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一边指挥。一边大喊解气。他能做得这么彻底。说起来倒是挺悲催的……这恰恰说明他什么都知道啊！没有什么比心知肚明地看着别人跑自己家里来折腾更苦逼的了，他原以为这事儿只能由第二营地被动忍受，没想到这么快就调换了位置。
虽然总觉得凌默的做法十分乱来，但此时此刻的张宇也不由扬眉吐气地想道：“主动反击就是好啊！与其总是担心对方什么时候动手，不如我们这边先下手为强！哎，说起来，我们就是少了一点魄力啊……”
自打被那些核心势力盯上，张宇就一直在自己的脑袋上挂了个“忍”字。他不光自己忍。还拖着宇文轩一起忍。究其原因，实际上就是顾虑太多。
三百多名成员要他负责，也不可能带着女儿自主求生。输不起，不敢打，哪怕被步步紧逼，张宇想到的还是求援。
其实凌默的力量能有多大？张宇不知道。
说起来，他只是个体，能和猎鹰这个庞然大物比吗？
但一想到这个冷静的疯子曾经拿下了空军团，他心里就存了一丝希望。
至于是不是病急乱投医，张宇心里没准儿。
但到了这会儿。他突然想明白了。信心这玩意儿不是靠想象得出来的，至少凌默这个人。要比他们都有魄力……如果他知道凌默之前还杀上了涅槃，估计会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他完全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啊。”宇文轩突然在旁边说了一句。
感慨万千的张宇顿时一愣，而在接下来的近一分钟内，他一直保持着这幅表情……
“凌哥！”
楼内，凌默刚一拐弯，三个人影就扑了过来。
他敏捷地往后一跳，躲开了六只利爪的同时，还将自己的特殊部位伸手护住了：“都搞定了？”
偷袭失败的夏娜仍旧挂着一脸笑容：“很简单的啊！”
后面站着的叶恋和李雅琳立刻附和着乖乖点头。
还没过瘾的王凛也跟着赞同了一句：“是啊，事都交给别人做了。”
“中部营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啊……”
汇合之后，凌默便带着她们重新回到了档案室附近。
那两名受惊过度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带离了这里，此时这周围空无一人。
“那名女奸细在这里拥有一个秘密空间，但她的记忆中并没有怎么打开的信息。”途中凌默低声地说道。
叶恋默默地挥动了一下粉嫩的拳头，表示这种问题是可以用暴力来解决的……
但凌默却摇头道：“恐怕不行，她在那里设置了自毁型的装置，如果不通过正确的方式来开门的话，里面的东西我们就看不到了。这女人看着柔弱，以前还是一名化学系的高材生呢。”
“化学么……”夏娜捏着下巴思索道，“贸然破坏房门，结果发现夹层里全是白磷之类的？”见凌默望来，她又摊手道，“我只是说说啦，再怎么学霸我也只是高中生而已欸，在没看到实物前很难凭空想象的。”
“开发一百零八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起高中生的矜持……”
眼看着话题有被扯远的趋势，却因为王凛的提问打断了：“什么一百零八式？”
“就是这儿了。”
凌默抬头看了一眼房门，然后果断地拧开了。
“啊！不是不能随便打开的吗！”王凛大叫。
和她比起来，叶恋三女显得异常地平静……李雅琳甚至翻了个白眼，喃喃道：“弱者……”
“什么样的秘密空间会被设定成整个卫生间啊！有点常识好不好！”凌默无语地说道。
不过他心里也在暗自吐槽，这名叫余娴的女人还真是块做奸细的好材料，怪不得放着化学的才能不用，反而被派到了这里。将秘密空间设置在女卫生间内，这样即便每天进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除了那两名同事外，其他人私闯女厕所且仔细搜索的可能性又几乎为零……好打算啊！
进去之后，凌默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隔间。
这隔间的门外放着一块“请勿使用”的牌子，门上则挂了一截铁丝。看铁丝上的锈迹，似乎这里已经很久没被人打开过了。
叶恋绕到了相邻的隔间内，抬头向上看了看后，又伸手拍了拍隔间的板子，说道：“她平时……应该是从这里……过去的。”
李雅琳也附和地说道：“嗯，这里的板子看起来比另一面的要歪一点呢！她应该经常骑在上面吧……”
“你绝对是误会了……”
凌默一把拧开了铁丝，然后推开了房门。
“就是那个了。”他指着抽水马桶的水箱道。
“这能装多少东西啊……”王凛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夏娜则将镰刀一放，说道：“我来看吧。”
