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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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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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见园内,萧落烟帮萧木将伤口细细地包扎好,等着萧木开口。

    “落烟,刚才为什么不让?”果然,萧木坐下,开了口。

    “我打不过他。”萧落烟的理由很简单。

    “打不过你就连逃生的意念都没有了吗?”萧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将我平时的教诲都忘记了吗?”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那又何必逃?”萧落烟有些负气地说道。

    “我看你不是不逃,你刚刚根本就是一心求死!”萧木站起来,怒目圆瞪,气息有些不匀,身子有些摇晃。

    “爹,您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吗?”萧落烟一见这情景也不敢多讲话,赶紧扶住萧木道:“您受了伤,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死不了。”萧木似乎气未消,眯起眼,看了看屋外,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所有威胁到他儿子的人,都留不得。

    唯见园外,萧氏父子刚走,滕鞥楚便缓缓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紫色的晶石,那晶石晶莹剔透,不见任何杂质。

    “我送的石头漂亮吗?”头顶毫无意外地传来熟悉的声音,滕鞥楚抬起头,看到身后那棵树上,在丛密枝叶间飘荡的紫衣。轻轻的晃动,带起几片开始泛黄的秋叶飘落,秋季温暖的阳光透过那些枝丫斜斜地照在那绝美的笑脸上,紫衣的周遭也泛起淡黄色的光晕,让人感觉仿若天上的精灵降落了世间。

    滕鞥楚有霎那的失神,短到让人无法察觉。

    “刚刚是你用石头震开我的剑吧?”要不然,萧木的整条臂膀都会被砍下来,而不是像现在,只手些皮外轻伤而已。他是寒夜,天下第一杀手,下手,从不留情。

    树上的女子却忽然难得地安静,盯着滕鞥楚,像是要把他看穿。

    “我怕你会做下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半晌,凌筱溪悠悠地开口,脸上没有了往昔的嬉皮笑脸,有着些许的迷茫,“夜,我有时好像很懂你,有时,又一点也看不清楚你。”

    “对着自己小时亲如兄弟的玩伴,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不过,我也知道,你一定猜到我会来阻止你对不对?但是……如果我晚来半步,你怎么收场?”

    凌筱溪的话,像是讲给滕鞥楚听,又像是讲给自己听。

    滕鞥楚握剑,看着凌筱溪,只回答道:“如果,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了。”

    *****

    滕鞥楚一早刺杀萧落烟的事情,在很短的世间内,便在合府上下传了开来。

    滕府大厅内,滕尚儒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大叫:“这个逆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爷,你先别生气,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傅倚水赶紧拍拍他的背,劝慰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杀人啊,杀人啊!咳,咳……”滕尚儒气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老爷,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

    “老爷,萧管家和萧先生来了!”

    “老爷,三夫人来了!”

    从不同方向分别跑进来三个人,前后相差只瞬间。

    “让他们都进来吧。”傅倚水吩咐着。这事一闹,府中定是炸开锅了。

    “哎呀,萧先生,你受了伤,怎么还跑过来?应当由我去看你才对啊。”滕尚儒看着手臂缠着白布的萧木,有些惭愧地扶住他,“鞥楚那个逆子,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还萧先生一个公道。”

    “哎,老爷,萧某不过是府内一个下人,二少爷是主子,他要怎么做,我们做下人的都是应当承受的。”萧木客气地说道,“听说老爷为这事大动肝火,所以我就特地赶来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哟,我说老爷啊,吓死我了,刚刚在屋子里就听说鞥楚他杀人了,吓得赶紧就跑过来了。”颜紫见缝插针地开口,却不被傅倚水一瞪,道:“阿紫,这里没你的事!”

