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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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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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吧。”我说,希望自己的思绪回到她的担忧中。如果费雷东和我就像伊斯坎达尔和娜希德一样深深相爱着,我是不是会更好地抑制我的害羞,更享受我们在一起的夜晚呢?
  “我只想感谢你,我亲爱的朋友,为我的幸福,”娜希德继续说,“如果你没有答应陪我去看马球赛,什么都不会发生。”
  “不客气。”
  “我的心急切地渴望再收到他的信,”娜希德又说,“我想听到更多爱的语言,看看他对我的爱是否和我一样多。”
  我十分想告诉娜希德我的临时婚姻,但是戈迪亚和戈斯塔罕要求我保密,让我害怕我的新境况会降低我在她面前的尊严。即使我能向她吐露一切,我也不能像她描述伊斯坎达尔一样高兴地描述我的故事。我的婚姻是必需,而她的是选择。
  “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娜希德皱着眉头说,“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很悲伤。”
  我极力不把自己的感情带入我们的谈话中,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希望……能嫁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我脱口而出,但事实上我想的不仅仅是这个。为什么我没有漂亮的脸蛋,柔滑白皙的肌肤?为什么父亲不在了,为什么不能让他庇护我?为什么我不能和一个想娶我为妻的人在一起?
  “你也会的,”娜希德说,“当你发现爱的时候,你会明白这是心灵里最高贵的感觉。”
  我们分别的时候,她伸开双臂拥抱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否正确。娜希德整个人似乎已经被自己的渴望席卷了。那是爱吗?我不知道,但是即使我自己的心感到十分空虚,我仍然很高兴看到她就像玫瑰园里的玫瑰一样绽放着。
  费雷东晚上召见我,但白天我仍然属于戈斯塔罕。在我和费雷东度过第一夜后不久,他把我叫到工作室。我已经知晓了男人,所以在他的身边我会感到害羞。但是他仍然和从前一样看待我:一个需要完成任务的学徒。
  母亲和我用费雷东所给的一部分钱向戈迪亚偿还了我所浪费的羊毛;剩下的银币则偿还了我们在村子里欠下的债务。在我保证按他的意见挑选颜色后,戈斯塔罕同意为我买羊毛,让我再织一块地毯。我对着神圣的古兰经发誓,在完成之前我不会把地毯从织布机上扯下。
  戈斯塔罕用黑墨画了一副设计图,并教导我他是如何挑选颜色的。当他在工作室展开设计图时,我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工作上,而不是想着和费雷东在一起的夜晚。设计图上画着一个花瓶,花瓶四周是开着大朵大朵美丽鲜花的花园。
   。。

花之血 5(3)
“阿巴斯国王十分喜欢这幅图,所以这幅图就以他命名了,”戈斯塔罕轻笑了一声,说,“这幅设计并不是非常复杂,也就是说,颜色成了最重要的因素。”
  花瓶的瓶口很小,瓶身的曲线就像女子的曲线一样彰显。我的曲线是不是也这么美?我害羞地想到自己在费雷东面前赤裸的模样,想到他多么慷慨地赞扬我的胸部和臀部。
  戈斯塔罕从身后墙上的壁龛里拿出一碟颜料。“现在,认真看。”他说。
  在花瓶的中间是一个玫瑰花结。他在水中醮了醮画笔,把玫瑰结涂成黑色,结心涂成乳白色。撑着玫瑰结的罂粟花则是鲜艳的橙色,并且漂浮在一片乳白色的海洋中。罂粟四周的花朵是黑色的,花瓶两侧的花是紫红色的。
  “告诉我你所看到的颜色,按顺序说。”
  我从花瓶开始说起。“乳白色、黑色、橙色;乳白色、黑色、紫红色,”我说,越说越激动。“这是一种模式!”
  “对了。”戈斯塔罕说。
  环绕在花瓶四周的三朵大花,也是三个由花、叶子和蔓藤组成的娇艳欲滴的小世界。第一朵花大部分是橙色,点缀着点点绿色;第二朵是绿色,带着几点黑色、橙色和粉色,就像蝴蝶翅膀上的小斑点一样。毋须惊讶,第三朵花是粉色的。
  “再看看这些颜色。”他说。
  第三朵花里先是出现了一朵粉色的小花,花心是乳白色的,四周环绕着黑色的花瓣,最后绽放出一朵盛开在黑色海洋中的紫红色玫瑰,四周点缀着橙色的小花。这就像看着花开放经历的各个时期。这让我想起费雷东腰间的隐私是怎样展开、高耸、爆发,最后归于平静。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戈斯塔罕说。
  我甚至没有听到他让我说出颜色。“乳白色、粉色、黑色;紫红色、橙色、黑色。”我说,比之前更加激动。这又是一个模式,但形式不同。
  “很好。现在把这些花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我总是在重复使用颜色,但为什么不会让人厌烦?”
