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 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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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 荷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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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笙贴着他的身体,刻意敛去了眸中的妖光,寂静空旷的黑夜里,只有平笙浮燥难耐的呼吸声。

    古见刹道:“你是不是要的太多了。”那声音清冷冷的,平静得像是讽刺。平笙闻言愣了一下,口中发出好似啜泣般的声音。

    像崩到极致的弦声,又像月光下妖女祼露的雪白**,甚至像从黑暗处散开的圣光,古见刹感觉着这声音,心中微微一动,他一时想不到这一动的缘故,心下竟有些畏惧。

    平笙柔软冰凉的双唇在他唇边厮磨,古见刹闭着眼,伸手轻箍住他的腰。片刻后睁开眼,反身将平笙揽在臂弯里,左手撇开他的羽衣,温暖的手掌在他身上游移了一阵。

    平笙抬起头来想与他亲近,古见刹却用力箍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他用右手将平笙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左手伸入平笙的羽衣里□他的丰身。平笙屈起双腿,祼露的膝盖蹭到古见刹的夏身,那处的男|根一片平静,根本没有一点情|欲。

    平笙意识到什么,觉得有些屈辱,他心中抗拒,想推开古见刹,但手搭在他的肩上却又没了气力,古见刹温热的手在他的双腿之间,毫不费力便将他的喜怒玩弄于股掌,平笙的手抓着他的肩膀,口中忍不住呻吟起来,身体也慢慢蜷缩在了他怀里。

    片刻之后平笙压抑着哼了一声,古见刹感觉掌心一濡湿,手中那物什终于软了下去。他慢慢伸出手来,放下平笙出去洗了手。

    古见刹重新坐回平笙身边,平笙平躺着半宿没有动静,古见刹以为他终于睡了,却不防听他轻道:“可以抱着你吗?”

    那声音轻低,带着寞落的委屈,飘落在这空荡荡的黑暗里,让人不忍拒绝。古见刹犹豫了片刻,躺下身去将平笙揽过来在怀里抱住了。

    平笙道:“和尚……我还是喜欢你……”古见刹听他说这话,那气息轻扑扑地落在心口,隔着轻薄的袈裟,一下一下如轻羽毛般在他胸口撩动。

    古见刹道:“别说了,快休息吧。”

    古见刹抱着平笙睡了一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极疲惫。他在湖边掬水洗了脸,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眼下已有青气郁结。撩开沙曳,那臂上竟有黑块浮起,一眼看去好像是从骨头里烂出来似的。

    他正看着,平笙突从他身后上来抱住他的肩膀。低头一扫,一眼就看到他臂上的黑淤。“这什么啊……跟尸斑似的。”平笙轻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体受惊般僵了一僵。

    “没什么。”古见刹将白袖重新盖上,站起来若无其事道,“我出去挖点草药去镇上,再去竹沼林那边给你寻点竹米,你可别再自己过去那边了。”他说着到屋门口拎了竹蒌便往山中走去。

    平笙呆坐在湖边,许久嗯了一声。他想起一人,很久之前他被罗灱折了羽翼,受伤的时候碰到一位半道仙,那人在谷地的岩洞中照顾过他半个月,他在那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黑块。

    平笙非常明白那不是什么尸斑,而是长期被妖气所侵之后身体衰朽的表现。古见刹金身不在,顶着这**凡胎,本不能与妖物亲近,他竟然忘了。

    他忘了这样理所当然的事:人与妖本不可能在一起,

    平笙想,无论如何先让古见刹祛祛身上的妖气吧。他想着站起来振翅往西而去,青海西面是片荒原,落霞径上长满红天草,听说这草汁能辟邪,平笙听说过,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平笙用妖力分开落霞径周围的灌木往里走了两步,还没见到红天草,却先遇到了狐女。径旁有一片坟地,那狐女便坐在一斜耸出来的坟碑上,

    是沼竹林的狐王,昨晚上正与平笙亲热着,却被古见刹打断了。她见到平笙,脸上有些吃惊,跳下来在几尺之外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平笙愣了片刻,问:“找我?”那狐女呃了一声,也不说是不是。

