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凡是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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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凡是真 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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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了,而妹妹更是四岁多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进学校了。原来已经到上学的时候了啊。
“对,妈妈打算今年九月份就把你送去学校。”袁母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怅然,随即也不管五岁多点的女儿能不能听懂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这是你爸爸昨年离开时就定好了的。妈妈没读几天书,你爸爸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们一辈子就是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但是爸爸、妈妈都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我和你爸爸一辈子的希望就放在你们两姊妹身上了,不求过多,只愿你们两姊妹长大后能走出这个山窝窝,不用天天下地干苦力、风吹日晒。”袁母摸着两个孩子脑袋的动作更显轻柔,“你们出息了就再没有人看不起你们。”
抱着袁母的手臂,袁书芳坚定道:“妈妈,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二舅母吵架了,我会做个懂事的孩子,也一定会好好念书。”转而看向袁书铃,“铃铃,你以后也会和姐姐一起,对不对?”
其实根本不明白什么是什么的袁书铃笑眯眯拍手:“一起一起,和姐姐一起。”
袁书芳坚定的神色让袁母一怔后便湿了眼眶,她的大女儿懂事了,长大了。
没有给袁母发出更多感概的时间,袁书芳赖着袁母继续撒娇,“妈妈,带我和铃铃去剃头发啦,去啦,我不怕别人笑话。”边说还边在床上打滚,袁书铃则在旁边跟着滚。
被缠的哭笑不得的袁母无奈点头:“好,好,后天一起去,不过到时嫌丑不要来找我哦。”
袁书芳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呵欠:“现在丑没关系,以后就会变好看了。”
“人小鬼大。”袁母戳了戳袁书芳的额头。
袁书芳变得懂事,袁母没有疑心只有开心,因为她的两个女儿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最贴心的。从会说话起时时“妈妈,妈妈”地叫着,叫的她心都暖了五分;会走路后,天天像个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地跟在她身后;两岁多的时候就会帮着她带老二娃;每天干活回来后会扑着上来抱住她撒娇;会在她累的时候倒上一杯开水;因为二弟媳妇说她们母女在家吃白食,便一次次地和二弟媳妇顶嘴……不管怎么说,为了两个可爱、体弱的女儿,袁母决定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要把两个孩子抚养成才。
当地逢三、六、九赶集,所以四月十九号这一天,袁母骑着辆永久牌自行车带着袁书芳两姐妹上竹园坝赶场了。
八八年的竹园坝真的很穷,从蒲家到竹园坝的路是纯泥巴铺成的,路窄的只能通过一辆拖拉机不说,还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袁书芳坐在自行车的横杆上紧抓着车把把袁书铃牢牢护在怀里,生怕车子一抖两人就会被摔到地下。
从蒲家到竹园坝的路程很远,而这个时候又没有专门载人的客车或是三轮,所有赶集的人都是骑自行车或靠11路(用两条腿走)。骑自行车的话,从蒲家到竹园坝大概需要三十到四十分钟时间不等,像袁母这样带着两个孩子花费的时间要多些,一个小时的时间绝对跑不掉。这是去竹园坝的时候需要花费的时间,回来所要花费的时间则需翻倍,因为去的时候走的多是下坡路,回来时全是上坡。
过了金子山乡快要到石堂关的时候,袁母停下了自行车,从身后的货架上拿出了两件旧衣服。她轻轻地替两个孩子穿上衣服,“这之后全是下坡路,现在又是早上,风大,你们把衣服穿上免得冷着了。”
袁书芳眼眶一热,妈妈的爱总是这般的无微不至。
穿好衣服后,袁母又把两姊妹从前面的横杠上移到了后面的座架上,袁母怕两个孩子坐在后面会掉下车而她不知道,现在把她们移到后面去坐她还是会怕,可是……从石堂关到竹园坝全是陡峭的下坡路,如果两个孩子吸多了冷风肯定又会躺在床上好几天。袁母对着两个孩子细声嘱咐:“二娃,你要抱好我的腰,抱不住的话就要抓紧我的衣服。大娃也一样,要把我的衣服抓紧。”
袁书芳的前胸和袁书铃的后背紧紧相贴,“妈妈放心,我会抓紧你的衣服,我也会看好铃铃。”
自行车很大,袁书芳、袁书铃姐妹很瘦小,那后座架让她们俩坐上去还稍显宽松。袁母再次叮咛了两姊妹以后才忧心地骑着自行车继续赶路。
经过石堂关的时候,袁书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左边是望不到顶的悬崖,不断有小石子从上面滚落,右边是峭壁,隐隐传来壁下激流击打岩石的“哗哗”声。
看着赶集的乡民没有一点危险意识地走在悬崖下、峭壁边,袁书芳闭上眼睛自我安慰,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被上面落下的石头砸死或是落到峭壁下摔死,想必这条路是安全的,是安全的吧?!
