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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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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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一提醒,张越方才想到那个脾气最急躁的兄长如今还没回来。一想到张超倘若是和朱瞻圻起了正面冲突,他哪敢耽误,慌忙吩咐连生连虎前往户部街两头,务必把人堵截住。待到这两个机灵的贴身跟班一溜烟骑马跑了,他又观望了一会那边动静,想起张辅和王夫人今日都不在家,遂生出了一个念头,一把拉过张赳匆匆吩咐了一番话。
    “这……管用么?他们能管住一位郡王?”
    “若是以前和平时那当然不管用,可今天却不一样,放心,一定管用!”
    张越赶着两个家将跟随张赳骑马一起走,等到人走之后,他方才眯起眼睛瞪着那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眼下一没权二没势,自然治不了一个郡王,但他没法治却有人能治。朱瞻圻,这回看你还能轻轻松松蒙混过关!
    约摸等了小半个时辰,他终于听到耳畔传来了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声音辨别少说也有几十骑。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望去,见那风驰电掣般奔来的果然是自己想象中的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回还真是赌对了。
    须臾。几十骑人从自己地面前呼啸而过。那为首地人高踞马上。恰是他想忘也忘不了地袁千户。除了袁千户身穿锦袍之外。还有两个锦衣军官。余下地全都是身着蓝色棉甲地小校。个个看上去都显得极其骁勇。再加上他们身下地高头骏马和那齐齐奔驰而来地马蹄声。颇有一种锦衣一出何与争锋地气势和威慑力。
    这当口。所有人都是目不斜视。倒没发现这边小巷子里头地玄虚。就连袁千户也是一心一意望着前方。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
    这么多人忽然气势汹汹地跑了来。自然有护卫慌忙报了衡山王朱瞻圻。不一会儿。他便提着鞭子从英国公府那扇角门处转了出来。面色阴冷地瞅着齐刷刷下马地锦衣卫。眼中直冒凶光。在这里都闹了许久。他料想张辅就是再能忍也会出来见他。到时候威逼利诱总能有办法。谁知道这会儿张辅依旧不见人。却招来了锦衣卫!
    他一向骄纵惯了。哪怕锦衣卫前来也是夷然不惧。站在台阶上便居高临下地喝道:“本王前来拜会英国公。你们锦衣卫管地是宿卫和侦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袁千户疾行几步便笑容可掬地行下礼去:“下官锦衣卫指挥使袁方拜见衡山王!”
    “锦衣卫指挥使?”朱瞻圻满面狐疑地打量了袁方片刻。面上地骄色少许收敛了一些。口气却仍是倨傲。“本王地事情只怕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无权管吧?你别忘了。锦衣卫指挥使去年年底才刚刚死了一个。你可莫要自以为是当了下一个!”
    “王爷的教诲下官谨记。”袁方的面上却依旧是那殷勤的笑意,但那话语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下官怎敢管王爷的事?下官此来乃是请王爷前去双桥门和汉王爷会合。这原就是宫中的命令,下官虽正好带人在办案子,可却一丁点也不敢耽误,所以只好特地带人赶了过来。”
    见朱瞻圻那张满是傲气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袁方却愈发恭敬了起来,上前一步又低声说:“恕下官多嘴,衡山王今儿个这一闹着实是没有必要。据下官所知,英国公和成国公这会儿都在宫中陪伴圣驾,太子皇太孙和赵王安阳王都在。”
    起头在皇宫被人叉着赶了出来,这会儿又得知英国公不在家里,再听得自己的伯父叔父堂兄堂弟都在宫中,自己却可能要陪着倒霉的父亲前往山东乐安州那么一个鬼地方,朱瞻圻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他生来便继承了父亲的暴戾作风,做起事情来自然不顾后果,想到自己这么大闹一场居然是如此结果,气急败坏的他顿时狠狠将马鞭掷在了地上。
    由于隔着老远的距离,因此张越只能看到袁千户和朱瞻圻交谈了一些什么,只能看到朱瞻圻怒气冲冲地丢了马鞭带着大批护卫走了。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谈话的具体内容,更不知道所谓的袁千户已经升格成了袁指挥使,只想着两拨人尽快散去。好容易盼到两边的牛鬼蛇神都走了,他忽听得背后有响动,见是张赳和两个家将滚鞍下马,这才放下了所有心思,于是便带着他们匆匆赶到了英国公府大门前。
