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庶风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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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庶风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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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神与道合;倾听者还要是真正懂得音律之人据说,比赛场地的景色相当优美,那是空阔的水边空地,旁有孤松巨石。茂林修竹,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听者都是风姿高迈的雅人们,连仆人都只有烹茶煮酒的童仆!

怜木瘪瘪嘴傻眼,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如此之多,暗想自己还真是个俗人获胜者是古吕国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名叫齐康。

引用评审大人的话就是:他高雅平和的琴声,能唤起听者水流石上、风来松下的幽清肃穆之感。

齐康的琴,音质调和均匀,琴身雕满花纹,镶嵌了象牙、翡翠等名贵的宝玉。

怜木这时候就颇为奇怪了,据说他穷小子一个,哪儿来的古琴?难不成是祖传的?后来才知晓,这原是古吕公主特意相赠于他的。

弹琴很大的讲究在于养心,在于正心。心正则琴声正,心远则琴意远。齐康弹琴,必正襟危坐而弹!这是他的坚持,也是原则!

当他初调琴音之时,就有各种音调此唱彼和,高低相应,发出共鸣之声。

当他开始演奏清曲之时,琴音四散播成,舒缓雅丽,大小得宜,清和条畅,参差有致,优美婉转有序,委而自得。

或纷纭如山泉之淋浪流离,或涣散如沼泽之漫衍滋润,或鲜明如禽鸟之高飞,或奔驰如骏马之相追,或滂沛腾跃而争流,或收敛明盛而繁细。

又如水之霍濩而出,如花之纷葩盛开。忽飘然而轻快,忽留连而四布,繁密急促,骆驿不绝。有时又乘空而高翔,其声如离鶗悲鸣清池,又如游鸿飞翔于层崖之上;他的琴音时而如敛容持节之官吏,变化有节;时而又如功成业就之大员,舒徐不迫。

最后又以广大和舒之声结束,其余音仍飘荡于空中。

弹琴男子明静聪察,与优美之琴音相得益彰。

听琴者拊掌赞叹,音声之美令人无法喘息,琴音之美妙奇特,实记不胜记,以什么词汇来赞扬都还无法尽意最令人称赞的是,齐康之音,竟然引来了画眉的清音附和!它简直就是最好的评审!

听到怜木转述至这里,三小姐却皱着眉头提出质疑:“一般的画眉性机敏胆怯、好隐匿。要是真的能自自然然得了它的认同,而不是靠训鸟作弊的话,那这琴音可就是真正优美空灵无比了。”

众人一听也觉得事情颇有蹊跷。怜木却心中汗颜,你们保有怀疑精神无可厚非,但也不至于质疑全部吧?当我们明原国选出来的评审们大师们都是傻子么?他们自己听不出好坏,反倒是要靠几只小鸟来帮助判断?那些都不过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用来增加戏剧效果的再说了,明原王能这样轻轻易易拱手让出胜利?等等,或许他还真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说不一定“反正,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儿,不该我们操心的,咱们就大树下面好乘凉!”怜木讲完故事之后,便甩甩手悠哉游哉回了映香轩。

人胜而我为之喜,人败而我不必为之忧,则是常居胜地也;人弹和缓之音而我为之吉,人弹噍杀之音而我不必为之凶,则是长为吉人也。

怜木自认是个俗人,赌赢了自然高兴,输了就是会难过;喜欢优美好听的音乐,不喜嘈杂肃杀的声音。也就是这样,真真实实地活着,不委屈也不矫情,不癫狂也不造作。

喜乐就笑,悲伤就回家哭,偏偏就是要在自己的世界里踏踏实实的存在着,生灵活动,精彩万分!

最近叶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大人们正式开始为闺女们议婚。三姐儿怜云已经虚岁十四了,即将及笄。二太太头疼着她的亲事,左选右选总是没有合适的。

作为嫡母,她自然是不希望庶女的三姐儿亲事太过显耀,超过了大姐儿就不合理,绝对不行!但是也不能太过不去眼,这姊妹们以后少不了要相互帮村着,要是三妹夫地位低下,或是太贫穷之类的拿不出手,这不是给自家闺女儿添堵嘛。怎么说亲戚之间的颜面还是要的。

这三姐儿就算是想要超过大姐儿,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圣上亲自赐婚这等好事,要是福气不够,那也是遇不到的。

所以啊,给三姐儿选个什么样的人家,就比较难办了。虽然看着二老爷最近官场顺通,大姐儿又是亲王侧妃,这想上前结交的门户也是一大把一大把,可是那些都是什么人?怎么选个以后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大姐儿的人家?还有,八姐儿的婚事也是要早早筹划才行,一想到这里二太太就更是焦头烂额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二太太的心态就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她见着什么都好,花儿更艳了,天更蓝了,杂草也更可爱了。总之,生活里的一切都那么舒心如意。

为何?

