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梦(上、下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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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上、下部完结)-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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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烛心爆裂声响在她耳边,冰依将熨红了她双颊的烛火微微向前移了一点,放目看去。
  只见这个大厅空荡荡的,唯有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棺木。正如伊莎贝拉所言,这个棺木色若透明,承接着房中所有的精华之光,却散发出阵阵寒气。而在那棺木旁——
  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却很扎眼的男子?!
  冰依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棺木与男子距离她越来越近,借着星光和烛火,冰依慢慢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和穿着,然后猛地滞住了呼吸。
  她无法形容这个男子的容貌,美到了极致,就会让人失去语言,甚至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这是她第三次感受到,一个人仅以外貌就能带给人强烈到无法抵抗的震撼感觉。第一次是祈然,第二次是卫聆风,尽管他们三个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男子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如此漂亮,可冰依却只能从中看到忧郁,空洞和永无止境的孤独。男子的皮肤近乎病态的苍白,精致绝伦的五官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曝露在银白的月光下,犹如雕塑般没有一丝生气。
  冰依的目光缓缓移到他那扎眼的头发上,是的,扎眼。因为男子拥有一头银白的长发,披散在纯黑的衣服上,借着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连目光也未移动一下,却忽然开口问道。
  粗噶沙哑,明显和那绝世面容不符合的声音让冰依愣了愣。她答道:“水冰依,你就是法兰?”
  男子慢慢转过头来,有些诧异:“你知道我?”他的口吻明明是在表达着惊讶,他的神色却丝毫未变,就如方才盯着棺木时那般的虚空。
  冰依不答,目光转向那透明的棺材。这就是伊莎贝拉所说困住她的冰棺吗?果然,光是站在一旁就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碰了碰,一股冰冷如利剑般的疼痛猛地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冰依唰得收回来,用嘴含住冰凉的指尖,望着冰棺的眼中已满是惊悸。
  星光月光从巨大的透明天花板照进来,拖出冰棺前一男一女两个交叠的影子。
  女子手握着蜡烛,慢慢移向冰棺正前方。男子抬了抬头,明明无风的房间,他的长发却忽然扬起,在空中剧烈飞舞。
  大厅中,隐隐回荡着一种类似野兽嘶吼般的声音。
  可是冰依没有发现,她只是一心举着蜡烛想要仔细看清楚伊莎贝拉的长相,又要小心不碰到冰棺。
  她更不会发现,就在她身后,那个刚刚让她惊为天人的男子,慢慢地……慢慢地……无声无息凑到她脖子旁。冰蓝的眼眸化成了透明的绿,张大的殷红双唇间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正一寸寸贴近她白皙皮肤下汩汩流动的血管……
  “How beautiful you are!!”冰依手中的烛火忽然一颤,猛地发出一声惊叫,“Isabella……”
  冰依的最后一个单词刚说出口,男子的动作陡然一顿,那对锋利的獠牙就停在离她细嫩脖子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小佚
  2009…03…24 18:18
  

  Text 6。换你一天一无所有(上)

  “少爷,少爷……”
  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吵个不停,祈然不耐地皱了皱眉,睁开眼来。
  一张刻板而略带沧桑的面容映入他眼帘,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机械地开合着说出没有感情的话:“少爷,会场到了。”
  少爷?会场?他在跟自己说话吗?
  祈然疑惑地直起身,意外地从一块巴掌大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应该是一面镜子,只是透明度如此之好,材质却不似琉璃。
  祈然伸手碰了碰,镜子转了个微小的角度,祈然便看到了自己的穿着。
  短到不及肩的黑发,光泽黯淡的蓝眸,铁灰色外套,白色里衣……明明还是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可为何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如此陌生?
  “少爷,再不进去,婚礼就该开始了。”刻板的声音再度传来。
  婚礼?祈然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谁的婚礼?”
