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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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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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春流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将路翎置于何处,将那十万大军置于何处?”
  
  “世子爷,您说路翎那十万大军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燕春流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此时闻言仍略作停顿,随即摇头:“那是京城,燕王不会这么冒险,将皇上与太子置于孤城之中。你未听说那路翎以操练为名令十万大军围着京城跑了一圈儿?他那是在警告本世子呢。燕王这一招走得妙极!当初只以为她与梁军一战大伤元气才下令征兵,不料却是有了这个打算,在任何人都没在意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征了这么多人!亏得她是燕王,是皇帝的爱女太子的胞妹,若换做旁人,光那大笔的军饷在户部那儿就难走得很!”
  
  “世子爷,难道咱们非得放弃这得来不易的良机不可?”
  
  “放弃?”燕春流的双眸瞬间结成了冰,语气森寒:“那戎州群山连绵,乃是天然屏障,她燕王正面难攻。她若想从两侧进,哼哼,戎州西边是西海,东边是容国,西海变幻无常,难渡,至于容国,十多年前孟将军一战,他容国割了大块的土地给我大燕,对大燕简直恨之入骨,你说他容国会允许燕王借道平定内乱么?”
  
  “自然不会。”
  
  “非但不会,还会期待大燕越乱越好,大燕乱了,他们才有机会一雪前耻!本世子倒要看看,那燕王也要如何进戎州地界!”燕春流冷笑道。
  
  “可是……那两位亲王兵力有限,会不会……守不住?”
  
  “天时和地利都占了,若守不住他们也不是亲王了。你道天险是那么好破的么?攻城尚且困难,遑论攻山!那礼亲王的确不济些,不过有盛宣在,出不了差错。只要燕王一日耗在戎州无法回京,良机就一直存在,到那时本世子自有法子将路翎调出京城!”燕春流眼中杀意盎然。
  
  “世子爷果然英明,早早将盛总管安插到礼亲王身边,以盛总管的才智,礼亲王那边便牢不可破了!只是……那路翎,世子爷您不是说他身份可疑么,是否有可利用之处?”
  
  燕春流敛去眼中的杀意,轻笑:“说是良机,你以为是天赐的么?还不是本世子亲手制造出来的,即便此次良机没了,本世子也能再造一个。所以无论路翎身份是否可疑,本世子都要谨慎,不能暴露身份,现在大燕乱了,本世子还有个‘清君侧’的名头,若是不乱了,本世子便是某朝篡位!若想君临天下,必须要堵住悠悠之口啊!”
  
  说罢,他稍作停顿,又道:“再说,就算那路翎身份可疑,还有京都统领乔岭看着,当年那京都统领一职争得纷纷扬扬,可不就是为了今天?皇上看得远,京都统领安插的是亲信,他路翎想动还得忌乔岭三分!”
  
  燕王似乎真的只是歇脚一般地住了下来,可郑亲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没这么简单。燕王率领的十万大军就在城外不到十里处驻扎着,怕是要去讨伐戎州造反的两位亲王的,为何来了琉州却是不知,不过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不着好惹得燕王降罪。
  
  琥珀到底年纪小,又没出过京城,虽然武工力高强,但不谙兵法,于权谋之道也有些欠缺。他看不明白无双的用意,过了几日也不见有动静,便有些沉不住气:“阿姐,戎州现在十万火急,为何我们还滞留这郑亲王府?”
  
  无双正在专心看画,闻言也不恼,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看画,淡声道:“若让你当主帅,你打算怎么打这仗?”
  
  虽有疑惑,琥珀还是将心中所想道出:“依琥珀看,出了京城往正北方向走便是,顺着这个方向到达戎州,扎营,便可切断庄亲王与礼亲王的联系,将两方联手的可能扼杀。不过如此也可能招致两方夹击,是以要与槐城驻军融合,稳固戎州的中心。”
  
  无双既不表示赞成,也不表示反对,只看了钩子一眼,钩子便将一支细管呈给琥珀,琥珀取出里面的纸条打开一看,惊道:“庄亲王和礼亲王已经联手了?”
  