她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凌默的意思，像这种封闭的小空间，大概只有像她们这样的高级丧尸能通过嗅觉来判断里面到底有什么了。
不过在开始之前，她倒是颇为庆幸地说了一句：“还好她没设置在马桶里。”
“成天掏马桶会有心理阴影的吧……”凌默汗了一把道。
夏娜低头观察了一番，说道：“是有不少化学物质的味道……这里面不光有陷阱，也进行了很大的改装……”她抬手上下敲了敲，“如果硬开的话，可能会出现爆炸或者燃烧的可能性吧。但对我们来说，只是小事情嘛……”
几分钟后，夏娜就突然惊喜地叫道：“找到了！味道最薄弱的地方，从这里破开的话是没问题的！”
有王凛在场，她倒是不好做出徒手开箱这种惊人的举动，因此这一任务便落到了李雅琳的手上。
尖利的蛇吻轻轻往里一插，众人立刻就听到了“当”的一声轻响。
“果然有夹层！”凌默两眼放光地说道。
李雅琳则继续用力，很快便将边缘处通通撬了起来。
伴随着“咔咔咔”的声响，最外层的塑料壳一点点地破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一层铁皮。
“这就是了……”夏娜说道，“学姐用力的地方正好是接缝，要是那人同时还具备不错的焊接技术，那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无损地打开这个水箱了。”
“咔！”
李雅琳耐心地将缝隙完全扩大后，便直接往外一拧。
随着水箱彻底朝两边裂开，一个铁盒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是什么？”夏娜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放到了洗手台上。
“没有化学气味了。”她又进行了一番检查，这才推给了凌默。
盒子上没锁，凌默轻轻一扣，便将其打开了。
不过盒子里所装的东西，却让他着实有些意外……
一张纸条，一枚照片，还有一只联络器……
“这是……号码吧？”凌默拿起纸条看了看，说道。
他又拿起了照片，顿时怔了一下。
这是张用彩色打印机打出来的照片，看起来有些怪异，但画面还算清楚。
背景大概是x城的某条河边，主要人物则是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余娴，而男的则长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果然跟记忆中看到的一样啊。”凌默盯着看了两眼，然后便不客气地塞到了兜里。
“你拿人照片干嘛？”王凛问道。
“靠这个认脸啊……”
说着，凌默的视线便转向了那只联络器……
第八百七十七章这画风不一样啊！
“这应该就是她用来直接和王参谋进行联络的作案工具了……”凌默揉了揉太阳穴，伸手将那联络器拿了起来。这玩意儿跟他平时见过的有着很大的不同，一看就是经过了较为严密的改造。
“既然是专用的，那肯定是防监听的了。说不定还没有拨打时间的限制，随时都能和那人取得联系呢。”夏娜在一旁说道。
李雅琳则从另一边探出头来，居高临下地问道：“要打吗？”
凌默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拿着联络器沉默不语。
对于这个算计自己的幕后主使，凌默当然是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是否要通过这种方式和他来一次对话，凌默心里却有些没谱。
通过这一系列的间接接触，凌默已经隐约得出了几个印象词。冷血，精于计算，做事果决……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从核心成员中脱颖而出，成为他们的领头人。
即便是从苏倩柔的态度中也不难看出，这男人绝对有让人忌惮的资本。
只是……这人有多强，其实并不是凌默会考虑的问题。他所在意的只是，这电话打过去，能收获多少？
“不管再怎么封锁，明天消息也一定会传到猎鹰营地的。他们这些人估计都有按时朝总营地汇报的习惯，同时出问题肯定会引起重视，稍加分析就不难猜出发生什么事了。第二营地这边估计也不会放心让这些人照常做事吧？所以……”夏娜捏了捏发梢，说道，“这只联络器的有效使用时间。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明早六点左右了。”
“意思是。让我在这段时间想清楚要问的问题吗……”凌默说道。
夏娜嘴角一扬，抬手打了个响指：“没错！跟这种人说话肯定会特别累，如果不提前想好的话……喂！你这就已经打了啊！”
卫生间内顿时一片寂静，唯独剩下凌默拿着联络器，气定神闲地盯着镜子内。
隔空交手好几次，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话……
