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平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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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平乱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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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泰看到我时明显惊了一下,然后眉头也锁了起来,问我说:“想必卓师弟已经告诉你了吧,不知姑娘亲自前来找周某何事?是想要周某想办法打发了林宾吗?”

    周泰年纪其实还不到四十,却一身老者延寿灰蓝纹波的深袍,灰须飘长而不浓重,眉如轻剑,温缓水沉的神情使人既感到一种隔世的沧桑又有一种透世的深意,配上素雅的冠带佩饰,使人觉得他年纪大了许多却没有老者的皮相苍老。

    我笑着拂手给小正太解开了禁制,同时对周泰说道:“我说过了,我来这儿只是想送个书僮给你。”

    随后正如我所预料的——

    “师父……,呜呜,师父为什么不管策儿了,呜呜……”,小正太刚一睁眼就哇哇的哭开了,我的灵力禁制使他瞬时陷入深眠,又断了对外界的感识,以至于他的精神状态还处在我封他感识之前,这一解禁制,他就又开始接着哭师父了,可能是真的到了伤心处,他完全没有注意现在是在一处墨香陈书的静雅房间中。

    周泰看着我和呜呜咽咽哭泣的孩子有些困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小孩儿在说起他的二师兄周泰的时候,是“没见过,但有鼻子有眼,嘴更厉害”,如果这是实话,周泰不认识他也正常,我想这孩子的事儿还是明明白白的挑出来比较好,也好试探一下周泰的反应,确认一下这孩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于是很直接的对周泰说:“他自称是林宾、周泰、卓浪的师弟,说他的大师兄林宾是谛释的国师,二师兄周泰是泰安商会的会长,三师兄卓浪是威名远播的游侠,想来这个二师兄应该就是周先生没错,我就把他送来给你这个当师兄的照看了。”

    周泰听了我的话后脸上一种莫名的神情一闪而过,快得我都无法看清他那一划而过情绪是什么。

    我心中暗暗留神,小正太则止住了哭声,鼻子一抽一抽的看向周泰问:“你、你是二师兄?”

    “策儿?”周泰面上似乎有些激动,强压着情绪走向小孩儿身边,刚才还那么小心的掩饰自己,现在这是演给我看吗?

    那孩子又哇得一声大哭了起来:“师兄——,二师兄,师父不要我了,师父不管我了,哇——,师父不愿意回螭凝谷,也不理我,呜呜,二师兄,三师兄在哪儿啊?他为什么不来见师父,师父很伤心,师父等不到他,才离开螭凝谷,才不理策儿了,呜呜……”

    我看到周泰的手有些颤抖,神情却笑的很温雅,他抹了抹策儿的眼泪,另一只手悄悄把上了策儿右手的寸脉,一边探视策儿的脉象元征,一边温和的劝解着策儿:“策儿不要哭,师父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策儿累的时候不也想安安稳稳的睡觉吗?师父他也一样,只是睡一觉而已,只不过睡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儿,策儿等师父睡足了再去叫他就是。在师父睡着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策儿就安安心心待在师兄这里,等师父快睡醒了,师兄就带你去见师父怎么样?”

    这状况——这小孩儿,这策儿,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

    我看着周泰温言抚慰小正太,像极了一个心细慈善的老妈,心中却更觉得这人难以揣度了,他以灵力探策儿的脉时隐蔽的极好,像是避着我怕我察觉,我也一直凝神提防,怕他有什么异动,但他却只是探查了一下就收手了,并没有做多余的手脚,只不过探一下脉,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避着我吗?

    策儿对周泰的话似信似疑,却又带些激动,颤颤的还带着哭调问着:“师父他不是不要我了吗?师父他没有故意不理策儿?”

    周泰又开始耐心细致的做起了儿童安抚工作,把我扔在一边不理不睬,我知趣的插话说:“周先生,我还要去见一下溯风将军和甘南王陛下,此行实在不方便带着先生的师弟,而且先生师门的事我也无意多管,策儿就暂时交给周先生照看了,等我了事之后自会回来补上一份给周先生师弟的见面礼。”我心中对周泰不能完全信仍,说出这话也是要告诉他我不会一去不返,让他不方便对策儿动什么手脚。

    周泰面上露出些许惊异,“你要去见郑天河(溯风将军)?”

