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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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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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魏昭在军中威望极高,不明不白地死了,恐怕会引起将士们不安,但叛变之事却不能隐瞒,胜利在即,不能再出差错,咱们要好好安抚将士们才是。”万副将说道。

    曹副将与王副将皆点头赞同。

    果然如姚朔所说,无双夜里便发起了低烧,烧了近两日,急坏了钩子。其实,无双受伤众人都始料未及,无双本就武功高强,又有龙卫护着,江陵笃定她会大胜而归,根本没想到她会受伤。此次无双受伤提醒了众人,无双也是凡人,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以后要更加谨慎才是!

    第三日,无双终于退了烧,神智完全清醒,江夫子告诉她朝廷已将粮草送到。

    燕瑞获悉粮草被劫当日,便去请李太师帮忙。李老狐狸虽然喜欢将问题推给别人,却从不耽误国家大事,粮草关系到整个战事,何等重要,李太师自然晓得轻重,更何况独孙李晏还在军中,他不得不管。

    李太师当下决定从商户手中调粮,于是便在京中活动起来。因所需粮草数目太大,需从各地调粮,还要掩人耳目,因此调粮花费了不少时日。有前车之鉴,押送之人不能马虎,可京中无兵可调,燕北再心疼无双也不能不顾宫中安危将御林军派出押粮,最后却是温桑调了一批人进京,燕瑞见其都是好手,总算松了口气。押粮队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粮草送到,不料战事已完,有些哭笑不得。

    半月后,梁国皇宫

    梁荆大怒:“败了?竟然败了?司马瀚呢?”

    “陛下,司马瀚与司马浩兄弟已经战死!”

    司马贞闻言一颤,面色苍白。

    梁荆冷冷地看他一眼,怒道:“将那些败兵全部处死!军人应死于战场,我梁国没有溃败逃回的士兵!”

    司马贞闻言,终于放下心来,皇上暂时放过了司马家。

    “陛下,那几万人是仅剩的士兵了,此时大燕国大军压境,我国还需这些士兵护国啊!”大臣们求道。

    “陛下息怒,如今大燕国大军压境,不宜处置将士们,此时最重要的是处理燕军的问题,待事后再处置这些逃兵也不迟。”丞相鲜于越谏道。

    梁荆怒气稍敛,道:“丞相可有好办法?”

    “陛下,如今我梁国已无兵可战,只能递交降书。”鲜于越缓缓说道。

    梁荆闻言,怒气上涌,双目暴睁,面色狰狞,似要吃人一般,暴怒道:“不可能!朕绝不投降!梁国决不能递交降书!”

    “陛下息怒啊!”众大臣忙跪地求道。

    “陛下,这是不得以之法,为保梁国江山,陛下只能这么做。”鲜于越跪下,重重说道。

    梁荆心中自然明白鲜于越所言不虚,无奈心中怒气无法平息,几经思量,终于平复下心绪,问道:“丞相可知降书如何书写?莫非要像十四年前容国割国土一半与大燕那般吗?”

    “陛下,我梁国与大燕之间隔了个容国,即便我国愿割让土地,大燕不好管理,也不会要的,因此无非是赔偿些钱财罢了。”鲜于越恳切道。

    梁荆闻言面色稍缓,道:“赔偿钱财倒也不是难事。”

    “陛下,为表诚意,可封燕妃娘娘为后。燕妃娘娘为我梁国皇后,大燕与我梁国便是姻亲,大燕国重礼教,自然不好紧追不放。”鲜于越提道。

    梁荆动容道:“丞相这是何意?赔偿钱财便算了,为何还要另封皇后?丞相忠心为国,鲜于皇后贤良,朕若废她另立,怎么对得起她?朕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梁荆去年去大燕求亲,娶回二公主芙蓉,然登基后却立了丞相鲜于越的孙女为后,芙蓉只被封为“燕妃”。

    “皇后能得陛下如何厚爱,是她的福气,眼下国家为重,臣恳请陛下废皇后为西宫娘娘,立燕妃为后。”鲜于越老泪纵横。

    众臣忙呼道:“恳请陛下立燕妃为后!”

