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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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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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朦儿抱着猫猫站在厨房边上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若以前在白府她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但是,这里的人似乎都敬她一分,再加上了这一天下来,实在是有够无聊,于是到了晚上便有些放肆起来。

    “海棠,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傅倚水的声音,透着些怒意。今天她刚帮着帐房结算完昨日喜宴收到的礼金,看看日暮西沉,想想还是不放心儿子,便到了琪园。

    滕鞥琪的房内只有香菱一人,据她说,大少奶奶正在厨房帮滕鞥琪熬药,她当时还着实欣慰了一把,想起早上的事情,还有些为难这孩子了,她一个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小姐,从未服侍过别人,却让她做这做那。没想到,她还真的去做了,看来滕家没选错媳妇。

    可到了厨房内,傅倚水看到的却是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厨房内香莲小童和其他一些厨子们忙得热火朝天,而她的乖媳妇居然就抱着那只公鸡和她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干等着。一把无名的火从傅倚水的心头窜起,将她刚刚才对朦儿衍生出来的一丝丝好感给生生的掐灭了。

    而朦儿浑然未察觉傅倚水的怒气,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忙转过身,见到傅倚水急急地低下头,唤一声:“娘!”对这个整天不见一丝笑容的滕家大夫人,朦儿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当过下人,自然有下人的直觉,朦儿再笨,也能领会出一二来。

    朦儿的一声“娘”并没有引得傅倚水过多的好感,反而让她想起昨夜洞房内那一声生疏的“大夫人”来。看着,这白海棠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作是滕家的媳妇,如今的这一切更是证明了她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傅倚水冷哼一声:“海棠,你还记得应该叫我一声娘啊?那我说的话,你怎么都没当回事?”

    “啊?”朦儿一愣,不知道傅倚水话中所指何事。

    “我让你亲自照顾琪儿的起居,你听不明白吗?”傅倚水沉了脸。

    “娘是意思是?”朦儿有些疑惑,“是让我一步都不离开大少爷吗?那我这就回去。”朦儿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刚刚是小怜非拉着她来厨房,说是待会端着药出去,就算大夫人看见了,也会以为是她做的,所谓做戏要做全套。其实她更愿意戴在琪园,陪着那个美男子。

 大少奶奶的生活(2)

    那个一颦一笑都会让日月失色的男子,躺在床上,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苍白的样子像是要飘走,比起那二夫人来,居然还要惹人怜爱一些。

    于是朦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那个夫人,那个不甚美貌却心地极好的夫人,她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啊,可是却早早地去了。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病重的男子,最后遭到同样的结局。

    “海棠,海棠……”耳边传来傅倚水的呼唤,似乎怒气又加深了一些。

    这个白海棠,不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她面前神游太虚?胆子实在不小。至于她对滕鞥琪的称呼,正怒气冲冲的傅倚水并没有太注意。

    朦儿被傅倚水一叫,终于回了神,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恍然道:“娘,我这就回琪园。”

    “你站住,谁让你回去了?”傅倚水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幸亏一旁的秋雁扶住了她。

    朦儿刚抬脚,听见傅倚水的话,停在了半空,就算迟钝如她也感觉到了滕大夫人身上的怒意,不由有些惶恐地看了身旁的小怜一眼。

    小怜此刻正低着头,看也没看朦儿一眼。滕府中谁做主,谁好欺,她早摸了个透亮,这位滕大夫人她可是不敢得罪的,在她面前,就乖乖做好丫鬟的角色就好。

    “小童香莲!”傅倚水叫住屋内忙碌的两人。

    “大夫人!”小童和香莲一停手,屋内其他人也发现了傅倚水的到来,赶紧上前站成了一排行礼。

    “行了,你们各自忙吧。”傅倚水挥挥手让那些人各自散去,叫着小童和香莲道,“以后你们这些活计都让大少奶奶来做,自家的丈夫,还是自己照顾起来比较放心。她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只管教她,但是照顾大少爷的事情还是得她自己来。”傅倚水的话,意思很明白,就是以后滕鞥琪的事情都由朦儿来负责,其他人一概不许帮忙。

    小童和香莲听了个明白,赶紧称了是。

    “海棠,还不去帮忙煎药?”傅倚水看着呆立一边的朦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我,可以去煎药?”朦儿有些疑惑,小怜不是告诉她,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去做这些事情吗?会有**份,给小姐和白家丢脸的。

    “以后这就是你该干的。”什么叫“可以”啊?傅倚水微微怔忪,她这个媳妇说的话,怎么她只能听懂一半啊?

