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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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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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啊!没人会给他们撑腰的。至少世家不会开心有人通过这种不光彩的手段钻进自己的圈子里来。
  于是马家主写状纸,颜肃之接了,飞快地批准了。卢氏的女儿两眼哭得红肿,拖儿带女回了娘家,暂且住下了。
  卢湛又领着妹妹妹夫来感谢颜肃之,颜肃之正忙得要死,他得四处露个脸儿,表示有他在,一切安好。还得着手办理各种的抚恤工作,主要是战亡者与遇难者的身后事,及其遗属的生活问题。
  部曲也好办,他们的位置由子弟顶了,原来的田暂时不收回,如果家人能耕得下了,还由他们种。同时,租子减一成,直到十年后再恢复原额。如果家里没有成年人的,田收回,按实际人头分配,不收租,直到家中有成丁出现。每人棺木等都是颜肃之出钱给办,颜氏坞堡附近又划了一处公墓来。又有,每亡一人,发钱十贯。
  招募来的兵丁,也照此办理。只是租赋这一块,差额由县仓里补足。
  百姓这里,免了全村的租税三年,县仓拨了款子,资助重建等等。死掉的百姓,如果家里没有劳动力了的,按照朝廷的标准给予抚恤,减税等等。孤儿如阿花这样的,颜肃之干脆宣布由县里收养了,每月发了钱米等物,供到有男丁成年。
  因为跟皇帝申请到了扩编的名额,颜肃之又毫不客气地趁机扩编队伍,足把招募的人数扩大至五千人。
  以上这些,他都快要被累瘫了。此外,还要应付他那个坑爹的闺女。颜神佑把帐本儿一交,就滚去睡了。她爹一回来,她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了,这一觉睡得香甜,足睡了两天,把姜氏吓坏了。最后看她什么事儿也没有,郎中一把脉,说是之前太累了。
  姜氏与颜肃之都放弃了继续对她说教,让她好生休息。
  她一休息,红蓝全满之后……跑来跟她爹要好处来了。小变态砍人大手笔,要好处也是大手笔的。跟她爹要了一座坞堡,并周围土地。
  颜肃之吃惊地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颜神佑“嘿嘿”两声,道:“万一有事儿,您不得空出点儿地儿来装京城来的人吗?”
  颜肃之一拍脑袋,也对,又怀疑地看着他家小变态,心说,不能够吧?牛、羊两家在西,盐田在东,荒地也是东边的比较多……好吧,希望是他多想了。
  不过颜肃之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将奴婢隐户析出,其余的牛、羊两家固定田宅都空出来,也不分与人,只罚没了,把田地招人耕种而已。这些隐户隐田,从两家私下隐藏,就变成了颜肃之这个县令“官隐”了。
  颜肃之还要忙的一个就是判罚,反正人都已经砍了,怎么说,全在他。海匪能算功劳,这些地上的人,就另有说法了,十六岁以上的,可以说他们在勾结行凶的时候被击毙——颜神佑已顺手塞了好几套海匪的衣服在他们家,定罪很容易。
  于是,十六岁以上的,死了白死,其余的,按规定,朝廷是不能杀的,得流放。于是颜肃之将这些都弄好,再上报。
  后继的工作,比卢慎起草的第一个版本慢两天也发了出去了。
  颜肃之正准备拎着他闺女来教育一番,卢湛来了,颜肃之只得又接待了他们。卢湛问他忙什么事儿,他便说着说了。这大舅子和妹夫两个吓得不轻,颜肃之又和颜悦色地安抚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不惹我,我何必理他们?”又说,马上他要设宴了,大家都要来啊。
  两人哼哼哈哈答应了,落荒而逃。
  颜神佑一直躲在屏风后面,见证了这场包括送礼(慰问保卫本县安危的子弟兵用)一共不过十五分钟的会面。等卢湛等人离去,她笑得弯了腰。
  颜肃之伸手弹了她脑门儿一个响:“笑什么?你还知道将你阿娘和六郎往山上送,是想好了退路,可你想过进的路没有?”
  颜神佑:“啥?”
  颜肃之咬牙道:“是呀,你爹我‘立了大功’(这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一千多个脑袋呢,封侯都够了,还烧了四条大船,嗯?三十余条小艇?呵呵。”
  “对啊!干嘛笑这么奇怪。”颜神佑心里还挺美的,这件事儿吧,她也有功劳呢,嘿嘿。
  “所以啊,你爹我快升职调走了T T”
  颜神佑:……卧槽!