    梁国后宫,皇后最尊,其次便是东西两宫娘娘,再次才是妃。梁荆登基后,宁愿西宫娘娘空置也不愿加封芙蓉,只封她为妃,可见其对大燕忌恨颇深。如今他却被逼将向来敬爱的皇后贬为西宫娘娘,心中更为沉痛。

    梁荆看着满殿跪下的大臣们,闭了闭眼,道:“朕准了。降书其他事宜便交与丞相处理,不必问朕了。”

    “皇上驾到!”

    芙蓉闻声,面露讶意,却立即起身到门口恭敬。

    梁荆也不让她起身,冷冷道:“朕即将封你为后。”

    芙蓉心中一惊,不禁抬头看他。

    梁荆见她一脸惊讶,似毫不知情,不禁心生怒意,吼道:“你满意了?你终于做皇后了!怎么露出这副恶心得表情,你该高兴才是!”

    他越说越怒,竟上前踹了芙蓉一脚。梁国人本就健壮,梁荆更是壮硕,那一脚丝毫没有留情,一脚踢在肩膀上,芙蓉顿时被踹倒在地,肩膀剧痛,怕是断了,不禁流下泪来。梁荆见她梨花带泪,不但不心生怜惜,反而更加厌恶,竟抬起脚想再踹下去。宫人见状忙过来求情:“陛下,饶了娘娘吧,娘娘体弱,实在经不住啊!”

    梁荆敛了敛心神,知道此时不能下重手,便放下脚,拽起芙蓉的长发拖向内室。芙蓉此时已经痛得头昏眼花,哪还说得出话来,只会流泪。宫人也吓得瑟瑟发抖,哭道:“陛下留情啊!”

    梁荆将芙蓉扔到床上,不悦道:“滚出去!朕宠幸妃子,天经地义!”

    宫人虽心中不忍,却不敢留下,只得出去,关上门。

    “殿下,梁国递交了降书!”路翎一回到营中就赶来禀告无双。

    无双颔首,接过降书细看了一遍,再递给众副将传阅。众人对赔偿条款勉强满意,也知这是梁国最大的让步。

    此时已是九月底,无双的箭伤恢复良好。自从将士们知晓魏昭叛变使得无双受伤,无双却还亲手斩杀司马瀚之后,无双在军中的威望更高,已无人可以撼动。

    无双沉默片刻,淡淡道:“准备班师回朝!”

    众副将皆喜道:“是!”

    大燕四百零一年,文帝二十七年,三月十七,燕王及笄,笄礼行至一半,边防急报:梁国来犯,三十万大军压境。燕王愤然推翻祭台,自请护国,帝允,封其为护国大将军,带兵十万。为时半年,梁国递降书议和,自此燕王掌握兵权。

    ——《大燕国政史》

庆功
顾及到无双的伤并未痊愈,又是得胜回朝,大军的脚步便慢了些,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十一月了。

    至燕京城外,文武百官皆在城门口站立相迎。无双抬头,久候在城墙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皇燕北。她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父兄,无人注意到,她的双眸如此温润。她的唇角勾出极细微极细微的弧度,细微得别人都无法察觉,但燕北与燕瑞见状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大喜,不禁皆双目湿润,这是他们的无双儿,他们的无双儿回来了!

    无双提气,竟使轻功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城楼,如此突然,可三军将士却高声欢呼,使得围观的百姓也跟着欢呼起来。江夫子、李晏以及众位副将却心中惊奇,难以相信一向稳重的燕王竟做出如此不在预期之内的事情。

    回京的途中,江夫子曾玩笑言:“皇上必定已经候在城门楼上,届时殿下可使轻功于众人面前飞上城墙,成就众人心中的传奇神话。”

    皇上亲自接风,臣子须虔诚地跪拜,再一步一步地爬上城楼谢恩,哪能如此随便,而且燕王也是个重规矩的,绝不会如此做,因此众人也只当做玩笑,况且这个主意也只有一向爱凑热闹又惟恐天下不乱的江夫子想得出来。谁知稳重老成的燕王竟真的这般做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无双登上城墙,直接跪下叩首,再拱手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好!好!好!”燕北大呼三声“好”,亲自将无双扶起,笑道:“朕儿英勇善战,退敌护国,果真举世无双!”

    文武百官与将士们皆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加上百姓,近二十万人的呼声,自然声势浩大,连宫中都能听到。太后的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断了线,珠子飞散开来。她睁开眼,久久才叹了口气,冷冷吩咐道:“惠芳,好生照应着,不能再出差错了!”

    惠芳心中了然,低声道:“奴婢明白!”