    “大姐,一笔写不出两个滕字,我也是滕家人,这家里发生的事情,我关心关心总也没错。”颜紫有些不服气,又仗着滕尚儒在身边,不客气地顶嘴。

    “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滕鞥琪焦急的话语打断了颜紫的胡搅蛮缠,她对着这滕家长房长子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不敢再说什么,任他问去。

    “我听说,鞥楚把萧先生刺伤了?”滕鞥琪接着问。

    “鞥琪啊,你身体还弱,府中的事情,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就是。”傅倚水拉过儿子,再看看朦儿道:“海棠,你扶大少爷回屋去吧,这事我和你爹会处理的。”

    没等朦儿开口,滕鞥琪拉住傅倚水道:“娘,鞥楚是我弟弟,落烟是我挚友,他们的事情,我怎能不管?”

    “这……”傅倚水有些为难。

    “算了算了,人都到齐了,待会叫人把鞥楚给我叫来,趁大家都在,让他给个说法。”滕尚儒索性顺了民意。

    “那小子怎么还不来?”藤尚儒在屋内来回踱步。早就叫人去叫滕鞥楚了,结果旁的人来了一堆,主角却到现在都还没上场。

    “老爷,老爷!”屋外跑进一个家丁,直叫道,“二少爷不肯过来,二夫人已经亲自过去叫他过来了。”

    “这个不孝子!”滕尚儒刚缓下去的一口火气又窜了上来。

    “老爷,您不值得为我这么一个下人大动肝火。”萧木赶紧上前,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滕尚儒点点头。

    “那个,这些年来滕家对我们父子也算不薄,原本对主子,也不该多言的。”萧木叹口气道,“但是关于二少爷,我还是得跟老爷提个醒,毕竟他离开家都十二年了,这些年来,他是这么过来的,学好了,还是学坏了,咱们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对我下手也就罢了,要是下回,换了其他人,怕是……”

 威胁(2)

    “老爷,大姐!”门外传来极其柔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穿淡绿宽袖长裙,外披白色绣粉梅外衣的瘦弱女子站在门外,秋风吹过,似要将她吹倒。

    “二夫人!”

    “二娘!”

    众人起身行礼。

    直身上前,手边抓着儿子的手,走到大厅前方,路过萧木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竟让萧木起了一身寒意。

    “老爷,大姐!”幽琬蝶缓缓跪下,道,“鞥楚犯了大错,是我管教不严,请老爷大姐恕罪。”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傅倚水赶紧扶起她,然后看向滕鞥楚道,“鞥楚啊,到底怎么回事,跟你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啊!”

    滕鞥楚不言,却被幽琬蝶扯了几下衣角。

    “哼,杀人就是杀人,能有什么好理由?”滕尚儒见他半天没动静,不由冷哼一声。

    “不错!”滕鞥楚冷冷地开言,“我不过是住在滕府的房客,我付了房钱的,所以,我要做什么事情,与滕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释!”

    “你!”滕尚儒只气得眼一瞪,骂道,“你现在要杀的是我滕府的人,难道我就不该管吗?”

    “你尽可以管!”滕鞥楚的语气不温不火,“但是管你滕家的人就好,找我来做什么?我就算说出绝对正当的理由来,滕老爷你也会当作是狡辩而已。”

    “不错,你除了会狡辩,还会什么?”滕尚儒气冲脑门,满脸涨得通红。

    “滕老爷,你要是觉得我是杀人犯,可以告到官府,你这样把我叫来,可是有私设公堂之嫌啊?”滕鞥楚寸步不让。

    “好了,鞥楚,你少说两句!”幽琬蝶赶紧圆场,拉住滕尚儒道,“老爷,鞥楚回去,我好好交他,现在受伤的是萧先生,还是先看看他要不要紧吧。”

    说完,幽琬蝶转身走到萧木面前盈盈一拜,道:“萧先生,鞥楚无礼,我这个当娘的理当替他赔罪,不知萧先生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原谅鞥楚这一次?”

    四目交接,盯有半晌,两个人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最终,萧木长长嘘出一口气,道:“既然二夫人求情,萧某哪有不应之理?”

