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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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游-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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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芝瘪瘪嘴儿,也扑到庄亲王怀里嚎。

    弘普与惠容对视一眼,各个抿紧了嘴。

    玉儿手绢子捂住嘴,瞪大眼看着张佳氏与萨尔图氏,半晌,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问:“二婶儿,三婶儿,这就是兄弟相亲吗?但凡逢年过节,生辰忌日,我是少了兄弟们的,还是短了兄弟们的?对着你们这些长辈,我哪年不是大包小包的孝敬,可有失了礼数,少了孝心?对着晚辈,我哪年不送衣送食送米送钱?我是为长不慈,还是为人不公?一家子,几十口人,不论嫡庶,我可曾短了谁的不曾?便是堂兄们侄儿们的小妾通房,我也年年都送上东西的,我做得还不够吗?到底要怎样,才能换回一丝儿回护之心?二婶儿,三婶儿?你们教教我,我还要怎么做才够?”

    张佳氏与萨尔图氏尴尬地对视一眼,看着这个堂侄儿媳妇捂着眼在那儿号淘大哭,不一会儿,一条手绢子就全湿透了。

    惠容也瘪着嘴儿:“额娘,您别伤心,容容孝顺您。”

    玉儿把手绢子扔在一边的桌子上,叭一声,众人还听到个响,那有些良心的忍不住叹气,这是真伤心了呀,这声儿,手绢子跟水里浸了似的。

    萨尔图氏看着掏出一条新手绢子搂着女儿接着哭的堂侄儿媳妇儿,有些尴尬道:“十二家的,你快别这么哭,这把眼睛哭坏了。”

    张佳氏也道:“是呀,十二家的,你这些兄弟一时头昏,你别和他们计较。”

    玉儿的手绢子很快又湿了一半,听到这话,嗡声嗡气道:“二婶儿,三婶儿,这白花花的银子,总计十几万两,这是一时头昏会去下的注吗?分明是都盼着我倒霉,盼着我输呢,呜呜呜,亏了我还巴心巴肝的要帮着你们还债,却原来居然没一人是向着我的。呜呜呜,我们公公还在呢,就这样欺负我们,如果我们公公要有个万一,岂不要打上门来强抢?”

    二叔博翁果诺咳一声道:“这怎么说的,怎么还喊打喊杀起来了?”

    玉儿把那很快又湿透了的手绢子又叭一声扔到桌子上,抽出一条新的揉揉眼睛,放下手绢子问:“二叔,你那银子,不会也是下注输了的吧?”

    庄亲王瞪大眼睛看着他弟弟。博翁果诺眼神躲闪:“哥,我这不是想着,万一侄儿媳妇输了,我们这边也能捞回一些嘛。”

    玉儿抱着惠容又哭开了:“容容啊,那是你亲亲的二叔祖呀,那是你玛法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呀,容容,咱们以后可怎么过呀。”

    庄亲王一拍桌子,“儿媳妇,不许哭!”

    玉儿被庄亲王这一下吓住了,哽住了,开始打嗝儿,眼巴巴看着庄亲王。

    庄亲王见儿媳妇儿四个孙儿孙女都瞪大眼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一时有些窘:“儿媳妇,别哭,你阿玛哈我身子骨儿好着呢。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们母女的。”

    玉儿打个嗝儿:“阿玛哈,儿媳妇知道,嗝,儿媳妇就是心寒,儿媳妇这还想着帮兄弟们还债呢,嗝,谁知道,嗝,兄弟们没一个向着我的,胳膊肘,嗝全都往外拐。”

    庄亲王听了儿媳妇这话,回头看着自己弟弟,叹口气:“老二呀,你太让你哥我寒心啦,你是缺那个钱使?你不缺,你有田有庄子,有来钱处。自打你革爵后,我怕你过得不顺意,我又年年给你送钱,老二呀,我这个哥哥做得没缺失的地方吧?

    自打我们家老大成了亲,老大媳妇儿对你哥我好呀。你哥我身子骨儿能像现在这样硬实,全凭了她帮着调理呀,老二呀,我这个儿媳妇待你也从没差呀,那我有的,虽说并没都给你备一份儿,可哪年也没差过你东西吧?你自己儿媳妇儿也就这样了吧?你怎么还盼着她把嫁妆本儿输了?”

