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从来不会苛责她一句，甚至有时候她有过分的要求，比如从巴黎给她带昂贵的礼物，或者干脆直接带她出国去玩，丁染也都很痛快的满足。
时间久了，周雅发现，也许丁染跟卫幽黎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卫幽黎对丁染的依赖，如同他们是恋人关系。
一种非常不健康的恋人关系。
一种，无理取闹般的索取，与不分好坏的满足。
那个时候周雅感觉非常不适应，她不接受作为丁染这样的科学家，竟然会不分场合的跟一个实验室的女生发展这样的关系。可是丁染对她的感受一无所知，甚至要求她，时刻保护卫幽黎，尤其是回到寝室之后，要多跟卫幽黎呆在一起，甚至要她看紧卫幽黎。
这种感觉太难过了，她虽然没拒绝，却也不打算配合做这场恋情的润滑剂功能。
有时候看着卫幽黎，天真白痴，一副除了享受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她甚至觉得恶心。也曾经责难为什么自己不是她这种人，以为或许她这种人才能笼络到男人的心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有一次，卫幽黎的并发症爆发了，她才开始觉悟，这个卫幽黎，可一点不简单。
她的并发症，是一种全身排斥的并发症。几乎一瞬间，她的身体内部的一切开始坏死，发生了严重的休克。当时在实验室里，丁染没有拨打救护车，见到她的并发症情况，只是遗憾了片刻，接着就凭着她在地上死去了。这件事可吓坏了周雅，天呢，卫幽黎死了，为什么丁染一点都不伤心？顶多是表现出一种遗憾呢？
接下来的事就更无法令人接受。
丁染竟然，把卫幽黎给肢解了。他甚至命令她一起动手，在实验室里把一个女生的尸体给拆解成能够轻松塞入行李箱内。那个场面血淋漓的，周雅当时鬼迷心窍，就真的协助丁染完成了，当天丁染带着装有卫幽黎尸体的行李箱离开。周雅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宿舍里另外两个女生李月跟王珊珊问起，她就说卫幽黎病了，要回家休息一阵子。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卫幽黎就被，送了回来。
周雅以为她的眼睛有问题。使劲的揉了揉，仔细的看，没错，是卫幽黎，回来了。
她记得卫幽黎早就变成一堆肢解的尸体了。
但是面前这个卫幽黎却是活的。
而且这个卫幽黎，跟上一个卫幽黎不大一样。
刚开始还说不上究竟哪里不一样，之后才慢慢发现，这个卫幽黎的性格气质，各种行为特征都有变化，虽然长得一样，但是说话做事，很多细节都有改进，比起第一个卫幽黎显然聪明了不少。
周雅去问丁染，这时丁染巨先给了她一份合约书。
这是一本私人项目的合约书。
而且是一本旧的合约书。
合约书下面有几个签名，第一是宋香，第二是丁染，她要在第三的位置上签字。
这份合约有强制保密性，并且周雅的附带合约上写着，如果愿意签约，她可以每年拿到一千万左右的佣金。
一千万，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来讲，是笔天文数字。
当时犹豫了几分钟后，犹豫对钱的贪欲，跟好奇心的怂恿，她就签署了这份协议。
第179章 协议
协议的内容，周雅要在一组基因工程里，做丁染的助手。
签约之后丁染才告诉周雅，上一个卫幽黎，是个失败的样品，而现在这个卫幽黎，比起上一个卫幽黎各项指标都强很多，并且性格更加完善，智商上也更加聪敏许多。表现在她对于快乐层次的更高追求。周雅得知了这个项目的一部分后，顿时有种眩晕，她不得不在脑子里告诉自己，他们现在从事的项目很可能是，克隆人项目。克隆人——这个作为细胞科学的顶级研究领域，一种在伦理与正义的争议中，蹉步前行的领域。竟然有人将这件事变成现实？在这份协议之后，她还称为了这个项目中的一份子？
