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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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家族-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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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许久,“生无可依,死无可恋。”

     这世间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如今还能拥有什么他不在乎。

     方丈摇头,说:“王爷命中有一女,何以断言生无可依。”

     他淡然道:“遥不可知的未来,方丈不如言说当下。”

     方丈虽知他并不相信,也不惹恼,微微一笑,“若王爷肯信老衲一席之言,老衲愿与王爷一约,约定三年之后的此时今日,王爷可遇见心中所想之人。”

     如今回想起来,欧子夫突然觉得当时的他着了魔,因着方丈的一句话,三年来,他几乎派人把京城御家每日每时的一举一动都监控在手中。

     在外征战,每月除了朝廷送来的加急文书便是府中传来的报告记录,三年中,他几乎看着御府成长。

     不为别的,只为当初方丈一言,王爷可遇见心中所想之人。

     三年,他一次一次的希翼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句话会让他做出如此多的疯狂之事。

     当初,她在面前含笑而死,他明明看的分明;

     她的死是一个不争的事情,他竟然着魔了一般期盼奇迹出现;




皇帝也会不甘心

皇宫御书房内,当今万岁自打从香王府归来,负手而立面朝一副“江山社稷”的画卷深思许久。

     他,还是棋差一招。

     那个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兄弟,也许,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兄长;

     当年,是他的急躁埋下了今日的对峙。

     那个女人,曾经义愤填膺的站在他的面前指责。

     “如果你做不了一个贤明的君主,那请你把皇位让给他,他比你更适合这个国家;如果你不舍得这个皇位,这个江山,那就好好善待他;他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人。”

     “生在皇家又如何,你在我面前没有自傲的资本,因为我永远不会跪在你的面前喊万岁。”

     “我不是你称霸天下的阻碍,能够阻挡你的脚步是你的心,他只能当你的战车,可战车也总有残缺的一天,那个缺口你补不好,我却能,为什么他不能属于我!”

     “你叫他冲,他从未后退;你让他站,他从未喊累;你想要的,他可曾推却;你不想要的,他可曾强求;这样的一个人,你真的以为可以用荣华富贵,权势显贵来换?”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适合他?!你又懂他多少?不要以为你高高在上,就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包括思想,他的哀伤你穷尽一生都不会了解。”

     “你分明是嫉妒,后宫佳丽三千,你可曾找到一个懂你的知己;只因为你不曾拥有,就不允许他拥有,就像是这江山,只因为你坐拥便容不得他的窥觑;只因为你在这高墙中寂寞度日,便不许他恣意山林去浪迹;这一切的一切,他究竟错在哪里?”

     那个女人,没有绝尘的容貌却有一双灵动的双眼,就如同今夜水阁碰见的那位姑娘,相似的眼中闪烁的光芒全都是因为他的皇弟,香王欧子夫。

     是嫉妒么,就算他如何不承认,他都无法否认看着水阁的那个丫头垮着一张小脸拜托他去问子夫时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期盼和害怕担忧时,他心底里的不满。




两难之路

想起香王挥剑伤人的画面,他的眉头皱的更紧。

     御家的财富,富可敌国,总有一天他要御家的财富为国效力,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一定会成为盛世太平的典范。

     御南风独宠这个幺子,若有任何闪失都恐他对朝廷对他失去效力之心,南方水涝,正是前线紧急的危难之刻,如此节骨眼上,不能发生任何事情动摇御南风从兜里掏钱的热情。

     他不是不可以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全府抄家,将所有御家财富收归皇家国库。

     可是,动御家所耗费的精力牵连太多,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居然将根盘进朝廷的大员里,甚至不乏宫中,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动他实非明智之举。

     北方身处多国贸易往来要地,本就危机四伏更不能形成燎原之星星之火,否则前后夹击他一定会腹背受敌。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没想到这个平日沉默冷淡的弟弟竟然暗中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现在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稳定动乱的民心;

     他,需要以御家为首的天下行商捐善筹款;

