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早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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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早长成-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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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我也当随凤栖唤你一声哥哥。”伯言笑了笑,“哥哥,嫂嫂来的正好,过两日便是我们的大婚,本是遣了人去云栖请你们,不想你们先一步到了。”
  
  凤梧再怎么觉着凤栖傻也知道,这人上了一回当,也不会让自己再一回死在同一处,敛了气息,狠狠剜了凤栖一眼,回身去寻沉筱之,道:“我只是替苏窨不值,这世间,谁也不及他待你好,分明你全看在眼里,却半点不肯承他的情。若不是为了躲开他,你也不会自动请战,便不会结识皇子墨,更不会莫名其妙又说要大婚了。”
  闻言,凤栖面上神采尽失。
  “对了,我再和你说一句。”到了院门口,凤梧顿了顿,“眼下,皇子墨过得可不好啊。”
  凤栖垂着眼,避开所有人目光,定定看着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静静道:“他,与我无关。”
  沉筱之是惟恐局面不乱,继续说道:“皇子晖这回下了血本,你的姘夫九死一生啊。”边说边不忘仔细打量凤栖神情。
  这些事,自有浅眉替他打理,与自己再无关系。凤栖抬头一笑,朝沉筱之眨巴眨巴眼睛:“之之是名门之后,大人大量,上回你大婚是我给你添了乱子,你千万莫放在心上,可得让我平平安安把婚事办完呀。”
  沉筱之叹息一声,道:“傻,真是傻。”
  
  




忽而大变

  待凤梧、沉筱之离开小院,望着院里一片狼藉,凤栖苦笑道:“原以为再斗片刻,我就能拿到你那边的兵器,谁知……好好的一盘棋教凤梧毁了。”
  “不碍事。”伯言蹲下去,拾起一颗棋子,攥在手心,抬头一笑,“往后多的是时日,就凭你的本事,没有几百上千年,休想从我手里赢得一颗子。”
  “哈哈。”凤栖朗声大笑,“你倒狂得很,连墨都不敢这么说,他若想赢我至少也要……”
  闻言,伯言神情稍窒。凤栖也觉不对,慌忙噤声,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日光下,伯言的面容若隐若现,他略偏开头,低沉着声音道:“方才他们说皇子墨如今境况堪忧,你若想去……想去助他,我定不拦你,只当没有大婚一事,原本就是我……”说着,嘲讽一笑,“只是我那一个糖画哄来的,做不得数。我知道你心里定然还未完全放下,我,可以等。”
  凤栖哪里料到他会这么说,凝思片刻,定了定神,缓缓道:“你是不是有些在意他?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想的,但我明白,我应下婚事,绝不是一时兴起,我……我是好好想过的,哪里是因为那个糖画。”边说,脸色已有些微红,“我与皇子墨之间早变作往事,他也娶了浅眉,现在,有整个夏后氏助他,不需我多此一举。再说……”笑了笑,“如今我可是你的未婚娇妻,哪有把自家娘子推给别人的。”
  
  “你当真不后悔?”伯言喃喃问道。
  “嗯。”这人笑得比骄阳还灿。
  “那好。”伯言起身,定睛看着凤栖,“得你一言,此生不负。我已给过你机会,往后,上天入地,你,只能是我的,就算跑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凤栖点了点头,拿出九鸾赠予伯言,曼声吟道:“我听青砚说,你早年与枕流交战时伤了心肺,隔一段时日便痛楚难当。这个九鸾送你,借着它疗伤,你定能痊愈。”
  莹亮珠身里,九只火鸾熠熠生辉。
  攥在手中,微微有些灼人,温暖之感顺着气脉流至身体每一处,不止心肺,还有指尖,发梢。
  最后一丝顾及散去,伯言心头再无他念。只要这人在他身边,他有自信,绝对能让她忘了过往,满心满怀再无他人。
  
