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下 李歆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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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李歆 TXT-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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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动了下四肢,除了脖子上有点疼外,一切都还好。那个刚才对我动粗的家伙已经被侍卫反绑了胳膊,正沉默无声的站在回廊边上,凑着灯笼微弱的烛光,我瞧他不过三十多岁,容长脸,丹凤眼,鼻端口正,长得倒有几分俊气。

    褚英见我打量他,哼哼两声,冷道:“布占泰,你以为你成了我三叔的女婿,我便拿你没辙了吗?你今日欺辱了东哥,我看就连三叔也保不了你!”他顿了顿,挥手,“把他带下去,一会儿交由阿玛处置!”

    “等等!”我急忙大叫。押解的侍卫顿住脚步,我蹒跚着走了过去,问他:“你是布占泰?”

    从我醒来,他就一直紧抿着唇,低头不语,这时听我问他,才又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炯炯的望着我。

    “你是乌拉满泰贝勒的弟弟布占泰?”

    “是又怎样?我虽是败军之将,却也无须受你侮辱,是英雄豪杰便给个痛快的罢!”他脸上带着一抹刚毅的倔强,嘴角下垂,露出一种蔑然。

    “布占泰……”我喃喃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来他长得这样一副尊容!如果没有九部古勒山之战,恐怕此刻我已被逼嫁他为妻了吧?一想到方才他说的那番“娶一个也是娶,两个三个也都一样”的言论,我不禁暗自庆幸。

    幸好……幸好……

    手摁上心口,我不免有侥幸之感,他见我望着他若有所思,原本还威武不屈一脸傲气的神情开始有了些许动摇,他突然挣了挣,叫道:“东哥格格!请你嫁给我吧,我布占泰发誓一辈子待你……”

    “啪”地声脆响,竟是褚英手持马鞭,狠狠的在他脸上抽了一鞭。

    血红的印子立即浮现在他下颌。

    “做你的春秋大梦!”褚英恶狠狠的说,眼底闪动着我所不熟悉的狠戾。“就凭你,也想得到东哥?”说着又是刷刷两鞭。

    我看不下去了,飞快的说:“那又怎样?他原就是与我有过婚约的……”褚英僵呆∫不理他,想到他阿玛这次召我来的目的,我成心不给努尔哈赤面子,索性对布占泰坦言,“我是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

    布占泰表情迅速变幻,先是震惊,而后喜悦,最后眼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紧绷的肩膀微微颤抖∫知道他是已然猜到我作为叶赫的格格,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费阿拉城内,这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了。

    他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么的无理和强烈!就如同他刚才的言行一样!

    我冷笑,全身被一种淡淡的,酸涩的悲哀包隆——在这个不平等的世界里,作为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柔弱女子,我难道终将无法畅快自由的呼吸么?

第2卷 对峙

    “吱嘎!”

    拖着满身的疲惫,我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此时已临界丑时,按现代的算法,也就是快接近凌晨一点了。已经折腾了一晚上,早已身心疲惫的我却被褚英强扣在他的府邸,一直等到大夫来瞧过后确诊无碍,他才终于肯放我回来休息。

    这小子,执拗外加霸道的脾性,可是一点都没有得到良好改善。

    轻轻阖上门,阿济娜应该已经睡下了,我怕吵醒她,所以经过外屋的时候格外放轻脚步。可谁知跨进内阁的时候,因为腿软无力,竟不小心绊到了门槛,我几乎是趴着跌进了门。

    内屋的床榻上有个身影翻身而起,我趴在地上忍着疼痛,只是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原以为阿济娜会睡外屋,没想到她会在我房里一直等我回来。

    “你回来了?”语气懒懒中透着魅惑,却离奇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我才从地上撑起的身子砰地下又摔了回去。

    “嗤。”那人轻笑,起身走到桌边打着火石,点亮了油灯。“我等你很久了,怎么这么晚?”

