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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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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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的小孙女取个名儿。”温芳恳求道。
  “这如何使得?”孟淑兰觉得有些不妥。
  “母后,就依家主吧,按辈分母后算是姑姑,给侄女取个名儿也应当。”燕瑞淡声劝道。小无双转过头看一眼,回头继续吃点心。
  那二媳妇很快便把孩子抱来了,孟淑兰看了看,小小婴孩儿想是刚睡醒,睡眼朦胧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可爱的紧,便接手抱过来,笑道:“这小脸跟涂了胭脂似的,真真可人!瑞儿,你来瞧瞧。”
  燕瑞瞥了一眼就不看了,在他的心里任何女孩儿都抵不过眼前的妹妹。倒是无双,看了看小娃娃,竟伸手点了点她红红的小脸蛋儿,小娃娃被无双手上的凉意惊醒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手的主人,无双不理会她,又捏了捏娃娃的耳垂。燕瑞这才注意到小娃娃的耳垂晶莹透明,笑道:“娃娃这对耳垂倒是好看得紧,让无双儿都喜欢上了。母后,要不就叫‘双成’吧,生就一双如此漂亮的耳垂,必是富贵的命相!”
  “也好,这名字不错!”孟淑兰赞成道。
  “可是这‘双’字可不是犯了七公主的名讳?”温芳有些迟疑。
  孟淑兰并不介意:“无事,无双儿是女孩,不用忌讳那么多。好了,快把孩子抱进去吧,别着凉了。”
  待喂完了无双,燕瑞才有心思看眼前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那温秀的小小少年,不经意地问道:“温桑可读书了?”
  “回太子,上了两年的私塾了,先生说这孩子读得还不错。”温芳笑着回道,带着几分自豪。
  “读些书是要的,女孩子也要识些字看些书,好明事理,以后嫁到婆家也好担上当家的担子。”孟淑兰提醒道。
  温芳忙应道:“娘娘说的是,红玉和露儿都识得几个字。”
  然后又谈了些往事,不甚感慨。
  燕瑞见孟淑兰渐露疲态,便道:“母后,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歇歇了。”
  孟淑兰也觉得有些困乏,便同意道:“也好。表舅舅,本宫就不再打扰了。”
  “不敢当不敢当!”温芳惶恐道。
  见母后已经进车,燕瑞看了眼温桑,对送至跟前的温芳轻声道:“孩子要好好栽培才是!”
  温芳一惊,抬头见燕瑞似不经意地看了二孙子一眼,心中顿时了悟,忙道:“谢太子殿下提点,草民晓得!”
  “如此甚好!”燕瑞冷声说完便转身上车,仿佛他并未说过此话。
  “恭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七公主殿下!”
  帝香
  
  入夜后,一辆马车出了别馆,只见车帘掀起一角,不知道车内人吩咐了什么,驾车之人点点,便将马车朝南驶去。
  见越走越无人烟,车内的燕瑞有些不解,不由问道:“母后,您这带瑞儿去哪?”
  孟淑兰并不回答,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待过了有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下。燕瑞下车一看,除了眼前的庄园,周围荒凉一片,寂静无声。庄园看似无人,待孟淑兰走至门前,却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阻拦。孟淑兰取出一枚令牌,那两人细看之后接过令牌放置于墙上一凹槽内,只听“轰隆”一声,石门自动打开,黑衣人又将令牌取出还给孟淑兰。等孟淑兰和燕瑞走进门后,门立即自动关上。燕瑞发现只他和孟淑兰两人进来,心中顿时明白此为机密,便也不再询问,只默然跟上。
  一路上静得怕人,燕瑞压制住心中升起的违和感,问道:“母后,这夜里您是如何认识路的?”
  孟淑兰停顿一下,握住儿子的手,道:“看这个令牌。”
  燕瑞举起手中的令牌一看,这令牌竟透着荧光,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其中还有细微的纹路。这令牌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竟跟这路面有着引力,若有偏移便可以感觉到引力明显加大把人牵引至正确的路线。
  燕瑞不禁奇道:“母后,这是?”
  “母后也不知晓,这令牌是你父皇交给母后的,是我大燕建国初期一位无名的巧匠所制,配合这园里的五行八卦,究其根源却无人知晓了,那位巧匠很早便过世了。”
  燕瑞心中了然,如此机密之事,只怕是被灭口了。
  走了约两柱香的时辰,到了另一扇门前,却是光滑一片。孟淑兰不知按了哪里,只听“咔嚓”一声,一个凹槽便露出来了,将令牌放置其中,左转三圈,取出令牌调换头尾,再放置其中,右转四圈,石门才打开。收回令牌入内,石门亦自动关上。
  石门一关上,只见墙壁上的火把自动点燃,燕瑞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惊。却见一白衣人走过来,躬身行礼道:“祭香师沧津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请安!”
