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笑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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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 全-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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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珂被纳兰述问到这个问题,顿时心虚,当初纳兰再三规劝她不得修炼沈梦沉的东西,她撒了谎,偷练了十檀指,如今很可能这又是沈梦沉的恶当,她早不听纳兰劝告,导致屡屡出问题,害得纳兰述无法隐藏身份为她出面,现在纳兰述终于问到这问题,她顿时笑得讪讪,只想着该如何道歉和解释,哪里还想得到幺鸡的情绪,胡乱摸了摸幺鸡的大脑袋,又塞了一把樱桃给它,拍拍狗头道:“去吧去玩吧。”一边垂眉敛目乖乖对纳兰述忏悔,“是我不好……我确实没忍住,动了《毒经》,我在里面翻来翻去,找了个最不起眼伤害最小的毒指练的,其实不过是想自保,连伤人的心都没有,谁知道……”说完垂头,吸鼻子,诚恳地道:“你惩罚我吧。”

    半天没有声响,君珂悄悄地从眼角缝里偷瞄一眼,正看见纳兰述负手站在她面前,面沉如水,毫无笑意,君珂看惯了他对自己的各种微笑,从没见过纳兰的铁面,此时第一次见,才发觉原来嬉笑从容的纳兰述,面瘫起来那冷肃气质比起剖腹君那真叫不遑多让,无需言语,只那般冷冷看着你,自然便觉得上位者的尊贵和威慑,迫人而来。

    唉,果然是一个纳兰家的……

    “你确实该罚。”纳兰述淡淡道,“我原本该把毒经没收的,但你说要给柳先生,我信你,便罢了。你这事惹出祸端也罢了,关键辜负了我的信任,你说,要怎么办?”

    君珂这下可真有几分委屈了,不要上纲上线嘛,人家根本没有践踏你信任的意思嘛,你个高富帅,是不容易理解穷吊丝的艰难的!

    “随便你呗。”她咕咕哝哝答。

    纳兰述手一摊,君珂自动乖乖摸出毒经交上。

    纳兰述将书在手中啪啪地拍着,仰头望着承尘沉吟道:“该怎么惩罚你呢……”

    “不都交了赃物了么。”君珂微弱地抗议。

    “该怎么罚你呢……”纳兰述还在认真思索,声音拖得长长。

    君珂叹口气,站起身,扎扎腰带向外走——按照学武那段时间的惯例,如果她练得令人不满意或者犯了什么错误,要么去沙坑里埋几个时辰,要么去吊桥做各种高难度倒挂,要么去当尧羽卫们的沙包,这里没有吊桥和沙坑,不用问,必然是沙包命,君珂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戚真思那张兴奋的小脸——她上次就说好久没人肉沙包了拳头好痒。

    她还没走出三步,身后纳兰述道:“你去哪?”

    “挨打呗……”君珂怏怏地。

    “我有这么说吗?”

    君珂回头,便见眼前人影一闪,纳兰述已经扑了过来,一瞬间君珂惊骇无伦——不是吧,他真的气成这样,要亲自出手吗?

    扑地一声她被纳兰述扑倒,身后正好是张美人榻,君珂只觉得眼前光影一乱身子一重,纳兰述已经重重压在她的身上。

    他明净容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黑沉若羽,几乎要扫到她脸上,这么近看纳兰述,君珂也不禁赞叹一下——郡王您用的什么润肤露啊,您这高密度高弹力毫无毛孔粉刺暗斑青春痘和一切色素沉积的肌肤,叫女人们看见了怎么活啊?

    欣赏完了才想起来这姿势的不对劲,她使劲用脚踢他,“起来!起来!”

    纳兰述这么个狼扑的姿势,居然还是刚才那一本正经的神情,在她肩膀上撑着颊,玩着她的头发,一脸深思,幽幽道:“该怎么惩罚呢……”

    君珂又好气又好笑,抬膝就要翻开他,纳兰述却突然笑道:“想到了。”一偏头把脸凑过来,笑吟吟道:“罚你亲我一下。”

    “……”

    半晌君珂恼羞成怒地去推他,哪里推得动,纳兰述的脸让来让去,始终不离开她唇的范围,“快亲!”

