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忧儿怎么了,怎么身子轻的像是一片羽毛?怎么她身上没有一丝的温度?低头看看忧儿那单薄的衣衫,再看看她嘴角那丝鲜红的血迹,耶律宸勋发疯一般的撞进屋里,大吼着:“快去,找御医。生火,火大一些。”
将忧儿放在床上,大手拍拍她冰冷的小脸,又在她的小手上来回的搓着,不住的在上面哈着气,想要让她暖和起来,可忧儿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只是在眼角滑落下了一滴泪。
看到那滴泪,耶律宸勋知道忧儿没有昏迷,她只是不想看到现在衣衫不整的自己而已。
“忧儿,我们不是说好的……”
“宸,放开我吧!我不能呼吸了。”
长长的羽睫颤了颤,忧儿的眼睛仍然闭着,只是泪已经停了,声音也没有哽咽,平静了许多。
“不,你会冷。”
依然固执的抱着忧儿在怀里,耶律宸勋不想放手,更不愿意放手,或许此时他也更需要忧儿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才对。
“你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转开脸,向着背离耶律宸勋的方向长长的呼吸一下,忧儿终于说了出来。他身上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脂粉味,她现在真的受不了了。
“……”
耶律宸勋身子一僵,手臂慢慢的松了开来,将忧儿放在床上,又深深的看了忧儿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耶克达。”
门外传来了耶律宸勋叫耶克达的声音,忧儿仍然平静的躺着,动也不动,胸口依然疼的无法呼吸,但却听到耶律宸勋的声音再次传来:“去打两桶水来。”
“是。”耶克达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过不一会儿,果真提着满满的两大桶水回来,主子吩咐,他从来都是不问原因的坚决执行。
“给我。”
耶律宸勋一伸手,接过了其中一桶,在耶克达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高举过头,“哗啦”一声,从头至脚的倒了下来。
那是耶克达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上面甚至还飘着冰茬,这样寒冷的连呼出的气都会结冰的天气里,这样一桶水浇下来,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啪”的一声,耶律宸勋将手里的一只空桶扔出老远,伸手又去拿耶克达面前的另一桶水,而他身上仅着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已经被风吹过后冻的硬了,让耶律宸勋的动作也有一些僵硬,以至于没有耶克达动作快,抓了个空。
耶克达将那桶水抢了过来,一下跳出老远,铁塔一般的汉子眼圈竟然红了起来,颤声的叫了一声“主子!”
“给我。”
耶律宸勋此时双眼也是红的,犹如即将发疯的狮子,大声的吼着。见耶克达居然向后躲开了,又更大声的吼了一句:“快给我。”
抬脚想要去追,却发现刚刚从身上流下的水已经将他的脚和地冻在了一起,再一用力,猛的拉扯一下才可以迈开一步,只是脚底的几块皮已经被粘了下来,脚下流着血,大步的走到了耶克达身边,抢过了那只水桶。
“主子,你不能这样啊!”
耶克达用力和耶律宸勋抢着那只桶,这是他第一次违抗主子的话,和主子对着干,但他不后悔,即使主子一生气杀了他也行。
耶律宸勋因为身上衣服一再的结冰僵硬,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冻住了,头发也被冻成了一个冰坨,冻的头皮都在发麻。
“哗啦”耶克达一下停止了和耶律宸勋的争抢,猛地放开了水桶,而耶律宸勋被他这突然的动作一晃,手里没有拿稳,那桶水洒了一大半出来。
看着耶律宸勋将仅剩的半桶水兜头盖脑的从自己身上浇下去,耶克达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顾不上分寸和礼仪,直接闯进了屋里,“扑通”一声跪在了忧儿的床前。
“忧儿姑娘,您,您说句话啊!难道您就忍心看着主子这样折磨自己吗?再说,主子他并没有……”
开冰冰达。“耶克达!”