  “免礼!奉皇上之命带太子来此,太子乃储君,不算越制!”孟淑兰冷声道。
  沧津的嗓音平和,有些淡淡的味道,只听他说道:“娘娘既然能来此自然是陛下的旨意,请娘娘和太子随沧津走。”
  燕瑞已记不清走了多少段路,转了几个转弯,过了多少扇石门,孟淑兰早已气息不稳,那沧津只顾在前面带路,毫不放缓脚步,燕瑞只得搀扶着孟淑兰跟上。待最终停下,燕瑞已经惊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透明温室,反射着月亮皎洁的光,原来屋顶却是打开的。
  沧津在一旁淡声解释道:“这是水晶制成的温室。”
  燕瑞已经回过神来,微微一颔首,却被温室中一物吸引了目光,再也转移不得。那是一株花,整株花只开了一朵,那花朵极为硕大,闪烁着金色,似纯金打造一般,若细看便会发现花边的金色比花瓣更浓,靠近可嗅到淡雅的香气,吸进体内,顿觉清明。
  “此为‘金蒲’,全名为‘金丝蒲’,乃蒲华的一种,用来制帝香。”沧津介绍道。
  “金蒲?”燕瑞一惊,“难道真有金蒲?”
  “并不是传说。”孟淑兰道。
  “那帝香?”燕瑞不解。
  沧津淡声解释道:“新皇即位之前须至宗庙沐浴焚香,沐浴时用金蒲香水,以示为上一任皇帝指定的即位人选,才能成为真正被认可的继承者。”
  “祭香师说得不错。”孟淑兰接道:“此为我大燕每任帝王即位时必须要经历的,祖制如此。只是皇家机密,甚少有人知晓。”
  “这金蒲真如传说中一般,所植之地方圆百里之内只得一株,十丈之内不得有其他植物生长?”燕瑞终于明白那种违和感是什么,他进了庄园没有发现一草一木,死寂沉沉。
  “十丈之内即便是草也长不活!”沧津肯定道。
  “有何功效?”燕瑞心中不免怀疑难道真有传说中的功效。
  沧津看他一眼,立即敛下眼睑,道:“花香入骨,永久不散,任何香气都遮盖不住,即便是化为白骨,香气也附骨不去,更有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之效。”
  “长生不老?言过其实吧。”燕瑞并不相信。
  沧津也不争辩,只陈述道:“武帝陛下享年七十六岁,死时若四十岁模样。睿帝陛下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本活不到三十岁,即位后却活到了五十岁。”
  “你父皇早年受过重伤,久治不愈,本命不长矣,然即位十几年来虽不强健却一直无事。”孟淑兰也道。
  燕瑞眼中一亮,道:“如此奇妙的功效,母后若用了便能恢复康健!”
  孟淑兰温柔笑道:“傻孩子,这是帝香,只能由帝王使用,否则是不被祖宗认可的!”
  “何必如此拘泥,母后也是我皇家人,父皇想必也是同意的!”
  孟淑兰看着儿子闪闪发亮的双目,鼻子一酸,皇上说得不错,瑞儿很好,真的很好!
  沧津见孟淑兰似说不出话来,便道:“提炼香水时须从花株上活取花瓣和花蕊,若折断再取则毫无功效,年年提炼,几十年方得一小瓶,若量不足以装满玉瓶则无长生不老之效。武帝时期因战乱频繁导致土壤贫瘠且沾染了唳气,那一朝的金蒲香水整整提炼了五十年才满一瓶。”
  闻言,燕瑞的双目顿时暗淡下来,孟淑兰见了心中顿时疼痛不已。
  良久,燕瑞才涩道:“母后为何要带儿臣来这里?”
  “你父皇的意思。”孟淑兰抚上儿子的脸颊,柔声道:“你是储君,以后会成为皇帝,最有资格来这里,你父皇希望你做好承担一个国家的准备。”
  “儿臣提议来蒲华之时,父皇便打算好了么?”燕瑞有些委屈。
  孟淑兰轻拍儿子的肩膀,劝慰道:“你父皇是关心你!”
  “儿臣明白!”