    再说燕北接到了无双,命大军去京郊大营中休整,待朝中议定后必会犒赏三军,接着就是打道回宫了。燕北此时已知无双受伤之事,心疼她长途跋涉,坚决不允她再骑马,于是无双便与燕北同乘龙辇,落入众人眼中便是无上的尊荣。众人皆叹,这位燕王,怕是比太子更为尊贵了!若不是……若不是身为女子,将来那皇位……不可说,不可说也!

    临街的一家茶馆的二楼,一扇窗子不引人注意地开了一半。男子漫不经心地看着那看不到里面情况的龙辇经过,笑道:“真让她回来了!”

    瞥一眼那道旁跪地大呼“万岁”的百姓,男子轻笑几声,略一拂袖,窗子自动关上,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开茶沫,喝上一口,久久才道:“你不在迎接阵营中,不会惹人怀疑么?”

    室内另一人淡淡道:“属下位卑,不会有引人注意,主上请放心。”

    “就是因为位卑,哪还有胆子敢抗旨?”男子说着,了然一笑,道:“以你的性子自是不会露出如此严重的破绽,想必已经派了人顶替。”

    那人不答,便是默认了。半晌,他突然说道:“属下不明白,主上既然动了手,为何突然放弃?”

    “那些人虽然武功弱,却胜在人多,本座折了不少人。”男子挑了挑眉,说道。

    “主上何时心软过?”那人肯定的语气中带着些讽意,“夜宿更不会有怜惜之心,更何况还有角宿。”

    角宿,东方七宿之首,乃斗杀之首冲,多凶。角宿天生戾气,是杀人的好武器,主上派他执行任务,用意可想而知。而夜宿却不属于二十八宿,是主上身边的人,自然以主上的命令为重,怎会心慈手软?

    男子闻言笑了,透出几分邪魅,偏偏遮不住那天生的凉意。他略带神秘地说道:“夜宿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因此半途停手,他将详情禀告于本座,本座便允了。你猜,到底是什么有趣事?”

    那人专心地注视着手中的杯子,似是想从中看出什么,半晌,未听到男子再言,才淡声道:“属下愚钝。”

    “药师大人是难得的聪明人,颇得长老们赞誉,怎会愚钝?”男子轻笑,似是心情极好,周身环绕的那股子凉意也淡了许多,他笑道:“夜宿告诉本座,那藏于粮草之中的并不是粮食。”

    那人一顿,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会?”

    “的确,这次与以往不同,燕王在边关,龙椅上的那位与太子殿下惟恐燕王受苦,几次下严令,粮草决不能出错,必定检查得极严,如今已不同于皇帝刚登基时了,没有人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翻天覆地,因此那粮草在京城之时一定没有问题。”男子淡笑道。

    那人缓缓地喝口茶,道:“押粮军中有人。”

    男子抚掌笑道:“应是如此。不过那人得手段也极为巧妙,竟然瞒过了氐宿。”

    那人沉思片刻,低声道:“氐宿?主上莫非派了东方七宿?”

    “本座既然下了命令,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男子冷色道,随即又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既然有人抢先一步,本座也乐得看一出好戏。”

    燕北心疼无双长途跋涉,便让她先回宫歇息。

    一进淑兰殿,吴嬷嬷便迎上来,哽咽道:“公主,您终于回来了!”

    无双看着双眼含泪却一脸惊喜的吴嬷嬷与一旁偷偷抹着眼角的莺歌和田园,面色难得的温和了些,微微颔首。

    吴嬷嬷抹了抹眼角,笑道:“老奴糊涂了!公主一定累了,快回殿里歇着!”

    无双点点头,问道:“琥珀呢?”

    城门口接风之时,无双并未看到琥珀,如今进宫也未见着他,今日她回京,父皇不会那般严厉,他定是得了空的。

    吴嬷嬷闻言笑道:“八皇子可是早早就去城门口等着了,见着公主您,高兴着呢,想着那么多人在,不便与您说话,便先回来了。方才听说您回宫了,他坐立难安,都湿了眼呢,这会儿怕是不好意思了。公主,八殿下还是个孩子呢。”

    无双颔首,进殿一看,琥珀果然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不过半年没见,他显然窜高了许多,显得挺拔起来,想来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算稀奇。

    想是听到了脚步声,琥珀立即转身,终于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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