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作者: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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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作者: 吱吱-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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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瞪大了眼睛。

    宋墨笑着把她拉在自己怀里坐下,打趣道:“快说是什么事?不然我去睡了。”

    窦昭哈哈地笑,把苗安素怎么来找她,她又怎么和陈先生,怎么去找宋宜春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宋墨。

    宋墨越听表情肃穆,待窦昭说完,他脸上已是一片寒光。

    窦昭不免心里有些打鼓,迟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份了?”

    就算这样,她也不后悔。

    “不是!”宋墨冷冷地摇头,道,“这本是我的事……”他说着,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寿姑,以后有这种事,你让我出面,别坏事了你的名声。”

    可他出面,却会坏了他的名声。

    不知道为什么,窦昭刹那间泪盈于睫。


第五百一十五章 除籍

 宋宜春比宋墨和窦昭想像的更翻脸无情,更无耻。

    宋墨考虑了一天,准备第二天再去跟宋宜春说说宋翰的事,谁知道次日早上他去香樨院的时候,宋宜春已经进了宫。

    “国公爷一个人去的吗?”宋墨不由的皱眉,“陶先生已经定下了启程的时间吗?”

    接待他的是英国公府的大总管黄清。他恭敬地道:“国公爷身边有曾五服侍。陶先生过完了中秋节就会启程。”

    宋墨点了点头,回了颐志堂,对窦昭道:“天气渐渐凉爽起来,趁着天气好,你月份还轻,我们带着元哥儿去探望老安人吧!”

    他非常佩服祖母的镇定沉重,对老人家多了几分敬重。

    窦昭奇道:“是不是国公爷不愿意进宫去说宋翰的事?”

    “不是!”宋墨面无表情地道,“父亲一早就进宫去了。”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有点不想见到宋宜春。

    窦昭却隐隐有点明白。

    做为父亲,宋宜春不管是对宋墨还是宋翰都没有舔犊之情,宋墨从内心深处对他感觉到失望。

    她也孩子的笑声,祖母的慈爱能让宋墨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窦昭高声地吩咐若彤,丫鬟小厮欢快地收拾着东西,元哥儿跑出跑进,家里一派温馨热闹的气氛。

    宋墨的表情渐渐舒缓起来。

    窦昭松了口气,笑着和宋墨、元哥儿一起回了寺后胡同。

    纪令则也在。

    她亲手帮祖母做了七八套秋裳,见今天天气很好,就带着丫鬟过来探望祖母。

    窦昭他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帮祖母洗头发。

    祖母非常的高兴,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宋墨悄悄地打趣她:“看,你失宠了吧!”

    窦昭乐得有人如此照顾祖母,“哼”道:“我是姑奶奶,怎么能和嫂子们一样!”

    姑奶奶回娘家是客,嫂子却是媳妇,孝顺公婆是她的责任。

    宋墨呵呵地笑。

    元哥儿跑过去道:“曾祖母,曾祖母,我帮你捏肩膀!”

    “哎哟!”祖母喜不自禁,道,“我们元哥儿还知道帮人捏肩膀。”

    纪令则温柔地笑,端了个杌子放在祖母的身后,又扶着元哥儿站在上面。

    元哥儿就用小手捶着祖母的背,道:“我爹就跟我娘捏肩膀。他们捏肩膀的时候,还把我赶了出去。”

    众人一愣,望着脸涨得通红的宋墨,想笑又不敢笑,都低下头去,憋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窦世英听说宋墨俩口子带着元哥儿来了寺后胡同,也带着窦德昌过来了,他进门见就看见大家个个都像喉咙被掐往了似,不禁奇道,“我不是不错过了什么?”

    “没错过,没错过。”祖母抿了嘴笑,道,“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出去吗?怎么又过来了?用过早膳了没有?红姑今天做了红薯粥,要不要添点?”

    窦世英不明所以,只好顺着祖母的话道:“我已经用过了。听说砚堂过来,就过来看看。等会再出去。”又对宋墨道,“徐志骥去了工部任右给事中,今天他请吃饭。”

    宋墨忙道:“岳父和徐志骥很熟吗?我在工部有些事做,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把这个徐志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好啊!”窦世英笑道,“要不你今天就跟我一起过去喝酒吧?他这个还是很好说话的。”

    “今天我就不去了,今天我陪老安人说说话。”宋墨把窦世英拉一了旁边的厢房说话。

    窦德昌摸了摸脑袋,满目的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砚堂看上去显得有些不自在啊?”

