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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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故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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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不简单,”他赞道,“果然不是沉什么落什么的俗套,像形容植物的静,不是风景,是一种无喧嚣的静景又充满活力。”

  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又问:“感情怎样?”

  “静水流深。”

  我们都笑起来,他又要分析,我说:“你别分析了。分析起来没水不更静吗?每学到古代诗词,我最讨厌语文老师分析里面的词字。”

  他笑着说:“就像欣赏西方人体艺术画,整体欣赏给人以说不出的美感,但不懂艺术的就要逐个组织器官地去欣赏。”

  这时我们说着笑着上了河岸,教师们已派出代表去前面找管理员协商去了。这样进退不得根本不是个办法,明天教师们就得在会议厅里开会,一直在这能停多少天呢?结果还不是得让走吗?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终于在一些人士的干预下达成协议,我们车交两元,其它车交十元,罚款不是目的,重要的是保护大堤,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在入口时拦截而偏要在下大堤时拦截车辆呢?

  到达天中城后,老妇人问我这几天怎么了,在哪里,并说那月季花的枯萎不是因为泼了洗头水,是他儿子夜里起来尿的。我懒得理会这些,就去学校上晚自习,冬辉对我嘘寒问暖,蒙不知什么时候与小玉换了位,雪莹与小玉也问这问那对我关心得不得了,他们都说我善良,而且一致通过。我早就知道我比较善良,从来没给什么同学过不去,而且我也知道当我们说某个人善良时,往往我们对这个人再也找不到其它优点了。

  下第一节晚自习后,我到后面找保儿玩,保儿给我出一道测试变态的题,他说这是从电视上看的,在场许多观众都没答出来。题是这样的: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和她们母亲三人相依为命,母亲去世的时候姐姐在母亲的葬礼上发现了一位很帅的小伙子,一个月之后,与她相依为命的妹妹也死了,据调查是被姐姐害死的,你说她为什么会杀害妹妹?

  保儿说谁猜出来谁就有变态思想。

  我说我一定猜出来了,但我说出来后,你会说我是变态。

  保儿说但说无防。

  我说答案是姐姐想再见那个小伙子一面。

  保儿说:“毁了。”

  实际上这道题很难猜的,就是因为出题前保儿一再强调变态变态的,才把人的思想往变态处想,看来变态也是训练出来培养出来的。现在许多家长训练孩子智力题、脑筋急转弯等,就好像在孩子没学完汉语之前先操一口熟练的英语般好笑。其实智力题与脑筋急转弯等在许多方面不仅不能开发人的智力,反而禁锢了人的思维,越来越让人头脑简单。

  下第二节晚自习后我到十一班找少康,少康出来就对我说:“你以后别到俺班来找我,有几个伙计就怀疑我的神经有了问题,说我怎么跟傻不拉叽的人在一块玩。”说完,他笑得好开心。

  我们沿着学校的主干道在人群中散步,我说:“你知道我的朋友咋说我吗?说我跟赖皮流氓在一块儿。”

  “谁说的?谁说的?是不是保儿?”他蛮富有激情地问。

  “谁都这样说,保儿还没有直面对我说。”

  “我又玷污你的形象了,是吧?”他振振有词,“你知道开代销部的化学老师怎么说吗?他对我说别跟那个叫梦什么的在一块玩了,他会把你引坏的,他说的挺认真,叫其他人知道简直是讽刺,我没跟你说是怕你生气。”

  我差点乐起来,说:“谁让你在你叔面前以及他的邻居面前装得人模人样的是个好孩子,不过那些老师也是笨,就没想到学校怎么曾经开除过这样的好孩子?”

  “你以为你多好吗?”

  “我,,,,,,”这句话我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这时我看见秀丽从对面走了过来,我就说:“哦,你也出来转着玩了?”

  她楞了一下,说:“嗯,是呀。”便走了过去。

  少康这小子便正经地说:“人家根本就不想理你,你还伸到人家脸上说话。”又看着我道,“你咋认识秀丽呀,暗恋人家?”