门外耶律宸勋大声的制止了耶克达下面的话,随即就听到“扑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耶克达一愣之下,随即明白过来,起身快步的跑了出去,就看到耶律宸勋高大的身子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正在和那地上的冰雪冻成一团,只怕再晚一些,就要将耶律宸勋整个人都冻成了一坨冰!!
耶克达赶紧将耶律宸勋的从地上抱了起来,幸好耶克达铁塔一般的壮实,又是天生的神力,这才抱着耶律宸勋大步的向最近处的一个厢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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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赐婚
耶律宸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才看明白这是他“晨露居”里其中的一间厢房。
“主子,您醒啦!”
耶克达马上站在了床边,焦急的问着。
耶律宸勋看到耶克达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衣服,头发也有些凌乱,一双虎目也充满了血丝,便知道他是一夜未睡的守着自己的。
“我好了。忧儿呢?”
最惦记的还是她,耶律宸勋甚至想要马上起身过去看看她,只是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赤/身躺在被子里,身上好几处都擦着厚厚的药膏。
“忧儿姑娘应该还在睡着,大夫一早才走,说胎儿没事,只是郁结在胸,才会吐血的。不过血吐出来也就好了,只要慢慢的调理,不会有事。倒是主子您,身上好几次都冻伤了,要好好擦药,不然会留下病根,以后入冬就要犯毛病的。”
耶克达说的没错,凡是生在北方的人都知道,这冻伤最是难办,而且每年冬天都会复发,又疼又痒、钻心的难受,而且严重了变成了冻疮,还会大面积的溃烂,着实讨厌。
“嗯”耶律宸勋答应了一声,随即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愿意提起,但还是问了一句:“那她呢?”
耶克达知道主子说的她是谁,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脸上老大的不高兴,但还是说道:“听说从昨天晚上主子离开了便一直在哭,好像哭累了睡了一会儿,醒了还哭。这会儿倒是不知道什么情况。”
“传话过去,说本王明天一早上朝求圣皇赐婚,我会娶她进门的。”
耶律宸勋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累了,也不再说话,只是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可以看出他此时那澎湃激动的心情。而紧抿的薄唇和拧成一团的剑眉也可以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要大婚有什么欣喜,反而应该是无奈的。
“可是,王爷您……”
“快去,就这样说。”
耶克达还想要劝着,却被耶律宸勋制止了,同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耶克达大步的去传话了,回来的时候脸上更加难看,手里捏着一块折好的布,只是离着身子远远的,看表情就知道厌恶不已。
“主子,这……这个东西!!”
本来不想打扰耶律宸勋的,可是耶克达实在不知道该拿手里的这块布怎么办,所以才又回来如实的禀告着。
“什么东西?”
耶律宸勋睁开眼睛,看着耶克达捏着一角的那块布也愣了一下,看着像是床单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去传个话,怎么还带着这个回来了。
“那个无忧居然说这是什么贞操布,让我带过来您看看。还是上面的处子之血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圣皇若是不肯赐婚,她失了清白,就只有一死了。”
耶克达说完,干脆厌恶的将那块床单仍在了地上,床单散落开来,上面果然有一块嫣红的血迹。
耶律宸勋向那抛在地上的床单看了一眼,心中有气,却不怒反笑起来,他真是被气的不得不乐了,这女人居然还可以拿出这种东西来,拿自己当傻子吗?
