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 第122部分

“华兄的意思是？”方侠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孙掌门应该不会死得这么早的，如果孙掌门不死的话，或许掌门之位也不会落到葛云翔的手上，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葛云翔做了某种手脚。”华若虚接着说道，“因此，只要方兄在合适的时机扬言是葛云翔谋害了孙掌门以夺取掌门，我相信，昆仑弟子会拥护你取代葛云翔的。”

“华兄，我并不想做掌门的。”方侠苦笑了一下，“再说，即使我师兄不应该做掌门，师姐她也可以的，她是师傅的女儿，按理说她才最有资格做掌门。”

“方兄，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做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眼睁睁看着葛云翔把昆仑派带入到死地。”华若虚摇了摇头道，“至于令师姐，她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担任昆仑掌门的。”

“我师姐现在的身份？”方侠眉头一皱，脸色突然变了变，急急的问道，“华兄，你最近看到过我师姐吗？师姐她现在在哪里？”

华若虚暗暗叫了一声糟糕，一时口快把孙云雁给泄露了出来，不过再转而一想，或许告诉方侠也不是坏事。

“方兄，不瞒你说，我确实是见过孙姑娘，不过，”华若虚顿了顿，“我是在魔宫见到她的。”

“魔宫？苏黛儿把师姐抓去了？那，华兄，你帮帮我，你去让苏黛儿放了师姐啊。”方侠一时间心神大乱，脸色变得很焦急。

“方兄，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华若虚苦笑了一下，“孙姑娘加入了魔宫，她现在是魔宫的三长老，而魔宫原来的三长老百里狐不久之前被黛儿处死了，我想孙姑娘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加入魔宫的吧。”苏黛儿虽然没有告诉华若虚事情的经过，不过华若虚还是猜出了个大概。

“华兄，能不能带我去一趟魔宫？”方侠听了华若虚的话之后低头沉默了足足有半刻钟，脸色不停的变幻着，最后抬起了头，望着华若虚道，声音有些沉重，还有一丝被压抑着的激动。

“好吧，方兄你先去大门口稍等一会，我马上就来。”华若虚沉吟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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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虚匆匆的去飞絮和含雪的门外看了看，却没有进去。

“华大哥，她已经平静了很多，不再闹着自杀了。”雪悠悠的话也让华若虚放心了不少。

“小雪还好，只是还是和昨天一样，经常发呆。”江清月的话却让华若虚又多了几分担忧，不过现在他却没有时间照料含雪。

他之所以答应带方侠去，也是希望方侠能在见了孙云雁之后，能够答应去夺取葛云翔的掌门之位，这样一来，三天后他对正义联盟的讨伐又少了一些阻碍。

“公子，你怎么带着外人来啦？”看到华若虚带着方侠一起出现，流云很不满的样子。

“流云，你去告诉黛儿，方兄想见见孙姑娘。”对流云的抱怨，华若虚也没在意，流云也不是第一次对他发出类似的抱怨了。

“公子，你自己去和小姐说嘛，孙长老现在正在里面呢。”流云说着却瞪了方侠一眼，方侠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心里却在想，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苏黛儿的丫鬟都这么凶。

“方兄，你稍稍等一下。”华若虚有些无奈，流云也不是他可以差得动的，只得自己进去了。

“若虚哥哥，你都不是特意来看黛儿的，黛儿要生气了。”苏黛儿也不顾孙云雁还在旁边，娇躯已经扑了过来，搂着华若虚的脖子撒娇。

“黛儿，我其实也想来看你，只是我比较忙的。”华若虚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比较心虚，虽然他这两天是比较忙，不过前阵子却是陷在脂粉堆里舍不得出来而已。

“我不管啦，以后你不来看我，我就去你那里找你了。”黛儿娇声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孙云雁说道，“孙长老，你去见见你师弟吧。”