☆、93·善解人意帝

  熊孩子这种生物;天生就是为了坑爹这项伟大而神圣的工程存在的。
  一个孩子熊不熊;不是看他/她是不是过年的时候跑亲戚家里可着劲儿地作;见什么要什么,拿什么祸害什么。有时候;凡事不用操心;规规矩矩的;也能纳入熊孩子之列的。比如;颜神佑。
  一听颜肃之说就要高职入京了,颜神佑整个儿都傻了。对哦,这样大的功劳扣到脑袋上,不升职简直没天理了!
  可是……这尼玛才把家搬到这儿来啊!再往哪儿去找这么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儿啊?归义这地儿多好啊;地方又大,人又少(……);离京城还远,刚刚还掀掉了两个豪强。跟山民的关系得到了初步的改善,哦,还垦荒了,还把自家一千多户部曲拿来建坞堡了,坞堡都建了一半儿。对了,最要紧的是在这里开了盐田,还招募训练了当地几千士卒……
  总之,形势一片大好。根据地建设得有声有色,人民幸福指数直线攀升,归属感强烈。
  现在要搬家?傻子才搬!
  颜肃之这个情况,反正明儿上说,功劳全是他的,必须是要记一大功的。从军功方面说,封侯不难。颜肃之又有背景,在皇帝那里也算是挂了号儿的,稍一运作,就十拿九稳了的。你让个侯爷继续当县令?这画风明显不搭啊!
  不是说有爵的人就不能做官,这是错的!有时候,必须官和爵同时有,才是正常的。打个比方,丞相这个职位,一般干这一行的,都必须是侯爵以上。假设一人,水平真的够了,但是无爵,为了面子上好看,也要给你封个侯——哪怕是意思意思给个食封几百的乡侯——就为了搭配。【1】
  当年楚丰出镇,就带着自己家祖传的爵位,兼领了刺州、都督军事等职的。现在的米丞相,身上有的还是个公爵呢。可人家搭呀。
  到了颜肃之这里,爵位低了,那肯定是亏了。可一旦封侯了吧,这县令放在身上,那就显得怪异了。人家有了爵位,宁愿不当官儿,也要往京里钻,你这扎根穷乡僻壤的,这就奇怪了。要说守着盐场呢,国家允许你经营呀,你这么看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颜神佑的冷汗就冒了下来,吭吭哧哧地问颜肃之:“那……若咱们往京里走走门路,阿爹能领湓郡吗?”县令做起来不太搭,若是郡守,倒也算凑合了。颜神佑没敢说领刺史什么的。第一,颜肃之又不是姓虞;第二,颜家又不是什么世家;第三,颜肃之又不是颜家的当家人。简言之,他势力不够。
  可是一个郡守,总是可以的吧?
  颜神佑期待地望向她爹。
  然后就被糊了一脸的恶意。
  颜肃之一呲牙:“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让你爹做什么官儿,就能做什么官儿?你爹能到归义县来,就是烧了高香了!越往上的位置越少,盯的人越多,安排起来就越难,知道不?好地方给你你不要,偏要归义这个穷乡僻壤,生怕旁人不知道这里有猫腻呢?调任还算好的了,要是调进京,哼哼。”随时收拾好包袱准备杀出重围吧。
  颜神佑急了:“这还怪了我了吗?”
  是是是,不怪您,祖宗,您是功臣。这不是大家都发急了吗?颜肃之一见闺女发急了,连忙举起手来作投降状:“祖宗,我这不是找你商议么?”
  “哼。”
  颜肃之苦笑,他这几天可忙得够呛。先是狂奔几百里,回来就是处理一系列后续,期间他闺女还猪一样地睡了两天,把他又吓了一回。一连数日,忙得脑子都不够用了,怎么着也要找个人来商议一下罢?左看右看,最可信的就是闺女了。
  颜肃之好声好气地道:“不是怪你,没有你,如今还不知道蹲哪儿说话呢。再说了,这么大动静,想瞒也瞒不住呀。”
  颜神佑嘟着嘴巴,翻个白眼:“要不,赶紧送信到京里,跟阿婆说一说罢。她老人家在京里,情势比咱们熟。”她脑子也比你好使啊!有些人,哪怕你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忽视她的存在,在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得承认,她最让人安心,还是要找她去。
  颜肃之沉吟一阵儿,终于颓下双肩:“也只得如此了。”说心里话,他虽然承认楚氏先说,
  颜神佑摸了摸下巴:“或者,还可以上表,说是防贼……嗯,海贼什么的,据说还有呢。您不把他们都剿了,誓不回还?”
