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凤磐凰千叶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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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凤磐凰千叶莲-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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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他,心跳愈来愈快,像是失去曲调的琴声,变得一片凌乱。
  “皇上,不行,这里……在这里怎么能成……”
  难不成,他真的大胆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想在御用监这桌上便与她同享鱼水之欢?!
  这,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
  “素衣,此言差矣,你说朕‘不行’?!”朱祁钰抵着她的额头,眯起眼看她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故意曲解她话中的含义,不等她回答,便更加炽猛地吻她,爱极了她这羞不自胜的模样。“看来,朕得要卖力些证明才是了!”他一边说,一边逼近她的脸庞,伸入她衣襟里的指,或轻或重地揉擦着柔嫩的肌肤,脸上的笑看起来坏极了。
  “你……”素衣被他这大胆的言辞和举动给惊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她的抗议声全被他更热烈急切的吻而吞没。他在她耳畔灼灼地吹气,一只手掀开她的裙摆,从脚踝暧昧的贴合滑向而上,手掌和肌肤紧密的贴合,一寸一寸向上滑动。她那娇羞的抗拒更加强他的征服欲,体内热流乱窜,一时意乱情迷,无法收拾!正当他摸索着要撕开素衣的衣裙时,殿外传来兴安那极不识相的声音。
  “皇上……”
  该死的!
  朱祁钰低声诅咒,不得不停下那放肆的动作,大手仍紧抱素衣,因欲望而潮红的脸上满是怒气,不悦地沉声喝着:“有事快奏!”
  倒霉的兴安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触了逆鳞,登时被这喝声给吓懵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继续道:“启禀皇上,礼部尚书胡濙在文华殿外求见圣驾!”
  这可恨的胡濙,早不求见,晚不求见,偏偏在此刻来坏事,搅了他佳人耳鬓厮摩的机会,着实讨厌!看来,这吏部尚书一职太过清闲了,改日,定要让其时时有事可忙才好!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咬牙缩回仍留在她衣襟内的手,将她那略显凌乱的衣裙一一整理好。
  素衣低着头,用冰凉地手捂住发烫的脸,声细如蚊,含含糊糊地问着一些和现在的情形相比,显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皇上,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你——”朱祁钰停下手里的动作,很有几分吃惊地望着她,大约是还没能完全消化她话中的寓意,只能愣愣地站着。“素衣,你又有了?”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肚子,如同初为人父时一般,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连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也没发现。
  “还没有。”素衣的头埋得更低了,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那极低极细的话语中便可得知她的羞涩与难以启齿。可惜的是,她也并没有把握时机会意他偶然的失言。“不过,像如今这般夜夜不虚度,恐怕很快就会有的。”
  是呵,她该要为他生个孩子才是,一个真真正正承继他朱家骨血的孩子。他虽然疼爱朱见济,但,朱见济终归是七哥的骨肉,不是他的。他身为大明的帝君,理当为了朝政社稷开枝散叶,而她,既然接受了他的情,也就不能在这问题上装聋作哑。
  朱祁钰看着素衣,一时竟然不知该怎么回应。
  有了儿子,还不足够,他其实想再要一个女儿,看那粉妆玉琢的小女娃,长着与素衣极似的面容,这样,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幸福家庭。当然,若是她也同意,他恨不得让她给他再生几个儿子或者女儿!可是,看她上次分娩时那痛苦的模样,他又犹豫了。
  “还是不要了,朕担心你的身子……”他嗫嚅踌躇着,有些吞吞吐吐,可当他看见她抬起头,那清澈的眼眸中犹带笑意,顿时,便忍不住狠狠拥她入怀:“只要你肯为朕生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朕都喜欢!”
  或许,明年七八月时,能再多添一个儿子或是女儿,的确是很不错的主意!
  前往文华殿的路上,朱祁钰径自暗暗笑个不停,就连兴安也觉得纳闷,不知他因什么事而高兴。
  当然,幸福是无形的,不一定要为外人知,他心里能感觉到,那就足够了!