  那中年男子露出几分诧异:“少爷忘了吗,今天是大少爷结婚的日子。喜帖一个礼拜前就交给您了。”
  说着,中年男子替他打开车门,做了个恭敬地姿势:“少爷请下车。”
  这个像小房子一般,里头却只有几张椅子的东西,叫“车”?
  祈然压下满腹地疑问慢慢走下“车”,谁知脚刚一着地,就只听“咔嚓咔嚓”连续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刺目的白光闪痛了他的眼睛。
  中年男子连忙挡在他面前,神色冷漠地一挥手,便呼啦涌上来一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将那些制造白光的人统统挡开。
  “让少爷受惊了,是成忧的失职。”中年男子平板的声音夹杂在嘈杂吵闹声中显得格外清冷。
  成忧?成忧!!祈然震惊地抬头仔细看向他的脸。果然,那张刻板的面容上虽然剔去了胡须剪短了头发,那眉眼可不正是伊修大陆上三大高手之一的君成忧?
  此时他混沌的思绪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东西,陌生的人群,偶尔看到一个熟人却也是如此陌生……这里显然不是玻拉丽斯号,更不是在海上。那么这是哪?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冰依和步杀又在何处?
  太多的问号和某种不好的预感冲击着祈然的神经,饶是他定力过人、处变不惊,也已隐隐觉得后脑勺抽疼。
  就在这时,他听到被拦出去的人群中有人举着手中的古怪东西大喊了一声:“萧祈然先生,请问你对前任女朋友嫁给自己大哥有什么看法?萧家会承认这个儿媳妇吗?”
  前任女朋友……嫁给大哥?祈然忽地拽紧了拳头,只觉得有一种莫名恐慌的情绪钻进了他心底,隐隐地、淡淡地,却异常清晰。
  他正要发问,却被成忧一把拉住:“对不起,今天这种场合我想并不适合回答各位的问题。不过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冰凌集团会在三天后召开记者发布会。欢迎各位届时出席。”
  成忧拖着祈然进到一间无人的房间,门一关上立时就隔绝了一切喧嚣繁杂。
  房内的摆设家具都是如此离奇,从所未见,祈然却只扫了一眼,便失掉了兴趣。
  “少爷,小姐的事,你答应了步杀少爷不会再追究。如今事已成定局……”成忧顿了顿,看向他的冰冷眼眸中终于闪现出点点忧心,“少爷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步杀?!”祈然猛地抓住了那个熟悉的字眼,“步在哪?”
  成忧叹了口气道:“少爷请等等,我去请步杀少爷过来。”
  说完,成忧虚掩上门离去。
  远处杂乱的声音透过细细的门缝传进来,祈然凝神细听,却也只有一片模糊的声响。他摊开手看了看自己依旧莹润光泽毫无瑕疵的掌心,那细密的掌纹下已感受不到任何真气的流动。
  连武功和灵觉也失去了吗?祈然烦躁地握紧手。什么也无法掌控,什么也无法看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深爱的人在哪,不知道前路为何,他第一次有这种无措的感觉。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声音不同于其它吵闹声般辽远,而是近在咫尺。
  祈然不自觉地起身走前几步,正要开门,却被一个响亮的女声打断。
  “喂!你怎么能来这里?”那是一个清脆却陌生的女子声音,“不是跟你说过新郎新娘在结婚前不能见面的吗?”
  “谁规定的?”男子低沉而优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祈然如遭雷击,握住门把的手顿时僵住。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一想起来,他就会记得那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就会无奈而又包容地告诉他:祈然,你该学着长大了。
  “这是传统,传统!懂不懂?”女子怒不可遏道,“卫聆风,你就不怕婚前犯忌。上帝不给你们祝福吗?”