    适才在远处看不分明,这会儿到了门前,张越方才发现今日之事代价非小。虽然门上成功挡住了朱瞻圻,可几个门子满身是伤,门房里头也一片狼藉。
    即使院子中一字排开犹如桩子一般的数十名家将亦是不能幸免,身上衣衫尽被鞭得破破烂烂,脸上手上隐约可见处处血痕。而这些家将中间,他愕然发现了久不曾见的彭十三,只见这个素来大大咧咧的汉子恨恨地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其中赫然是一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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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人不同则命不同
    四个门子,二十名家将,虽说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身上那伤痕累累却不是假的。因此,哪怕和彭十三久别重逢颇为高兴,张越这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叙别情。
    得知张辅正在宫中伴驾,王夫人也进宫探视张贵妃,这家里并无一个做主的人,他立刻指挥下人安顿了伤者,急命人去回春堂请大夫,又指名加上前次给他医治过的那位老大夫。其余下人则是忙碌着收拾那一地狼藉,擦洗着台阶上石狮子上的种种痕迹。所幸衡山王朱瞻圻好歹还心存顾忌,不敢真的打坏什么东西,这大门口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富丽。
    和上回一样,回春堂的大夫来得极快,而且一次性就是来了四人。虽说不是主人而是下人受了伤,但无论是冲着赫赫国公府的门头还是那丰厚的诊金,并无人敢有怨言,那担当首席的老大夫甚至还殷勤地问张越的伤势,待得知确实没留下任何痕迹,他方才放下了心,临走时少不得又留下了一瓶生肌膏。
    然而,这一群大夫一走,原本被硬按在床上当病人的彭十三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气咻咻地说:“一点小伤折腾什么!想当初我跟着英国公在交趾平叛那会儿,这受伤根本就是平常小事,咱身上的伤少说也得几十处,随便敷点金创药也就成了,哪有那么金贵!”
    彭十三说得大大咧咧,张越听着却知道他一肚子怨气。shudao书道首发事实上,刚刚他一溜看下来,见人人身上都是鞭痕交错,可无论是谁,他去探望的时候,人家都是连声不迭地说没事,敢在他面前露出恼色的也就是彭十三一个人。此时此刻,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左肩,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顿牢骚发过之后。彭十三总算是安静了下来。比起其他人来,那时候他挡在最前头,还挨了朱瞻圻一个大巴掌,牙齿都打落了一颗,更不用提身上的伤。若非他是张家世仆,祖孙三代跟着张玉父子征战沙场。虽鲁直却仍恪守上下之分,这时候决非这样一顿抱怨了事。
    “我今早刚刚回来就碰上这倒霉事,赶明儿还真得去栖霞寺或是鸡鸣寺烧高香去去晦气!”随口迸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他方才认认真真打量了一会张越,继而笑道,“想当初我刚见三少爷的时候,您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如今倒是壮实了。怎样,这次老彭我回来。还跟着您厮混?”
    这话说得虽粗,张越听着却觉亲切。之前张辅就说过这话,因此他便笑呵呵地说:“大堂伯之前提过。多半就是如此。说起来,我倒一直有个疑问。”
    他犹豫了片刻,便张口问道:“老彭,你跟着大堂伯南征北战也算是军功赫赫,脱籍出去好歹也是一个军官,为什么……”
    话没说完,彭十三便爽利地打断了他的话:“三少爷别提这话,想当初没有老王爷,也就没有我祖父。shudao书道首发没有我祖父也就没有我彭十三,哪有立了功劳就忘了主仆之分的道理?甭说是我,就是我儿子我孙子,那也生生世世都是张家的人,忠义乃是天,做人却不能忘本!国公提过好几次,我硬是没答应。”
    到这个年代久了,对于世仆这两个字张越已经有颇深的体会,然而眼下又再次领教了一回。他倒不认为斯人执拗。反倒对彭十三生出了一缕敬意——即便是凭借军功得一个千户百户,也总比与人为奴强的多。这忠义两个字后人看着可笑,却是人家眼中地大义。
    闲话几句。彭十三便唾沫星子乱飞地说着交趾那边地民风民情。正说到镇压叛乱地时候。张赳却掀了帘进来。瞥了一眼彭十三便开口说道:“三哥。大哥回来了。正在隔壁房里看那几个家将。几句话就气得暴跳如雷。差点要出去寻人算账。我好一阵子方才劝住了。”
    话音刚落。那帘子就被人撞开。张超气呼呼地闯将进来。头一句便是“气煞我也”。随即便盯着床上地彭十三。眼睛更是一下子瞪圆了:“不是吧。连老彭你都这般光景?早知道我就该早些回来。也好揪着那什么衡山王去皇上面前评理。否则别人还以为张家好欺负!”