  “只是暂时联手。”无双并未抬头。
  
  钩子却接过了琥珀手中的纸条,直接烧掉。
  
  见琥珀似乎有些诧异,无双挑了挑眉,道:“善战者,要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两年前本王羽翼未丰,差点死在细手中,本王不会犯同样的错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见琥珀不语,无双终于放下手中的画轴,缓声说道:“若是戎州没有天险,你说的法子或许可用,但戎州有山,正面强攻极难切入,打仗最怕两肋受敌,若是按照你的法子,我军还未与驻军合并便会卡死那二王之间!”
  
  这个后果琥珀也曾想过,但他以为凭着无双是难得的将才,凭着士兵英勇善战,这种情况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无双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指着桌上的画,琥珀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副山水,巧的是这画上画的正是戎州。
  
  无双指向画上庄亲王的封地,道:“西边是西海,水流很急,无法乘船,就算能乘船,也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她指向那座山峰,“这里是制高点,可以将海面上的动静一览无遗。就算逃过了他们的眼睛,也无法登陆,因此没有路通往山上。”
  
  她再指向东边礼亲王的封地,道:“东边是容国,容国当年被迫割地,你觉得他们会借道于我们么?”
  
  琥珀摇摇头,割地可是奇耻大辱,容国肯借道就奇了!
  
  “正面难攻,两侧又行不通,你觉得如何?”无双问他。
  
  琥珀面色沉重,却仍有些不信:“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阿姐你精通兵法,定能将这天然屏障破除!”
  
  无双微微叹道:“方才本王已经说了,善战者,要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庄亲王有五万人马,礼亲王有近四万人马,看起来似乎比我们弱些,但他们有地利!你以为当年本王使得梁军十万人马溃散便是战无不胜?你别忘了,当年我们守城,如今却是我们攻城!攻打一座城池,需步步为营,需有对方十倍人马,至少要保证五倍人马,可是现在我们是攻山,比攻城更难,需要二十倍人马,你以为强攻的话我们还占优势么?”
  
  “难道我们就没别的方法了么,只能干耗着?”琥珀急道。
  
  “或许有别的方法,但需要找!”无双指着画轴,道:“这幅画是燕君平所画,他既然能画出这么详细逼真的图,必然对戎州与琉州的地势极为清楚,燕霜城诚不欺我。当年撤军时,北方士兵几乎都留在了北关,如今本王这里几乎没有完全熟悉地形之人,本王不能贸然出兵。当年本王在盘龙湾遇袭,几块石头便可令军队溃散,幸亏埋伏之人只有十数人,否则全军覆灭也是有可能的,本王不能冒险!”
  
  “阿姐?”一想到无双上次出征几次遇险而自己未能在她身边,琥珀便心中微痛,气闷不已。
  
  无双看着画轴,双目沉沉,定声道:“本王想要他为本王带路,想要他为本王找出第三种法子!”
  
  “燕王殿下驾到!”
  
  小厮拖长了嗓子喊道,生怕里面的燕君平听不到,怠慢了燕王。自家世子下午是不用人服侍的,若他不高声提醒,世子爷很可能沉浸在画中,视燕王于无物啊。
  
  好在燕君平心中有几分思虑,并未完全入画,闻声便放下画笔,行至门前行礼。
  
  无双进了屋,也不客气,将那挂在墙上的画一一看过,即便是看惯了名画的无双也不由赞一句:“栩栩如生,画技炉火纯青,已至臻境!”
  
  “殿下谬赞了!”燕君平谦虚了。
  
  “皇叔画得如此细致,想必对北方的地形极为了解!”无双笑道。
  
  “臣闲来无事也到处走走,将那大好河山封于画中永存,一切都在变,同样的地方或许臣下次去就不一样了。”燕君平略带感慨地说道。
  
  “皇叔所言甚是。”无双颔首,“那么皇叔近来可有出游?”
  
  燕君平也不隐瞒:“秋后游过一次。”
  
  “去了哪些地方?”
  
  “只在琉州的周边的沧州与戎州走走,云州却是有些远,封地有许多事等着臣处理,遂无法继续。”
  
  无双点点头,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本王听说那罗金国的摄政王也叫君平,不过他姓罗,叫罗君平,与皇叔同名,真是巧啊!”
  