    “真没什么。”纪令则瞥了低头喝茶的窦昭一眼,决定回家后把这件事悄悄地讲给窦德昌听,让丈夫也分享一下窦昭和宋墨的笑话。

    她见祖母示意元哥儿不要再捶了,就笑着上前抱了元哥儿,道:“我们元哥儿最乖不过,祖母已经捶好了,你也累了,让你舅舅带你玩去。”

    祖母则抓了一把糖元哥儿,笑着叮嘱他:“玩一会了就到祖母屋里来,祖母还有很多好吃的!”

    元哥儿笑眯眯地点头,窦德昌把他顶在肩膀上去了后面的园子。

    纪令则拐了拐窦昭,笑道:“上次你穿得那茜红色的裙子很漂亮,是谁的手艺?我也想做一条过中秋节。”

    窦昭见她一本正经的,眼中却闪烁着戏谑之色,顿时羞红了脸,道:“你这在这里给我睁眼说瞎话吧?”

    纪令则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窦昭恼羞成怒,板了脸,不理纪令则。

    “这孩子!”祖母嗔道,“你们夫妻和美,是好事。你恼什么恼?”说得窦昭一张脸朝霞似的

    纪令则则揽了窦昭的肩膀,笑吟吟地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带了新做的桂花蜜过来,我们去包汤圆去。”

    窦昭失笑,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执拗,差点就让纪令则下不了台,还好纪令则心胸比较宽广,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她赧然地纪令则去了厨房。

    待他们晚上回到家,严朝卿竟然在英国公府的大门口等他们。

    宋墨和窦昭都暗暗惊讶。

    严朝卿苦笑着迎了上来,道:“国公爷午初就回来了,每隔半个时辰就让人过来问您回来了没有……”

    宋墨出门之前曾交待严朝聊,除非是宫里的事,不然一律推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窦昭和宋墨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宋墨低声道:“你先带孩子回去,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窦昭“嗯”了一声,回了颐志堂,刚刚洗梳一番,陈曲水求见。

    “我发现国公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派了人去宋家几位爷那里。”他猜测道,“说不定他决定开祠堂了。”

    这么快吗?

    事情拖了好几年,就这样解决了?

    窦昭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宋墨回来了。

    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却也不像平常那样的安静从容,反而显得怪异。

    窦昭忙道:“国公爷找你是?”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开祠堂。”宋墨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把宋翰遂出英国公府。”

    陈曲水见状,朝着窦昭使了个眼色,悄然地退了下去。

    窦昭轻轻地搂了他的腰,长长地叹了口气。

    宋墨落寞地道:“他要我的死,对宋翰也没有手下留情,母亲他就更没有放在心上了,我真想挖开他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这也是他上一世的愤怒吧?

    窦昭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柔声地道:“我只知道,宋砚堂是这个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宋墨笑了笑,转身把窦昭抱在了怀里。

    有丫鬟小厮小声嬉笑着将屋檐下的灯笼点燃,还有元哥儿在抄手游廊上咚咚乱跑的脚步声,乳娘焦急呼喊声,厨房婆子来问若彤等人要不要做夜宵的轻语,交织在一起,有些喧哗,却充满勃勃生机,让宋墨的心一下子填得满满的。

    他笑着松开了窦昭,牵着她的手道:“走,我们去看小厮们点灯去。”

    灯点起来,一片通明,让他的心都跟着暖起来。

    窦昭微微地笑,随着宋墨出了厅堂。

    ※※※※※

    当天晚上,宋墨不仅让人去田庄里接了苗安素,还把苗家伯父,苗父和苗安平都接了过来。

    “宋翰不孝,父亲已禀明皇上,要将他遂出家门。”他在小书房里见了苗家的人,“苗氏却没有错,我的意思,是先让苗氏和宋翰和离,然后宋家再开祠堂。”

    苗家的人满脸错愕,其后面面相觑。

    好一会,苗伯父才咳了一声,道:“那我们家六姑奶奶以后的日常嚼用?”