    “我选择当沙包!”君珂严词拒绝,纳兰述理都不理她,一伸手捧正她的脸,严肃地盯着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少年的眼眸原本琉璃水晶般清亮又光芒璀璨,此刻不知是欣喜还是别有所感,笼罩了一层烟气茫茫,如晶石滴露,流转幻光,君珂被笼罩在这样的眸光下,近在咫尺,呼吸相闻,自以为还算沉静的心,也不禁砰砰跳了一阵,一时间也便忘记了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

    纳兰述见她不答,眼眸里灿灿金光褪去,却也换了盈盈水意,像山岚下湖面如镜,层波荡漾,不禁心中也是一荡,荡啊荡的便分外大胆,捧正君珂的脸,对准她的唇,将自己的侧脸凑上去在她唇上一触,还狠狠地压了压,然后才放开手,偷腥的猫儿般满足地摸了摸脸颊,眯眼陶醉大赞:“乖!”

    君珂:“@¥;;……&*;”

    她被无耻的郡王殿下气得脑子发昏——见过初吻被强夺的,但没见过这么被强夺的!

    “你亲了我。”郡王殿下笑眯眯地指控,“礼尚往来,我得回亲一下。”

    君珂双肘一压膝盖一顶便待跳起,纳兰述早有防备,在她跃起的那一刻并没有压制,反而稍稍放开,君珂弹起,身子惯性向上一窜,纳兰述让开的身子突然又压了下来,上方那张桃花面笑吟吟偏偏头,俯俯脸,迅速调整角度,迎上——

    “噗。”

    声音其实微细近乎于无,毕竟唇和脸颊相接哪能发出什么刺耳爆响,然而听在君珂耳里不下于洪钟乍响,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唇正恶狠狠压在某人脸颊上,而某人微闭眼,大侧头,神情陶醉,快乐无休。

    君珂唰地向后一让,后颈却被纳兰述一把揽住,随即他恬不知耻地道:“唉,这么亲的,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太没气质了,珂儿,我们换个地方?”

    他说到最后一句,嗓音有点沙哑,清亮的眼神微微起了点朦胧,像黄昏里被薄云遮住的日光,君珂见他的眼神对她的唇瞄啊瞄,心中大跳,抬头惊叫:“啊真思!你竟然偷看!”

    纳兰述头也不抬,懒懒挥手,“这孩子也该嫁人了,学着点啊。”

    君珂:“……”

    半晌她心一横,老老实实道:“纳兰,这个这个……我不喜欢。”

    纳兰述不动了,抬头看她,眼神认真,似要看进她心底去,半晌摇头:“不,你喜欢。”

    君珂咬牙,“不喜欢!”

    “喜欢。”纳兰述根本不理她,却终于从她身上爬起来,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道,“不过我不逼你,总有一天,我要你自己对我说,喜欢。”

    君珂仰头望天,抽抽鼻子,心想郡王您自恋吧我不刺激您咧。

    “我这手指怎么办?”她聪明地转移话题,“有什么办法把这毒功去掉吗,要么找柳兄来商量商量?”

    “没事,既然知道有问题哪能总被人利用,咱们另想个办法……”纳兰述牵着君珂的手指慢慢笑,心想某些人步步为营引诱小珂,到底是只是看中她的潜质想要逼她走投无路最终不得不自己投入他的怀抱呢,还是看中了她的特别想要利用她搅起更多的事端而掩盖自己的某些打算呢?或者还有更深的目的……

    两人在那陷入思索喁喁低语,被冷落很久的幺鸡萧索地蹲在一边,觉得那唧唧歪歪的一男一女实在碍眼,啃什么啃,有那工夫不会去啃南乳肉点心么?特么的就不懂得安慰爷的寂寞么?

    幺鸡耷拉着尾巴,慢慢向外走,那两人没察觉,幺鸡愤而加快步子——你君珂和纳兰述忘记哥没关系,还有红砚替补!

    转过一个门廊拐角,隔邻就是红砚房间,幺鸡还没走近,就看见一个高高壮壮的山似的身影,挤满了整个门廊,不用看脸,光看屁股面积,就知道必然是憨大个子鲁海,正对着那边空气,操练瘦猴子许新子教给他的台词:“砚砚……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风流枉少年!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

    ……

    你妹!春天到了是不?满世界的荷尔蒙!

    幺鸡扭头就走,狗心充满鄙视——什么破表白?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文臻!当年她看上研究所正太小李,一番表白,小李三个月都靠墙走,后来据说得了忧郁症……

    或者景大波也是牛人啊,有老婆孩子的四十岁的研究所副主任老张,被关在研究所几年出不去,静极思动想吃窝边草,看中了一走路就波动浪摇的景美人,脑满肠肥的欧吉桑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结论,认为长相妖艳的女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情妇命,他风度翩翩只有一百九十九斤腰围只有一百八的花开得正好的中年帅哥一出马还不手到擒来?于是特意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头发抹了油,摘了花坛里几朵蔫了的花,兴冲冲去找心目中的女神,结果女神开门,听明来意,手一伸就捏进了裤裆,狠狠一掐——

    一声惨叫里,景美人甩甩手,若无其事地道:“这个直径,配得上我的胸围?”