“主子,怎么办?她真是好不要脸,明明是要赖上你了。”
“嗯,给她赖吧,若是她不肯赖,我还真是要费一番心思呢!只求我的忧儿没事就好。叫一个嬷嬷过来,将这东西拿走,验看一下,收到后面做个证据吧。但不管验出了什么,都要守口如瓶,本王那两桶水可是连忧儿的心都浇冷了,现在万万不能前功尽弃。”
耶律宸勋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他不止担心忧儿,还要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一遍,再仔细的调理清楚,看来这些事情不止一个人在暗处摆布,而那些人真正的目的也一定不简单。
*****千千丁香结*****
耶律宸勋第二天一早就起身去了早朝,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在早朝上,当着文武官员的面就说了自己前一天的错事,说醉酒之后轻薄了那位夏国的公主,请圣皇赐婚。
圣皇先是微微的吃了一惊,随即面色如常、满面带笑的同意了,同时还答应让耶律宸勋和那位夏国的长乐公主三日后完婚。理由居然就是:已经接到了夏国七皇子的消息,最多不出十日就会到达夏、辽边境,若是不马上完婚,只怕耶律宸勋这次的错事,就会影响的两国的交好……
耶律宸勋自然跪谢了圣皇的恩典,只是又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忧儿也怀有了皇室的血脉,请圣皇同意,大婚那天同时也娶忧儿进门,公主可以立为王妃,而忧儿将是侧妃。
圣皇这次笑个更加得意,点点头也是准了,下面便响起了众多文武官员的道贺声。
随即,圣皇又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耶律宸勋命人直接将东西抬到了“沉香居”。
“这,这些东西?”
无忧看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箱子,明显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在看到那些打开的箱子里露出来的锦缎、珠宝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恭喜宸王妃,这些都是圣皇赏赐的,宸王爷让直接送到这里来的。”
“哎呀,打赏,小玲,赶紧打赏,多谢几位公公了。”
一句“宸王妃”乐的无忧合不拢嘴,赶紧叫小玲搬出了之前耶律宸勋送过来的一箱子首饰,分别打赏给了过来送东西的内侍。因为她到这里实在也没带什么银子,好在这些首饰也都值钱,用来打赏也不是怠慢了。而那些内侍得了好处,也都眉开眼笑的走了。只剩下小玲一个人在那里嫉妒的生着闷气,却也再不敢得罪这位已经是圣皇同意的宸王妃了。
“真是不要脸,还不是给王爷下了迷药,若不是耶克达拦着,我一早闯进来,救了王爷出去,也不会便宜了她。”
趁着无忧不注意的时候,小玲忍不住小声嘀咕着,骂了起来。昨天她本来和耶克达在外面候着的,可就听到王爷在里面说头晕,接着没见王爷或是无忧叫大夫,也没见王爷出来,里面居然就熄了灯。
小玲本来就想进去,偏偏耶克达拦着不让,说王爷没事,又说王爷自有分寸。直到夜又深了,耶克达还在门口守着,她才悻悻的去睡了,但他们在门口站了半夜,也没听到那无忧姑娘哭闹啊!里面就静静的一直没有声音,直到半夜,才突然听她哭了起来,然后就说王爷喝醉了如何欺负了她。小玲倒是认为是她占了王爷的便宜,或是根本就是连便宜都没有占到,硬要赖上王爷的,谁知道后来居然床单上还有血迹,小玲才不得不信了几分。
现在王爷居然也承认了,还求圣皇赐婚,封了她做王妃,小玲心里是一百个疑惑,一千个不舒服,一万个不甘心啊!早知道这样,她们这些年轻的丫鬟都胆大一些,若是有机会爬上了王爷的床,起码也混个侍妾当当啊!
“小玲,你看看,这条玛瑙项链有多漂亮,水亮水亮的;还有这对羊脂玉手镯,一看就知道是老坑的种;还有这翡翠耳环,碧绿的像是要滴出水来;还有……”
“王妃您慢慢的看,奴婢去外面给您准备午膳了。”
小玲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无忧姑娘见到这些东西贪婪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小家子姑娘,哪里还像是一国的公主呢!倒是上一次那个忧儿姑娘见到赏赐淡定的多了。女人这个时候总是最奇怪的,一直以来忧儿都是她暗自的假想敌,而现在面前的这个更讨厌,却爬的更高,莫名的,忧儿就变成了小玲同情的对象,怎么看怎么比她顺眼了。
忧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窗纸上有红红的霞光透过来,屋里摆了两个烧红的火盆,倒是分外的暖和。
睡的太久浑身无力,头还有些发沉,忧儿勉强支撑起身子,外面就有了动静:“忧儿姑娘,您醒了吗?”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