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的一个程序，却很喜欢照顾人类的孩子，你的爱好真是独特。”叶小荷说道。
那个黑人大妈摇了摇头，解下围裙，点上了一支烟：“你对我的了解很令我吃惊，你们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同样让人吃惊。如果说有固定的命运，你们本来不应该出现。当然，事实说明，没有固定的命运。”
母体？程序？
许乐敏锐地记住了这两个关键词。不过，疑惑随即就来了，母体是什么？叶小荷说的，这个先知是一套程序，又是指的什么？
如果一套程序能够以人类的形势出现……
也就是说，程序的数据和这个虚拟世界的物质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由此可以推想，还有什么物质可以和数据相互转换？
再往深处想，这个虚拟世界岂不是是由许多套程序相互组合而成？数据才是这个虚拟世界的本质？
那个被当做先知的黑人大妈神色平淡，就像是跟任何一个普通人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样：“除此之外，你确定外面的那些孩子，都是人类吗？”
叶小荷微微讶异：“不是人类？难道也是程序？”
“不要纠结于这些，尤其是现在程序、机械和人类相互之间都分不清的时候。”黑人大妈笑了笑说道，“你的同伴比你聪明多了。你自以为比他了解的多，但是到最后，你一定比不上他。”
叶小荷微微点头：“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确说对了。”
黑人大妈点了点头：“科姆，去给墨菲斯和尼奥开门，他们看到我这里来了客人，也想要来试试运气了。”
叶小荷点头：“哦，原来是他们来了。”
许乐低声问道：“他们也是同伴吗？”
“算不上是，他们对我们有所要求，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现在算是合作的关系。”叶小荷说道。
许乐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疑问得到解答的同时，再一次确认了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的确没有恶意——无意识说出的“我们”让许乐的警惕少了很多。
或许她真的没有骗自己，自己原来的时候真的有过这样的要求。
正说着话，一个又黑又壮的光头男人和一个白人帅哥来到了厨房的门口。
“先知。”那个光头男人说道，他身旁的那个英俊的白人帅哥也吃了一惊，显然也被这先知的模样给吓到了——这黑人大妈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的确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谱。
“尼奥来了，你或许有话对他说。”
那个又黑又壮的光头男子这样说道，显然他就是墨菲斯、那个白人帅哥就是尼奥。
先知点了点头，看着尼奥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一些疑问得不到解决……”
墨菲斯默不作声地退出去，而那个尼奥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看了看叶小荷和许乐，又落在了先知身上。
“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疑问？”
先知点点头：“显而易见，关于你是救世主的问题。”
尼奥紧张地点点头，看着他。
“尼奥，你不是救世主。”先知说道。
尼奥的神情顿时凝固在脸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松一口气又或者应该失望。
许乐见他这模样，不由心内暗笑：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可跟我之前的心情差不多。我只不过是以为自己是个黑客，他却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这感觉五味杂陈、恐怕不是太好过。
“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你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黑人大妈说道，“一直只在幻想中的次空间，忽然这样真实的降临，让人感觉到意外和突然。”
“坦白的说，超出了我的意料。甚至于，人类的希望忽然增加，就连救世主也变得可有可无。人类和机械的战争胜负只在他们一念之间。母体的生死存亡，也只是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命运真是奇妙，是吗，尼奥？”
尼奥微微摇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才好。
黑人大妈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尼奥，你不是救世主，以后也不会是了。回去吧，现在的救世主，已经出现了。”
她的目光落在许乐身上，尼奥也把目光落在许乐身上，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许乐莫名其妙：“我？救世主？没说错吧？我怎么会是救世主？还有，你们刚才说的母体、次空间，又都是什么意思？”
黑人大妈站起身来，笑了笑，将烟头掐灭、继续裹上围裙做饭：“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能这么说。你能够毁灭这个世界，也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第1361章醒来（上）
打开房门，墨菲斯和尼奥两人都在门口等着他们。
“先知说你就是救世主？”墨菲斯看着许乐问道。
他的目光锐利如同雄鹰，带着审视的意味，让许乐有些不太舒服。
“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正处在失忆的时期。”许乐平静地说道。
墨菲斯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尼奥转身离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许乐问道。
叶小荷笑道：“显得自己很酷的意思。”
许乐顿时有些无语：“仅仅是这样？”
叶小荷笑了笑，墨菲斯的心里究竟如何想谁又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不再说话，带着许乐上了天台。
“好吧……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站在天台上，许乐看着居民楼下面有些嘈杂的景色，出声问道。
“那是你的问题。”叶小荷说道，“你当初既然选择了一个领悟这些东西，我就没有帮助你的道理。接下来，你是你自己活下来的时间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返回那个世界了。”
许乐微微一怔，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点稍微的不舍。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这种感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好吧。”
“尽力让自己变强。”叶小荷说道，“这里是虚幻的世界，你应该拥有更强的力量。”
许乐平静地说道：“我尽力做到。”
叶小荷笑了笑，不知动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在许乐的眼前渐渐消散。