    ……

    瞧瞧,这才叫牛人。

    幺鸡意味深长地回忆,当然关于这种事的回忆里没有它正牌主子太史阑——

    太史牛人之牛就在于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女人,小时候上厕所都坚持男厕,以至于经常一大早一堆脸色发黄的男人捧着肚子夹着腿原地乱转等她老人家在男厕里看完《花花公子》电子版……

    想到太史阑,想到现代,幺鸡突然觉得忧伤。

    它随君珂落入这异世,一直以来除了一开始还处于弱鸡未觉醒状态时,受了些小欺负外,算是顺风顺水,和尧羽卫狼狈为奸,和红砚相玩甚欢,衣食住行享受上等,比起单调吃盒饭的研究所生活,穿越狗还觉得,古代要爽得多,就是洗毛香波的质量稍微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然而此刻,它终于开始怀念研究所和它的太史——还是太史好啊,她是男人,她永远不会谈恋爱,不会为了臭男人而抛弃它。

    幺鸡没有注意到它这个推论其实是个悖论,它忧桑地坐在墙头上,仰头望着天际的月亮,那月亮圆圆的,缺了一块,明光迥彻,幺鸡觉得很美,美得突然想吟诗。

    吟一首忧伤的诗。

    吟一首忧伤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情的诗。

    吟一首忧伤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情、并且某些人一听就会惭愧无地并且扑过来为它献上一锅南乳肉饼的诗。

    幺鸡开始想诗。

    哦不,那不叫想诗,那叫酝酿,在内心的涌动的火山般激越的情绪里,寻找着灵魂深处最震撼的最强音。

    哦,来了。

    灵感来了。

    “东西南北中。”

    “月亮在当中。”

    “颜色像南乳。”

    “斑点如肉松。”

    “夹肉如何?”

    “中!”

    唉,好是好,意像鲜明,比拟贴切,就是不够忧伤。

    来了。

    灵感又来了。

    “东西南北中。”

    “月亮在当中。”

    “远看就好像。”

    “肉松在盘中。”

    “隔邻嘴贴嘴。”

    “廊角嗡嗡嗡。”

    “留我一犬坐。”

    “口水一大盅。”

    “谁给肉吃?”

    “冲!”

    好诗!好湿!

    大燕王朝此刻隆重诞生的写实派诗犬和文学新星幺鸡同志,瞬间被自己泉涌的诗才和敏捷的思维所感动,忍不住仰天向月,将这首新鲜出炉的妙诗,给嚎了出来。

    “嗷唔——”

    “恢律律——”

    幺鸡长嚎之后紧随着便是一声惊惶的马嘶,一匹刚刚冲到这座冀北王府燕京别业府门前的马,被诗犬这一声向月长吟给吓得屁滚尿流,一个趔趄便栽在了地上!

    马上骑士猝不及防,险些栽落在地,赶紧一掠下地,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马,拽了两拽没起来,再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围墙上忧伤看月亮的幺鸡。

    “咦,这是什么狗?是不是传说中的……”墙下朗眉星目的女子眼神一亮,冲幺鸡走了几步,幺鸡看也不屑于看她一眼,懒洋洋挪挪身子,将屁股冲着了她。

    那女子也不生气,认真看了幺鸡半晌,她腰囊里有熟悉的香气传来,幺鸡唰地转过头,狗眼大亮——南乳肉饼!

    它嗷地一声便要扑下来,突然想起纳兰述对它的嘱咐:“幺鸡,你是神兽,神兽要有神兽的气质,从今天开始,对吃的不要摇尾巴,不要扑过去就抢,不要一副狼性大发的死德性,要等人家尊敬地乖乖地送到你面前再优雅地享用……”

    幺鸡记得自己表示过这样的疑问“如果人家不送过来呢?”

    “哦,那就摇尾巴、扑过去抢,狼性大发。”

    ……

    幺鸡神兽同时还想起景大波曾经的教育:“再装逼的大神,都抵不过傻逼坚持的喷;再傻逼的喷子,都抵不过坚持装逼的大神。”

    于是装逼的神兽稳稳地在墙头坐着,眼角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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