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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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难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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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凌见她态度坚决,心中十分不放心,“娘,你与爹一直不和,若是再因为我而弄得更僵,以后日子会更难过的。”



文夫人叹了口气,“像你说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总要去面对,你放心带玉枝走吧,我会处理好的。”



文昭凌仍旧不愿意,文夫人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快些去吧,犹犹豫豫的反而耽误了正事,你要为玉枝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文昭凌站在门外,朝她跪下磕了两个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文夫人在他走后,吩咐福琴去备车,她听送玉枝的车夫说她去了明月庵,打算亲自去看看,也算是跟她道个别。



文夫人担心文偃之回来之后会得到消息,一路加快了速度,可即使如此,到明月庵时天也已经快要黑了。



玉枝已经在明月庵中安顿下来,李氏对她的出现莫名其妙,玉枝却没有说理由,只说自己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李氏看出鹊芽儿和乳娘神色间的异样,却也没有多问。



文夫人到了之后,没有让福琴跟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去找了玉枝。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玉枝刚好吃了晚饭,陪着住持师太说了会儿话,一回房就看到自己房中坐着的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文夫人,知道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遣退了乳娘和鹊芽儿,将门关好,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文夫人叹了口气,“你无须朝我行礼,该是我向你赔罪才是,你莫要乖伯玉,他也是不得已。”



玉枝在她身边坐下,恭谨的回答:“我已经知晓了,伯玉在休书里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文夫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失笑道:“那我倒是来的多余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便要相信伯玉,他绝对不会负你的。”



玉枝垂着头,声音沉闷:“我倒是相信他,奈何他不相信我。”



文夫人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他若是告诉了你,你如何能那般生气?自然会让人看穿了。”



玉枝呐呐的看着她,“母亲知道伯玉做的事情了?”



“当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岂能不告诉我。”文夫人叹息道:“现在到了这地步,你们还是离开吧。”



玉枝一惊,“离开?”



“不错,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文夫人看着玉枝,有些动容,“玉枝,自你进门之后我便对你不是很亲近,你莫要怪我,以后离家在外,要一切注意,与伯玉相互扶持……”她的话顿住,有些说不下去了。



玉枝心里也有些难受,她起身文夫人跟前跪下,语带哽咽:“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之前是玉枝不懂事……往日的事情就不说了,玉枝自幼便没有母亲,从今以后,定当视您为生身之母。”



文夫人抹了抹眼,将她扶了起来,“好,如你所说,往日的话便不说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莫要让我担心。”



玉枝点了点头。



文夫人握了握她的手,“我回去了,伯玉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你不用着急。”



玉枝见她要走,迟疑的问道:“母亲,公爹那里……”



文夫人朝她安抚的笑了笑,“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的跟着伯玉过日子就好了。”她走到门边,停下步子低声道:“原先这一切就是我们造成的,也不该由你们承受。”



玉枝听的不明白,文夫人却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玉枝在门边目送着她离开,心中纷杂一片。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的她差点无法接受,直到现在才有空好好的理一理。



乳娘看到文夫人离开,赶忙过来问她有什么事情。玉枝摇了摇头,她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季礼,而他的变化就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



乳娘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打扰她,下去给她打洗脸水去了。路上看到一人缓缓朝她对面的方向而来,她只看了一眼,以为是寺庙里的尼姑,也没在意。



那人一直走到了玉枝的房间外面,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烛火映出的影子,静静的站了许久,走到窗下开口唤了她一声:“玉枝……”



屋中的人影顿了一下,慢慢走到了窗边,并没有打开窗户,只是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季礼?”



窗外的人正是季礼,他本来早就来了,但是见文夫人在这里,一时就没来见她。现在看着玉枝回到了明月庵,季礼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兴奋,他几乎要认为玉枝是忘不了过去才来了这里了。



玉枝倚在窗边,却始终没有打开窗户看他一眼,“季礼,你来这里做什么?”



“玉枝,你……”季礼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了一番才道:“我想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玉枝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我以后有何打算,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我……”季礼一时被她说得噎住,呐呐的道:“我倒是有想法,却不知道你作何想?”



玉枝叹了口气,“季礼,你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这么说?”季礼上前一步,“玉枝,你现在已经不是文家人了……”



“可是你是。”玉枝打断了他的话,“你难不成想让我再嫁进文家一次?我这样的身份能做状元夫人么?”



季礼没想到玉枝会说这么明显且毫无余地,垂下眼道:“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不甘心,我一步步走到今日,却还是无法得到你,终究觉得不公。”



玉枝被他这么直接的话说的呆住,很久也没做声。



季礼也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问了句:“你即使如此也忘不掉文昭凌么?”



玉枝投在窗上的影子撇过了脸,“既然嫁了他,此生我只会是他一人的妻子,什么都无法改变。”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季礼,我不妨直说,你若是执意要毁了文家和伯玉,那么……我便陪他们好了。”



“你……”季礼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里一阵气结。



玉枝离开了窗边,没一会儿又回到了窗边,打开窗户递出了一副卷轴,“这幅画你拿回去,前尘往事,何必惦念,你我自幼听了这么多佛经,难道这点道理还不懂么?”