  “你也认识?”我问。

  “咱校的美女我都知道,我来上一年级时就交往过十来个,”他具体地说,“两年前我就认识她,她回家时我跟在她后面,她也知道,”停了一下,又说,“后来我知道了她有男朋友,就看不上她了。”

  我打断他道:“你给我弄个通行证,我的证掉了。”我说出了我找他的真正目的。

  “没证也可以过,门卫认识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他总不能硬不让你过,一次不认识,两次还能不认识吗?”

  “当然可以过了,秀丽就可以过,我就是不行。”

  “谁让人家是美女,而你不是呢?是个男的,长的也不好,见了人也不会说话。”

  我先忍着,毕竟是跟他要证,就再求他一遍。

  “我没有,我原来有两个,现在已送给别人一个。”

  “把你的那个给我,你又不在校外住。”我提议。

  “你怎么这么能,你让我咋出去玩呀?”

  “你不是能造出许多证吗?”

  “你啥时候见我造出许多证呀?”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你的嘴不是挺会说吗?门卫也会放你自由出入的,虽然你长的也不帅。”

  他向我借钱,我说没钱,他说这不是扯平了吗。

  我知道少康并不是不想给我办,而是他的确办不了,这家伙善于自吹,以后再也不信他说的话了。

  第二天上午我隐约感到有些头疼,就害怕起来,再没有一点心思学习,如果疼到高考,会怎么办?我越想越怕,中午我就回住房睡觉,但愿睡一觉后就会好起来。

  房东妇人告诉我说:“刚才有人找你。”

  我说:“谁呀,是不是长的好的那小妮儿?”

  妇人说:“不是她,是个男孩,我让他一会儿再过来。”

  我又说:“你上次说的那小妮儿长得好,她后来问我你说的是啥意思。”

  妇人急忙说:“没意思,没啥意思,你给她说我没啥意思。”

  我进屋刚关上门不久,少康就推门进来,他问我最近可否去照相,我不愿意去,他说他又找个女朋友,这次是真的投入真情了,他又教导我如何吸引女孩,说我没气质,首先要培养一下自己的气质,要适当地发脾气,并且多次强调我要适当地发脾气,不要怕任何人。

  “你走吧!”我突然说,“我今天头有点疼,我害怕再不好,今中午我想好好地睡一觉。”

  他脸色开始显得生气了,我缓解地说:“我真是有点头晕。”

  他才说:“你病没好透吧,越睡越头晕,没事,有时我也是这样,咱们出去转转就没事了,去南海寺吧!”

  我又坐起来说:“好吧,我去还个愿。”

  我本来不想去的,一般我拿定的主意,没有什么人能让我改变,但我今天又不想再拉破脸皮撵少康走,我发现我慢慢地被少康同化了。

  走在路上时他对我说:“你说你那房主多难缠,我跟她说两句话就知道她级别低,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两句话就能把她哄晕,以后你想干啥她都不再管你。”

  “就你的嘴厉害!”我讽刺道。

  他没言语,我又说:“在家里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一直担心到学校后病会加重,怎么越担心头就越晕,这是不是心理上的?”

  “一会儿你许个愿就好了。”这似乎也有讽刺的意味。

  我没理他,我们沿着护城河往前走,他在前面边走边拽身边的垂柳,我在后面边走边唱《我的未来不是梦》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即使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忽然回过头来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唱张雨生的歌。”

  “为什么?”我问。

  “因为张雨生死了,如果你唱的是刘德华的歌,他肯定过来来拿着砖头砸你,撵着你砸。”

  “怪不得许多人听我唱歌之后找到了安慰。”我使劲拽下一根柳条,走着甩着。

  到南海寺大门,一个乞丐拦住我们要钱,我掏出一张五角的给他,我们就开始走进长长的十二道牌坊,在层层叠叠的牌坊中,他给我讲起了他与现今这位女友的故事,他说这一次他的的确确动了真情,具体地说,这次应该是他第四次初恋。女孩姓杜,他叫康,他们连起来就是杜康,书上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就叫真正的爱情能够忘却人世间的烦事。为什么女孩不姓张不姓李不姓杨不姓赵,而偏偏姓杜,为什么他不叫米不叫谷子不叫麦不叫皮子,而专叫康,这就是红尘之中的定数,这原本就牵连着月老的红线,这原本就背负着丘比特的神箭。