    “郑天河?这时溯风将军的名讳?多谢周先生相告。周先生要把我们的行踪告诉林宾,我总得做些防备,我没打算为难周先生,可并不是说我要卷了钱物一抹脚底逃离甘南。”

    笑话,难得林宾离开谛释又露了行踪给我,不抓住这大好机会除了这祸患岂不对不起我五年颠沛流离之苦,对不起对师父五年音讯全无的担忧。溯风将军郑天河最大的仇人可不是我,而是谛释国师林宾!

    我离开周府之后就奔溯风将军的府邸,却扑了个空,听下人们的对话似乎是郑天河自从早晨上朝议事后就一直没回来,于是我一身女装在甘南王宫阜阳门外的食摊上叫了份云吞,摆了碗粗茶,慢腾腾的磨起了时间。周围的人都时不时的往我身上看上一眼,然后相互交耳窃窃私语——即便是在女子地位稍高、多了一些自由的甘南,像我这样独身外出又这么年少的女子也很少见。

    一碗云吞早已被时间磨的没有了一丝热气,阜阳门吱呀呀的被跨刀披甲的门卫从里推开了,服赤茈二色宽袍的人三五成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是朝议的人都是这时候才出来,溯风将军走在最后,与一个茈袍同僚说着什么。

    看着时候差不多,我交了铜钱给摊主,然后起身在下朝官员们回家所必经的路上慢慢晃悠,不多会儿郑天河的轿子就入了街巷,向我这里咿呀咿呀颠了过来。

    忽然一股凌厉的杀气从空气中暴露出来,我悚然一惊,一道黑影已经从街巷中冲出,手中一抹寒光直刺郑天河的轿子,无论是拿剑的手法还是速度都达到了高手水准,却没有半点儿修灵的迹象。我心中暗惊,这显然是鬼阁的杀手,而鬼阁出手就意味着有人花了高价买溯风将军的人头,那会是谁?

    来不及多想,我一介女子,不方便显露身手引来别人瞩目,匆忙之间以源力催压,在手里凝成一片灵刃,然后轻轻一弹直击向刺客持剑的手腕。

第二卷 江湖飘零影 第二十章 溯风将军

    刺客的剑在我凝灵为刃所耽搁的片刻时间里已经刺进了溯风将军的轿子,却没来得及太过深入就被我的灵刃切断了持剑一手的手筋,那刺客哼都没哼一声,弃了剑转身飞驰就要逃离,这时周围的三两个护卫才一边大叫着“有刺客——”,一边拔剑追了上去。而溯风将军的轿子就在这时碎裂开飞向四周,一声沉厚的男声从轿身破开、碎片飞出的裂啸中传出:“留下吧。”

    随后一道紫色飞影掠空而出,残影面庞上覆着的铜制面具发出一抹昏黄亮色,郑天河紧追刺客身后,一拳击向刺客的后脑,刺客在空中飞身本无处借力,却硬生生的抽转过身用断了筋脉的右手格向郑天河袭来的开碑裂石一击,“咔吧”一声响,刺客的身体随着断骨的声音飞撞向一所民房。我心中更加吃惊,郑天河此时的身手绝不再段璐之下,如果当初和段璐起冲突的时候就拿出这样的本事,那他的亲卫又怎么会白白被段璐杀掉两百多人?难道我看错人了?

    看到郑天河两个起落到了刺客身边,将对方抓起一把扔到了自己的护卫面前,我趁着混乱遁身潜入近处的民院,拿了一套合适的男装,又蒙上了面。

    再匆忙赶出时,戍卫王宫四门的烈风卫已经赶来询问事情的缘由了,刺客被郑天河的护卫押着,嘴角溢着血不住的喘咳,想必是因为想吞毒自尽被卸了下巴拔了牙齿。

    我灵力环转调高身体的机能,深吸一口气转眼就穿过人群拎起奄奄一息的刺客,跳上街巷两边的屋子往人烟稀少的外城跑去,郑天河怒喝一声:“贼子安敢!”然后就奋力追了上来,我调整着速度让郑天河一路追我到了外城荒郊后就停了下来。可……跑快了吧,怕郑天河追不上,跑慢了现在后面的三个尾巴就快赶上来了,两个是四风将军中的,另一个是烈风卫的军官,他们要是追上来这悄悄话可没法说了。

    我把鬼阁刺客扔在地上又悄然返身把将要追来的三个人收拾起来堆到了一个农家的柴垛后,至于他们醒来之后会是怎样的感受我也管不着了。

    等我再回来,发现溯风将军站在刺客旁边目光冷冷的看着我来的方向,我一笑散了遁术,这家伙竟然看破了我的遁术,果然修为不简单,既然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的掩饰,为什么为了抓一个刺客就轻易暴露出来?

