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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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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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说道:“小远,你别摸,小心它起尸。”

于是我将手撤开,薛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遍,终于说道:“果真是他!”

这已经是自我们进来到这里出现的第二个印有蒋的印章的尸体了,所以对于这枚印章,我已经有了许多疑惑,而且知道薛没有告诉我它的真正用途。

于是我问:“薛,这枚玉印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可是薛却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它只看着尸体,眼睛盯着尸体脖子上的印章一动不动,像是失了神了一样。

我手里攥着蒋的玉印,温润的玉石摸上去甚是舒服,可是我的心里却是五味陈杂,而且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玉印可以控制活尸。

这并不是我的胡想,我觉得在石门之前,阴兵跪伏在薛面前,就是动用了玉印的缘故,蒋有一枚玉印,那么薛为什么没有?

果真,我看见薛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看清了才发现并不是玉印,而是一枚和玉印一般大小的金印,这枚金印如果乍一看的话,我是认识的,和在明殿里王大头拿着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我说:“这是王大头拿着的那枚。”

薛摇头说:“它拿着的是假的。”

的确是这样,我理了理时间的先后顺序,早在石门之外薛已经有了金印,所以到了明殿里之后王大头手里的自然就是假的无疑了,只是王大头明明知道薛已经有了一枚金印,为什么还要拿一枚假的来骗他?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他们之间的谈话,惟一的解释就是王大头并不知道薛身上带着金印,而他以为薛来玄鸟墓中就是为了寻找金印。

那么就可以进一步推测,薛的金印曾经丢失过,而王大头知道这件事。

再往下想下去就变得很复杂,因为薛与王大头可以说素未谋面,那么这件事,已经可以牵扯到他们身后的势力,说白了,已经牵扯到了一个我不曾洞悉的阴谋。

薛说着将金印对准了活尸的眉心,然后正正地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尸体动了,它的手,像是机器一样痛苦地举了起来,但是却显得很是僵硬,可只是直起了一瞬就又笔直地又落了下去。

同时我看见从它的嘴巴里流出了什么液体来,薛一直看着,见了已经伸手沾了这液体,捻了捻说这是尸油。

说完他将金印收起来,我只看见这枚金印的顶端是一只恶鬼模样,薛就是握着恶鬼的头颅。

同时他说道:“蒋早已经料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尸体已经被他做了手脚,我无法再让它起尸了。”

他这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也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变化,我知道他认为我就是蒋,他在观察我与蒋的相同之处,又或者他在看我有没有露出马脚。

可是这个问题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我不是蒋,也不可能是蒋。

而面对这样执着的薛我却什么也没说,大概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然后才说:“这里本来就机关重重,又被蒋这么刻意改动,更是防不胜防。只怕再往下还有更危险的东西等着我们,可是越危险就越说明他不愿我们去到下面,也就可以肯定他藏了什么重要东西在下面。”

听薛的话好似他和蒋不睦已久,虽然是搭档,但是很多时候搭档只不过是利来而往,利散而消而已,而且下地搭档之间相互迫害的事也数不胜数,所以即便他们真的不睦,我也一点不感到意外。

就像我和他搭档,也只是因为他用晓峰的生死来威胁我而已。

然后我站起来看了一眼十三,在整个过程中十三都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地站在我们身旁,也不曾弯腰下来看一看这具尸体,可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他这样做的缘故。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停在薛背上的昆仑木上,直到薛站起来的时候才别开眼神,可是他的眼神在别开的时候却恰好和我撞上,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杀气。

而且他见我发现竟然也丝毫没有躲闪,而是避开眼神,却是怕薛看见。

这一瞬我有这么一种感觉,或许十三并不是真的怕薛,一路上的害怕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因为他刚刚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看薛,薛并没有察觉,他即便站起来了,眼神依旧停在尸体的脖子上,然后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他拔掉瓶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微微倒了一些在尸体上,接着我就看见原本完好的尸体瞬间开始腐烂。

而他倒下的位置刚好是脖子上的印章处。

可即便瓶子里的液体只是倒在了尸体脖子上,但不出一分钟,整具尸体还是变成了一具骷髅骨,我只听见他说:“蒋既然没死那么就应该多防着他一些,他工于心计,我不及他,所以只能做到小心翼翼万无一失,让他无从有机可乘。”

我说:“可是他已经失了玉印。”

薛却看了我一眼:“失去还能再得到。”

薛的这句话意味深长,我洗细细一想便听出了里面的味道,他这分明是在说我现在已经得到了玉印,我只能无奈苦笑,果真一个人的执念是无法更改的,既然他认定我是蒋,那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走过了这一条墓道,就是下一个墓室,薛走的很快,离了我们有一米多远,我和十三走在后面,我轻声问十三:“你要昆仑木倒底是要干什么?”

十三刚刚既然丝毫不避讳我,那就是已经不打算瞒我,而且薛那边是根本瞒不住的,薛虽不说,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十三的意图。

十三只回答说:“我用昆仑木是用来救人的,否则也不会到这个是非之地来孤身犯险。”

然后十三话锋一转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何远,如果我因为昆仑木的缘故和薛翻脸,你会帮谁?”