    “好……”朦儿眉儿弯弯,眼眯起来,嘴角带着笑意,接过了小童手上的扇子就站到了煎药的炉子旁。其实她早就上前帮忙了,看到那个美美的男子,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想亲自帮他做呢。

    傅倚水看到眉眼含笑的朦儿愣了神,微微蹙眉。她不是应该很不情愿才对吗?怎么感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而且她煎药的样子,好熟练,一个大家闺秀,对煎药的事情如此在行,似乎有些奇怪。

 一笑病发(1)

    “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端着药进了琪园滕鞥琪的卧房,人未到,声先到。

    滕鞥琪微微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进屋的小人儿,她难道从来没想过,她的称呼有问题吗?

    “大少爷,喝药了。”朦儿笑盈盈地站在滕鞥琪的床边。现在帮他煎药送药喂药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做了,想照顾他的心愿,终于得到实现,心情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高兴过。

    微微张开嘴,乖乖地喝进已经被吹得温度适中药,每一勺,朦儿都很专心地吹着,然后送到滕鞥琪的嘴边。

    喂完药,朦儿笑逐颜开,从手中拿出一粒蜜饯道:“你是我见过最听话的病人呢,所以要奖励你吃一粒蜜饯。”

    呃——

    滕鞥琪看着眼前的蜜饯,不知道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怎么不吃啊?我好不容易才找人买来的。”朦儿嘟着小嘴,将蜜饯放在他紧闭的唇边。

    心中暗叹一声,滕鞥琪认命地张开了嘴,将那蜜饯含进自己口中。病得太久,吃了太多的药,口中早就不太有味觉,吃什么都是淡的,苦的,可是这蜜饯,此刻吃来竟然是如此香甜。

    滕鞥琪看着朦儿专注地看着他吃蜜饯的样子,想起刚刚的话来,不由问道:“你常常,照顾病人吗?”

    “我……”

    “大少奶奶……”

    朦儿刚要回答,身边传来香菱的叫声。

    “怎么了?”朦儿有些疑惑地转头。

    “那只,那只公鸡,他好像要睡了。”香菱朝屋内前方指了指。

    嗯?

    现在天都快黑了,一般公鸡不是早就该睡了吗,怎么现在才睡?好一只晚起晚睡的公鸡啊。朦儿傻了眼。

    走到鸡窝前,发现那只公鸡正站在鸡窝前,耷拉着眼皮,看来真是困了要睡了。朦儿低笑,抱起它,将他放进鸡窝,盖好被子。

    “这只公鸡也真是的,天刚黑那会抱他进窝里,他死活不肯进,进一次跳出来一次,现在倒好,自己跑过来了。”香菱在朦儿身后嘟囔。

    朦儿笑起来,对香菱道:“它还真是一只奇怪的鸡,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谁和他一般见识了?”香菱嘟嘴,她才不和一只鸡一般见识呢。

    “对了。”朦儿忽然道,“我早上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猫猫,以后你们都叫它猫猫好了。”

    “叫猫猫?”香菱一愣,房内的香莲小童和小怜脸上不由一阵抽搐。

    “怎么了,不好吗?”朦儿诧异地问,“我觉得他真的很像猫呢,而且他自己也同意了。”

    “他自己怎么同意的?”香菱死咬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肩膀不住地颤抖。

    “反正他同意了。”朦儿笑眯眯地看着窝里的公鸡,走到滕鞥琪床边,道:“大少爷,以后就叫他猫猫,你说好不好?”