  我感到红尘之中需要佛,特别地需要。

  今天寺内香烟缭绕,我在香炉里找到不幸被别人挤倒的香束,重新插上,权当我第二次初上香。少康说别人的香不算,不算就不算吧,算我替别人扶正。

  我们在一个拐了九道弯的桥上欣赏下面的金鱼,五颜六色的金鱼喜爱群居,但也有少数者个别行动,我一直在想是那个红色的金鱼好吃还是那个白色的好吃。那个红色的肚皮显得非常白,而且很柔软,那个白的肥得快把自己胀破了,一条就够我吃上一顿。

  寺内有许多算卦的瞎子,少康拉我去算卦,我说有大多数是骗人的,电视曝光多次了。我扭头看见一个摊上写着可以测字,便想这很有意思,这位老者并不是瞎子,而且精神抖擞,少康把我拉到跟前说:“大爷,你给俺老弟算算吧?”

  老者很高兴,搬出来板凳让坐,我先问多少钱,老者说咱先不讲钱,我非要问多少钱,老者说咱不要多,你图个吉利拿六十。我站起来要走,我说学生没钱,少康碰了我一下,又递个眼色,老者说算卦就图个六六大顺,你拿六块吧,少康说三块,老者说不行,少康再说三块,老者说行,我今个儿就给老弟看看,谁让咱有缘呢?

  我说:“你不用给我看,我让你给我测个字。”

  “好,好,你说你是想看事业、命运、爱情还是学业?”

  我说:“你自己来猜测我的来意,猜不准我就不算了。”

  我写个“丹”字,写过之后很后悔,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我来求仙丹、神丹妙药的。他就会试着说出我最近有病,不过看我现在的样子绝不像有病的样子。

  他说:“你是来问事的?”

  少康说:“嗯!”

  我说:“问事是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你有什么麻烦事呀,不顺心的,来找贵人相助。”

  “照你这样说,世上所有的都叫做事。”我反驳道。

  他解释道:“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这个事是你这几天一直想的事。”

  我说:“你对这个字解释解释吧!”

  他沉思一会儿念道:“丹曰凤凰,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饮食自然,自歌自舞。”

  少康很高兴地对我说:“就是,附合你,”又冲着他道,“他就是这样,还常自歌自舞。”

  我说:“我看不出什么,到底对我有什么影响,你说清楚点。”

  “你要升了。”他说。

  我与少康不明白。

  他又接着说:“‘丹’字为‘升’字头上加一点”并在纸上写了一个‘升’字,又补上一点,果然是个‘丹’字,“也就是说,最近几个月你要高升。”

  我说:“但愿如此吧!”

  他又道:“恭喜你,这样好的卦,你应该拿六十块钱。”

  我说:“你有没有看出来,我有病,我本意是来问病的。”

  他又说:“有一点小病,没关系,没事的,不影响你高升。”

  少康掏出三元钱与他,拉着我的手道:“走吧,走吧,你没病,根本就没一点儿病。”

  离开算卦先生之后少康责怪我道:“我想办法地哄你开心,你还是把病放在心上。”

  真感谢他的好意,我说:“这位可真是多才多艺,别人都是用《易经》算卦,他却用《山海经》就可以算,你知道吗?他刚才说的就是《山海经》上的,我在初中就会背了,只是我刚才没顺着他背下去。说不定我将来有独揽山海之势呢?”

  “你有走遍山海之势,”他笑道,“你不是说过吗?”

  “不过我一直考虑一点,他算对了,或许理解失误,也许正因为升字上面有一点在压着,我才升不了,如果我写个‘升’字,他该怎样解释呢?他不会直译升,或许还是同样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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