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园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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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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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去,这样也好,没人疼,也就没人管,我们有事没事的,也碍不着别人家!”

    既然这妇人出言不逊,自己也犯不着忍着随便人骂不是?

    “你这个臭婆娘,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胖妇人耳朵可不聋,登时就怒了,一抬胳膊,手指头对着阿圆,整个上半身波涛汹涌。

    来吵架的?阿圆笑了,姐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怕的,手脚利索以后,浑身都觉着有劲儿呢!

    “麻烦问问您,没经过我这个主人的允许,就自己撬了我家的锁,钻进屋子里瞎摸索,您到底是这院子里的哪一根葱?我怎么没见过?”

    就看白家大小这穿着打扮、日常饮食,就知道亲戚们没怎么照应,管她是谁呢!

    “你——”,那妇人更怒了,眯缝眼也瞪起来:“我是你大伯娘!怨不得你姑姑说你不是个省油的灯,真真是个不懂事的!”

    “大伯娘?”阿圆眨巴眨巴眼睛,脑袋瓜里迅速转动,这个职位还是很有说话力度的,说不得白老大也得敬着尊着,不过,采莲和阿文对他们的大伯娘和奶奶并不亲近,言辞里还很隔阂,据说,自己成亲时的酒席就摆在大伯家,花费是白老大出的,剩下的饭菜反倒落在大伯家,客人的礼金也被大伯收了,说是抵了这几年照应侄儿们的情分。

    阿圆换上一张笑脸,站在妇人身前寒暄:“原来是自家亲戚上门来了,怪我不认识,那个——大伯娘,您今儿是来送礼金的吧?承光还说您日子也紧张,把礼钱孝敬给大伯也不为过,我就说,这走到天边也没这个理儿,哪有大伯拿着侄儿成婚的礼钱自家花用的?肯定是当时没清点利索,这不,现在就送来了?”

    那肥胖“大伯娘”可是万万没想到,新媳妇竟然敢当面编排长辈不是来了,还敢张口要钱,哼!你当吞下肚子里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不成?

    “承光家的,你年纪轻,又是才嫁进来,不知道这几年你家里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哎!要不是我跟你大伯照应着,就这几个半大小子,不早就饿死了几回?承光又不懂世故,庄乡四邻的随个礼金,哪里会是看的他的面子?还不都是你大伯跟我每年打点的缘故?人家这就是随给我们家的!”

    “大伯娘”慷慨激昂,摆事实讲道理说了一大通,阿圆摇摇脑袋,心底里可怜白家一堆小的,虽然大伯娘说的光鲜,到底也能听明白这里面颇多心酸。

    憨憨的白大郎,也是个可怜的娃儿!

    “大伯娘”看见阿圆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息,不乐意了,双手一拍巴掌,怒道:“你爹娘倒是素净,早么早的撒手死挺了,你奶奶活活的就得赖到我们家养活,还要操心照应你们这一群不懂四六的东西——”

    这是又骂上了?阿圆脑子不够用了,第一次被亲戚面对面骂个狗血喷头,竟然没想到马上回应。

    “够了!”一声怒喝,炸雷般响起。

    竟然是白承光,气的手脚哆嗦似的,站在院门口。

    那张脸,黑红的要冒出烟来。

    阿圆眨着眼睛,看着自家男人甩手迈步,生生走成了顺脚。

    “大伯娘,咱早就说好了,礼金归您,偿还这几年的香火情。我成亲以后,跟你们再没关系,我白承光一家大小,饿死了也不会到您门上去要饭,今儿怎么又跑到我家里来骂我媳妇儿了?”

    炸雷般的声响“轰隆隆”在阿圆耳朵边滚过,不争气的身子竟然被吓了个冷战。

    那个“大伯娘”似乎也被吓到了,胖身子瑟缩了一些,更加找不到脖子的踪影。

    “这——那——”,她思思艾艾的往院门挪,猛一下定决心,回头丢下一句:“还不是你那死心眼大伯,惦记你们被饿着了,才叫我来看——”

    要真是来关心的,也不会这般态度对待侄媳妇的吧?

    白老大关切的看向阿圆,唯恐她受了委屈似的,只可惜,刚才那几声雷吼,已经吓到了媳妇儿了。

    好在,阿圆不是个风吹就倒的,到了这一会儿,脑袋瓜忽然开了窍,拔腿就去追那个“大伯娘”。

    “把我家里的钥匙留下,既然两家不来往了,这可不能带走!”