    苗安平却打了个寒颤。

    他平时虽然不做好事,可也没有大恶。交往的人中也没有动辄要人性命的。被人毒打的时候,他当时不明白,事后怎么也看出了点蛛丝马迹,这才知道苗家和宋家有多远的距离——人家说杀人就杀人,杀完了什么事也没有。他要是打了个良家子,立刻会被人告到衙门里去,吃官司罚钱,一点通融的地方都没有。

    “伯父,”他忙道,“您这是说什么话?二爷被遂出家门,世子爷事先还特意找了我们来商量六姑奶奶和离的事,六姑奶奶日后的生活世子爷又怎么会考虑不到?我们只管听世子爷的就是了,不会有错的。”

    苗父不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他刚被和离的事给镇住了,但一回过神来,心里就算盘着怎么从宋家弄点银子花花,一旦女儿和宋家没有了关系,可就再也别想捞到什么好处了!

    苗安平却不想父亲坏了自己的事,一面原封不动地瞪了回去,一面道:“世子爷,我们全听您的。我伯父和父亲年纪都大了,又怜惜六姑奶奶以后没有个依靠,不免说话会不中听。世子爷千万可别放在心上。”

    被打了一顿,懂事多了。

    宋墨在心里暗忖,索性不理苗伯父和苗父,对苗安平道:“宋翰名下的产业都归苗氏所有,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们看如何?”

    苗家的人还以为宋家最多拿个百、千把两银子打发了苗氏,听着不由大喜,忙不迭地答应了。

    宋墨将几人安排在四条胡同住下,去了窦昭那里。

    窦昭对栖霞道:“国公爷非要开祠堂不可,只好让你过来一趟。好在没有外人,你也要怕!”

    栖霞满脸是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跪下来给窦昭磕头,任苗安素怎么拉也不起来:“夫人,多谢您让我作证。我做梦都想看看二爷知道自己众叛亲离的表情。”

第五百一十六章 祠堂


 窦昭听着暗暗叹气。

    做人做到宋翰这个份上也算是一种悲哀了!

    她说给宋墨听。

    宋墨冷笑,道:“他这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谁?如果当初他把母亲的事告诉我,我又何至于这样的对付他?不,就算他一时害怕,不敢说出母亲的事来,我和父亲反目后,他看到我占了上风之后再告诉我,我也不会追究他。偏偏他却只拿了只言片语来误导我,被我发现我之后还诸多狡辩,你敢说他没有一点小心思?”

    只怕是主意良多!

    窦昭苦笑。

    宋墨长长地吁了口气,温声道:“我们别说他了,说起他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已跟顺天府的黄大人说好了,明天一早父亲就可以和苗家的人去办手续了。等开了祠堂,宋翰立刻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之后呢?

    窦昭看着宋墨冰霜似的面孔,很聪明的没有问下去,由着宋墨扶着她上床歇了。

    或许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窦昭睡得格外香甜,等她睁开眼睛的时间,已是日上三竿,宋墨也不在了身边。

    她不由嗔怒:“你们怎么不把我叫醒?”

    苗若素和栖霞等暂时住颐志堂,今天还要开祠堂了!

    当值的是若朱。她笑道:“不是我们不想把您叫醒,是世子爷说,您这几天操劳了,让我们别把您吵醒了。”又道,“国公爷和苗家的人去了顺天府还没有回来,二太太用了早膳就去了栖霞姑娘的房子,两人在湖边一面说话,一面散步,已经走了一个早上了。”

    两人想必都有很多的感慨。

    窦昭由若朱服侍着用了早膳,又去看了看在后院和小丫鬟玩翘翘板元哥儿,这才去了后花园。

    远远的,苗若素就看见了窦昭。她低声和栖霞说了几句话,栖霞朝这边望了望,和苗若素一起走了过来。

    窦昭问她们俩人:“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宋家的人虽然不多,可她们一个是宋翰的妻子,一个是宋翰的仆妇,竟然在祠堂上指证宋翰,名声也完了,她希望能尽力地给她们保护。

    苗安素笑道:“昨天晚上我哥哥身边的小厮来找过我,把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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