    说罢,转头对滕尚儒道:“老爷,我看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想二少爷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起身,行了一礼,匆匆告辞。

    “娘,走吧。”滕鞥楚拉起幽琬蝶就要离去。

    “站住!”滕尚儒余怒未消,“去唯见园,跟萧家父子赔礼!”

    “滕老爷,我不是你家的下人,没有听你命令的义务!”滕鞥楚冷冷回绝,拉起幽琬蝶就走。

    “气死我了!”滕尚儒盯着滕鞥楚的背影,只差没跳脚。

    “爹,待会我去劝劝二弟,让他给落烟和萧先生去赔礼!”滕鞥琪赶紧劝道,安抚一阵,才带着朦儿离开。

    自始自终都没有插上话的颜紫,看了半天热闹,也觉没什么劲,径自离开了。

    *****

    午后,幽琬阁内。

    萧木正襟危坐。

    “二夫人,找萧某来什么事?”既然当初她要求称呼她为二夫人,他就如她所愿吧。

    “请你放过鞥楚!”幽琬蝶开门见山。

    “萧某从来没想对二少爷不利。”萧木冷声回答,“只要二少爷放过落烟,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我就剩一个儿子了,你还不愿放过他吗?”幽琬蝶悠悠地叹口气。

    “小蝶……”萧木心内一抽,口气也不由地一缓。

    “我已经失去一个了,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一个吗?”幽琬蝶似有层水雾。

    “小蝶,我……”萧木起身,最终一甩袖子道:“好吧,只要他不再为难落烟,我就不为难他。”

    “不,我要你答应,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为难他!”幽琬蝶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凄厉。

    “不可能,任何威胁到落烟的人,我都会铲除!”萧木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快三十年了,你还是如此固执!”幽琬蝶也冷了脸,“别人的儿子,真的比自己的亲骨肉还要重要吗?”

    萧木沉吟半晌,无奈地道:“你不会懂的。”

    “我不需要懂!”幽琬蝶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随即缓了缓语气,道,“你听着,要是你敢动鞥楚一根汗毛,不管你是为了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小蝶……”萧木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幽琬蝶,道,“你变了!”

    “不错,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秋小蝶了,我是幽琬蝶,曾经青楼花魁,如今的滕家二夫人!”幽琬蝶嘴角泛起一丝凄惨的笑,“现在,我是滕鞥楚的母亲,我再不会允许任何再伤害我的儿子,任何理由,都不允许!”

    “二夫人,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萧木转身就要走。

    “站住!”幽琬蝶低喝一声,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肃大人!”

    萧木脚步一滞,身子僵在当场。

    “这,应该足够能威胁到你了吧?”幽琬蝶冷笑,“不行,我还有更多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能威胁到你!”

    “这样做,你也得不到好处!”萧木回身,看着幽琬蝶,像要将她看进骨髓里,“二夫人,到时候,你在滕家将无法立足。”

    “无所谓,和你比起来,我的损失小得不值一提!”幽琬蝶一脸轻松,“我不过是在无法在滕家立足,而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将无法立足于天下!”

    萧木身躯一震,不置信地看着幽琬蝶,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彻底。你真的是当年那个柔弱善良到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愿意的秋小蝶吗?”

    “当然不是!”幽琬蝶手撑在桌子上,笑得凄迷绝美,“当年那个秋小蝶被你卖进青楼,早死在老鸨的皮鞭之下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儿子的母亲。为了鞥楚,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最后的一句话,更像一句宣言,让萧木有着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当年的举动,竟让造就了眼前的今日的性格,他伤她如此之深。

    “我……明白了,二夫人!”双手抱拳,深深地作一揖,萧木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幽琬蝶的身子如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地滑落在地上。

    她是一个母亲,任何一个女人,当成为了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周身都会长出刺来。哪怕,那刺,刺伤了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再柔弱的女子,当她负起当母亲的天职的时候,都会变得坚强,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过她的孩子!

    鞥楚,我绝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娘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幽琬蝶的手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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