“是，宫主！”孙云雁躬身退了出去，她也巴不得出去，她实在是有些不想看到华若虚，倒不是因为她讨厌华若虚，只是看到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若虚哥哥，人家去见老情人了哦，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说什么呢？”苏黛儿突然狡黠的一笑，在华若虚耳边悄悄的问道。

“黛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华若虚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若虚哥哥你很不老实哦，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让她来魔宫呢。”苏黛儿嘻嘻笑着，华若虚心里一跳，隐隐明白了过来，原来苏黛儿已经知道了他和孙云雁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

“其实孙长老真的满可怜的，葛云翔害死了她爹，现在又抛弃了她。”苏黛儿突然幽幽的说道，“若虚哥哥，你可不许对黛儿这样哦。”

“黛儿，我怎么舍得对你这样呢？”华若虚柔声说道，突然一怔，“黛儿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葛云翔害死了昆仑孙掌门？”

“是啊，你也知道，魔宫一直和七大门派都是敌人嘛，当初我们发现葛云翔急于做掌门，就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赶紧杀了他师傅，结果过了不久，他师傅就真的死了。”苏黛儿随口说道，对于她来说，死了一个人也没什么。

“当初魔宫是谁去帮葛云翔的呢？”华若虚想了想问道。

“就是叶不二了。”苏黛儿说道，“若虚哥哥，三天后你要小心点，叶不二心机很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一直找不到毒门的下落，所以我们现在还一直没有开始对付他。”

“原来是这样。”华若虚喃喃的说道，或许叶不二就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控制了葛云翔，怪不得葛云翔对叶不二唯命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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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侠有些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多日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美丽，更加丰润了。孙云雁也在看着方侠，心里却在暗暗叹气，她明白方侠对她的心，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心，她始终只能把方侠当成师弟，当成一个亲人，却无法把他当成恋人。而且现在的她，还无法从上一次受到的伤害里走出来，也自然不会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小师弟，最近还好吗？”孙云雁先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么悦耳动听。

“师姐不在，我又怎么会好呢？”方侠痴痴的看着她，喃喃的说道。

“小师弟，你又何苦呢？”孙云雁幽幽的一声叹息，“师姐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不值得你这样的。”

第六章金陵夜变

“宫主。”不到一会，孙云雁就回来了。

“孙姑娘，方兄他人呢？”华若虚微微一怔问道。

“他已经回去了。”孙云雁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声说道。

“回去了？”华若虚眉头皱了皱，站直了身子，把怀里的苏黛儿也放了下来，“黛儿，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

“孙长老，你替我送送若虚哥哥。”苏黛儿柔顺的点了点头，转头对孙云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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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虚和孙云雁并排缓缓而行，孙云雁一直低着头，而华若虚也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孙姑娘，在这里，还好吗？”华若虚终于低低的问了一句，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还好，多谢华公子关心。”孙云雁声音很平静，淡淡的，似乎不含一丝感情。

“孙姑娘，我知道或许我说这话不合适，不过我也看得出来，方兄对你确实是一往情深，如果……”华若虚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还没说完就被孙云雁给打断了。

“华公子既然自己都知道说这个不合适，为何还要说呢？”孙云雁的语气里已经明显的有了一丝恼怒，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一股气愤，如果华若虚只是和方侠是朋友，和她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她肯定不会他说这话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却让她觉得异常的不好受。

“抱歉，是在下不会说话。”华若虚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身歉然道，“孙姑娘可以留步了，谢谢你来送我。”

“华公子是宫主的夫婿，我只不过是宫主的下属，华公子自然不用对我道歉。”孙云雁淡淡的说道，“云雁就送到这里了，华公子走好。”

说完这话，孙云雁似乎有些急切的转过了身，疾步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华若虚眼里出现了几分迷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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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经飘香酒楼，华若虚一眼就看到了窗户边的方侠，稍稍踌躇了一下，他就走了上去，却发现方侠面前摆了一大坛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窗户旁边的桌子旁，面前的酒碗里满满的，他的人却呆呆的出神。

“方兄。”华若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苏黛儿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见华若虚来了，方侠似乎有些奇怪，淡淡的笑了笑问道。

