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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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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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子青阳的孩子,她的长孙还年幼,是燕家的子孙。
  
  李晏沉声说道:“无一幸免。府中所有人皆亡,下官从未见过,因此无法辨别,只得快马将王爷的遗体送来。不过下官已经交代康统领将其他人好生安葬。”
  
  此言一出,罗氏的泪立即落了下来。燕青阳双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他的妻,他的儿子,皆已离他而去了。万事孝为先,是以他只顾着父王的葬礼,并未有空闲询问妻儿之事,也是心中抱有一丝希望,谁知还是这样的结局。
  
  “劳烦大人了。”罗氏说罢起身,忽然眼前一黑,趔趄了一下,云生连忙将她扶住,送进房中休息。
  
  燕青阳平复下心情,对李晏作揖道:“多谢李大人为南郡王府操持,青阳无以为报。”
  
  “下官之职。”
  
  “家母身子不妥,府中还有事务要忙,青阳就不留大人了。”
  
  “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南郡王的丧事办妥了?”燕北正在闭目养神,忽然提道。
  
  “是,儿臣亲自主持的葬礼。”燕瑞回道。
  
  “近来宫中没有事么?”燕北觉着奇怪。
  
  “宫中还是宁家的不太安分,不过朝中却是有人动了。”皇上刚醒,龙体虚弱,自然不能上朝,因此仍是太子监国。
  
  “为何不告诉朕?”燕北这话问的是万吉。
  
  燕瑞解释道:“近来见父皇精神不好,便未敢为这等小事劳烦父皇。”
  
  燕北点点头,睁开眼,却是不太放心,便问道:“是谁动了?”
  
  “是左相秦闲。”
  
  燕北闻言了然,不再多问,想起心爱的小女儿,才提起精神,“无双如何了?”
  
  “无双仍在琉州,不过密信上说郑亲王出关了,想必无双多了一份助力。”燕瑞笑道。
  
  “无双是朕的女儿,朕最是明白她。她呀,除了聪慧,便只剩下一份恒心,是执着之人,单凭这份恒心,她就能成就无数事业。她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两个月,郑亲王本就不是心硬之人,自然会动摇。人就是如此,只要有一分动摇,便会无限扩大,这便是人性的可利用之处。”燕北说着,感叹道:“朕只望无双早日平定戎州,回来多陪朕一段时日,朕的时日不多了。”
  
  燕瑞心中一惊,连忙说道:“父皇是真龙天子,定能长命百岁,还请父皇放宽心,等无双回来!”
  
  “瑞儿,你放心,朕定会等无双回来。”
  
  过继琥珀巧舌如簧,得了有“同好”的礼亲王的信任,可盛宣却是心存疑虑,连夜修书一封,命人秘密送往青州。
  
  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送信人刚出了戎州便被龙卫截住,那送信人虽然机灵,动作却快不过龙二。龙二使尽法子,终是使他开了口,道出这信是送往青州的,随即怕吐出更多秘密,竟咬舌自尽了。
  
  龙二拆开信一看,却是一幅画,心中生疑,连忙命龙七将信与送信人连夜送往琉州。
  
  其实他们不是特地等这送信人的,燕王命他们六人协助八皇子,八皇子见戎州难进,便孤身一人前往,命他们六人在附近守着,一有风吹草动就禀报燕王,恰巧附近山林多,极易隐藏,于是便让他们等来了今日的送信人。
  
  无双接到信一看,却是笑了,将信递给燕君平,道:“皇叔工于丹青,瞧瞧这幅画如何?”
  
  燕君平看过,生了一肚子疑惑,但还是认真点品:“线条流畅,粗细均匀,可见执笔之人握笔极稳,用笔之技娴熟,但这画工却是极为拙劣,画境……就连臣也看不出来。”
  
  无双笑道:“没想到画工越是拙劣越是难倒了皇叔,这画中的燕子指的便是本王。燕子春天北飞,避开夏季炎热的天气,秋天南飞,躲开冬天的冰雪与寒风。如今虽是正月,天气严寒,但却是开春了,燕子该往北飞,可这画中的燕子却是往南飞,恰恰是相反的方向,是指本王起了反意。”
  
  “燕王果然聪慧,能猜出这画中之意,不知燕王可否猜出这信是何人所写,又是送往何处?”却是郑亲王到了,正好听到无双的一番话,笑着问道。
  
  “让伯祖见笑了!”无双拱手作揖,以示敬重,然后接着说道:“这信是送往青州的,如今身在青州又生了心思的便只有仁亲王世子燕春流了。而礼亲王部下也只有一位出众的军师,没想到盛宣是燕春流的人!”
  