  “你父皇希望你早一点了解我大燕的帝王是怎样的,你要理解他的迫不及待。你要知道,总有一天,沧津会成为你的祭香师。”
  “儿臣明白!”

  薨逝(上)

  
  自蒲华回京之时,皇后的气色明显好多了,皇上及太子殿下的脸上也露出些笑容,想是放心了许多。可是好景不长,皇后娘娘的病情却加重了,到二月底的时候竟卧床不起了。
  “皇上,娘娘的底子本就弱,如今风寒入脏腑,寒气难拔,娘娘的身子也受不住,恕臣无能!”张良方惭愧道。
  “你们呢?你们可有法子?”燕北急道。
  “臣等无能!”众太医忙道。
  “无能还要你们做什么?全拖出去砍了便是,省得浪费朝廷的俸禄!”燕北怒道。
  “皇上饶命啊!”
  “皇上,依娘娘的身体,生产后本该调理几年,一如二年时娘娘产下太子那般,如今不到两年娘娘便已郁结至此,想必是早就有了重心思。姚太医医术最为高超,如今竟束手无策,臣等实在无法!”张良方实话实说道。
  “姚太医,你怎么说?”燕北似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回皇上,微臣早已禀过娘娘的病因,微臣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心里郁结不散,药石罔然!”姚怀广无奈道。
  “母后,在蒲华的时候不是好好儿的吗,怎会变得如此严重?莫不是回到宫里的缘故?母后,你要是喜欢,儿臣陪您去蒲华静养,您想呆多久就呆多久!”燕瑞含泪道。
  “母后的身子本就破败了,跟回宫没有关系。”孟淑兰劝道。
  燕瑞轻轻握住孟淑兰的手,哀声道:“母后,您会好起来的,您还有儿臣和无双,无双儿那么小,不能没有您!”
  “瑞儿,是母后的错,母后不该解不开心结,可是母后实在无法……”孟淑兰说着便流下泪来。
  燕北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痛,走过去,道:“淑兰,你会好的,别多想了!”
  芳华宫里,李才人、应才人及何宝林正用着点心闲话家常。提到近来宫中的大事,何宝林有些好奇地说道:“听说皇后娘娘近来病得越发重了,皇上都急了!”
  李才人感叹道:“镇国候突然故去,想必皇后娘娘心里太过悲伤才会病倒。”
  “姐姐,你说,若皇后真的大去了,谁能登上这个后位呢?”何宝林突然小声问道。
  李才人忙提醒道:“妹妹,不得妄论!”
  “又没有外人,咱们自个儿闲话几句。”何宝林有些不以为意道,“如今只有三妃,菊妃想是不可能,这么多年我就见过她一次,宁妃虽然是太后的侄女,可是皇上不喜宁家,绝不会让她坐上后位,最有可能的还是云妃娘娘,家世好又能干,德行又好,她做皇后我们都服气!”
  李才人瞧她一脸仰慕的神情,好笑地摇头道:“还有秦昭容呢,秦昭容的哥哥可是左相。还有其他几位也是说不准的,去年还是前年的不是说要选秀吗,只要得了皇上宠爱,求得皇上一个恩准就是了。”
  “姐姐说得是,说到底还是皇上说了算,咱们在这芳华宫好几年了,皇上也未特殊照拂,倒是应才人讨得皇上喜欢,这位子也能争上一争!”何宝林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安静一旁的应才人一眼。
  应才人只淡声道:“妹妹不如两位姐姐懂得多,只是在做采女时便听闻皇上与皇后娘娘感情甚笃,如此,皇上又怎会轻易再封后?”
  李才人闻言温和笑笑,并不语。何宝林也轻笑几声,双目灵动,端是可人。只听她道:“都道皇上最宠皇后,将皇后娘娘护在心尖儿上,依我看倒不见得。你瞧瞧这宫里,虽然嫔妃人数不多,却是雨露均占的,每月就是在皇后那里的日子多些也不过是祖制所定,咱们皇上并不沉迷女色,是最重规矩的。再说,皇后身子一向病弱,即便皇上夜宿淑兰殿,其中到底如何还未知呢。别的不说,就说先帝那会儿宠爱玉妃的时候可是夜夜专宠,宫里头连皇后都要让她三分呢,那真正是风光无限。皇上若真如传闻的那般喜爱皇后,又怎生不让皇后掌管后宫,让她整日守在淑兰殿?这宫里头能在皇上心上占有一席之位的只怕只有菊妃一个人,当年皇上为了纳她为妃可是力排众议,费了多大的心思!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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