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镜缘(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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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镜缘(女尊)-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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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儿,风护法乃风部主管,他武艺高强也很忠心,由他保护然儿母亲放心。”
  我转转眼珠,“哦”了一声,见母亲大人似乎对我如此简单地回答有些不满,忙又加了一句,“母亲信得过之人,定是不俗,女儿自也放心。”
  她的脸色顿时又爽朗起来,我心里却犯着嘀咕:又多一个,那么多的人围在我身边,都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藏的,也不知他们在那里会不会暗中较量、争吵……对了,这人可别又是母亲大人给我派长随这样的……念头一转到这里,额上立刻冒出了几颗冷汗,嘴动了动刚想说话,门外传来一人的跪地之声,“大人。”
  短短两个字低沉而沙哑,让人一时辨不出他的年岁,只是并不好听的声音里却又带着些韵味,这份韵味让我心里涌起了不安。
  随着母亲大人的一句“进来吧”,一个颀长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绛黑色的软皮靴子、朴实的白麻布长衫、领口围着同色系三角方巾、头发则随意地扎了一下散在肩上……我呆呆地盯着他脸上镶嵌着凤鸟的面具,这呆板的面具遮盖了他全部的脸甚至连他的眼睛也被掩在了浓浓的阴影里。
  “风,小姐以后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母亲大人的话在耳边响起,我定了定神、侧身向她行礼:“母亲大人,那然儿先退下了。母亲大人也早些安歇。”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踏出房门。
  冰凉凉的夜、月光迷朦,我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却是晃悠到了已无人住的王心玉的竹园前,那个被母亲称为风的人一直跟随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停下脚步轻轻地问着,有些虚弱的声音在竹林里飘摇。
  “是,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回答地斩钉截铁。
  我听见自己的冷“哼”,随后、人已跃了出去,一手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答应她?!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在利用你么?!你何必如此不善待自己!”我愤怒地盯着他,松着的那只手探过去想要卸下那张让我看着极其厌恶的面具。
  指尖才触到那冰凉的金属,就被他转脸避开,我的手也被他用手臂挡住。我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腕一翻、牢牢地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拉到自己眼前,他并不反抗、依旧沉默着,我知道在这面具后他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但是、那眼神一定已没有了太多的情绪,因为我从中感觉不到温度。
  我再次伸手去抓他的面具,他又一次避过,顿时全身的血似一下子涌到了我的头上,做什么呀!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一不高兴都给自己弄个面具戴着,还不让人拿下来。哪天我也弄多几个轮流戴给你们看,真是受够了!脑子在想,身体也没闲着,我立刻扑了过去双手不停地变换着方向——我就是反感戴着面具、我就是固执地要拿下面具,那样美好的脸不应该隐藏在面具之后,而这样的他不是他,惟有拿下这张面具、我才有可能平复心情好好和他说话。
  就这般他躲我追、他退我进,来来回回折腾着,直到自己的气吸急促也没能拿下他的面具。我停了下来,怒极反笑,心里却在暗骂:好、好,母亲大人!您是怕刚才那番话不能让我真的上心、动容,所以又早早安排了这步棋吧。你看准了我的心软、必定见不得一个雅致出尘的人因为我的缘故沦落成仆从、自此深陷泥潭险境,何况这人还曾经让我心动过。如此这般,只要他还在风影一日,我便不会舍弃风影不顾,一举两得的是,还成功在沈言楷心上又深深扎了根针。
  我渐渐收敛了笑容,斜眼瞧向那个站立着似被我的笑声弄呆的人,“罢了,罢了!个个都武功比我好、力气比我大、脾气比我犟,爱戴就戴着吧,人家自己不着急,我又何必如此替别人操心?何况如今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在利用谁,当年先生的慷慨献奏、怕是早已料到我王心然会有一日拿到凤符吧,啧啧,可真是有远见哪!只可惜如今的凤符经过劫难、已无法与昔日相比了,先生却依旧如此屈尊,难道不觉得委屈么?”