    明暗跳跃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我倒抽一口冷气,悬空的心猛地坠落——努尔哈赤!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见着了鬼似的∫有那么可怕吗?”他站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睨视,橘红色的烛火倒映在他眼瞳中,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匹饥饿的苍狼!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撑住桌面站直身子,并且试图稳住自己早已发软的双腿,尽量不让它打哆嗦。

    “姑父怎么来了?”我强作镇定,背靠在墙上,深呼吸。

    “姑父?!”努尔哈赤又气又笑的瞪着我,“谁让你这么叫的?”

    “哪里不对了么?您可不就是我的姑父……”我假装天真烂漫的微笑,却被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好疼!他仿佛当真打算捏断我的下颌骨。

    “姑父?哼!”他凑近我,眼神像要吃人,“咱们女真人可不比汉人,会去注重那些个没用的礼数和辈分。所以,东哥,你若想用这个称呼来压制我,根本就是打错了主意……”

    我痛得咬牙忍住∫自然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女真人之间的通婚在现代人的道德观念中根本就属于乱伦,有时候那些个辈分乱得让我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在这个男人的概念里,姑侄同嫁一人,那根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知道他如今的大福晋衮代原本还是他堂兄的妻子,并且已经生有一子。衮代是在丈夫死了之后才改嫁给努尔哈赤的!

    “咝……”我疼得吸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硬是咬牙挺着。

    比倔是吧?好!那就比比看,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妥协认输。只因为我再清楚不过,今夜我若是在他面前泄了底气和傲气,我将会输得一无所有!

    在僵持了三分钟后,努尔哈赤的手劲终于稍稍放松,手指沿着我的下颌往下,滑过我的颈。那种肌肤相触产生的异感,让我的皮肤表面泛起一层的疙瘩。他的手指指腹反复在我的脖子上轻柔抚摸,令我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正待出言讥讽,他突然在我耳边沉声问道:“今儿个碰见布占泰了?”

    我一怔。他知道?他居然知道?!我原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么说来,他是听说这件事后才赶来找我的?那么,布占泰……现在又如何了?会遭到怎样严厉苛刻的处罚呢?

    “咝——”我吸气,湿濡的唇片竟在我迷瞪之时覆上了我的脖子。他在干什么?难道想吸我血?我可从不知道男人还有这种方式亲热的怪癖!早先被布占泰掐出的淤痕在他的辗转吮吸下痛得我只想大声尖叫。

    “专心点……我不喜欢有人在听我讲话的时候走神……”他哑着声,一手勒住我的后腰,一手扯开我的领口,唇片下滑,落在我的锁骨上。

    “咳……”我身子猛颤。

    他压抑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低声说:“不用怕,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青涩的小丫头……”他轻笑着抚上我的脸,“我来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恶心的变态老男人!我在心底咒骂了句。

    早知道逃不过这一劫,早在布扬古要我来费阿拉城我就知道,他对我说的那句话至今还清晰的在我耳边环绕——“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去求姑姑帮忙,还是……”

    这个“还是”,指的就是现在这个方法吧,布扬古只是含蓄的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

    我并不害怕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只是痛心于“东哥”幼小的身子——这个身体才不过十一岁,却要被迫去忍受非人的肆虐。这个稚龄的身体让我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他也许可以不在意“我”的年龄,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在他的时代而言最为普通寻常的快乐,我却不能!接受过现代思想熏陶的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种变态的虐童现象!

    “走开!”终于,在努尔哈赤动手撕裂我胸前的衣襟时,我厉声尖叫起来,“恶心死了!”我发疯般用手去抓他,用脚去踢他,完全就像个泼皮无赖一般毫无形象可言。努尔哈赤没想到我会突然如此激烈的反抗他,伸手欲抓住我挥舞的双手,却被我一口狠狠的咬在手腕上。

    “该死!”他怒吼一声。

    我死死的咬住不松口,咬得牙根发酸,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可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一个三十多岁,正当壮年的武夫比力气。努尔哈赤用力一甩手,我竟临空飞了出去,脊梁骨重重的撞在了炕桌的桌角上,发出砰地声巨响,桌子被撞翻,我打了个滚,又从炕上滚跌到了地上。

    痛,已是无法形容!