因为大姐儿怀孕了。这胎要是个男孩儿,以后保不准还能当上世子!二太太眉角眼梢都带着春意,成日里忙东忙西,准备着上景王府看望大姐儿。

宫里的宸贵妃更是激动兴奋异常,这赏赐那是一抬一抬的往景王府中送!

怜木心中也欢畅,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有小侄子或者侄女儿可以逗弄了,想着想着就又坏坏地咧嘴笑开了。

就这样,二太太的生活重心瞬间移到了大姐儿身上,她忙得翻天覆地,又准备这儿又操心哪儿的。现在连稳婆都开'奇'始留意寻觅了,怜木'书'汗颜,母亲这是'网'什么意思,打景王府的脸面么?还是在暗示景王妃虐待侧妃,连稳婆都要娘家人自己准备,堂堂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现在叶府的关心特别需要技巧,不然可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绕着大姐儿转,以至于现在,三姐儿的婚事也只好暂时搁浅不提了。

不提却不等于忘记,这原本毫无头绪的事,却又是那样的巧合,偏偏就被叶家遇上了

(祈祷琴大快快好起来,来,我们一起祷告~)

卷一 吾家有女 第059章 画地成

礼吉鸟,金刚鹦鹉日禺再次鸣叫一声:明原国胜!

获胜者乃石竹山人。据嘉怡的说法,这次全靠石竹山人的意境取胜!

怜木不解,需要扫盲,便乖宝宝地询问:“这作画要如何区分高下?”

嘉怡便耐心地给她解释。

历代明原国人作画从不画僵死的东西,画鱼要在水中观察动态,画山水要走遍名山大川,“搜尽奇峰打草稿”。

并且明原国的绘画向来不受到政治的牵连,绘画通常是文人墨客的喜好,或民间工艺者的手艺活,纯粹属于一种文化行为。

作者需要修身养性,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所以在明原国,画得好,光是技术精湛不行,你还得有文化。涉及到诗、书、画、印各方面的修养。

怜木结舌,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难怪闺学的女夫子总是说自己觉悟不够,原来里边这么多弯弯绕绕明原国的美学观念以天人合一,意中有象,象中有意,自然、朴实、返璞归真为美。所以从色彩、构图、黑白、线条,各个方面都表达了这种独特的哲学观念和思维观念,乃至人生的伦理观念。

作画时,要意在笔先,胸有成竹,笔简而意工,象约而境奇,要求神形兼备、意广象圆、情景交融。

石竹山人性直硬,脾气倔强,寡交游,难于与人相合。这种强烈的个性表现在绘画上则为“一空依傍,独张赵帜”。

他长期生活在山林泽薮之间,侣烟霞而友泉石,踯躅峰巅,留连崖畔,以自然净化无垢之美,对比人生坎坷、市俗机巧,从中感悟禅机画趣。

所以,石竹山人的绘画笔随心运,意到笔随,出神入化。粗犷处,浓墨大点,纵横恣肄,下笔如急电惊雷;细微处,勾皴点染,笔无虚下,结构谨严。

他所造的《竹可图》,景和境,构图都巧妙新奇,墨竹姿态多变,笔法灵活,墨色苍润,生趣盎然。

竹上的鸟,通过水洇表现出羽毛的茸软感,鸟的眼珠却画得和人一样,似能够向四周转动;竹下的石,头大脚小,难于稳立;远处的树,三两个杈,五七片树叶,干大根小,有悖常理,造型夸张有趣,笔简意繁。

就这样一幅画,只是寥寥数笔,成为了生命的凝定,冲击着每一位欣赏者的心灵。因为,从这幅画面上,你能读到的东西,是在是太多了。

怜木算是大开眼界,听着这么些大师们的事迹,就算没有亲眼见过那震撼的场面,也颇是心满意足了。想着自己离偶像们这么接近,又是激动难捱,差点就忍不住想奔去要签名了。

现在第一轮的比试已经全部结束,两国不相上下,两胜平局。接下来就寄希望于下场神秘的比赛结果。想着瑜哥儿也要参加,怜木的小心肝儿就又纠紧了,这要是自己也能去观赛,那该有多好九月底,怜木的生辰之日到。

二老爷有公事要办,自然是不能特意来参加她一个小辈儿的生辰之礼。二太太就带了怜木和众姐妹欢欢喜喜地上俞王府的萃锦园游玩去了。

这次萃锦园的聚会是嘉怡亲自操办,说是要好好款待好姐妹一番。怜木便笑着应了她的要求,心中感慨,这俞王府一家人可真是好客地好奇怪。她一个外姓人过生辰,自己屋子里的人都还没有表态,她们反倒是操心忙碌起来。

这还真是诡异,哪有自家过生日倒是上别人家做客的道理,她心中极其不解,也非常不好意思,亏得母亲答应得爽快!