  我说着这番话觉得很是伤人,但我还是咬牙说了,只希望能因此激怒他、最好是能让他拂袖离去,自此对我断了念头、不再为我单方面地付出。
  他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我看着这双手在我说这番话的过程中握拳、放松、握拳、再放松……隐约还听到骨节相错的咯哒声,久久之后,却只等到他平静的一句,“请恕属下愚钝,未能领会令主话中的意思。”

  仇恨

  我顿时冒出一丝心慌,这样的他不是我所熟悉的,“这面具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你连取下它来让我和你说说真心话都不愿意?也许过了今晚,我们连说说这样的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是你需要这个面具来躲避我或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相信你之前对我的所有一切其实都是谋划好的,你从来关心的、想要的不过是风影而已!”我继续说着我认为可以激怒他的话,他若再不动容、再不愤怒、再这样无动于衷,那么我也只能告诉自己他以往的一切多是为了风影,因为我想要的激怒是建立在他真的在乎我、爱惜我的前提下的。
  这次,他再没有一丝举动,如同一尊石像竖在那里。远处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子夜。我知道我周围始终有不少人在暗处,我和他在这里的一切马上就会被禀报到某些人的耳朵里,我本不该如此做、如此说的,但刚才乍一见他这般模样、我是真的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这世间能让我失控的怕也只有他和沈言楷两人了。
  “还是领会不了?”我的声音随着心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好,那就一起回吧!”我转身飞奔、不自觉间已用上了并不纯熟的轻功。
  身后这人迟疑了不到一秒便已疾步跟上,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越来越近,原本想要激怒他从此不再为我挂怀的心,却在他真的冷漠中慌乱。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正在做些什么,每向自己的院子近一步、心就更加不安一分。
  终于,我猛地停住身形、转身向他扑去再次探出手……可惜伸到半途,胸前的那口气息再转不过来,这才想起轻身功夫里的急停转身是极高深的身法,需要很深的功底才能做到,自己的这点微末功夫还想这么做真是自找苦吃。不过这时想起已是晚了,人一软便栽了下去,胸口更是闷堵得无法言语。
  伸出的手已无力收回,全身陷入了奇怪的麻痹状态,星星点点的酸痛渗透在浑身的经脉里,似乎让我顿时失去了触觉无法感知周围,只在眼前看到了那片寒冷的金属光泽,离我很近、很近。
  我轻喘着气,说话的声音竟弱到了如同蚊蚁:“你的脸……毁了?”
  金属的光泽慢慢摇晃了一下,折射着的月光闪到了我的眼。“没有。”他慢慢地答着,声音不再涩哑难听。
  那就好,他迟迟不肯摘下面具,让我以为他出了什么状况,我心里一松、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向上掀起,“那就好……其实……我只想你能幸福。”我有些艰难地换着气说道。
  “……那就,让我在你身边……”
  如果我还有力气,我一定会在听到这句的时候一巴掌甩过去,呃,当然不会考虑到自己即便打到了也只会打在金属面具上,幸好,现在我毫无气力,只能软软地也不知是靠还是躺着、圆瞠着两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知道么,我早已后悔。那天离开你回家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那天的我不是什么大度、不是顾忌亲情,我只是……嫉妒而已……是我故意传消息给秦无伤的,我知道他的脾气断不能容忍我与她人成亲……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只求自己的小快乐。”
  “……小快乐……”我轻轻重复着,脑子里再次响起了阵阵“嗡嗡”声:原来他故意告诉的秦无伤!他故意的!的确若无他自己事先放风,想秦无伤虽有杀人之心恐也没有这么顺利闯入皇宫!这原是他设计好了的逃遁机会,他料准了秦无伤不愿意我与他人成亲也更容不得别人背叛我,何况是我们两人当着秦无伤的面走了,而后结果却是我“死”他又另结良缘!
  萧临云这样的安排算得上用心良苦,为此他也备受折磨,可是、可是这样一来,我原先那些个报仇的心思如今又该往哪里安顿?最初对秦无伤,不过是因为他的霸道、他的独断独行而讨厌他,后来因被他套在手上的情钟禁制、伤了眼前这人,才开始对他有了恨意,再后又听闻他闯入皇宫杀了眼前人而从此痛恨、起了复仇之心……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想他秦无伤虽有杀人之意但他一直就在明处,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怒都会清楚明了地表露给我,若说他狡诈阴险,那么那些在暗处的、真正算计我的、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呢?我又该对她们有怎样的仇恨?