    谁愿意自家里让别人随便穿梭?还是这样一个极品亲戚?

    好在,“大伯娘”体重异常,再有心加速也挪动的距离的有限,阿圆往院门口一溜小跑,就占据了院门这个有利的战略位置。

    “大伯娘”犹自垂死挣扎,挂上一副皮笑肉不笑:“承光家的,你们小辈人不懂,家里的长辈手里留一把钥匙,这有个万一啥的,也能来帮衬着你们,看看,今儿阴天了吧?你这晒了满院子衣裳,要是都不在家,长辈们就能帮你们收进去不是?”

    感谢雅的大力支持,感谢妖孽无罪的票票,寂寞很感动。

 第二十七章 手擀面条

    第二十七章手擀面条

    “大伯娘”说话还很有条理,若是赶上面皮薄的新媳妇儿,那就拉不下脸来再索要钥匙了。

    可惜,阿圆的面皮足够坚韧,不羞不臊的继续伸着手:“大伯娘,谢谢您惦记着我们家,不过,既然都说好了以后不再来往,我们也不敢要长辈们自己打自己的脸,以后,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

    白老大的黑脸也注视着这个方向,不肯帮助大伯娘一句。

    “你个不识抬举的小娼妇!”

    大伯娘怒了,浑身的肥肉都打着哆嗦,一把从袖筒里薅出根细绳子,绳子的一头,正是院门的钥匙。

    随着那一声谩骂,她举起钥匙到了肩膀,照着阿圆的笑脸就砸:“你当我稀罕你家的钥匙?一家人穷的就差光着屁股了,到我那门上要饭,我都嫌脏!你今儿个说的话可要记清了,要是再敢叫你大伯那个犯浑的来给你们送粮食,我非得揪着你的头发游街不可!”

    那钥匙是细长的两根铜棍般的东西,被阿圆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双手向上一迎,倒是正正好接在手心。

    无端端被羞辱了一回,阿圆也顾不得这是白承光的长辈了,跟着恶狠狠放话:“我还记清了您今儿说的话呢!以后只要您老敢到我们家来,我就敢掂了大扫帚赶人!”

    貌似,白老大的眉头耸动了几下。

    大伯娘的胖身子挪出院外,犹自不甘心的回头跺脚:“白承光你个没良心的憨货,纵着你媳妇忤逆长辈,你可放小心了,哪天这恶婆娘跟着野男人跑了,把你这穷家给祸害的更干净!”

    “你滚——滚——”,应答她的,是夫妻俩异口同声的两个大字,还伴随着阿圆随手抓起的一把秃了毛的干巴扫帚。

    大伯娘的谩骂声终于渐行渐远,阿圆栓了门,想起被自己丢在灶房窗台上的那块宝贵的“酵面头儿”来,急忙赶过去查看。

    还好,酵面头儿不但没受损,貌似,还庞大了一点儿。

    阿圆拍拍手,先把面头送进灶房,然后洗手,准备按照李婶子教习的方法去和面。

    白老大的身影,遮住了灶房的光线。

    “媳妇儿,你——受气了——别生气——我——老三说让我早回来陪你——大伯娘她——”。

    他大概想要解释些什么,或者以为阿圆受了委屈,前来安慰。

    阿圆前世里养成的习惯,不开心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不愿意再次提起,何况现在还正忙着呢,摆摆头,并不看向白老大:“我没生气,本姑娘就是受气长大的,不在乎这个,你要是饿了,就先自己做点东西吃,我发了面才能腾出空来。”

    任谁被人指着鼻子骂上一回,都不会拥有好心情,阿圆嘴里说着没生气,到底懒得搭理白老大,更甭说再侍候着做饭了。

    泥人也是有三分性的,对吧?

    白老大傻愣了一会儿子,便慢慢儿的踱进了灶房,大个子向下一蹲,在阿圆面前卖命的凑乎:“媳妇儿,我不饿,你饿了吧?要不,我给你擀些面条来煮?”

    吓人的铜铃“豹眼”又洋溢着似水柔情了,怎么看都有些违和,或者,那豹子也能跟狗似的对主人撒欢献媚?