  郑亲王点点头,道:“燕王打算如何?”
  
  无双淡然一笑,走到案前,执笔绘了一幅画,画中仅有三物:鹬、蚌、人。
  
  郑亲王见状抚了抚白须,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好!”
  
  无双将画交与龙七,命他算好时日将好送回戎州。
  
  “宁妃娘娘驾到!”
  
  燕晓闻声连忙到门口行礼:“燕晓叩见宁妃娘娘!”
  
  “哟,晓晓在啊。”宁妃似是有些吃惊,连忙亲切地扶他起来,“快些起来罢。”
  
  待宁妃坐下,她和声问道:“本宫记得你在宫外开了府,今儿个怎会在芳华宫,来探望李容华么?”
  
  “燕晓只是思念母亲,遂进宫看看,容华今日不在,被六弟接到他府中去了。”想到母亲,燕晓神情落寞。
  
  “难得晓晓有孝心,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宁妃慈声安慰道。
  
  燕晓闻言面露悔恨之色,“母亲还在时总希望我能多陪陪她,可那会儿年轻气盛,哪里愿意被困在宫中,压根儿就没好好陪过母亲一日,如今她走了,我倒是天天想起,总想回宫看看。”
  
  宁妃温柔地笑道:“你那会儿正是贪玩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宫中女人之苦啊。既然心里记着你母亲,就更应该努力读书,学会隐忍,将来必成大器!”
  
  燕晓温顺地点点头,问道:“宁妃娘娘怎会来此?”
  
  怎会来此?自然是知晓你在宫中,而李容华恰巧出了宫,才猜着点儿过来的。
  
  宁妃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你不在宫中,自然不知本宫与何美人极为投缘,本宫的二公主不在身边,深感寂寞,于是日日来与何美人喝茶聊天儿,可惜她年纪轻轻就去了,本宫又得一个人面对那偌大冰冷的宫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便过来坐坐。”
  
  “多谢宁妃娘娘还记得母亲。”燕晓满面感动。
  
  何美人的殿里还保持着她生前的模样,宁妃命人取出一件棉袍,亲手递给燕晓,柔声说道:“这件袍子是你母亲亲手做的,想来是做了给你御寒穿的,只可惜还差几针,本宫上回过来瞧见,便顺手带了回去,补上那几针,今日顺便带了过来,却恰巧遇到你。来,试给本宫瞧瞧。虽然针脚比不上你母亲,但总算是你母亲与本宫的一番心意。”
  
  燕晓顺从地脱衣换上,很是合身,针脚细密,做工精致。但燕晓知道这袍子绝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做的,何美人不善针线,他幼时所穿的肚兜小衣皆出自李容华之手。
  
  但他仍作出激动之色,双目含泪,跪到宁妃膝边,将头枕上宁妃的膝盖,道:“多谢宁妃娘娘,娘娘真像我的母亲!”
  
  宁家见他一副乖巧的模样,心中宽慰,柔声说道:“本宫膝下只有二公主一女,可她如今远嫁梁国,本宫也是无依无靠,你若愿意,就把本宫当做你的亲娘,本宫也把你当做亲子一般抚养,你说可好?”
  
  燕晓抬头看向宁妃,哽咽道:“宁妃娘娘就是我的亲娘!”
  
  “傻孩子,还唤本宫宁妃娘娘作甚?”宁妃抚摸他的头。
  
  燕晓点头道:“母妃!”
  
  宁妃心中一软,欲仔细看看他,却吓得一颤,方才一瞬间,她以为俯在她的膝盖上看着她的好像是何美人,再定神一看,还是燕晓。燕晓这双眼太像何美人了,她至今还记得何美人临死之前的诅咒,夜夜恶梦。想到那一幕,宁妃顿时寒了心,也没了心情,连假笑都堆不出来。
  
  “那你哪日得了空便与本宫去像皇上求道旨,好将你正式过继给本宫。”宁妃好生劝道,想尽快离去。
  
  燕晓不明:“为何要如此?”
  