    “姑娘特地引郑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这匪盗出生的人竟也打着一副官腔。

    他能眼看着一百多亲兵送命也不施全力出手相助,可见这人并不是我如所想特别重义气的人,那倒不妨单刀直入晓以利弊,我一笑说道:“呵呵,还是将军眼锐,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我的遁术,我特地引将军至此只是有些私话要说。”郑天河不耐的哼了一声,我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林宾即将到甘南的消息想必将军应该知道吧,不知将军对林宾的首级是否感兴趣?”

    溯风将军眸光一闪,却很傲气的说:“小女娃好大的口气,堂堂谛释国师若是听了小娃这话,不知是会当儿戏放置还是怒急抓了你泄愤?”

    我呵呵一笑:“他没见过我怎样把你脚边的刺客从你们众人的眼前带到这里,那自然会把我的话当做儿戏,倒是将军你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怕是多有不妥。”

    我运灵力及脚一蹿从溯风将军身边拉了刺客跃出三丈,郑天河先是没来得及反应,后来能有所动作的时候却也没有动,只是从铜制面具下露着两目寒光看着我,我就当着他的面抓着刺客的衣襟盯着刺客的眼说:“你是谁派来的?”

    刺客目光散乱,一张血嘴开开合合模模糊糊说了句:“穆堂主。”

    我又问到:“穆堂主是何人?”

    “鬼阁嗜生堂堂主。”

    “穆堂主全名是什么?为何要派人来刺杀?”

    “不知道,不、不知道。”

    “为什么他要派你刺杀溯风将军?”

    “鬼阁嗜生堂是接钱了事的地方,只要有人出钱,鬼阁就派人做鬼事,要杀溯风将军是因为有人出价买他的人头。”

    “嗜生堂接的是谁的钱?”

    “不知道、不知……”

    我问到这里一松手,刺客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呼吸越来越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鬼阁鬼榜,上榜者日夜抚颈度日,只怕哪一天莫名其妙的被鬼阁的杀手取了脑袋。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些,但只要稍微上位一些的人都知道鬼阁鬼榜,所以我想我也不用和郑天河多做解释。

    “将军都听到了?想必将军不惜自曝实力拿下这个刺客就是想问他这些事情吧?喏,我都帮你问完了,也算帮了你一个忙,现在该谈谈我想要将军帮忙的事情了。”碰到鬼阁来的人我基本上每个都例行公事的查问一回,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更多的东西,这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消怨的组织着实让人头疼,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不修灵力,平时隐藏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要掩饰好杀气,就是灵力修为再好的人也察觉不出没修过灵力的刺客,即使是我也一样,偏偏他们还不知怎么把身体技能锻炼的很强,又精通剑术、刀法、投射、施毒等各种技法,当刺客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很难对付。

    溯风将军阴寒着语调说:“那到要谢谢姑娘援手了,至于姑娘所说的事,哼!区区一个林宾,只姑娘一人也对付的了,你的忙我郑天河也未必帮得上。”

    这是在恼我多管闲事?可我也不想让他把时间精力耗在这个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的刺客身上啊,鬼阁的刺客都硬气的很,以他们那套刑讯的法子还不得折腾个十天半月?

    我赔笑说:“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不想将军白白浪费时间在一个废物身上,以将军的智勇用该花功夫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

    “哼!”郑天河冷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姑娘也未免太小瞧我郑天河了,若真如姑娘所说在我甘南杀了谛释的国师,姑娘倒是报了私怨然后一走了之,但那谛释亶王发怒,兵锋指到甘南,危祸所及都是甘南的百姓,封土被犯都是甘南所属,到时候姑娘倒是将谛释国师的人头取得轻巧,留我们君臣着急上火,眼看着甘南一国上下就安坐在这儿给亶王当逃不脱的泄愤之所。”

    咦?都说溯风将军兵事一绝,却没听说他对政事人情也这么通透啊?我面上不动声色,呵呵一笑说:“将军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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