    肉体痛到极至后,仿佛已感受不到这种痛意!我想哭,可是居然哭不出来,只能蜷缩着身子,手撑着后背脊椎,扭曲着脸,嘿嘿的笑。

    我其实是想哭想大声喊痛的,可是声音最后从嘴里逸出来,竟变成了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努尔哈赤显然被我诡异的模样吓住了,在他愣了三秒钟后,猛然一个箭步奔过来,弯腰抱起了我。

    “哈哈……哈……”我痛得肌肉抽搐,眼眶里泪花在打转,我仰着头就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来人——来人——”他抱着我飞快的冲出房间,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门,冲院落外厉声怒吼,“给我传大夫!速传——”

第2卷 探病

    这一次受伤,我足足昏迷了三天,昏昏沉沉间似乎有听到孟古姐姐悲伤的哭泣声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醒来后才知道我撞伤了腰椎,今后好长一段时间将只能趴在软褥上养伤。孟古姐姐怕我老趴着不动,时间久了胸口会捂住暗疮来,便让一个老妈子专门伺候我翻身,另外又遣了她的贴身丫头海真来服侍我日常饮食∫觉得蹊跷,等没旁人的时候,便问海真,阿济娜去哪了?她先是吱吱唔唔不肯说,后来我连猜带蒙,终于隐约得知,事发后衮代斥责阿济娜服侍不周,将她责打了二十杖,然后关进了柴房。

    我暗自叹息,知道这明里虽然打的是阿济娜,其实却是给我立的一个下马威——她这是怨恨阿济娜那天晚上被努尔哈赤支走,才让努尔哈赤有机可趁——其实这哪能怪阿济娜?她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反抗努尔哈赤的?即使是衮代自己,在这个男性为尊的体制下,也丝毫不敢违抗自己的丈夫。

    我自那晚过后便再没见到努尔哈赤。倒是褚英,在我清醒后隔天曾来看过我一次,却只是站在门口望着我发呆。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眸底深处交织了极端复杂的眼神,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阴沉最可怕,也是最难读懂的。

    他杵门口一站就是一下午,没说一句话,也始终没跨过那道低浅的门槛。而后,在我实在看不下去,打发海真去请他时,他却扭头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随努尔哈赤出发去了北京,向大明天朝进奉贡品。

    代善是最后一个来看我的人。

    他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海真正打算安顿我歇息,他却悄没声息的走了进来。

    我见他身上只穿了件青灰色的皮褂子,肩上落着雪花,却没披斗篷,脸色冻得雪白,不禁有些心疼,嗔怪说:“外头下雪了?怎么也不多穿点,你不上心这个,难道连跟着你的人也都是些没心的么?”

    “好些了没?”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远远的拣了张凳子坐了,静静的看着我≥里虽然烧着炭火,暖意融融,可是他的脸色却始终透着苍白,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还真不习惯他忽然生疏的样子,以前没人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客套的∫拍了拍身侧,招呼他,“过来这边坐,炕上暖和……”

    他幽幽的望着我,嘴角动了动∫不说话,只是执拗的直视他,毫不避讳,也绝不躲闪。他微微动了动肩膀,终于在我的注视下站起身向我这边走来。

    “臭小子!”我没好气的捶他胸口,“明知道我不能动弹,难道还非要我下地请你,你才肯过来?”他身上带着股冰冷的寒气,才靠近,我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冷吗?”他轻声问我。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他淡淡的扯出一丝笑容:“还疼吗?”

    我含笑摇头。突然间他的瞳孔骤缩,带着一丝痛惜的看定我。顺着他的目光,我低下头,看到自己些许敞开的领口下淤青的痕迹——那是……努尔哈赤弄出来的吻痕。

    我知道他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忙尴尬的拉上领口,遮住淤痕,却不想被他冰冷而又颤抖的手一把挡开。

    “疼吗?”

    “咝。”他的手指冰凉如雪,被他指尖碰到的温热肌肤被冻得一麻∫见他慌张的缩手,忙咧着嘴笑,“不疼!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东哥……”他悲凉的喊我的名字,眼神里有着浓烈的绝望。

    我一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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