  
  





天涯遥望

  朱祁钰一到文华殿,果然见到一脸凝重的礼部尚书胡濙正等在大殿之外。冬日里头,没有暖阳之光,大殿前的台阶上像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霜,更觉寒意沁人。胡濙那身绣着大独科花的一品文官绯袍衬着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特别扎眼。
  朱祁钰敛了脸上的笑容,把方才的欣喜之色藏得一滴不剩。他知道,胡濙是当日他父皇宣宗皇帝驾崩之时,为朱祁镇所选定的托孤大臣之一,可惜,随着不久之后王振的掌权,“三杨”尚且无法在内阁立足,胡濙便就更无说话的余地了。胡濙虽然之前不曾多说什么,但,绝不能因此而忽视他对朱祁镇的忠诚度。早前,便是他集合了朱祁镇的一帮亲党官员,一直在暗地里策划,不断地上疏要求停战议和,与于廷益等主战派势同水火,针锋相对。
  看来,今日,胡濙觐见的背后,定然少不了那些极为棘手的问题,倘若他没猜错,应该怎么都与朱祁镇脱不了干系,更可能是对朱祁镇重新涉政的一种变相试探。
  看来,他也是时候向这帮“上皇党”表表态了!或许,是他以往给了他们太多的错觉,让他们错以为现在的朱祁钰还是同以前的朱祁钰一般,闲云野鹤,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所以,他们才敢继续放肆着那些背地里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勾当。
  这天下社稷,是朱家的祖宗一脉传承下来的,而今,他朱祁钰,才应该是这万里河山的主人!
  “皇上,下个月初八乃是太上皇万寿之日,臣下们窃以为太上皇回朝不久,可趁此机会贺太上皇回朝之喜。”入了文华殿,胡濙便毫不隐讳地说明了来意。
  果不其然,他分明就是冲着朱祁镇来的!
  朱祁钰冷冷一哂,连眼皮也没抬,任由胡濙继续往下说。呵,什么生辰万寿,借口倒是蛮不错,就如同去年,钱皇后等人夜半在御花园里做的那档子事一般,表面如此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什么刺来,可背地里,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毒辣阴谋?
  欲盖弥彰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微臣身为礼部尚书,特将此事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胡濙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大道理,这才抬头,小心翼翼地对朱祁钰察言观色。
  朱祁钰端起条案上新沏的“竹根碧涧”,一掀开白瓷盖子,便可闻到那随着热气扑面而来的清香味。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下口,慵懒地瞥了胡濙一眼,眼神中暗含着些许不悦。说什么请他定夺,可听着这言语,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就连祖宗定下的礼法也照搬了出来,兜兜转转,为的不就是要他应允么?
  他若允了便如何?不允,又如何?难不成这些个“上皇党”还能把他给牵制了不成?!
  “朕不允。”
  即便是祖宗定下的礼法又如何,如今是他朱祁钰权掌社稷,理当由他说了算!
  “皇上,这……”胡濙许是没有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连个弯子也懒得拐,一时倒是愣在了哪里,嗫嗫嚅嚅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朱祁钰径自起身,放下手里的白瓷茶具,负手举步,在大殿内缓缓踱着,眼底眉梢不见半点笑意。“太上皇被瓦剌人掳去多时,受惊过度以导致身体虚弱,如今正在崇质宫内休养,那些繁芜琐事,一律能免则免,勿要叨扰。”像是带着几分刻意,他走到胡濙跟前,乍然停下脚步,深敛的眸光扫向胡濙的老脸,意味深长的出声提醒,温文的语气表面听不出半分不妥,可那微微上挑的尾梢却是难以言喻的暗潮汹涌:“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朝见名目,身为礼部尚书,你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听着这诡谲难测的暗示,寒冬天气里,胡濙的额角竟然冒出了几颗冷汗。这不仅仅是提点,只怕更是告诫!“臣下明白。”此时此刻,除了这样应承下来,还能怎样呢?可仔细想想,似乎又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机会可以容他再赌上一赌。“不过……”
  “还有什么事?”朱祁钰眯起眼,冷不防回身,那双深幽的黑眸,就陡然进出凌厉的眸光,犀利的眼中映出胡濙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晰,像是一眯紧,就能将他整个人也掐死一般。
  胡濙赶紧低下头,小心的斟酌着字句,知道自己已经于无意中触怒了龙颜,若再不识相,只怕前景堪忧。“按照大明律例,明年正旦,百官都应于延安门朝见太上皇,介时,是不是也——”他毕竟是三朝元老,何等聪明的一个人物,此刻,不经意地将话语拐了个弯,无形地一变,成了附和之声。