丁染的解释，很好的使她得到了释怀，丁染举例说，在西方关于上帝的故事里，上帝按照自己的样貌造人，或许根本就是个曾经智慧生命按照自己的样貌创造新生命的故事是神话版本，道理很简单，拥有了造人的能力，我们就成为了上帝。关于男人跟女人则有更加明显的暗示，上帝造了男人，拿掉了男人的一根肋骨造了女人。
人类，一共有二十四个肋骨。
拿掉一根肋骨，也就是还剩下二十三根。
这里同样存在着暗喻。
人类拥有二十三对染色体，其中有二十二对染色体男女相同。
剩下的一对染色体的决定着男女的性别特征。
同样的暗喻也出现在中国的传说中，女娲按照自己的形态，捏泥土造人，为了使之繁衍，创造了男人与女人。这些儿女在大地上生育，繁衍，甚至调皮捣蛋到把天都捅破。这些传说或许没有空穴来风，只是真实的事件的神话半本，一种经过了漫长的历史后的变形。丁染告诉周雅，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而是一种从凡入圣的必经过程，人类要化身成神，就要拥有造人的能力。
这套说辞真的打动了周雅，她突然开始觉得他们做的这件事是崇高的，是人类冲破自身枷锁的努力。丁染没有透露到底有多少个卫幽黎存在，可是从话里话外，周雅了解到，现在丁染他们的项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貌似实验样本卫幽黎的状况很不稳定。根据克隆动物的实验也可以得到一个结果，克隆的受限制程度很高，而且每个克隆样本并不完全相同，各自携带者不同的基因缺陷。相貌也存在着各自细微的差别。性格更是不同，反复全都极端选择了本体的一部分。
丁染说，目前最完善的两个克隆样本，就是前面死去的那个卫幽黎J与现在这个正在读书的卫幽黎S，她们两个的寿命更长，生理体征更平稳健康。遗憾的是，J现在死去了。S虽然还没有产生并发症，却还不能排除那种可能性。而周雅的工作，就是要跟丁染完成一种既可以促进样本快速生长，又可以样本成长期稳定性的药剂。
开始，一切都很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卫幽黎S，经常性的做出一些失控的行为。
因为S的性格她甚至开始用于了**自我。S一直希望可以逃离，她想到的办法则是扩大事件的影响面，通过求救取得自己，她开始跟李月与王珊珊走进，慢慢告诉他们，这项实验的存在。当然一开始李月跟王珊珊并不相信，他们觉得幺麽是卫幽黎的恶作剧，幺麽卫幽黎是精神病发作了。
直到卫幽黎偷偷从丁染的电脑里盗取了一些关键视频资料，偷偷给李月与王珊珊看过之后，她们才开始相信，有人正在学校里私密的进行不道德的实验项目。她们天真的答应要帮助卫幽黎逃脱，只可惜一切只是螳臂当车。卫幽黎本李月带走的那天，他们三人都被绑架了，绑架她们的就是丁染。
绑架期间，李月跟王珊珊接受了催眠，在她们的记忆中产生了混乱，并且催眠师将一些从没发生过的梦境植入她们的脑海中，使她们认为梦境才是真实发生过的现实。送回学校后，她们的实物被长期掺入仙人球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神经损害。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一场阴谋。
最终的结局是悲剧的。
精神错乱的两个人，对实验样本S多次进行迫害。
最后在医院里彻底爆发了。
老何问：“如果你说的真的，那么李月当时是怎么回事？很多人看到她像被什么妖魔附体一样，背着卫幽黎从漏水管爬上了楼顶。”
周雅说：“在医院里，李月被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而且是一种几乎无法检测出的最先进成分，从前只在伊拉克战争中才试验过。这种兴奋剂可以迅速调动起人体最大的潜能，但是一旦潜能过后，就会面临死亡的风险。当时李月就是这样，她带着卫幽黎爬上楼顶。不过，最终促成坠楼的，却是卫幽黎。”