    “大哥,我真没盼侄儿媳妇输,我就想着,她很难赢,我就想着,能赢回来一些就赢回一些。”

    “老二呀,说一千,道一万,你下了注,肯定就想着赢,你想自己赢,那就得我儿媳妇输,你这不还是盼着你侄儿媳妇把嫁妆本儿赔光了?老二呀,你不该呀,哥哥我待你不薄呀。”

    “大哥——”

    庄亲王一挥手:“你们既然有钱去赌,必然日子过得不难,这次,哥哥我就不帮了。有那家里确实艰难的……”

    玉儿开声道:“阿玛哈,有那确实艰难的,儿媳妇肯定帮。”拉拢一部分人,打击一部分人,这在哪儿,这法子都行得通。

    雅尔哈齐从女儿身上掏出那只小笔,把那盼玉儿输的人名儿都一笔勾了,把纸递给惠容:“容容,去,跟你玛法都说说有哪些叔叔伯伯堂兄们还知道咱们是一家人的。”

    那坐在下面当初没下错注的人眼睛都亮了,那没下注的自然也都知道这一下自己有救了。而当初下错注的则全都搭拉下了脑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惠容拿着纸走到庄亲王跟前,照着那纸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惠容念到谁的名字,那下面儿便有那轻声欢呼的,惠容念完了,又快速算了一遍。

    “玛法,这样算下来,额娘需要借给这些叔叔伯伯堂兄们共计四万五千八百两。玛法,额娘经常说一家人要互相帮助,您放心吧,容容也爱护家人,虽然这银子是额娘留给我们兄弟姐妹的,不过,我们都愿意出这银子。”

    庄亲王摸摸孙女儿的头道:“容容乖,这钱呀,还是玛法出吧。你额娘的钱将来还是留给你们兄弟姐妹吧,玛法不能让外人说花儿媳妇儿的嫁妆本儿呀。”

    容容眼睛闪了闪:“玛法,你帮着叔伯兄弟把欠的债还了,要是没银子了,容容会给您养老的,嗯,还有哥哥和弟弟们。”

    弘普点头:“玛法,您放心吧,弘普将来指定有能耐,能挣银子养您,还会把您养好!”

    弘芝弘芝一起道:“玛法如果没银子了,孙儿们养你。“

    庄亲王心里暖乎乎的,呵呵笑道:“好,玛法等着你们长大了养老。”

    雅尔哈齐笑斥道:“几个臭小子,这是把你们玛法抢走了?还把你们阿玛忘了?”

    弘英眨眨眼道:“阿玛,儿子们连你一起养。”

    庄亲王听着儿孙争着要给自己养老,心里软成一团,觉得这日子再没比这更好的了,一时拈着胡须笑眯了眼。

    庄亲王乐呵完了,这才回头看着自己弟弟并那几个垂头丧气的侄儿,叹口气道:“不是我偏着自己的儿孙,这事儿呀,你们做错啦,再怎么着,你们这心思,却是坏了。唉,平日你们大伯这一家子,难道苛待了你们吗?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希望以后你们真的知道什么是一家人,什么是相互扶持。”




269谋士

    一群人最初踌躇满志、志在必得地进了庄亲王府,如今却落得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出来,一时之间,大家面面相觑,这是偷鸡不着蚀了把米?没落着一分银子,还把亲王大伯的心也冷了?

    “三哥,雅尔哈齐那小子怎么那么清楚我们下注的银钱数字?”

    “他是一直盯着我们?”

    明泰摇头:“他没那么多人手,再则,咱们也不是死人,被人盯梢了还能不知道?”

    “难道是庄家那儿漏的?”

    “咱们既不是在一处下的,便是有一处庄家漏了,不能所有的庄家都把咱们的事儿说出去了吧!“

    “那雅尔哈齐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连下面的孩儿们下的零散银子,他也都知道,这也太他娘的背晦了。娘的,今儿真他娘的倒霉,这眼看着十几万的银钱就要到手了,十几万呀,老子挣他娘的十年都不定能挣回来——全飞了!他娘的雅尔哈齐,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贼、越来越他娘的滑溜了。”

    “唉,还是赶紧回去想法子筹银子吧,雍郡王那儿可一直催得紧呢。”

    “娘的,老子不还了,老子没钱,老子就说找雅尔哈齐借银子没借着,哼,他雅尔哈齐不得落个不敬兄长的名头?……”

    “荣贵,跟额娘回家。”

    萨尔图氏瞪了大放阙词的儿子一眼,荣贵缩了缩脖子,跟众兄弟打个招呼后跟着他老娘走了。路上,萨尔图氏道:“你个记吃不记打的,你还去惹老十二做什么?你这爵再往下传就没了,你不为自己想,还不为儿孙想想?你儿孙还指着老十二将来照看呢,你还敢去坏老十二的事儿?你没见你大伯今儿坐在堂上爱惜孙子的样儿?这亲王爵,将来指定是老十二的,皇上又看重老十二,你以后见着老十二一家给老娘我夹紧尾巴,听到没?”