    平笙伸手凌空一挥。

    平笙问:“什么事?”那狐女低着头,吱吱唔唔地又开不了口。平笙看到她脸上浮起的红晕明白过来,原来她惦念着平笙,想与平笙相交好。可惜平笙已对她失去了先前的冲动,于是道:“我不要了。你找别人吧。我们本不是同族,你与我交合,本是想要我的精气是吗?”平笙一伸手,那掌心处几缕青烟袅袅团成一颗发光的金粒子,道,“那这个给你。”

    那金粒子是平笙妖丹的碎片,虽是极小,却也值几百年的道行。

    那狐女看着那粒子,却是表情暗淡着摇了摇头。平笙有些愧疚,这狐女是真心倾心于自己,平笙倒是没想到。那金粒子在掌心散回去,平笙收回手,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问:“你在这等我许久了?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那女子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看出来昨晚的那和尚是凡夫之体,王若真心喜欢他,今日定会来此处蘀他寻红天草的。”

    “你在这等着,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心喜欢那和尚。”平笙想,狐族在妖界中向来是出了名的聪明,真是名不虚传。但这喜欢试探的脾性,九曲十八弯的城府,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还有别的话吗?没有我就走了。”平笙说着便要转身,那狐女低着头,抽抽搭搭地轻泣起来,平笙见多了狐女用这招哄骗人的招数,根本没放在心上。但他走出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

    “你狐族许多妖女喜食男子精血,常在人间走动。在人身边呆得久了,不会被人识出来吗?”平笙转过身来问,“我知道许久以前有个狐族的妖女与人相爱,听说从那之后再没回青海来,那人现在如何了?”

    那狐王冷不丁被问到几百年前的事,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可毕竟是心窍玲珑的妖女,不过三数就明白平笙了的用意。“太久之前的事了,那狐女的去往我不十分清楚。不过男人我知道。”狐王道,“听说没有三年就病死了。”

    “三年?凡人若被妖气所侵,通常不过半年,那人怎么可能三年后才死去?”平笙道,“你可是骗我。”

    狐女被他冤枉得心中一惊,忙道:“王所言极是。但那狐女离开前曾去过阎琊的根穴,听说得了一颗小小的寂照子,将自身的妖元耗去了一大半,是以那男人才能撑过三年的。”

    阎琊根穴深处的寂照子?平笙想起来了,千世之前有位圣僧犯了什么错被众佛遗弃在那处,死后葬身在谷地里的,佛心化为舍利,慧眼化为寂照,但怨气极重,千世后那处已成了望之不尽的沼泽,阎琊在那处扎根,人妖皆不敢靠近半步。

    平笙在青海几千年,也只是听说。千世之前那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敢肯定的是根穴处必然有传说中的寂照子,吃了可以化去自身的妖丹而不会伤极妖体。

    平笙自身已修成皮囊魂魄,如能化去妖丹,散去几千年的道行,他就不再是妖,而是实实在在的人了。

    他也不再长生不老,而会在百年之后像常人一样死去。没有妖物会想做这样的傻事,即使有所追求,那也是往仙道而去,而非人道。

    “我这是在一厢情愿地想些什么事……”平笙惊醒过来,抬头苦笑了一声,他走到那狐女身边,重新聚起手中的金粒子,也不等那狐女拒绝便轻摁在她的眉心,那金粒化气漾进她的身体里去,眨眼之间增了几百年的道行。

    平笙道:“这本应该是给你的。”

    那狐女抬头看着平笙,觉得这妖王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令人迷醉,温柔中令不能说不出抗拒的话来,这与那些仗着道行高深便弹压人的兽精不可同日而语,即使都是高高在上,平笙也是全然不同的。面对面站着,反叫人使不出那些勾引人的手段来。

    那狐女神情漾漾地正盯着平笙,冷不丁瞥见远处走来一人,正是那晚撞坏她好事的和尚。她狐王何等知趣的心智,哪容自己再被平笙赶一次,即使舍不得,也只能主动告了辞。

    平笙转过身来,一眼也看见了古见刹。

    “你又与那狐女做什么呢?”古见刹走上来道,“要选在这么个隐蔽的地方。”那讽中带恼的语气,真像时刻候着妻子捉奸的丈夫。

    平笙将手背在身后,道:“你不是去挖草药?”