    阿圆抵挡不住这么大的男人如此歪着脑袋爱娇,还距离这般近,激的胳膊上都绷起了一层“小米”来,她的身子极力的后仰,也忘记了原本的火气了:“行行行,你去擀面条——”

    白老大如蒙大赦,身板一挺,差点乎没戳到灶房屋顶,大蒲扇巴掌摸摸后脑勺,咧着嘴巴恢复了傻笑:“嘿嘿,你等着,我做的面条最筋道了,我在酒店里学过面案呢,就是时间忒短,咱爹一出事,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渐低,脚下却没迟疑,找了另一个盆也去和面了。

    当阿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面盆中的面团和的光滑白腻时,后来者居上的白老大,却已经揉利索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面团,并擀成了一张硕大的薄饼。

    阿圆吐口气,在一旁洗手,边看着那张薄饼被折叠、撒面粉、再折叠、刀切、抖开,竟然根根相连,纤细匀称。

    而且,待到全部完工,白老大的蒲扇手掌上,没有一点儿面屑残留,不像阿圆,洗了一大会儿子,还觉得指甲缝里都黏糊着。

    果然真功夫啊!

    面条摊晾在面板上,白老大开始烧火,红彤彤的的火光映照下,铜铃豹眼更加柔和。

    阿圆已经自发的从冷眼相看转变成钦佩艳羡,干脆也坐在灶膛旁边闲聊:“承光,你除了会面案上的东西,还学了啥?做菜怎么样?”

    要是这厮做菜也很棒,那,咱也能脱离这些琐事,干脆,以后,就男主内女主外好了!

    只要,嘴巴上、肚子里别吃了亏就好!

    可惜,阿圆熠熠生辉的大眼睛注定要暗淡下去。

    白老大很羞惭的大力挠头:“嘿嘿,媳妇儿,我就在面案上揉了两个月的面,别的,没——”

    “哦——”,阿圆陷入了失望,白老大呆的是什么破酒店啊?揉了两个月的面,活坑人呢这是!

    直到面条盛上来,阿圆的心劲头还是蔫的。

    可是,懒洋洋的筷子挑起的第一口,她就吃出了不同之处。

    面条吃到嘴里,极有韧性,又不黏糊,麦子本身固有的清香,最大限度的呈现了出来,阿圆吃眯了眼睛。

    “媳妇儿,要是有鸡蛋,这面还会筋道,酒店老板说我胳膊有力气,就适合揉面做馒头面条呢。”白老大发现了阿圆神色上的满足,自己也洋洋得意起来。

    阿圆的脑袋里已经转了二百八十个弯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询问:“承光,你们——咱们这里,都有什么面条可以买来吃?”

    “什么面条?面条就是面条啊!有纯白面的,有杂面的,还有掺了鸡蛋的——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给你擀!”

    白老大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闪光点,非常振奋。

    阿圆也振奋起来,脑袋主动往白老大身前凑合,大眼睛眨巴的更快,小嘴巴殷红,一开一合:“有没有专门卖面条的铺子?放些肉酱啥的?把面条拽的细长细长的,再抖来抖去的——”

    说道兴奋处,阿圆站起身子来,双臂挥舞着演示。

    白老大不负所望的摇头,疑惑的回答着:“没有——没听说过,面条就切来煮就好了,干什么抖来抖去?”

    “啊哦——!”阿圆欢呼一声,双手一拍一分,忘形的去捧起了白老大的黑脸,左右晃动:“承光,我有好主意了!咱们可以开一个不同寻常的面馆,你揉面,我做酱料,老二老三都能帮上忙,哦!我太高兴了!咱家很快就能天天吃饱饭,还会有余粮,阿文很快就能上学——”

    如果说,此刻阿圆的两只手,正形成两片叶子的托势,那么,白老大的一颗头颅,就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虽然,这花朵的颜色,忒黑了些。

    被晃的眼晕的白老大,或者说被这么亲密的动作给吓懵了的白老大,完全就是一种白痴状态。

    好在,阿圆晃了个够本儿之后,迅疾的转身巡视了一遍灶房,意气风发的又要指点江山:“多买些面粉回来,我指点你做拉面,还要用上盐、面酱、肉、醋、花椒水要不要?我想想——再配上辣椒——”

    沉浸在发财梦里的新媳妇儿,完全转换成自言自语——

    “那个——媳妇儿,先吃饭,凉了可不好吃——”,白老大终于抓住阿圆又转过来的机会,出口提醒。

    “凉了?凉面——哈哈,承光,夏天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卖凉面,你听我说,这东西本钱小,但是利润可不少——”。

    白老大目瞪口呆,任由新媳妇儿继续疯狂的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发财的方法。

    哎!都怨自己太穷了,才把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给逼成了一个提到钱就要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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