我没想到十三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其实我早已经料想了这个局面发生的可能,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现在要亲口说出来,却觉得竟然有些开不了口,俗话说见面三分情,想的是一回事,做,可能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三见我不回答,只是说:“如果我是你也会很为难。”

我没去看他,也许他根本想不到我也是有一些心机的人,我在心里说:如果你们真要争起来,我自然是谁也不帮。

因为无论是薛还是十三,都不过是因利而聚的临时搭档,他们的生死与我并无半点关系。

只是,这个想法却正在被自己动摇,我发现我正将他们俩都当做是朋友,除了晓峰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而我竟然已经一点点地在信任他们。

而我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事。

第四十八章鬼影

我们走到了墓道的尽头,可墓道的尽头,却是一片白雾。

原本我以为这又是我在悬魂梯那里见到的毒雾那般一模一样的情景,可是薛说这只是平常的水雾而已。

我觉得奇怪,这里深处地下,虽然潮湿温差却并不大,还不到会起雾的地步,这水雾来的也太不寻常了些,而且在陵墓当中,最多也只有水银雾,能够有这样浓的水雾,我还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听说。

可是薛却并没有想这么多,他率先进入到了白雾之中,身子影影绰绰的,我和十三也先后走进去,果真这和平常的雾气无异,的确是水汽形成的。

我听到十三嘀咕了一句:“这里面这么浓的雾气,只怕有些不妥。”

可有什么不妥他却没再说,的确,我也觉得很不妥,所以走进来的时候格外小心谨慎。

浓雾之中可见度极低,我大约只能看见周遭一米左右的光景,远处就是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可尽管朦胧,我却能看到一个个斑驳的黑影在其中荡漾漂浮,像极了人影。

乍一看我吓了一跳,我转头看看十三,显然他也是看见了,他的脸色也是严肃的很,像是如临大敌一般,惟独薛走在最前头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我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小心地继续往前走,说也奇怪,在远处看着浓雾里鬼影阵阵,可是走到里面之后,漂浮的人影却又不见了,我怕这里又是如同石柱迷宫当中的情景,于是仔细地看了头顶,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如那里那般被吊起来悬着的尸体,可是抬头一看,只见头顶是雾气一片,却什么也看不清。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薛:“这是什么地方,这样大的雾气?”

薛一直在疾走的步子这才停了下来,他等了等我和十三,然后告诉我说:“这些水汽都是从墙壁上腾起来的,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鬼影墙了。”

鬼影墙?!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却从没亲眼见过。鬼影墙,顾名思义,据说在墙上会莫名地出现许多鬼影,就像是被嵌在墙壁上的一样,而且更为奇特的是这些鬼影会动,但它们只能在墙上移动,并不能跑到外面来。但是如果你将墙壁弄开一个口子,这些鬼影就会从这个缺口里跑出来,而这样做的后果是,在鬼影墙周边的人轻则被附身,重则当场死亡,而且是以极可怖的样子死去。

既然说到这里是鬼影墙,就难怪我们会在雾气之中看到斑驳的鬼影了,但我想想之后立刻觉得不对劲,我们在雾气中的可见度仅仅只有一米左右,如果这些鬼影当真是在墙壁上的,我又是如何见到的?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薛才说:“这里的墙壁很可能已经被弄开了缺口了。”

薛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可是他的回答却更让我疑惑起来,既然鬼影已经不再被拘禁于墙壁之中,那么为什么我们进来之后还能安全无事。

薛这时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说道:“你我身上都有它们不敢近身的印章。”

而且他的眼神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了十三的身上,我当即想到,我和薛是有玉印和金印,可是十三呢,他并没有这些东西,为什么这些鬼影也如此怕他?

对于十三,似乎薛也摸不清他的来历,我只听见薛问他:“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身上并没有任何防身的物件,可是在这里为什么却会屡屡平安无事,更让我一直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带着这样的活人气混在阴兵当中而不被发觉的?”

听薛这么一问,我也猛地回想起当时我们混在阴兵当中的情景,的确十三是先我们一步混在了其中,因为之后发生的变故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我都来不及,也忘了问他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阴兵不攻击他的。

现在薛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十三的脸色却不变,他只是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薛,也冷冷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我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十三,而能这样和薛说话,我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我开口道:“十三,你就是蒋?!”

十三却是惊讶地将目光转向我,然后他又恢复了寻常表情,只见他摇着头说:“何远,我并不是蒋,即便你不肯承认,实际上你才是他。”

薛看我一眼,也说道:“他如果是蒋根本不可能瞒过我。”

十三说:“的确,在墓里头,任何人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既然十三不是蒋,那么他又是谁?

我带着这样的疑问看向薛,对于他和十三之间的哑谜,我的确是一点也猜不到点上。

而十三和薛就这样相互都死死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在默默地对峙一样,我夹在中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墓室里面响起的怪异声响打破了这尴尬的对峙,声音是从我身边不远处传来的。

薛说:“那里是墙壁的所在。”

我不知道薛在这浓雾之中是否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说的果真没错,我身旁不远便是一面墙壁,只是在我们靠近墙壁之后,这怪异声响之后就再没有响起过,而等我看清墙壁上的东西时候,发现上面也并没见有什么所谓的鬼影,倒是看见了上面彩绘一样的壁画。

其实这也并不能被称之为彩绘,我看见的只是一截树干的模样,树干上面是蓬勃生长的树叶,而树叶又隐没在雾气当中。

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错觉,我竟然觉得树叶间的雾气像是活了一样,而墓室里面弥漫的浓雾,好似就是从彩绘里飘出来的一样。

薛说:“这些浓雾的确就是从墙壁里面飘出来的。”

边说着,薛已经走到了墙壁边上,用手摸了摸树叶之间的雾气,我只看见一道水珠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墙壁的壁画上竟然蒙着一层水雾。

我则顺着这一面墙壁缓缓走过去,上面的彩绘一点点清晰起来,这整面墙壁上的确就是一棵树的树冠,而整个树冠大半都被浓雾所遮蔽,与墓室中弥漫的雾气混为一体,让人真真切切如临画中。

我从未经历过如此奇妙的感觉,当真拍手称绝,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典故——庄周梦蝶。

这里分明也就是一模一样,我开始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彩绘里的雾气活了,还是墓室中的雾气变成了彩绘。

当我正被这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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