  祈然微微拉开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幽深轻蔑的笑容:“很不幸,无论是老天还是上帝,我都从没指望过他们。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守护。”
  女子顿时语塞,一脸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卫聆风终于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低声道:“我只是想交给她一件东西,不会很久。”
  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祈然只能看到那是一个银色的项链,链子下是个闪着彩色光泽的吊坠,偶尔摆荡入他的视野,总觉得异常熟悉。
  女子终于妥协,侧了侧身,不情不愿地道:“去吧去吧!一个两个脾气比驴还倔。说结婚就结婚,连个心理准备也不给人家。”
  眼看着两人背影顺着长长的走道越变越小,祈然心中一紧,鬼使神差地侧身闪出房间,正要跟上,却听到一个异常清冷而又熟悉到极致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祈然。”
  祈然猛地回过头去,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是比夜更沉,比海更深的一双眼睛,无情无绪,无波无澜,却能让他烦躁不安的心猛然沉淀下来。
  “步……”祈然看着他奇怪的装束却毫无改变的脸,心莫名安定,缓缓地问,“冰依在哪?”
  步杀一怔,半晌才道:“走道尽头,最后一间房。”
  祈然心中一跳,蓦然想起了卫聆风他们消失在尽头的背影和脸上真切的笑容。冰依在走道尽头……大哥今天要成亲……新娘是自己前任女朋友……这些,意味着什么?
  祈然猛地一个转身,往走道尽头冲去。还没有奔出几步,却被一个漆黑的身影一把拦住。
  步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少爷,你答应过让他们幸福的。”
  少爷?!步杀居然叫他少爷,用着那样陌生的表情和冰冷的语调?
  “萧家的财产、父母亲情、权势地位,你从大少爷身上夺走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步杀缓慢地用他惯有的清冷的语调吐出一字又一字陌生的指责,“冰依,是他仅有的幸福。”
  步杀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祈然僵立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如被冰冻般寒冷凝滞、无法流动。
  为什么说,冰依是大哥仅有的幸福?
  明明,明明一直以来……冰依,都是自己仅有的幸福。
  明明,自己的愿望从来没变过。
  守护冰依,守护你,守护无游组,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少爷。”成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杂着浓浓的关心和叹息,“步杀他作为大少爷的‘影子’,从小看着大少爷受老爷欺压利用和伤害,才会那么说。少爷的苦,他看不到,才会那么说。”
  财产、家世、权利,少爷都有。萧家继承人的身份,在整个Z国跺一跺脚,就会天摇地动。多么风光,多么不可一世,无所不能。可是,又有谁问过少爷是否稀罕这一切呢?
  别人只看到了大少爷的凄苦,少爷的光鲜,却又有谁看到了背后的真相?
  成忧低下头,握紧双拳,声音低哑:“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祈然忽然浑身一颤。仿佛被巨大的棒槌轰隆一下砸中脑门,晕眩、痛苦,心里却异常清醒。
  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权势交接、喊声动天的夜晚。
  他将代表依国最高权利的令牌高举过首,俯跪在卫聆风面前,一字一句地向他宣誓:“我,萧祈然,谨代表依国向祁王卫聆风发誓效忠。今生今世,自我以下依国所有将领文臣、军士百姓,都愿奉祁王为尊,听其号令,禀其旨意。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那时,他跪得云淡风轻,光华磊落;那时,他以为这已是送给大哥最好的礼物。
  可此时此刻想起来,为何大哥那悠然含笑的眸底,会有着如此深的落寞和孤寂,那落寞和孤寂仿佛要一辈子烙印在他心底。
  为何?明明权势地位、从小的梦想,整个天和大陆都已在他脚下,他还会笑得如此萧索?
  祈然怔怔地瞧着那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道,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响起,从模糊到清晰: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是高高在上,却失去了真正的爱人;是俯瞰天地,却找不到一个剖心的知己;还是光风霁月,却再也找不到心动的痕迹?
  小佚
  2009…03…26 17:17
  

  Text 6。换你一天一无所有(下)

  再说一次,所有text开头的,都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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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去会场吧。”
  成忧拉着神情恍惚地祈然来到觥筹交错的婚宴现场。祈然的出现自然引起了最大的轰动,交谈声,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但祈然却恍若不觉。
  临时搭建的神台旁已铺满了鲜花,神台上慈祥地神父已含笑等待。
  时钟滴答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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