  “唉;”我不自觉地叹着气,对萧临云种种举动的无力、对即将开始的争斗的茫然,纷乱地搅着我的心。不自觉间,人似已被抱了起来,柔和的暖意慢慢渗透入我的全身经络、驱散着那漫延开的麻痹,我心知是那沈同学再忍耐不住跑了出来将我接了过去。
  “言楷……”我嗫嚅着。
  “你累了……”
  睡意瞬间漫开。

  爱卿

  酣甜的梦乡,温暖而宁静,整个人似卧在了层层叠叠的云朵里随着气流缓缓飘去,探一下手就能取来一簇柔和的白“棉”,而我的心则被它护在了内里最深最软的地方……真的不想醒来,我一直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安详恬静、与世无争,为什么如今却是越来越难!撇开身边那些理不清的“柔”情“蜜”意,光算算与我有所谓深仇大怨的,这世间至少已有三个想要拿去我命的。已死了的大小姐且不说、光如今的长公主就会让我忙于应对,更何况还有在宫闱之中运筹帷幄的掌权者——皇帝。我未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耀眼”,也未想过自己深陷在这样的境况……这就算宫斗了吧?抢夺的依旧是亘古不变的权势、金钱和美人,只是男女的角色在这时空对换了。不过,在这场宫斗的“正统”主角眼里,我的地位不过是她们可以利用的棋、有待吞下的美食。
  繁琐的长裙、玲珑的环佩,我跟着领路的太监走在皇宫大内长长的白玉石道上,身边是穿着青底金丝朝服的母亲大人。我能在那样的一晚后依旧头脑清醒、身体无恙、精神饱满地醒来、出门,自然是靠了沈言楷的一夜不眠,看着他满是红丝的眼,我却只略带歉意地朝他笑着、紧握了下他的手,出门前什么都没说,甚至只是一句:“休息一下”或“累到你了”。一方面是不知道除了这听起来毫无营养的话外我还会说什么,另一方面是担心此时即便是真心的关照也可能让他误会、觉得如今有了别人在我身边就不再那么需要他了。也许,反而这种坦然地接受才是他最想要的,才能让他觉得我对他的不同?或许这也不过是我的自私、我的自欺欺人?我辨不清,也暂且不想去辨了,既然昨晚没能让萧临云放弃他的选择,那么如今比情感纠葛更需要我集中心力面对的是如何在这场宫廷漩涡中活下去。
  从进宫门,我们已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这大宋的宫殿虽建造的不甚大气磅礴,却也设计得甚为繁复,仅一条大臣入宫的白玉石路就不时地有精美华丽的雕栏石刻出现在两边。所有的这些艺术品都不大——绝对藏不住半个人,但这些艺术品又都很大——足够布下多重致你死命的机关、哨卡。看来,这里的皇帝当的真是小心谨慎,不过想想也是,这里的男女都这么有性格,女人又是在男人多而力大的局面里称帝掌权,为了保自己命长点弄再多的机巧花样也是应该的。
  想我今日出门前也在考虑是否要稍稍易下容,不用改变五官太多、只需与自己的本来面目有些不同、让人认不出我而已。但等沈同学当真动手帮我的时候,自己又觉得此举太麻烦,易容一次简单,难得是以后得次次那么弄还不能弄出点小偏差来,虽然沈同学闭着眼都能帮我弄好了,可对我来说依旧是劳神的事,而且这样做多少有些着痕、示弱,于是最终在出门前决定让人拿来个风影的凤形面具遮戴在眼前,又在左耳下不太明显的地方加了个细心之人才能发现的小红痣。哈,面具是幌子,在见了皇帝后应该是会被要求摘下来的,我要让人看的只是这微小的红点。能发现这个红点的,绝对是对我很有心的人,而能有这份心的又多半是对我无甚好意的,那么就让你们自以为心细地获得了我的某些特征了吧。
  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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