    “额娘——”

    “你给我闭嘴!你下注的事儿,怎么一点儿不和你娘我说,啊?如果你说了,你娘我才不来出这个头呢,我就你这一根独苗,老娘我就是把嫁妆当干净了,也不能让你落到今儿这地步,唉,你呀,性子冲动,这么多年也没改,为这,你吃了多少亏?今儿所幸还有个明泰伊泰,要不然,就你一个人,岂不招你大伯一家人的恨?你以后不准再和他们掺和,明泰那小子,太会算计了,今儿你老娘我也着了他的道儿了。”

    “额娘,怎么说的?”

    “我的傻儿子呀,明泰和八贝勒家走得近,当初,你们是不是听他的才输了银子的?今儿,你们这些兄弟想从十二家那儿掏银子是真,可明泰估计还想着能坏了十二一家的名头,他应该还一直想着你大伯的那个爵呢。”

    “额娘,不能吧,就算十二得不着,三哥就那么大把握能落在他头上?”

    “现在八贝勒得皇上看重,又得大臣拥戴,老三和八贝勒又走得近,你说,如果你大伯没早早把这世子的名头定下来,将来,是不是就有可能落在他头上?况且,就算定下来,不还可以夺爵?老三打十二一生下来,就从没停过使手腕子,便是十二这些年得了皇上的青睐,他不也找着机会的坏十二的名声?他看八贝勒夫人与十二家的对上了,他不就上赶着凑了上去让人家使唤?他要不是还想着这事儿,他能这样?今儿十二那话里说的就是他。他先前或明或暗可没少说十二一家的不是。”

    “额娘,那三哥应该巴结太子呀,怎么巴结上八阿哥了?三哥的打算,能成吗?”

    “这个,谁知道呢,总之,你以后远着点儿他们,别被当了枪使了,现在,你别急着头出,咱们慢慢看。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像今日这样莽撞冲在前头了。”

    “额娘,我知道了。”

    “乖,咱回家再想想那银子怎么办吧,唉,你额娘我的老本儿,这回可剩不多少罗……”

    “额娘,都是儿子不好,没让您安安乐乐养老,还要替儿子操心。”

    “傻儿子,额娘这一辈子,就你这一根儿独苗,额娘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

    “额娘——”

    …… ……

    “额娘,咱先不急着还,反正,好些人都没还呢。”

    “看吧,你这几日多听着点儿消息吧。”

    “嗯,额娘,儿子知道了。”

    玉儿一家没留在庄亲王府,因为庄亲王拉了二叔博翁果诺准备进行再教育,因此,玉儿一家便坐着马车回了贝勒府了。

    晚上,躺在床上,玉儿问丈夫:“雅尔哈齐,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堂兄弟们是赌博输了银子的?”玉儿对这一点非常好奇。

    雅尔哈齐翘翘唇角,眯着眼不吭声儿。

    玉儿探身过去抓着丈夫的胳膊摇,雅尔哈齐眯着眼由着妻子摇晃,摇了一会儿,玉儿直喘气,唉呀,这个男人这身架子,也太累人了。

    雅尔哈齐睁眼看着妻子娇喘微微瞪大眼气呼呼看着自己的样子,笑着指指自己的薄唇。

    玉儿不乐意地噘嘴上去亲了一记。

    雅尔哈齐不满意,又眯上眼,玉儿无法,只能又爬过去狠狠亲了几下,亲得啾啾直响。

    雅尔哈齐满意了,拍拍身边的位置,玉儿自动自发爬过去躺到他怀里。

    “还记得博洛吧?”

    “就是你拿了瓶我自己制的药,救他一命那人?”

    “对,那是我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发小,那小子,也是个庶子,小时日子过得也不安稳,嫡母为着怕庶出的子弟太有出息,给他们安排的侍女全是一些妖媚的,他十一二岁就和侍女滚到了床上,以后天长日久的,就坏了身子。”

    “怪道不长命呢!”十一二岁,那还长没成呢,这真是……

    “他嫡出的兄长叫孟俄洛,今年皇上提了孟俄洛做副都统。他还有个同母的哥哥,你也见过的。”

    “咦,我见过吗?”

    “嗯,见过一次,那次四阿哥生辰,就是知道你怀龙凤胎那次,进园子里不是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奴才?记得吧,爷一脚差点儿把一个胖子踹死那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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