  青砚办事向来利落,两日后,魔宫彩灯高挂,婚宴开席。
  凤栖素来喜欢呼朋唤友,此际大婚却并未特意去请谁,就连桃华、暮帆也没招呼。天界宾客稀落,魔界却是热闹非凡,各处的领主手拎大礼前来恭贺,一时“魔”声鼎沸。
  凤梧一脸郁卒,忿忿难平坐于上席,暗自嘀咕苏窨怎么还不来。正想着,苏窨便和桃华、暮帆二人进来厅里,凤梧赶忙起身去迎,狠狠拍了苏窨两下,急声道:“你怎么也不拦着她,她糊涂,你能跟着她一道糊涂么?”
  苏窨浅浅笑了笑:“凤栖她有自己的主意,她既想明白要与魔皇成婚,我又能如何?”
  “你……”凤梧恨铁不成钢,你个半晌也没说明白,叹了口气,愤然走回席上,“罢了罢了,一个一个都不当回事儿,我做什么替你们急。”
  顺手从旁边坐上拿了个果子,一口下去,许是真恼了,没咬着果子,却狠狠咬到了自己的手,又懊又悔,更觉不舒爽。
  桃华、暮帆相视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不多时,伯言搀着凤栖自偏门走进正厅。见惯了凤栖一身红衣,却不知,她能将嫁衣穿得那样艳丽——似一团鲜活耀眼的火焰,炽烈,美得惊心。头上带着凤冠,并未用盖头盖上,只在面前挂了一道珠帘,身形一动,绰约间可见绝世风姿。
  苏窨目定神凝,伫足静望,偶与凤栖目光交接,那人浅浅一笑,唇边梨涡漾开。他们两个,中间不过隔了三四人,却又仿佛横了一片沧海,一方桑田。岂止如此,分明还有十万年的似水年华。
  “吉时到,新人见礼。”白翰高声唱到。
  凤栖由伯言扶着,一步一步走至大厅正中。席上众人收了喧闹,面带微笑观礼。
  “第一礼……”
  “且慢。”
  白翰还未说完,苏窨断然截口,引得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凤梧心中暗喜,苏窨总算沉不住气了。沉筱之却是轻蔑一笑,端着酒杯轻啜一口。
  伯言略侧了侧身子,看似不经意,却全然将凤栖掩在他身形之后。
  凤栖亦是一惊,所有人都未言语,只听得她轻轻道了声:“苏窨,你这是……”
  苏窨缓缓走来,从他原先所立之处到凤栖面前,短短的七步成了最远的距离,遥不可及。
  
  伯言神色淡然,冷声道:“苏先生,若有旁的事,不妨待礼成后再议。”
  苏窨并不看他,朝凤栖笑了笑,慢慢摊开右掌,掌心有一只古朴的木簪,将它放在凤栖手里,压低了声音,道:“既是你大婚,我寻思了许久也没想到有什么珍奇的事物送你,惟有一只木簪聊表心意。愿你们……夫妻和睦,携手同心。”
  “这是……”凤栖垂头看了看手中的木簪,一股熟悉的暗香扑鼻,“是你本体上的……”
  闻得这人要大婚,回云栖后,苏窨独自在本体顶端坐了良久,往日同她并肩而坐,侃侃而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知道她从来不属于自己。
  “嗯,我自己做的簪子,你莫觉着手艺差才是。”
  “苏窨,我……”
  凤栖想说什么,伯言先一步握住她拿木簪的手,心下急转,面上只微微一笑:“苏先生的心意已到,白翰,继续!”拉着凤栖转过身,继续行礼。
  凤梧原本都已站起了身,只待苏窨道一声反对,他就是抢,也要替苏窨把那只傻凤凰抢回去。谁知他又……不由吼道:“苏窨,你……”还没喊完,沉筱之一掌拍过来,身子一软,坐回位上。
  
  “第一礼……”
  这厢音还未落,厅外又传来一阵嘈杂,接着还有兵器相接之声。众人心神一凛,皆转头目视厅门处,伯言眉目已凝成一团。
  “白翰,继续唱礼,我去外头瞧瞧。”青砚略低吟一句,身形一闪,趁众人不注意,从偏门出了大厅。
  听罢,白翰又道:“第一礼,拜天地。”悠长的声音在正厅内缓缓漾开。
  厅中人堪堪回神,凤栖心中虽觉不对,亦转过眼,随着伯言行礼。
  
  一声凄厉的尖叫,再度打断白翰的话语。
  凤栖惊得拨开面上珠帘,与伯言对望一眼。
  又是一声惨呼传来——是殿外!凤栖脸色一白,忽的想起这声音好生熟悉……
  眼前身影一晃,凤栖定睛看时,却是苏窨已闪身出了大殿,向外奔去。
  第三声惨叫传来,凤栖清醒了过来,这声音不是旁人,定是原属于她殿里的婢子式微!式微随芜去了天界,便再未回来,此时怎么会出现在魔界?一时想起凤梧与苏窨都在此,云栖无人!再顾不上许多,将头上凤冠珠帘一并扯下,急忙奔出了大殿。
  众人心说,大婚时摘了凤冠,这演的又是哪处?再看时,连新郎也一并没了身影。
  凤梧、沉筱之相视一望,弃了手中东西,飞身亦往殿外去。
  