  答案很简单。“虽然这些花是相互联系的,就像一个家庭里的成员一样,但每朵花又各是一个美奂美伦的宝藏。”
  “就是这样。”
  戈斯塔罕又在三朵大花的四周勾勒出几许小花。这些小花松散但是可人地绕着三朵大花,那松散的方式很像费雷东最初握着我的腰。戈斯塔罕的笔下出现了有黑色花心的红色野郁金香,紫黑色的紫罗兰,砖红色的石榴花,黑色的水仙和粉色的玫瑰。
  “现在,我给你一个测试,”戈斯塔罕说。他在另一张纸上画了一朵花,花心是黑色和绿色的,而叶子是蓝色的。“我应该把这朵花放在哪儿?”他一边问,一边把纸递给我。
  我把这朵花对照着设计图看,但它的颜色似乎与紫红色和橙色相排斥。于是我说,“我无法找到合适的地方。”
  戈斯塔罕笑了。“是的,”他说,“这些颜色并不匹配,虽然它们本身都很漂亮。”
  “融合与整体。”我低声说,想起他上次课所教的。
  “赞颂真主!”戈斯塔罕说,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现在,临摹这幅设计图和这些颜色,直到你的眼睛和手指都完全明白。那时候,只有那时候,我才允许你开始织地毯。”
  我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征得了戈斯塔罕同意之后,我们一起去巴扎,寻找和他所挑的颜色相匹配的羊毛。如果我们是为皇家地毯作坊织地毯,他一定能在作坊里找到完全符合他要求的颜色。不过,伊斯法罕的羊毛商藏货丰富,我们仍然找得到和他所选颜色相近的羊毛。我满心欢喜,因为现在我可以开始织一块让我们都自豪的地毯了。
  几天之后,费雷东又召见我了。早上收到他的信之后,戈斯塔罕找到在院子中织地毯的我,告诉我,“他今晚要见你。”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我尴尬地脸红了,因为我明白他以及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将要做什么。但是,当戈斯塔罕离开后,我很高兴费雷东想见我,因为我不确定,作为一个妻子我的表现是否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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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5(4)
当我做完那天的工作后,我穿上外出服,走到那个小巧、精致的家。在那儿,我把贞洁献给了费雷东。在路上,我想起那天母亲和戈迪亚如何为我精心打扮。我的沐浴和着装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这次,而且从今往后,就要由费雷东家里的女仆们为我打扮了。我很担心,由陌生女人为我装扮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且那些女人是他的,而不是我的仆人。
  当我到的时候,海耶德向我问好,接着把我领到费雷东家的小浴室。她态度冰冷、不带一丝情感,仿佛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这是一间漂亮的白色浴室,地板铺着大理石。浴室里摆放着两个很深的大理石浴缸。我开始脱去长袍,就像我每次去赫玛的澡堂时一样,直到我发现海耶德和她的胖助手阿齐兹用近乎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我可以自己来。”我说,想减轻她们的劳动。
  海耶德置若罔闻。“如果主人发现我们没有帮助你沐浴,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她说着发出一声听起来像哼鼻子的响声。
  我变乖巧了,允许她们接着为我脱去长袍。她们轻轻地脱去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折好,虽然这些衣服只是我在家穿的普通棉布衣服。脱完衣服后,她们带我跨进那个最热的浴缸,仿佛我自己什么都不会。我从小就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她们像对待玻璃瓶一样对我反而让我感到十分怪异。
  我在躺在水里,让热水浸透我的肌肤。阿齐兹为我端来一杯凉水和散发着香味的黄瓜。由于还在斋月中,我告诉她我要在鸣炮之后才吃东西。几分钟之后,我想走出热水,但她们坚持要求我继续浸泡,直到我的身体变得柔软。当我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柔软之后,她们扶着我走出浴缸,用沾过香皂的布为我搓背,检查我的大腿、腋下和眉毛是否有出现杂毛。当确定我身上没有任何会让费雷东不快的毛发之后,海耶德帮我洗了头,并在头发上搽了用丁香做的味道香甜的发油。阿齐兹用她那双肥大的手为我按摩肩膀和脖子。我假装睡着了。如果这些仆人知道任何关于费雷东的流言蜚语,我肯定她们一定会忍不住说起来。
  我总是很了解如何装睡,因为这是我偷听父母说话的唯一方法。我的腿用力地抽搐了一下,我的嘴张开着。当我的口水流下来时,我知道我已经让身旁的人相信我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还要做什么?”阿齐兹小声问。
  “就剩帮她穿衣服了。”
  “把她的身体掩盖起来真可惜,”胖女仆叹了口气,回答道。“看看她!”