也不知道当对方听到自己的声音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从他的处理方式来看，恐怕凌默一行人在他眼里。只是随便追逐碾死的小虫子的罢了……踩死了固然好，踩不死也没关系，反正早晚还能腾出手来使劲拍上一下的……
大概几秒钟后，那头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听上去很有点慵懒的感觉。即便是在电磁音的干扰下，都能听出这家伙嗓音中浓浓的电台主播味……
“喂？”
“搞什么啊！许舒涵的同事吗！”凌默皱了下眉头。
结合起对方那文雅的相貌，凌默真有种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这种人不该是一脸横肉满口脏话的吗！为什么性格和长相的画风不一样啊！再想想余娴那死心塌地的样子……这果然还是个看脸的世界！
凌默这边刚想开口，却听那边突然“嗯？”了一声。
“你不是余娴，你是谁？”对方很镇定地问道。
“卧槽！”
这听力简直绝了啊！问题是他还没开口说话呢，这是怎么听出来的！
“不用坚持了。你的呼吸频率和余娴不同，又比女性更加粗重。所以我能肯定你是个男人。余娴呢？她有危险吗？”对方接着说道。
这一连串蹦出来，凌默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
和余娴一样，这人也有着异于常人的听力，并且具备着非常强的分析能力。即便只是一些蛛丝马迹，他们也能从中得出很多结论。只是这位王参谋明显要比余娴厉害得多，想来余娴记忆中所谓的“特训”，就是由这家伙亲自教授的。
不过……把自己的女朋友教成执行危险任务的工作，果然还是很欠揍啊！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别对余娴下手，我自有好处给你……”王参谋还在接着说道。
凌默却在此时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道：“装什么装？还给我好处……你算哪根葱啊，这么有自信？”
大概是他的语气实在是恶劣了一点，就连女丧尸们都纷纷表示侧目。
王凛还低声捂嘴笑道：“说，接着说，你再加重点语气就像绑架犯了。”
“余娴是在我手里。”凌默很光棍地说道。
“喂，还真的这么做了啊！一脸正气地说出了很糟糕的台词啊！”王凛惊道。
王参谋那边也沉默了，不过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语气不变地说道：“你想要什么？”
“看，你很镇定嘛。我想你保持沉默的时候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在发号施令吧？”凌默说道。
“这跟你没关系。”王参谋回道，“你提要求吧。”
凌默却再度皱起了眉头……虽然立场不同，但当那女人以沉默表达对抗的时候，的确流露出了一种扭曲的爱意……一种只为自己，不顾及别人的疯狂的爱……
可她的牺牲换来的，却是王参谋这种始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酷的态度。
说了这么多句，他连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而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实在让凌默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人为什么活着，依靠什么而活着……这问题曾在他脑海中徘徊过很多次。
但，人与人之间的生存方式，果然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我提的要求你会满足吗？”凌默说道。
“会的。”王参谋很快答道。
凌默却摇了摇头道：“不对，你不会。我能拿到这个联络器，说明我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信息，所以不管余娴死没死，她都已经失去存活价值了。你只是想杀掉我而已。”
对方顿时沉默了起来，这种时候，否定其实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因此当他再次开口时，说的也只是：“或者我们可以做一场交易，一场双方都能拿到好处的交易。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吧？为表诚意，我连多余的问题都没有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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