    不等张越出声反驳。彭十三自个就闷闷地冷笑道:“大少爷就别痴心妄想了。和一位皇孙评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个结果。横竖今天把人拦在了外头。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来得也及时。大伙儿受地损伤也有限。更没闹出人命来。反正那衡山王得和汉王一同去乐安州。消息传到皇上跟前。他铁定还是要倒霉地。咱们就吃了个眼前亏而已。”
    “那你们挨地这一顿就这么算了?”张超犹觉得气怒难耐。瞅着张越便又恨恨地说。“上回三弟没来由挨了两鞭子。我这个当大哥地也只能忍着。忍忍忍……这京师真是憋闷。我还是赶早去金乡卫打倭寇来得痛快!”
    忍字头上一把刀。尽管这屋子里四个人从骨子里都不是愿意忍地人。但即便是张超也不过是口中说说生闷气而已。更不用说其它人了。良久。四人便各归各地地方。而张越回到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琥珀秋痕说着话。心里却仍寻思着先头地事情。
    尽管衡山王朱瞻圻大闹英国公府。但英国公张辅和王夫人却是直到日暮时分方才归来。夫妇俩都已经知道了家中早先情形。王夫人径直去小议事厅听丫头媳妇们奏事。分派一应善后差事。张辅问了张越地措置。便点了点头。又吩咐所有伤者从重优抚。更亲自去探望了那些曾经从他南征北战地家将世仆。这才回到了上房。
    “今天的事情多亏了锦衣卫那位新任指挥使袁方。若非他惊走了衡山王,只怕这事情闹得不可收场,就是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张辅此时开门见山,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怒色:“皇上已经恼了汉王,谁知这衡山王还如此不识大体。袁方前来回报地时候,皇上当场就摔了杯子。安阳王那时候倒会看脸色,把上次衡山王当街纵属行凶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还提到了越哥儿挨打,赵王在旁边挑唆了两句,皇上气得立刻派人传回衡山王责问,当场就命锦衣卫责廷杖二十。太子倒是在旁边规劝了两句,可赵王却不肯依,又说锦衣卫必会轻纵了皇孙,最后皇上派了心腹内侍去执刑,自己亲自监刑,这二十廷杖打得结结实实,只怕衡山王一两个月都甭想下床。”
    他说着顿了一顿,随即便看着张越说道:“皇上得知你先头挨打正好是在他见你的前一天,又想到你那一日地表现,立时称赞你识大体懂分寸。正好又有超哥儿说的那番话,再加上皇太孙帮腔了一番,所以明日大概就会有恩旨赏赐,也算是弥补你先前吃的那苦头。”
    此时此刻,张越着实愣住了。同样是挨打,彭十三他们不过是优抚,他却是皇帝赏赐,确实是人不同则命不同。尽管这仿佛应当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因为这种事得好处,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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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丰厚的赏赐,父亲要进京?
    和张越想象的不同,张辅所提到的赏赐并不是永乐皇帝朱棣的名义,而是以张贵妃的名义由宫中宦官送来。而且,这好处也并非是他独得,除了他之外,张超张赳也都有一份,就连张辅和王夫人也不曾遗漏,算得上是恩泽均沾。
    张辅是宫制锦袍一件,宝剑一口,铁甲一副,骏马两匹,黄金百两,“一路荣华”和“金玉满堂”纹样妆花缎各四匹;王夫人和张越张超张赳也是相同的表里,只笃信佛教的王夫人另得了一座翡翠小佛像和一串紫檀手串,张超是强弓一副宝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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