     他需要肃清朝中异己,稳固他的统治。

     他,更需要香王征战沙场,为他稳固江山边防。

     也许,他的弟弟也会知道,庆王留下的宝藏,他这个皇上从未死心。

     “就算我赐给那个丫头‘瑾容郡主’的封号,你真的会认为她就可以安宁无忧?”皇上低声笑喃道。

     你的女儿,真是笑话,不过8岁的差距,何谈血缘。

     这个江山是朕的!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一挥手,一只上好青花瓷瓶应声落地。

     “研磨!”皇上高声喝道,身边随侍的福安诚惶诚恐的赶紧扯袖拿起墨块研起磨来。

     皇上大踏几步来到书案前,泼墨挥毫,不多时一道圣旨已然拟好。

     收笔直身观瞧,一道戏谑的笑容从唇角溢开,星眸炯亮,神情自得。

     “要朕下诏是不是?好,朕给你。朕不但给你,还会额外‘赏’你。”

     你忍了六年,如果有心,足以颠覆我的存在;

     但是你没有,我愿意相信你还愿尽忠于我;

     朕给你两条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是荣华富贵还是身败名裂,朕都等着你。




打探四人的消息

大相国寺的钟声阵阵传来的时候,御老爷子站在东厢阁的院子里驻足聆听,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老爷,您听什么呢?”

     御老爷指着御哥的房门,“少爷没回来?”

     方伯点头,“昨儿个晌午吃过饭,少爷和云少爷就带着小小姐出门去了,说是去给小小姐妆扮妆扮。合该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老爷不如我出去打听一下吧。”

     御老爷想了想,小声道:“你去去也好,到香王府所在的那条街上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看见咱家少爷进了王府。”

     昨天是王爷给的最后期限,估计儿子是领着宝妹上门了,不过再大的事也能捎出话来吧,怎么搁了一宿也没个动静。

     也不晓得家里有个老的惦记,这孩子。

     “老爷,早饭准备好了,您先吃着,我这就出去打听。老爷今天和绸缎庄的潘掌柜子有约,地点在客悦酒庄,二楼临西的包厢,我一会打发明白的伙计随老爷前去。”方伯安排的妥妥当当。

     方伯做事,御南风向来放心,对他的安排没有意见,“行,你去吧,探到消息回来告诉我。”

     方伯离开后,御老爷子心里一边琢磨事情一边往饭堂走,一个人吃过早饭,换了一身新衣,带着伙计直奔客悦酒庄。

     方伯在香王府的附近街市边上的小贩处得知,昨天傍晚确实看见御家的公子和另外的两男一女一同进了香王府,不过出没出来就不知道了。

     打听到了消息,方伯赶着回府,路过御府的大门,问了门丁,“老爷回来没?”

     门丁答:“还未回来。”

     于是,急匆匆的又赶往客悦酒庄,想着把打听到的事情尽快告知老爷。

     进了酒庄,顺着楼梯蹬蹬蹬上楼,刚拐到西侧就听见里面传说老爷的大笑声。

     方伯心思一沉,老爷若如此放声大笑必是心中已经发怒,不好撕破脸只能以笑容代替。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包厢里,绸缎庄的潘掌柜脸色歉疚,“实在是对不住,花爷开的价码确实高一些,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图的无非也就是个薄利,您看眼看这秋天也长不了几天,入了冬转眼就是年关,我们上下一家老小再加上伙计,大家都想多攒俩钱过个好年,所以,今年的货我就不麻烦您老帮忙了,隔日我择几匹上好的布料给御府送去。”

     御老爷确实气的不轻,但他好脸笑道:“花爷,乾道银庄的当家花乾?”