这就是离开这个世界、返回另一个世界的办法？
许乐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天台，笑了笑，朝着楼下走去。
接下来，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在这个虚幻的数据世界中，我应该怎么度过？
到底什么才是曾经的那个“我”追求的结果？
（推开游戏舱，叶小荷从营养液中站了起来。
“你怎么真的出来了？他的安全怎么办？”岳灵珊有些教基地问道。
叶小荷说道：“如果我不出来，他就会心存侥幸。现在他没办法心存侥幸了。”
“可是我们也无法心存侥幸了。”墨菲斯睁开眼睛，意识从矩阵空间回来，“先知说决明子就是救世主，我们既然有力量保护他，为什么不保护？”
“如果他真的是你们的救世主，这就是救世主自己做出的选择。”叶小荷说道，“如果他不是救世主，你们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先知说他是救世主，他就一定是。”墨菲斯说道。
“但他其实不是。”叶小荷说道，“先知有着缺陷，你们不知道的缺陷？”
墨菲斯等人都吃了一惊，看着她：“先知有缺陷？”
叶小荷道：“先知当然有缺陷。你们知道先知是什么吗？先知是母体内的所有人类的情感判定系统、综合了大多数资讯，也是母体内的一套程序。她可以轻易感知任何人的情绪、能力，在这个方面，决明子比尼奥强出太多了。所以她判断尼奥不是救世主，而决明子是。”
“但是决明子和尼奥有着本质的不同。尼奥本身的存在就是导致母体逻辑错误的存在，他的灵魂中含有错误的程序，能够让母体崩溃……”
墨菲斯瞪大了眼睛，这个冷静又冷酷的男人自从接触道“决明子”等人后，震惊的次数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救世主还是尼奥？先知出错了？”
“不，当然不是……”叶小荷说道，“尼奥拥有的仅仅是救世主这个身份，而没有真正完全拯救人类的能力。你们想要完全解放，还必须要等待决明子醒来。”
墨菲斯顿时默然，他也理不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许乐慢慢走在大街上，正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生活问题。
虽然这里是虚拟世界，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饿肚子。
现在，除了那个叶小荷说的话之外，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个被称为先知的黑人老大妈很不客气地将“救世主”的名义安在了他头上，但是他却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必要要拯救什么人……
救世主是干什么的？要拯救什么？这简直有些莫名其妙、意义不明。
“好吧，既然我现在的身手很不错……那么只做一个善良的平民实在有些浪费了。”
许乐歪了歪头，朝着这座城市的黑人聚集区走去。
飞船上，看着矩阵空间内数据变化的坦克有些奇怪：“他要干什么？”
众人一起围过来看了看，都感觉有些奇怪：决明子忽然之间像是有了自己的目标一样，毫不迟疑地行动起来。
刚刚到达黑人聚集区，顿时一帮纹身的黑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围住了他。
他们有的握着匕首、有的提着金属棒球棍，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带着坏笑。
“嘿，黄皮肤的小猴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许乐微笑起来：“看到你们之后，我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走错。”
这一群黑人听得莫名其妙，领头的黑人奇怪说道：“什么意思？你正在寻找我们？”
“当然。”
许乐笑了笑，说道：“现在，跪下来，当我的手下吧。”
（“哦！我的天啊！”
坦克吃惊地叫道：“他可真不像是一个救世主的行为！他居然去收服那些社会渣滓了！”
墨菲斯点了点头：“如果他真的是拯救我们的人，这大概会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救世主！”）
“你他妈在开玩笑？”
那些黑人都叫嚷起来，对着许乐大声叫道。
许乐笑了起来，一伸拳头，直接将他们其中之一打飞出去。
“现在还像是一个玩笑吗？”
那些黑人大叫起来，一起朝着他扑了过来。
整个过程结束的出乎意料的快，当许乐打倒三分之一的人的时候，其余的人就准备逃走了。
当他们发现许乐的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跪在了许乐面前。
“很好，从今之后，你们就都是我的手下。”
许乐看着他们说道：“第一件事情，先扇你们自己两下耳光。第一下，是因为你们刚才骂了我。第二下，是让你们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从今之后认清现实。”
众黑人跪在地上，都连忙伸手扇了自己两耳光。
“首先，我们需要固定的场地、其次要有充足的资金、固定的人手。而你们，将不再是游手好闲的混混。我们要发展壮大，需要你们来工作，来把我们的组织当做一份工作、一份事业来奋斗……”
众黑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老大如此有抱负，不过听上去似乎还不错。
（“他准备做什么？”苏薇琪不解地问道，“准备做地下世界的国王吗？”
“没有人知道。”墨菲斯说着，看向了叶小荷。
叶小荷笑道：“他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真的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吗？刚才的打斗你们看清楚了没有？他进步了，更加习惯战斗了。他正在寻找一个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墨菲斯等人想了想，都有些怀疑叶小荷的话？刚才决明子进步了吗？）
身在虚拟世界之中的许乐比他们更加清楚滴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随着对于打斗的熟悉，他的身手的确是进步了。
这个小组织成立的第一天，就找到了一家废弃工厂作为据点，紧接着就收拢了几十个无业的黑人混混。
第二天，许乐将他们都组织起来，进攻一个成立已久的犯罪团伙。
第三天，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再次进攻另外一个组织。
很快，第四天，整个黑人区的混混们都跪拜在了这个新来的老大面前。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又或者是黄种人、褐色人种，只要还想要在这个黑人区继续生存下去、或者说混下去，就必须要知道这个刚刚冒出来的新老大。
将这个黑人区统一之后，许乐停下了自己的进攻，给所有人布置下了规矩和纪律，让他们每天都要过来按时报到之后，许乐开始了深入简出的生活。
（“这几天他在干什么？”崔尼蒂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挑动的数据问道。
“显而易见，正在训练自己想要获得更多力量。”叶小荷回答道。
“他正在让人用发射塑料子弹的仿真枪来帮他训练。”
一直盯着屏幕的坦克说道：“看来准备练习躲闪子弹的能力，这恐怕有些困难。”
“矩阵空间中，重要的不是身体，而是意志。”叶小荷说道，“只要他自己想，很快就能做到。”
“但愿如此。”坦克说道，“昨天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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