“这话怎么说？”夏臻越听越奇特。
“因为，样本S是拥有一部分**意志的，当解脱失败后她的情绪非常沮丧，S希望自己，于是就拉着李月一起跳了下去。”
“结果是，两个人都没死，一个变成瞎子，一个受了轻伤？”
“是的。”周雅点点头。
“这件事，似乎涉嫌非法实验了。”老何说。
突然，老何看着夏臻说：“小夏，如果周雅说的都是实话，那个卫小姐，其实不算是个人喽？”
周雅说：“克隆人。”
夏臻笑了笑：“这些还需要证据。不然随便编造出什么通天彻地的神话传说，难道都能说明是真的幺？”
第180章 经验
周雅说了一阵，身体开始疲劳到没法继续进行下去。老何跟夏臻看看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干脆就到医院对面的餐馆里随便吃碗牛肉面什么的。牛肉面端上来，老何拎着醋瓶子往大碗里倒了一股，抄着筷子搅拌两下才深叹了一口气说：“哎，我这个脑袋老了，适应不了现在的新鲜事物，那个小周说的跟天书一样，听得老头子我胆战心惊。”什么基因啊，克隆啊，催眠啊，老何苦笑了笑：“真不知道应该相信她的话还是相信我自己的经验更靠谱。”
“相信哪个都不靠谱，凡事要讲究证据。就当那周雅说的真，可逻辑上不可靠的事也有很多啊，假设卫幽黎就是个克隆人，那丁染为什么还要送卫幽黎去学校读书？一个实验的样本，至于花心思培养她念书考文凭么？是不是很可笑？”
“我决定了，说到底谜底还是要从丁染身上解开。还有丁染任职的三仙人公司，目前看来怎样都拖不掉关系。这个三仙人公司的背景很复杂，搞得科研项目又高端，我是一头雾水。”过去，老何跟夏臻也一起侦办过几个案子，通常都是些涉嫌怪力乱神，最终却被证实都是人为的特别案件，这次，跟前几次都不一样呀。
也就是没办法借鉴任何经验。
夏臻吃了两口面条，老何又说：“这里是个迷，刘小玲那丫头说的也是迷，一个比一个不靠谱。那个刘小玲丫头说，这个世上有不死人，周丫头说这个世上有克隆人。”老何夹断一块牛肉：“我这个脑子啊，真是没法跟上她们的想象力。”抬头看看夏臻：“怎么你也跟不上么？怎么总是在先入为主她们说的话证据不足？这不像你啊。”夏臻愣了下：“你冤枉我，怎么你以为你满头浆糊的时候，我就不是满头浆糊？”
老何呵呵闷笑：“你年轻啊，年轻人想象力丰富点才对啊，别跟我老人家比，年轻人可以天马行空可以张狂些。”
“在狂也要先讲证据啊。”
吃过午饭，回到病房里，周雅已经少睡了一会醒过来，手上挂着点滴瓶子。这些瓶子里是一些营养液，帮助她恢复体力。老何笑着说：“周小姐，你说的那些事对我们警方来说意义重大，就是不知道，你手上有没有什么关于丁染的证据？”
周雅说：“我就是证据。”
“这话怎么讲？”夏臻皱皱眉。
“其实，证据并不是没有，问题只在于我们愿意不愿意接受那些证据。Z病毒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些没文化的小警察能说得清？可Z病毒就是实在存在的，你我都看到周组长的惨状了。我觉得，王敏有事瞒着咱们，虽然算是半个同僚，我对那个王丫头却不是特别信任，毕竟国安部门的想法比我们要复杂深远。”
“你说的也对，国安部都插手的事，不会是寻常的事。”
“嗯，我的意思是，回去之后那些严肃的科学知识咱们就先别管了，重点搞清楚，周雅手里有没有能帮咱们抓了丁染的证据。”
这点，倒是说到夏臻心里去了。
第181章 证据
周雅说：“这事还要接着说，李月，王珊珊，出事之后。我跟丁染带回了样本s，样本s受到很大刺激，虽然治疗了很久，可身体比较之前已经很虚弱了，样本s的精神很脆弱，我们发现，她的精神协调机制很差，存在很严重的缺陷。这个时候我跟丁染分析了之前样本的数据，终于得出一个结果，每一个样本其实只是本体的一个碎片，是主体不完善的兄弟姐妹，要么是身体无法正常发育，要么是内脏始终在慢慢衰竭，要么是精神协调力很差，实际上这些样本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