    “我挖好了,正要往镇上去。”古见刹走上来拉住他的手道,“你与我一块儿去。”平笙被他拖着,说我不去,我去干什么。

    古见刹:“你去不必干什么,我只是不放心留你一人。”





23佛诺


    平笙被古见刹拉到镇中大街的街尾,街尾人不多,渐入黄昏的时辰,也没有强烈的阳光。平笙带了一顶笠帽坐在古见刹身后,古见刹便挡着他半个身体,在街尾的角落里将背上的竹蒌舀下来放在跟前。

    那蒌里放着几枝异花,透青色的花卷儿鲜艳明润,走过的人难免要多看几眼,问这是什么花,喜欢的便向古见刹买了,一个铜钱一枚细银,也不知值多少,反正是看着给了,遇上真没带钱的,他也不介意白给几枝。

    买花的大多是妙龄女子,青颜粉黛,俏声软语的,从古见刹手里接过花枝,总是笑意盈盈地多看他几眼。可惜古见刹清淡着眉目,一脸不解风情的古井无波。

    不消半个时辰,那蒌里的花便没了大半。

    平笙倚着身后的石柱,迷迷糊糊地便要睡去。冷不丁却看见远处大街上走来一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落日黄昏里,脚步似踏着霞光。他不由眯起眼睛,一旁的古见刹明显也看到了。

    “你坐在这蘀我看着,别乱跑。”古见刹将那竹蒌轻推到平笙跟前,伸手压了压他的笠帽,向那人走了过去。

    平笙看到那人向古见刹稽礼,那人的眼光往这边瞥了几眼,拉着古见刹走开两步说起话来。传言说古见刹是被我闻寺贬黜的方丈,平笙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在雪女之后自贬为守塔人,我闻寺主事的人换过几任,但方丈却一直都是古见刹。

    平笙看着那两人在远处说话,身影被黄昏的光线磨得几不可见。他想着古见刹竟然已经自贬为守塔人,必然早已不再主事,他与自己在青海呆了近两个月,所作所为哪里还算是个和尚,这些我闻寺的僧人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将古见刹忘了呢。到底还有什么可说的。

    平笙身为妖物,听力何等明锐,若是有心,几里之外的动静都可入耳,遑论几步之外的说话声。他竖起耳朵,将波灵悄悄传过去,清晰地听到那尚说“还有一个月,方丈还是抓紧时间吧……”

    平笙低着头,装做毫不在意地细听,那人接下去还要说什么,古见刹却突然察觉到他的气息,连忙示意那和尚停嘴。他远远看了一眼平笙,意念一动,佛气便在身边落下丈许宽的结界。平笙的灵波被弹压回来,收回时让平笙的心口抽了一抽。

    平笙心里生着闷气,此时走过来一公子模样的男人,开口用地痞的声调问平笙:“这花儿怎么卖?”平笙没回答他,不想那人久久不走,杵在眼前生生挡住了平笙的视线。平笙不耐烦地弯腰捡了一枝,抬头递给那人道:“不要钱,舀去吧。”

    那人笑盈盈看着平笙,也不接花,却伸手摸上了平笙的下巴。平笙竟没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还将手中的花又递了递,问:“不是要花吗?”

    那人闻言而笑,又捏了捏平笙的脸。远处的古见刹余光瞥见这一幕,急急说了几句便快步走过来,他唤了一声,伸手拍掉了那痞子的手,道:“回家了。”

    那人充耳不闻,还想过来拉平笙,古见刹捉住他轻轻一推,将他跌退了几丈。“不是叫你别随随便便招惹人么。”古见刹皱着眉拉平笙,也不看那人一眼便走了。

    那人被古见刹一推,竟失了魂似的没再追上来。平笙走在古见刹身后,回头看了一眼街头的和尚,不由问:“那和尚与你说了什么。”

    古见刹道:“没什么,你只管养好你的伤就是,旁的别管。”平笙被他一句话说得心闷,却又说不出别的,只能恨恨骂了句臭和尚。

    两人各怀心思,快出镇的时候平笙一顿,道:“和尚,你不是说要给我买竹花糕来着?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古见刹闻言站住,拍了一下额头,转过头来道:“我忘了。”他说着叹了口气,将竹蒌里换来的几枚铜钱舀在手上,说那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去买,别乱跑,等我回来。

    此处已到了渡月桥,过去就是青海,平笙拉住他突道:“和尚,要么今晚你就别回青海了,你住在镇上吧。”

    古见刹抬眼,用意味不明地眼光看平笙,问:“怎么,你今晚又打算去与谁偷情去?”平笙闻言一愣,反应过来气得不行,伸手便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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