    眼中,嘴角,都是掩饰不住地笑意。滕鞥琪的脸在急速抽搐了几下以后,终于张开嘴,大笑起来,然后使劲点头:“好,好……”他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忌恨那只公鸡抢了他“相公”的称号了。

 一笑病发(2)

    滕鞥琪一笑,屋内其他人终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小童抓着床沿,香莲和小怜抱做了一团,香菱离鸡窝最近,一边有些同情地看着那只公鸡,一边笑得弯下了腰。

    琪园外,傅倚水和她的贴身丫头秋雁站在院中。

    “小姐,你听,大少爷笑得多开心?看来这个大少奶奶还是挺不错的。”秋雁扶着傅倚水的手,劝说。

    “嗯!”傅倚水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也许,她对这个媳妇成见太深了一些。

    “大少爷——”屋内忽然传来朦儿的惊呼,接着笑声嘎然而止,屋内的脚步声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傅倚水急急地往屋里冲去,却见滕鞥琪躺在床上,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前胸,急促地呼吸着,朦儿不住地用手轻抚他的前胸,可是喘息并没有减缓,还是越来越急。

    “大夫人,大少爷想是刚刚笑岔了气了,一口气上不来,就成这样了。”香菱一见傅倚水,赶紧解释。

    “还不快去请孙太医!”傅倚水一跺脚,冲到床边,拉开朦儿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滕鞥琪的胸前,轻抚,又大叫道:“药呢?药呢?”

    “在,在……”服侍惯了滕鞥琪的小童最知道该怎么做,从屋内小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个陶瓷的药瓶,打开,放在滕鞥琪的鼻子底下,让他轻轻地嗅着。

    滕鞥琪的呼气终于开始慢慢缓和了下来,可是人却已经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孙太医呢?来了没有啊?”傅倚水着急起来。

    “小姐,别着急,已经叫人去请了,马上就会来的。”回话的是秋雁。

    傅倚水稍微宽了心,看到一旁的朦儿,一瞪眼骂道:“白海棠,要是鞥琪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过!”

    “娘……”朦儿可怜巴巴地看着傅倚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生气了。算了,以前那些主子们生气,她也经常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生气,可是最后,挨打挨骂的总是她,所以,这一次,她也不必知道了。

    昏迷中的滕鞥琪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颧骨边尽然泛起了一丝红晕,面若桃花,煞是好看,让个朦儿看迷了心神,早忘了傅倚水的训诉。

    “大夫人,大夫人,孙太医来了。”门外有家丁来传话。

    “快请他进来。”傅倚水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

    “大……大夫人……”迎面气喘吁吁进屋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着傅倚水就想行礼。

    “孙太医别多礼了,快看看鞥琪的病。”傅倚水赶紧让开道,让那老头走到床边。

    那老头走到床边,搭住滕鞥琪的手腕,眯着眼睛,号起脉来。然后取出银针,在滕鞥琪的额头,手上各施了几针,

    “孙太医,鞥琪的病,到底怎么样?”傅倚水见孙御医施针赶紧询问。

    “还是一样,注意调理就行了,情绪不宜起伏过大,心态要舒畅平和,多注意休息。”孙太医摸了摸额下的胡子,然后拔出针,说道,“我刚刚施了针,大公子过一会就会醒了,大夫人放心。”

    “那就好。”傅倚水点点头,拉住孙太医,对秋雁吩咐道,“秋雁,带孙太医去前厅奉茶。”

 大少爷的病(1)

    滕大少爷滕鞥琪成亲的第二天晚上,宓朝首富滕家的前厅内,御医孙清则坐在下首,上首坐的是滕家大夫人傅倚水,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丫头秋雁。

    看孙清则轻呷了一口刚端上来的茶,然后沉默着,一眼不发。

    “孙太医,犬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你今天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傅倚水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孙清则依然沉默,半晌,才叹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对傅倚水施了一礼,道:“大夫人,请恕清则才疏学浅,治不好大公子的病。”

    傅倚水闻听“霍”地站了起来,看着孙清则,喃喃地道:“先生乃御医中医术最高明之人,连你也治不好……”

    “恕清则无能。”孙清则依然一脸的愧疚。

    “那么……”傅倚水看着前方的眼神有些迷茫,“还有多久?”

    孙清则老实回答:“若是能保持心情舒畅,再配以老夫开的一些药方调理,又无大喜大悲之事发生,该是还能过了来年立秋,如果不能……”孙清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傅倚水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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