  看什么?我疑惑着。我看不到她们的目光,但我开始感受到从脸上和胸部升起的热气。
  “他仿佛可以透过衣服看人,”海耶德回答,“他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
  “很遗憾,她的皮肤这么黑:像肉桂的颜色一样。”
  “是的,”海耶德说,“但是看看她衣服下藏着的这些!”
  胖女仆笑了。“我曾经也是这样的,我肯定!”
  “毫无疑问。但是,你有见过这么小的手和脚吗?精致得就像孩子的一般。”
  阿齐兹叹了口气。“但是,她的手指就像羊角一样粗糙,”她说,“我敢肯定他不喜欢。”
  “他并不是骑在她的手指上。”海耶德回答。接着,她们一起咯咯地笑起来,仿佛这是她们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
  “是的,”胖女仆怅惘地说,“夏天的无花果还不够成熟。”
  “夏天的玫瑰一星期就凋谢了。等着看她怀孕的时候吧;那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发胖、下垂,毫无曲线。”
  “你是说如果她怀孕了,”阿齐兹说,两个女人又笑了,比之前笑得更厉害。“毕竟,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天就要黑了;我们最好把她叫醒。”海耶德一边说,一边为我按摩脚。我伸了伸懒腰,仿佛自己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尽管她们如此服侍我,我仍感觉到了疼痛,仿佛肝脏被刺了一下。对一个连两个老仆人都能找到遗憾之处的人,费雷东会想要多久呢?
  

花之血 5(5)
“看:她的身体变冷了!”阿齐兹对海耶德说。她似乎忘了我已经醒来,能听到她所说的话。
  她们让我坐在木凳上,开始为我穿只能在丈夫面前穿的衣服。她们指引我把腿伸进轻薄的裤子里,把手伸进一件仅在脖子上系着的丝绸内衣里。接着我穿上一件浅桃红的衬衣和一件翠蓝色的长袍。长袍敞开着,露出我轻薄的上衣和乳沟。我的头发上扎着一束精致的白丝——更多地是为了装饰而不是为了显示我的谦逊,额头上戴着一串珍珠。我跟着她们走进房间时,身上的丝绸衣服轻轻地摩擦着我的身体。房间仍然是我和费雷东第一次会面时的房间。她们点燃盛着乳香的火盆。我站在火盆上熏香我的衣服和皮肤。她们还拿来几瓶红酒和一些用陶瓷容器盛着的牛奶。我脱去鞋,把它们并排放在一块用以装饰地板的瓷砖上。刺鼻呛人的香熏仿佛堵住了我的喉咙。我希望母亲是对的,这次会不一样。
  我没有等太久。费雷东在黄昏之后就来了。他走进房间,脱去鞋,重重地坐在我身边的垫子上。他腰间的匕首在油灯下闪闪发亮。我多么希望油灯再昏暗些。
  “你身体怎样?”他唐突地问。
  他的严厉让我不寒而栗,但我尽量平静地回答,“我很好。感谢真主。”当我反问他时,他只是哼了一声。我以为我们会先吃些食物,喝一些东西,因为我们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但是,费雷东径直带我走进卧室,轻快地脱去我的翠蓝长袍。接着,我的粉色上衣落在地上,比玫瑰花瓣落下得还快。费雷东脱去我的裤子,扔在一旁。我的身上还穿着那件轻薄的丝绸内衣;那件只在脖子上系着的内衣,露出了身体的一切。“我想我喜欢你就这样。”他说。
  费雷东抖落自己的衣服,扯去头巾,就像抛球似的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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