  宁妃循循善诱:“傻孩子,本宫背后可是宁家,你若是本宫的孩子,得了这个名分,便可得到宁家的支持,日后在朝中有利而无一害!”
  
  燕晓乖乖点头。
  
  宁妃见目的达成,便道身体不适离开了。
  
  其实她并不想来这芳华宫,何美人的死状经常入她梦中,自何美人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来去这芳华宫了。况且皇上已经醒了,她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便将燕晓这事搁了搁,今日是被太后催着过来的。太后说正好趁着皇上醒来早点把名分定下,才算是名正言顺。还好燕晓算是乖巧,想来是好相处的,只除了那双与何美人极像的眼睛令她不舒服。
  
  “可是有事想不通?”
  
  李太师终于忍不住开口,他逗了八哥一个时辰,他那宝贝孙子就坐在旁边一声不吭了一个时辰。自从他从南阳回来,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李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李太师最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便停了逗鸟的动作,笑道:“可是肠胃不顺,有些该来的迟迟不来?”
  
  “哈?”李晏一时诧了神儿。
  
  李太师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案上,冷哼道:“那你怎么一副便秘脸?老夫还以为你有难言之隐,这就要为你请大夫了。”
  
  李晏脸一红,李太师的讽刺有些粗俗。
  
  “有什么就说罢,自家人不必藏着掖着。让你学燕王的处世之道,没让你学燕王的沉默寡言。”李太师没好气地说。
  
  虽然李小公子本就沉默寡言得很。
  
  李晏顿了顿,终于开口问道:“爷爷,你可曾听说文帝三年时的幽州大旱?”
  
  李太师闻言一愣,难得地答不上话。
  
  “爷爷?”李晏一脸惊色,“爷爷您知道是不是?”
  
  李太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那外公说的是实情,皇上是默许的么?”李晏追问。
  
  李太师无奈地点点头。
  
  “孙子不明白,那些可是大燕的百姓啊,皇上……皇上他于心何忍!”李晏怒道。
  
  李太师回过头,深深地看着尚年轻的孙子,道:“文帝三年的皇上可不是如今的皇上,朝廷也不是如今的朝廷,那会儿皇后娘娘卧病在床,皇上被逼迎娶宁妃进宫,群臣力谏选秀,本就无暇顾及幽州。且那时国库不丰,若是幽州大旱之事上报,朝廷必须拨银赈灾,可那时宁州正在大修水利,若朝廷拨银给幽州,那修水利的银子便会短缺,朝廷只能支撑一处。你以为,宁家会把银子让给幽州么?”
  
  李晏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有些失神道:“皇上……做不了主……”
  
  “你说得不错,当年的皇上的确做不了主!”李太师定声道:“所以,你该明白,皇上他有如今的势力多么不容易啊!皇位是天下最凶险最孤寂的位子,当然,它也是天下最为尊贵的位子,端看那坐上去的人如何沉浮天下!”
  
  见孙子低头沉思,李太师也不打扰他,闲闲地喝了杯茶之后才道:“你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说。”
  
  “什么事?”李晏不明。
  
  李太师笑得有些不正经:“老夫可是收到了康震的亲笔书信。”
  
  李太师一提,李晏顿时想起来了,吞吞吐吐道:“爷爷……我……那……”
  
  李太师还不肯放过他:“听说疏疏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容貌也是极出色的。”
  
  李晏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是冒出一句:“疏疏表妹是极好的。”
  
  “那老夫就答应这门亲事了。”一把年纪的李太师极其无耻地逗弄自己的孙子。
  
  “爷爷,您明知……明知……”李晏急了。
  
  “明知什么?”李太师坏笑着问,就是想逼他说出心里话。
  
  “爷爷您明知我对燕王……”这已是李小公子最大限度了。
  
  李太师不再逼他,却是正色说道:“燕王她可不是一般女子,你若对她有意,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哟!”
  
  李小公子眼神坚定,只说了四个字,却令李太师极为满意:“唯心而已。”
  
  “陛下,宁妃娘娘携五皇子求见。”
  
  “狼狈为奸!”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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