     潘掌柜点头。

     “听说他不是在北方搞铜矿,怎么突然想起跑回来做绸缎生意?怎么那边的光景不行?”御老爷假装不甚在意的托杯饮酒。

     潘掌柜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这是御老爷在摸个底子,于是道:“光景好不好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有人说赚了发了,有人说那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花爷去了那,白白砸进去不少的银子,总之,众口不一,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

     御南风心中不悦,只不过看眼前的相谈,事情也已没有转寰的余地,关键不是这些下游的商家,主要还是在于花乾这个人,明知潘家绸缎庄与他们御家一直往来,这样不清不楚的横插一杠是什么意思,找个机会得再会会这个人。

     原本的买卖谈丢了,心情不大好的御老爷和潘掌柜别过之后看见一直等在门外的管家方伯。

     潘掌柜见着,拱手道:“小弟先行一步了。”

     “潘掌柜的,好走。”御南风客气说完,将方伯拉进包厢小声问:“打听的怎么样了?”

     方伯说:“老爷,我打听了,昨儿个夜里,少爷确实和云少爷领着一个女子进了香王府的大门,不过说那女人面色惨白,认不出来是谁,不过八九不离十。”

     “还有什么?没出来过吗?”御南风问。

     “从昨夜到今早都没有出来过,另外。”方伯离着御老爷更近一步,低声小声道:“听说,昨天夜里,皇上微服去了香王府。”

     “竟有此事?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样了现在。”




盛香楼碧仙

花府。


     凌晨晨曦微露,花乾扶着宿醉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正欲拨开床帏下地,身后贴上一句温热细腻的身子,雪白的臂藕恋恋不舍的圈上他的脖颈。


     帖耳软语,“花——爷——”逶迤着让人舒断骨头的嗓音,盛香楼里的头牌之一碧仙,昨天被请到花府与花乾一夜欢好,当夜头一次被留宿,此刻满心欢喜,认为花爷对她依然恩爱如初,想着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过贵夫人的生活,心底就一阵激动。


     不知不觉间,动作更加柔美勾魂,真真儿希望能一下子迷住花乾,让他纳她为妾,当然,若是能扶为正室那就更好了。


     只不过,她明白,像她这样的出身,大户人家是瞧不起的,所以她也有自知之明,只要能脱离千人拥万人枕的日子,是妻是妾,她管得了那许多?


     花乾扒开她如八爪鱼一般的双臂,穿上鞋子,“喜欢什么东西,让人领你去。”说完起身唤来外面值夜的下人端来洗脸水。


     碧仙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好在消失的快,不怕,以后日子还长得是,只要他肯来找我,什么都不是问题。


     她穿上衣服,也从床帏里出来,就着镜子轻轻的将长发挽起,回身妩媚的笑道:“花爷,起这么早是妾身服侍的不周?”


     刚掬了一把清凉的水在脸上,花乾倒抽一口凉气,听闻她在一旁说话,吭了一声,“昨儿爷喝多之后,谁走了?”


     他问的是昨天和汴京城内几个商铺老板的饭局,七八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他不甚在意的问。


     碧仙心中一笑,欺身上前,拿起梳洗架上的棉巾递给洗好脸的花乾,“爷好酒量,他们都醉趴了,哪还走的出去啊。”


     花乾擦过脸,下人进来将水端出去,负责更衣的丫鬟从衣柜中挑选出剪裁得体的新衣为主子换上。




两家怎么会扯上关系

碧仙本打算抢来亲手为花乾更衣,不过花乾却将她拉到身前问道:“御哥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碧仙不由笑道,“御公子啊,怎么,爷有兴趣?”

     “还行。”

     还行,就是有兴趣喽,碧仙聪明的说:“那个财神爷一般的公子啊,可着实让人喜欢的紧,不过碧仙与这少爷没多大的交情,倒是依红楼里的芙蓉姑娘,坊间传言似乎亲密的紧,花爷要是有兴趣,碧仙可以代为细致的打听一番,可好?”

     穿好衣服的花乾手轻轻一笑,“辛苦碧仙姑娘了。”、

     “花爷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您是碧仙什么人啊,您的事情碧仙自会放在心想,花爷放心。”

     花乾颔首,看看外面的天色,微微开始泛白,想起今天要下去巡视一下各个分店商号,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碧仙撒药一样的揽住他,水蛇一样缠住花乾的腰,“爷,再多陪妾身多呆一刻钟可好?”撒娇的意味意思很浓。

     花乾拍了拍要上的手背,和煦道:“乖,爷有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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