  颜肃之伸手弹了闺女脑门儿一下:“这还用你说?我早上表了,只怕朝廷要派员来助战,又怎么办?”
  “哦,咱没钱,”颜神佑说得相当顺溜,“归义这么穷,怎么养得起兵嘛!再派兵来,就要征调粮草,太不划算了。不如阿爹就地征兵?”
  颜肃之道:“这个我也想着了,只怕不一定顶用呢。”是呢,未知的要素太多了,以前在京里,楚丰要给他安排个职位,都没有指明了的,也就是列几个差不多的职位,看哪个凑巧了就是哪个。如今指定了某一职位非要不可,难度就上升了。
  父女俩对看半晌,颜肃之突然“嘿嘿”一笑,把脸一歪:“大不了,我就不走了。”
  颜神佑用景仰的目光看着这个无赖,心说,你行的!是啊,封侯了是吧?领了。给官做,不做!就窝在这里了。
  颜神佑为这么个简单粗暴的决定给惊呆了。
  既然确定了这么个方针,颜肃之就火速地行动了起来。首先,他得把在当地招募的这些士卒给安顿好,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继任者。其次,他得把自家坞堡给修好了。再次,牛、羊两家的遗产,他也决定不要脸地伸一把,多揩点油水下来!对了,跟山民必须加快增进了解,赶紧的,借感谢为名,再问候一下。
  多管齐下,颜肃之忙了个人仰马翻。
  方章看在眼里,以为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虽然行事风格与甘令不同,但是用眼也能看明白,他确实为百姓办了实事儿。
  落到卢慎眼里,又是另一种不同了,总觉得摸着了颜肃之的脉了呢。于是他也鼓起劲儿来,跟着忙上忙下。颜肃之看在眼里,过不几日,便对他道:“若我走了,你可愿随我一道?”
  卢慎笑道:“郎君舍得此处?便是天下太平,想走,好歹也要过个三、五年再走罢?”
  颜肃之道:“只怕不由人。”
  不想卢慎比他更狠,道:“我有一法,不知郎君愿不愿意去做?成与不成,只在五五之数。”
  这人就是这样,不用自己亲自去做的时候,总是理智冷静的。当然,办法也会比较损一点。
  颜肃之不动声色,问道:“大郎有何可以教我?”
  卢慎忙躬身,连道不敢,而后道:“听闻郎君是与水贵人家有隙,才到归义来的?”
  响鼓不用重槌敲,颜肃之一点就透:“你是说……”再挑衅啊?
  卢慎道:“甭管什么道理,找一个,参上一本,也就是了。郎君还能得到直言极谏的美名呢。那水家,也不见收敛了多少,我在归义,也听闻他家奢侈无礼,十分不成体统呢。”
  颜肃之道:“圣上越发谨慎了,只怕不至于为了水家而与朝廷起争执。”
  卢慎道:“是以要双管齐下。一面请郎君与京中斡旋,一面参上这一本。”他这是教颜肃之与京中亲友合伙演戏呢。
  颜肃之道:“这倒也是。”反正他本来看水家就有气,不单是为了喝酒一件事儿,这货记性特别好,还记得水家扣了郎中为难他朋友家的事儿呢。
  两人摩拳擦掌的,又斟酌了一回信函与奏本的内容。由于颜肃之已经写信回京,请楚氏先代为周旋,这回要改剧本,必须跟京里先商议那么一下。先送信,再递奏本。
  不料这信才送出去没两天,京中来了急使。还是皇帝特遣了御林的人来的,来人颜肃之也熟,是郁陶的一个小儿子,跟颜肃之一辈儿,打小就认识的。不但自己带了十几个亲随来,还挟裹了御史一枚。
  来了之后,先走程序。次后安顿了御史,郁兄弟一脸晦气地安慰颜肃之道:“你也不要难过,你的功劳,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见的。哪怕这次不得封侯,我们正在给你想办法,必要给你升上一升的!”
  “?”
  颜肃之开心得要发疯了,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帮了我的忙啊?!烧香,必须得烧高香!
  咳咳,帮忙的不是天使大姐,是个快要死了的中年秃顶男子。
  “唉,圣人表彰了你,说你是咱们这一辈儿的楷模,又赐金帛,哦,随后就到。已经答应免了归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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