  燕君平闻言心中一惊,随即答道:“是挺巧的。”
  
  无双也不再含蓄:“本王此次来是想请皇叔帮个忙。”
  
  “殿下请说。”
  
  “本王听说皇叔善山水画,对北方的地势极为了解,本王即将出征戎州,恳请皇叔随同,为本王解惑!”
  
  燕君平闻言眉头皱得死紧,却未拒绝:“为大燕尽力是臣之本分,臣义不容辞!只是臣的父王闭关已久,封地的所有事务皆交与臣管理。如今又是年底,臣若离去,那些事务该如何解决?”
  
  无双也有些为难:“那么之前皇叔出游的时候是如何处理的。”
  
  燕君平摇摇头,道:“出游时日颇短,或是臣在路上处理,或是管家钟辰留下打理。”言下之意,这仗一天两天打不完,我不能那么长时间放着自己的事不干来陪你。
  
  无双微微颔首,“那么请郑亲王出关可好?”
  
  发表于莫非这叫君平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发表于“那么请郑亲王出关可好?”
  
  燕君平闻言微惊,随即有些颓然,若真能请得父王出关便好了。
  
  神仙完美的淡然面具破裂了,燕君平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不瞒殿下,自五年前臣母过世后,臣父就于忘园闭关,至今五年,未曾踏出忘园一步,不愿再见外人,就连臣五年间也未能见他一面。”
  
  身为人子,不能抚平父亲心中之伤,未能尽孝道,甚至不能亲眼看见父亲是否康健,燕君平这五年来一直心存愧疚,他愧为人子!
  
  “五年间独居忘园,未曾见一人?”无双挑眉道:“难道就没有例外?”
  
  独居自然是可能的,可总要用膳,再不济也有服侍膳食的小厮能进出忘园。
  
  “例外自然是有的,除了每日送饭的下人,臣父只见管家钟辰,每个月底见一次。”即便是淡泊如水的燕君平,心中始终对此事无法释怀。不见亲子,却见管家,让他这个人子情何以堪!
  
  每个月还能见管家一次,说明并未完全不问世事,至少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
  
  “哦?”无双似是有些惊讶,“本王似乎没有见过那位管家。”
  
  “钟管家近日外出办事,因此不在府中,不出意外今日傍晚便可回府。”燕君平解释道。
  
  “那么,等钟管家回来,劳烦皇叔请钟管家为本王带个信儿给郑亲王,就说本王求见!”无双定声道。
  
  “世子,请恕老奴不能从命!”
  
  待钟辰回府,燕君平便将燕王所请告诉了钟辰,不出所料,钟辰并不赞同。
  
  “辰叔,事关国家大义,不能儿戏!”燕君平抬出“国家”这个理由。
  
  钟辰丝毫不为所动:“世子,若是王爷肯出关,您是不是就要随那燕王出征?我的世子,听老奴一句话,这场仗不是那么好打的,说戎州是我大燕最难攻打的地域也不为过,她燕王只凭十万人马恐怕连戎州地界也进不了!”
  
  燕君平晓之以理:“正因为如此,我才非去不可!我是大燕皇族,郑亲王世子,理应维护皇室尊严,有责任护我大燕大好河山不受侵占!”
  
  “现在不是别人侵占我大燕,是皇家的两位亲王,这是内乱啊!世子,您就别掺和这些事儿了!”钟辰苦口婆心。
  
  “可我想重振郑亲王府的威名!当年父王来到这人心不稳动乱不断地琉州,短短十数年便将琉州治理得妥妥当当,整个大燕谁不知我郑亲王府的威名?可如今父王闭关,我能力不济,眼看着郑亲王在我手中败落,我怎能甘心,又有何面目对面对父王?”燕君平神色黯然。
  
  然钟辰跟在郑亲王身边多年,看着这位世子长大成人,怎会相信此话,当即摇头道:“世子性淡,万不会偏执于虚名,老奴不信。”
  
  燕君平有些无奈,只得动之以情:“父王与母妃鹣鲽情深,本是美事,然母妃过世之后,父王再也未出过忘园,身为人子,我怎能不担心?”
  
  “王爷身体康健,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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