却不知,这“鸿门宴”哪里是为了她过生日,分明是嘉怡之前的“背叛”带来的“恶果”!人家俞王府这么为她着想,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将她当做自家人了。这不,现在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话说怜木生辰之日,雨后初霁。萃锦园的东边,放着好些盆睡莲,褐色的大瓷缸,缸壁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翩翩浮莲的精美图案。缸里盛着一坛明净如镜的清水,一朵朵嫩绿色的睡莲,就这么轻盈而又悠然地漂浮在水面上。其中又有迷人的小金鱼,寓意吉利,悠闲地摇摆着尾巴,在碧水中惬意游动。

怜木自然是开心愉悦不已,在家中已经收到了大家的礼物,嘴都笑咧开,捧着礼盒傻兮兮得到处找地儿藏起来。现在到了俞王府,嘉怡送了紫貂皮一卷,俞太王妃也赏了她缠丝玛瑙镯一对,这更是让自己笑眯了眼。

众人又都嘲笑她那没出息的样儿。

大家在园子里赏花尝果,三姐儿更是和嘉怡郡主自来熟,两人不久就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八姐儿颇有些拘谨,平日里横行惯了她,初到俞王府还不太能适应。

怜木瞧着大家的面色轻松,精神也算抖擞,便主动邀请了姐儿几个玩“闺阁斗”。八姐儿一听这个游戏便来了精神,笑意瞬间荡漾开来,热络得怂恿大家参加游戏。

嘉怡横了怜木一眼,埋怨她有这样的好宝贝也不早点拿出来,换来怜木委屈的连连赔罪,这才勉强饶过她。八姐儿耐心地讲解着游戏规则,间或实际举例反三,口齿伶俐表情诚挚。嘉怡瞧着也觉得这丫头很是可爱,便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

不久萃锦园中便笑声不断,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俞太王妃瞧着这群孩子们自顾自得开心玩起来,回头对二太太说道:“恭人真是好福气。”

二太太连忙起身谦虚回道:“太王妃过夸了,都是些没见识的丫头罢了。”

俞太王妃又笑着摇摇头,语调充满深意地说:“坐这么久,也有些乏了,你陪我走走吧。”遂由谷雪搀着起身,瞥眼睹了嘉怡那团儿粉嫩的人儿们,皱眉又道:“这里吵得厉害……”

“是。”二太太立刻起身,慢一小步跟在俞太王妃后面。就这么,两人便在萃锦园中的碧湖边慢慢散起步来。岸边有晶莹的露珠,顺着翠绿的树叶,溅落在湖面上,涟漪一圈一圈地扩展开去午膳期间,大家笑着向怜木劝了桂花酒,虽是不醉人,但也让她的小脸粉扑扑的煞是可爱。大家又热热闹闹地商量起等会儿去大戏楼看戏的事儿,怜木却是不太感兴趣。说实话,台上依依呀呀唱了一大通,自己却楞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明白,还得跟着傻笑赞扬,那简直就是折磨人!

正在她精神恍惚时,有丫鬟来报,说是俞王爷提前回府,正准备前来给俞太王妃请安。怜木即刻回了神,睁大眼睛看着上座的俞太王妃。这俞王爷是怎么回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这儿一大堆女眷在场时前来请安!难不成他是故意来搞破坏的?

二太太笑着请示,想让小姐们回避。这话却被俞太王妃驳了回来,说大家也算是亲戚(大姐儿嫁给了俞王爷的堂哥四皇子),没必要忌讳这么多。

这时候苏辰辉穿着常服,迈着利索的步子,风度翩翩地进了厅中。

“听说母亲这里有客人过生辰,也来图个吉利。”他弯身向俞太王妃请安之后,又笑意浓浓地免了二太太一干人的礼。

“过来坐这边。”俞太王妃先是微微与二太太对眼但笑不语,后才示意苏辰辉过去坐她旁边。“瞧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儿,这点便宜也想着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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