来到竹园坝,被袁母抱下自行车后,袁书芳觉得她全身都是软的,为了剃个光头而受这么大的惊吓,真是太不划算了!
007
袁母把自行车停在了一个熟人的院子里,锁好后就带着袁书芳和袁书铃直奔竹园坝唯一一座乡镇医院………竹园医院。
袁母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门诊部,可是人进不去,因为小小的门诊部已经被前来看病的人挤满了。踮着脚尖也瞧不到里面的袁书芳听见有人在吼“不要挤,不要挤!”,但后面的人照挤不误。乡下的人们难得上街,想要上街买东西、看病大都会等到逢场天,这几天又恰好是种玉米的农忙时节,所以人们是分分秒秒的节约时间,看病的都想第一个拿到药然后赶紧走人。
“大娃,拉着我的手,我们挤进去。”袁母右手抱着袁书铃,左手紧握着袁书芳的小手,一副要上战场的严肃样。
“好的,妈妈。”袁书芳深呼吸一口气,点头。不是袁书芳素质低下,而是在这年月、这地方讲排队、讲素质,那她们大概等到天黑也见不到医生。
袁母身形娇小,袁书芳也趁着个子小使劲往人群中的空隙挤,不一会儿母女三人就如三条滑溜的鱼站到靠前的位置了。但袁书芳还来不及胜利地微笑,便被一个浑身散发着酸味的胖大婶推了一把,然后,她们抢好的位置被胖大婶占领了。紧贴在袁母身后的几人利用胖大婶挤出的空间顺势往前,瞬间,母女三人被发配回了原地。
“走,继续往里挤。”袁母拉着袁书芳的手发动第二次进攻。
挤挤嚷嚷的人群让袁书芳难受的不断翻白眼,呼吸也有些不顺,抬头看见妈妈怀里的妹妹快被挤哭,心里不禁急了起来,继续这样挤下去要何时才是个头?袁书芳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嘿嘿,虽然这个做法有点损,但不能怪她不是?
“妈妈,你看,两块钱!”因为人群太吵,袁书芳清脆的童音并不能穿透整个小房间,但她周围几个挤得很凶的人都停下来定眼看着她手里的两元钞票,心里猜测这钱不会是他们挤得太凶掉地上了吧?
中间的人突然不动了,后面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也紧跟着不动,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前看,门诊部一时之间变得异常安静。果然,喜欢看热闹是大部分中国人的天性。
“大娃捡到的吗?”不知袁书芳计谋的袁母以为这两块钱真是自家女儿捡到的。
妈妈,你配合的真是太好了。忍住笑意,袁书芳收回手把钱紧紧拽在手心:“才不是呢,现在是我的。”
见袁书芳一副守财奴的样子,附近的大人更加确信她手里的两块钱是捡的,纷纷低头把手往兜里掏,看看自己的钱掉了没有。
趁着大家各自专心查看自己的衣兜、裤兜,袁书芳噙着小狐狸般的笑容拉着袁母一路通畅地来到了医生看诊的桌子前。
“是蒲秀英啊,两个娃娃的药喝完了?”带着大黑眼睛的老医生看着袁书芳乐呵呵的,袁书芳和袁书铃每次生病就由这个老医生诊治,所以老医生和袁书芳两姊妹熟悉的很,“方才是圆圆捡到钱了?”