季礼看着她的脸,背对着屋中的烛火,映照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仍旧能看出她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近乎陌生。



他伸手接过卷轴,似有不甘般追问了一句:“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玉枝淡淡的道:“没有为什么。你还记得问过我与你一起的四年算什么的话吧?我告诉你,与你在一起的四年我永生不忘,你对我来说亦师亦友,可是伯玉才是要与我一生携手之人,没有原因,但是我就是明白无可替代。”



季礼张了张嘴,从玉枝的角度看,他的脸色被烛火照的有点泛白。



“回去吧。”玉枝关上窗户,叹息着道:“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要荒废了,我只希望你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季礼,在哪里都能保有一颗本心。”



季礼苦笑了一下,“原来我处心积虑,也不过换来这个结果。”他转身离去,脚步在夜色中有些凌乱。



玉枝在房里坐着,心情复杂,想起文夫人的话,始终觉得忐忑,若是跟伯玉离开了京城,先不说董家那里要交代,季礼会不会真的放手也是个问题。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乳娘和鹊芽儿打了水过来给她洗漱,她也是心不在焉。



洗漱完,她刚准备去关门休息,却发现门被推开了来。玉枝还以为是乳娘和鹊芽儿又回来了,抬眼一看却发现是文昭凌。



“玉枝,”文昭凌走到她跟前,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们远走高飞吧。”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季礼并不是很坏么?抹汗~~昨天的留言送了一部分积分,剩下的回头会赠送的O(∩_∩)O~



48



尘埃落定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昭凌带着玉枝离开也一定会走露消息。



文夫人静静的坐在房中,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很紧张。没一会儿,福琴匆匆走进门来,连礼也顾不上行就急切的开口道:“夫人,我刚打探到了消息,老爷那里收到了大少爷的信件,现在生气得很,想要去追他了。”



文夫人立即站起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叫他不要理会他的父亲,他却总是不放心我,现在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若是真被他父亲追上就麻烦了。”



福琴难得见到一向稳重冷静的夫人这么慌乱,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有默默地陪着她。



文夫人在房中踱了几步,突然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问跟在后面的福琴:“老爷现在出发了没有?”



“没有,刚才来时刚好听到老爷唤人去备马,可能是要亲自去的,这会儿应该还没出发。”



文夫人听了这话总算是放心了些,点了点头,脚步却是迈的更快了,“那我们赶紧过去。”



文偃之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文夫人到时,就见他正一边系着披风扣子一边朝外走,看到她进来,停下了步子。



文夫人转身遣退福琴,走上前问他:“夫君这是要去追伯玉和玉枝回来么?”



文偃之脸色一变,“怎么夫人原来早就知道他们要走了?那个逆子瞒着全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要帮着他么?”



文夫人避开他质问的视线,点了点头,“我是早就知道了,也是我要伯玉走的,我还叫他不要告诉你,就是怕你去追他,没想到他还是告诉了你。”



文偃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夫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想让伯玉成为二弟那样的人?以后一年只回来一次或者就不回来?那样叫我怎么跟母亲交代?”



文夫人苦笑了一下,“如果不那样,那么……便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文偃之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文夫人转头盯着他,“夫君,这一切做错的不是伯玉,是你我,当初是你太过执念,也是我不肯服软,如今你的第四子季礼给了我们这样的报应,难道不是你我的错么?”



“季礼?”文偃之越发惊讶,“他怎么了?”



文夫人抿了抿唇,轻声道:“他想要把伯玉在外经商的事情上报朝廷,击垮文家。”



“……什么?”文偃之惊异非常,“季礼怎么会……他也是文家人。”



文夫人默默无言。



文偃之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不管事情如何,总要先把人追回来再说。”说着就要朝外走。文夫人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一时愣住,居然不知道要怎么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过自己朝外走去。



等到文偃之一脚已经跨出院门,文夫人总算回过神来,连忙喊道:“夫君,你这是要让我再失去一个儿子么?”



文偃之的脚步顿住,背影绷直,许久,跨出的一只脚缓缓收回,转身看向文夫人,“夫人,伯玉是长子嫡孙,如果真的有什么责任要负,也是应当。他在信里把一切都交代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他做事周全,但是此时若是一走了之,更会有把柄在季礼手中不是么?”



“他走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玉枝和你我的长孙啊。”文夫人上前几步,眼中已经泛出泪光来,抿着唇犹豫许久,终是低声唤了一声:“偃之,这么多年我没有开口求过你一声,今日算我求你,你让他们走吧,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行不行?”



文偃之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无言。



文夫人见他没有动静,以为他不会答应,咬了咬唇,干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偃之,你想想叔全,我不能再失去伯玉了,他是我最对不住的孩子,如今走上这一步已经成了定局,求你让他们走吧,事情总有过去的一日。”



文偃之喉头微微哽住,似不敢相信般后退了一步,“晚晴,你高傲一生,一辈子都没有向我低过头,今日居然会对我下跪,你我之间……居然会走到这样一步。”



他闭了闭眼,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转身面向院外,半晌才道:“伯玉在信里对我说,叫我以后好好对你,因为只有你是与我执手终生之人。你说我追伯玉回来会让你再失去一个儿子,其实我是觉得不去追他回来,你才会失去这个儿子。你我都不年轻了,我对子女的疼爱不会比你少,是你一直都不懂我。”



文夫人愣住,上一次文偃之这么直白的跟她说话似乎是很久之前了,久到初见或是新婚,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文偃之背对着她突然低声道:“如果现在我说辞官,你觉得如何?”



文夫人缓缓起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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