  “凤栖主子……凤栖主子……”式微变了调的嚎叫,夹杂着一丝惨呼,传了开来。
  奔出殿外,却见青砚手中长袖被苏窨扯在手中,两人显然是已交手几招。一旁的式微倒在地上,一身白衫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衣,口中喃喃念着凤栖。
  凤栖忙上前扶她,青砚还欲再挥手另一只长袖,被随后赶到的沉筱之拦下。
  式微伤得颇重,说了两句便骤然大咳,见凤栖过来,身处鲜血浸红的手,摸着凤栖手臂,略带了丝疲惫不支,说道:“凤栖主子,皇子墨殿下……殿下他……”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
  “昨夜,四皇子晖私放了囚在苦渊的饕餮、猊狻两只上古异兽,异兽发了狂,窜到天宫……窜到天宫四处寻凶,四皇子趁机领了人叛乱,帝君与其他皇子前去抵抗,只有殿下他……他一人独战两只异兽,眼看就要,就要撑不住了,我看不过眼,这才跑去云栖向云栖主子求助,他们却说主子你……”
  凤栖大骇,犹记当初她与椒图大战,若不是凤梧及时相求。她险些葬身海底,而今墨却一人要战饕餮与猊狻,那岂不是……
  
  伯言看了看凤栖神色,冷冷一笑,趁她犹自怔时,将她猛地拉至身侧,转头对跟出来的无痕、暮昼二人道:“大婚之日见血不吉利,把这人给我丢出魔宫。”
  闻言,苏窨趁那二人未至之时,先一步将式微揽在怀里,沉声道:“好一个魔皇,当真毫无怜悯之心。”
  “这个狠毒女人把式微伤成这样,你做主子倒更狠心,将她就这么扔出去,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凤梧召出断水剑,身形一动,挡在无痕暮昼之前。
  “凤栖主子……殿下他……他等着前去啊。”式微气息已越来越弱。
  “无痕、暮昼,还不行动!”伯言脸上阴晴不定,怒上心头,手下更用力攥紧凤栖双臂。
  “是!”
  无痕、暮昼得了令,手持兵器杀了上去,气势汹汹。凤梧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断水剑悠长一划,看似无奇一招,生生逼得二人不能前进半分。
  那厢,青砚和沉筱之亦打了起来。青砚仗着两节长袖,先略退了几步,轻巧转身,带起阵阵凛冽杀气。沉筱之勾嘴蔑笑,纵身一跃,避开长袖,手中手指微动,甩出几道银针。
  好好一个婚宴,一眨眼成了天魔两界战斗的会场。
  
  耳边是因打斗而起的寒风,凤栖仍旧不语。式微又道:“主子,殿下那一双眼可是被您剜了啊!他看不见啊!”
  闻言,凤栖脸上已毫无血色,惨白一片。
  “你说过,要与我大婚。”伯言一字一字咬道。见凤栖并不作声,以为她已动摇,心中更怒,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愤恨妒妬,终不能自已,松开一只手向空出猛得挥去,激起接连土石崩裂之声。
  “墨他如今……生死难料。”
  好半晌,凤栖呆呆说了句。
  伯言深吸一口气,强忍怒意,沉声道:“可以让凤梧,沉筱之或是苏窨前去相助。”
  凤栖摇了摇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他的眼,是我亲手毁去的,是我……”
  “那可以待我们大婚后,我和你一同去助他!”伯言已是怒极,暴喝道,另一只攥着凤栖的手更是用力,隐约可见手背上青筋显现。
  凤栖凄然一笑:“是我,只是我亲自动的手……”
  “凤栖,你……”苏窨定了定神,先略止了式微的血,再道,“你不需担心,有我和凤梧前去,皇子墨定然无恙。”
  式微缓缓从怀中拿出一颗血红棋子,上面刻的“帅”字,因为有人频繁抚摸,如今已不大明显,刻痕被抚得很淡,中间隐隐沾着的似乎是血,真正的血。
  
  凤栖试图挣开伯言桎梏,想说什么,怔怔半晌,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突如其来喉头一阵腥甜,原是气逆伤络,一口血就此喷了出来,幸亏及时以衣袖掩了,却还是淋淋漓漓洒除了几点鲜红。
  凤栖低头看了看血痕,一身红衣里,看得不大清晰,忽而抬头又是凄然一笑,缓声道:“我肯为他甘做兵卒,又怎会没想到他亦会如此想!”笑声中,奋力一甩,挣开伯言,侧头对他道:“我对你说的话大抵不能当真了,只因在你之前我已应了一人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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