波目光如炽。
  
  “夫君?”婉香郡主惊诧。
  
  于清波安抚地笑笑,“郡主无需担忧,老夫不是莽撞之人,也有自知之明。燕春流他想借刀杀人还早着呢,不论其他,就说燕霜城,他远远不是对手。”
  
  “世子,您说那于清波可会动心?”贴身小侍问道。
  
  燕春流笑着摇摇头,道:“即便动心也不会立即动手,那个老狐狸,精明着呢,想必要先看看形势的。”
  
  “那世子的一番苦心岂不是要白费了?”
  
  “那倒不一定。”燕春流合上扇子,敲在小侍的头上,一副风流公子的做派。“只有他有一点点动心,贪念便会逐渐膨胀,本世子再推上一把,何愁他不反!”
  
  “世子英明!”
  
  “南方倒是迅速,苏长空做事干净利落,不愧是本世子与宁王皆上眼的人物。不过本世子的心苏长空或许知晓,但宁王想必是未猜到的,否则他不会容许苏长空有那么大的动作。”
  
  “世子算得极准,那庄亲王与礼亲王也被世子算到了呢。”小侍喜滋滋地说道。
  
  燕春流一阵轻笑,随即沉吟:“最伤脑筋的是那肃亲王世子燕霜城,我这位堂兄才是披了斯文外皮的豺狼,不,比豺狼还要狡诈!”
  
  南方战事未歇,北方动乱又起。十月,北方紧急军报抵京,庄亲王与礼亲王也反了。庄亲王与礼亲王的封地皆在北方,庄亲王在戎州与沧州交界,礼亲王在戎州境内。戎州最北面便是北关,北关尚有驻兵驻守,但不能为了平叛而弃边防不顾,尤其容国与梁国一直蠢蠢欲动,于是一张军报急急送上京,使得太子与燕王的眉头起了褶子。
  
  “娘亲,您怎么又起来了,好生歇着。”云生一进来便见罗氏挣扎着要起身,不由紧张道。
  
  罗氏安抚地笑笑,“老是躺着,骨头都散了,索性起来走走。今日天气如何?”
  
  云生阻止不了,便取了披风为罗氏披上,叮嘱道:“天气不错,但是有风,凉气很重。”
  
  “也是,不知不觉都十月了,小雪过了么?”罗氏随口问道。
  
  “还没,再有几日便到了。”云生扶着她走出屋子。
  
  罗氏走到院子里,看着南方,颇为怀念地说道:“也不知战乱有没有影响农耕,若是往年,我们南阳的第二季稻该收的差不多了,今年不安稳,怕是会影响收成。”
  
  云生不敢多言,生怕勾起母亲的伤心,只道:“娘亲无须担忧,朝廷必会平定叛乱,还我们南阳一片清平。”
  
  即使云生言语间万分小心地避开南郡王,罗氏还是想到了那被燕中囚困了半年的丈夫,心中万分难过,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云生见状,一时百感交集,连忙劝慰罗氏。
  
  “为娘知道急不得,可我一想到你父王生死未卜,我就心神不宁……”
  
  “娘亲,燕王殿下亲口告诉女儿父王无事,若……若父王真的出事,殿下也会通知女儿,您千万别胡思乱想!”
  
  罗氏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双目发亮,带着希冀说道:“对啊,有燕王在,战事定能平息,可拖了这么久,燕王为何不出征?”
  
  云生心中发堵,低声道:“娘亲,燕王不会出征燕南。”
  
  “为何?难道燕王不想战事快些停歇么?”罗氏不解。
  
  “娘亲,北方两位亲王反了,燕王恐怕要亲自出征平叛。”云生满脸忧色。
  
  “怎会?”罗氏惊诧,“是哪两位亲王?”
  
  “是庄亲王和礼亲王。”
  
  “怎么会?两位老亲王皆是和善之人,怎会……”罗氏一脸震惊之色。
  
  “娘亲,人心不足蛇吞象!”
  
  罗氏双目大睁,失了魂似的,“南北皆乱,朝廷怎么办,大燕怎么办,你父王怎么办?北方一乱,南方战事势必要拖延,可你父王等不了啊,谁知那燕中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加害你父王……”
  
  云生见罗氏已现疯魔之兆,心中痛极,连忙抱住她,大声道:“娘亲,父王不会有事的,况且……况且燕王答应过女儿,只要父王与叛乱无关,不会追究父王当年救治燕中之举!”
  
  罗氏闻言顿时安静下来,轻声道:“也好,总算保全了南郡王府。”
  
  “女儿只担心……”云生忐忑道:“女儿只担心父王熬不住……”
  
  “不会的,你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向来忠心,绝对不会犯糊涂的!”罗氏坚定道。
  
  “娘亲说的是,父王一向忠心。”云生的心也定了定。
  
  云生担心的还是极有道理的,南郡王手中并无兵马,然他经营多年,积累了不少财富,燕中虽然不指望南郡王在战事上帮忙,却想得到南郡王的财产充当军饷。可那一向温和看似老实的南郡王竟然将家当藏了个滴水不漏,任凭燕中将南郡王府搜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搜到多少现银。
  
  燕中无法,只得去问南郡王。可那些财富是南郡王积累了留给子女的,怎肯拱手让人,且他明白,若是将银子呈上,就是助了燕中造反,太子焉能放过他南郡王府?再说那燕中只将他囚禁而不杀,主要是为了他的财产,若是得了财富,怎会留他性命?
  
  南郡王不肯吐出一个字,燕中知道逼他不得,只好命人再搜,前后搜了三遍,还掘地三尺,也没把银子给找出来,燕中终于急了。
  
  “你说不说?”
  
  “无话可说。朝廷俸禄有限,我要负担整个南郡王府的开销,并未余财。”南郡王无奈道,谁说南郡王老实了,瞧,这谎话说得多顺啊。若是别人,还真会信了,可燕中潜伏南阳多年,怎会不知他到底有多少家财,他再无辜也骗不了燕中。
  
  燕中怒极,但还是极力压制下来,“念在你我是亲兄弟的份上,给你半月时间考虑,你考虑清楚了给我答复,若还是敬酒不知吃罚酒,就别怪我忘恩负义!”
  
  待燕中离去,南郡王长长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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