“黛儿其实也是明理之人，只是偶尔有些孩子气。”华若虚眼里出现了一丝柔情。

“我来这里本是想喝酒的，不过等到酒上来了，我却发现其实我并不想喝。”方侠苦笑了一声，“华兄，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见到了师姐，虽然或者这是最后一面了。”方侠的眼神飘向了窗外，眼里带着几分忧伤和无奈。

“方兄，我想你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见到她的。”华若虚其实一看方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孙云雁并没有给方侠他想要的答复，只得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劝他。

“相见不如不见，见到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师姐她永远也不会接受我，在他的眼里，我永远只能做她的小师弟，永远都只能这样。”方侠轻轻的说道，眼里充满了落寞和萧索，“或许我不见她，还能留给我自己一些美好的怀念和回忆。”

相见不如怀念，或许这就是方侠现在的心情，多年来，一段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爱恋他却妄想能够继续下去，结果注定只是带来更多的哀伤。

“华老弟，方兄，又见面了。”一个豪迈的男声传了过来，两人一齐转头，却见封平正向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封大哥，看来你也经常来这里啊。”华若虚微微一笑。

“飘飘专心酿酒，我就在这里帮她打点一下酒楼，以后，我们或许就以这里为家了。”封平笑了笑，“所以我差不多每天都会在这里的。”

“哦？那封大哥你们并不在叶家？”华若虚有些惊讶的问道。

“飘飘武功低微，在那也没多大用，岳父也不想飘飘插手太多武林中的事情。”封平说到雪飘飘脸上就会出现几分温柔的表情，“三天后叶家要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知道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不过可能的话，还请华老弟能够手下留情。”

“三天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或许到时候是他们对我手下留情也说不定。”华若虚淡淡的一笑，“封大哥，既然你已经不想插手武林中的事情，那就不要管这么多了，还是安心的雪大小姐过日子吧，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俗话说，难得有情人，飘飘对我情深意重，我自然也不能负她。”封平轻轻的一叹，“以前我和飘飘做了很多对不起华老弟的事情，还望华老弟大人大量，不要和飘飘计较。”

“我这人一向不是很记仇，因此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华若虚缓缓的说道，“说起来飘雪山庄本是悠悠的家，只可惜，飘雪山庄却没人把她当成二小姐看待。”

“其实，事情并不是华老弟你想的那样，岳父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狠心的。”封平沉默了良久，看了看左右，低低的说道，“岳父之所以对悠悠这样，并不是因为悠悠和神宫的关系，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另外的原因？”华若虚一怔。

“在悠悠刚刚满月的那天，悠悠就被人抱走了，然后在三个月之后才送回来，可是这个时候，岳父和岳母都发现悠悠有了很大的变化，于是他们就怀疑悠悠已经不是原来的悠悠了，不过那个时候也只是怀疑，因为送回来的这个孩子身上的饰物都和以前一样，他们也就姑且先认为她就是悠悠了。”封平说着一声轻叹，“但是事实上，华老弟你也知道，悠悠无论从性格还是外貌，都没有一点和飘飘相似，也没有一点和岳父岳母两人相象的地方，因此悠悠越大，他们的怀疑就越来越重，当悠悠成为神宫使者之后，他们就更加认为，当初可能就是神宫的人用另外一个孩子来把悠悠调换了。”

“一对姐妹，性格和外貌不相象很正常啊，怎么就能这样认为悠悠小姐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呢？这也太儿戏了吧？”方侠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接上了话。

“如果悠悠没有失踪过，如果悠悠不是神宫的使者，这一切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正常，但是加上那两样一起，怀疑也就变得很正常了。”封平喟然道。

“就算悠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的养育，难道他们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雪名枫居然可以狠心到想置悠悠于死地！”华若虚冷声道，虽然对封平说出来的事情他也感到很惊讶，但是语气依然很是不快。

“问题是，现在岳父认为，是悠悠导致了他的亲生女儿被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