旁边年轻的男助手医生也笑眯眯望着袁书芳:“圆圆,要做个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哦,捡到的钱就该还给人家。”
拾金不昧,捡到不退。袁书芳心里暗自嘟囔,脸上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这钱是我的啊,是外婆给我、妹妹还有妈妈买大饼吃的。”
“这样啊。”老医生并没有在乎这件事,而是把袁书芳叫到了身前,“来,圆圆来爷爷身边,让爷爷看看你的病好些了没。”
老医生替袁书芳拿脉、探额头、看眼睛、瞧舌头,一番探查之后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拿起水笔“唰唰”写下了处方,运笔入神,中间没有一丝的停顿,“圆圆的哮喘病好了些,所以这次我开了几味药性较刺激的中药,放心,她现在的身体挺得住,仍旧要忌辛辣食物。”
拿着老医生为袁书芳开的处方,袁母心酸地笑了下:“真希望这两个孩子的病能快点好断根。”
老医生安慰道:“会的。两个娃娃得的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常患的病,等慢慢长大了,身体内的器官成熟了,这哮喘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等老医生把袁书铃的处方开好后,袁母带着两个孩子对老医生感激道:“陈医生,次次都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老医生摇摇头:“我是医生,这两个孩子是病人,有什么麻烦的,快拿着处方去抓药吧,不然等会儿人多起来,你们母女三个又要辛苦了。”
对着老医生赧然一笑,袁母抱着一孩子、拉着一孩子风风火火向药房跑去。
提着几大包药走出医院时,发现笼罩着小镇的雾已渐渐散开(在广元青川,四月份起雾不奇怪哈,在乡下七八月份的时候早上还有浓雾),太阳静静地温暖着大家。
袁书芳瞄了一眼袁母右手腕上的老式手表,还不到十点,时间还早,接下来该去剃头发了。
剃头匠开的流动小店一般都在镇中心,而竹园医院不在镇中心,从竹园医院到镇中心还需要穿过两条危险的铁轨。
竹园是个小镇,但出川的火车都要经过这个地方,所以竹园镇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时时“吭哧吭哧”呼啸而过的火车。不过又正因为竹园是个小镇,镇上火车站的管理一点都不规范………火车来时,和铁轨竖直相交的道路没有装栏杆,人们离铁轨太近,火车车速过快的话就会扇倒行人或是直接碾死正要过铁轨的行人;一些拉煤的火车不停在站上,反倒停在离站不远的站外,刚好阻了人们去镇中心的道路,害得人们不得不钻火车肚子。
而今天,袁书芳母女三人要到对面的镇中心去就必须钻火车肚子。见年老的、年少的人们迅捷地从火车肚子下爬过,袁书芳的心里一阵阵发紧,要是正在爬的时候火车突然开动……不敢想下去了。
“大娃,二娃,你们两个先过去。”袁母说着就要把两姊妹往火车肚子下送。
“等一下。”袁书芳拉住正要把袁书铃放下地的袁母,“妈妈,我们先去问一下这火车什么时候开,如果它马上开走的话,我们就再等一下过铁路,如果它还要在这停一段时间,我们再爬不迟。要是我们正爬的时候,火车突然开了……”
袁母的脸色一白,接着把药包和怀里的袁书铃往袁书芳面前一放:“大娃,看着妹妹,我去火车站问一下。”袁母之所以没有反驳袁书芳的话,是因为上个月赶集的时候她亲眼看见一个小孩子爬火车肚子时被火车碾死了,听说铁路部门赔了孩子父母一千块钱。一千块对袁母来说确实是很大一笔数目,可是想到那个被碾得血肉模糊的孩子,她摇摇头,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孩子的命,没有孩子,为人父母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十多分钟后,微喘着气的袁母回来了,“火车要一个小时后才开走。”
袁书芳这才微微放心地钻起了火车肚子。
钻过火车肚子,袁母带着两个女儿去镇中心找剃头匠,最后选中了一个年龄看起来偏大但手很稳健的中年剃头匠。
袁书芳对妈妈选人的眼光赞了一个。剃光头也要分手艺好坏啊,年轻的积累的经验不多,年老的手不稳、眼神不好,这两种剃头匠都可能会在别人的脑袋上留下几条伤痕。
给袁书芳剃头的中年大叔手艺果然很好,在袁书芳没有什么感觉的时候头上的头发就“哧溜哧溜”掉地上了,摸摸脑袋,嗯,有点刺手。
中年大叔又给袁书铃剃了一个光头,袁书芳看着忍不住哈哈大笑,妹妹的脑袋真的好像个电灯泡哦!
随后,袁母给两姊妹一人买了一个沾着芝麻的大饼,然后让两个女儿在供销社门口等她,她则去另外的地方买家里急需的东西。
啃着香香的大饼,袁书芳一边照看着妹妹,一边在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人们真淳朴,妈妈一点都不怕人贩子把她和妹妹拐走吗,她才五岁多点好不好?
008
啃完饼的袁书芳坐在供销社门前的石阶上满眼无聊,妈妈怎么去了这么久?
“姐姐,我还想吃饼。”袁书铃轻舔着手指头上的黑芝麻,眼露渴求地望着袁书芳,“我肚子饿。”
“手脏,别舔。”拍下袁书铃的手,袁书芳望着前方正冒着青烟的芝麻饼摊,又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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