  “礼法也是人定的。”朱祁钰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微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踱回条案之后坐下,好半晌,回了句“一并免了”。 
  胡濙暗暗叹了口气,正当要开口告退之时,却听朱祁钰突兀地再度开口:“胡大人对太上皇之事向来上心,实在忠心一片,朕寻思着,明年胡大人不如带几个官员去崇质宫,给太上皇做个伴……不过,礼部又实在少不了胡大人,朕还真是左右为难呀……不知胡大人对此举意下如何?”那刀凿似的脸庞一侧,锐利的眸光像利箭似的,笔直扫了过来,散发出的迫人气势,简直比万仞高山更难跨越。
  胡濙刚缩回去的冷汗此刻不禁又冒了出来!他忙不迭地躬下身子,缩著肩,闭著眼,吞吞吐吐地回话:“太上皇……他、他休养……身子要紧……臣下实在……实在……不敢妄自……叨扰。”
  如今看来,皇上是绝不会再给太上皇一丝掌权的机会了。倒也难怪,这天下从来就不容二主,皇上,只会有一个。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子,向来便是天子的陪衬,或是陪葬,皇上今日的话语里头,恐怕有很多意思暗藏里头。若是要选择,他该不该弃了旧主,侍奉新主呢?毕竟,没有谁愿意到崇质宫去给太上皇作伴,那所谓的“上心”便是一种暗含深意的告诫。
  “朕还以为,胡大人真的想去给太上皇作伴呢。”朱祁钰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胡濙一眼,半真半假地恫吓了一句,见胡濙连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正色地下逐客令:“天寒地冻,胡大人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说实话,他至今还惦念着素衣方才那非同一般的言语,对于眼前这老家伙实在不怎么待见。
  直到出了大殿,胡濙才敢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他回转头,看了一眼文华殿那六扇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寒意。
  若是有谁真的去了崇质宫给太上皇作伴,只怕,皇上哪一日若是对太上皇起了杀心,那上心的臣子,便就是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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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见济如今已满四个月了,不仅长得白胖喜人,眼角眉梢也隐隐地透出朱祁钰的神韵来。可奇怪的是,朱见济虽是素衣怀胎十月生下的,可是五官却与素衣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好在朱见济的长相与身世本就是个敏感话题,无论是素衣,或者殷心与殊颜,都不会主动去提,这样一来,倒是无端免除了朱祁钰不少麻烦。
  毕竟,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儿子,总有些细节的是抵赖不掉的。
  只是,作为知情人的唐子搴倒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暗自揶揄朱祁钰,朱祁钰也只当他是嫉妒,轻描淡写地一笑了之,未曾放在心上。
  自从朱祁钰生辰那日,朱见济在独倚殿偏殿随殷心住了一晚之后,便时不时地腻着殷心不放,有时,就连素衣也无法顺利将他给抱回来,非得要朱祁钰亲自出马,他才肯“弃暗投明”。
  “小家伙,来,叫一声‘姨’听听……”花厅里,炭火烤的周围暖烘烘的,殊颜拿着个叮咚作响的小鼓,逗着摇篮里的朱见济,见他只管津津有味的舔着手里的蜜饯瓜条,根本不甩她的帐,便撅起嘴,一把抢过来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道:“你不叫我,我就不还你,哼!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怪不得你姓‘猪’!”
  朱见济一见手里的甜食被抢走,顿时小嘴一瘪,清脆而响亮的“哇”一声便大哭起来,吓得殊颜赶忙把蜜饯瓜条塞回他手里。可小祖宗这下便得理不饶人了,死也不肯再要那根被“污染”过的瓜条,水汪汪的大眼狠命往外飚着眼泪,哭声简直是响彻云霄。
  “我好不容易才用蜜饯瓜条哄得他肯一个人呆在摇篮里头,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殷心头疼的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走过殊颜身边时,没好气地拧了她的耳朵一把,疼得她呲牙咧齿地。“他才四个月大,哪里这么快就会叫人了?!”这几日以来,她抱着个小家伙抱得手臂酸软,好不容易休息会子,竟然也会有搅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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