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3 千里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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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23 千里救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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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起杀害鸿羽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用地坐等,心脏好像被猫爪子尖利的乱挠一样,竟然一时说话咄咄逼人起来。
  众将都是握有军权的将领,被他数落得一阵尴尬,既气又羞。
  本来武谦在王族里就不算什么了不起了大角色,只是局势忽变,猛然被捧到了一个关键性位置而已。
  不过,考虑到这个男人将来也许就是他们未来的大王,又不能不忍这一口窝囊气。
  只能委屈地瞅着自己的老上司,卧病在床,容色虚弱的御前将庄濮。
  「武谦,你误会了,并不是武将们贪生怕死,他们是有所顾虑。」庄濮开口缓和僵硬的气氛,分析着地形道:「惊隼岛的名字,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是个小岛,但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岛,那个狠毒的萧家贼子很有眼光啊,竟选中这里当据守之地。」
  说话的是一个给予自己最大支持的庄濮,武谦口气也好了不少,放软了声音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地势是一个问题,萧家杀手团的精锐几乎都在那里,还有西雷王手下的侍卫,我都见过,知道他们都是好手。但是……」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庄濮坐起上身,朝武谦打个手势,请他坐在床前的木椅上,却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片,抬头对其他人吩咐,「你们都先出去吧,等一下再继续会议。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士兵,没有我的将令,不要擅自行动。」
  「是,将军。」
  大家都知道他有话要私下和武谦说,纷纷领命离去。
  武谦心里也明白,等众人走后,自己去把舱门关好,走过来坐回到庄濮床前,诚恳的道:「将军有什么话,尽管对武谦直说。」
  庄濮看了武谦片刻,才沉声问:「武谦,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情是怎么结下的吧」
  武谦也猜不到庄濮会忽然把话题扯到那么远,不禁一愣,「从前只是点头之交,说到做朋友,应该是从那次夜谈东凡军家的择将之法开始的吧」
  庄濮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惆怅,低叹道:「东凡军家,其实是最早开始以才能选拔将领的,如果不是西雷王和萧家贼子的阴谋,一个这样有潜力的国家怎么会这么快就垮掉呢相比较于我们同国,却总是把选拔官员的目光放在血统和出身这种无用的东西上,令人叹息。」
  武谦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庄濮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静静瞅他一眼,「你是觉得奇怪吧我是同国最拥护王族的武将,最看重王族血统,为什么暗地里却对凭血统和出身当官的人不屑 」
  武谦坦率的点头。
  「这大概就是做人的矛盾了。」庄濮苦笑,「作为将领,我注重实际才能,因为再高贵的血统,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也是毫无用处的。但作为臣子……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将我封为御前将,给予我保护王族的重任,这恩德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只是没想到,我竟这样无用,不但大王被害,还眼睁睁看着王叔在我面前被杀,王子夫妻双双遇难,我这个胡涂的人居然还放走了杀他们的人。」
  说到后面,语气愈发沉重。
  一时激动起来,胸口急促地发喘。
  武谦看他这样子,才知道,何晏说得不错,庄濮真的气急攻心,病得不轻,连忙帮他抚着,「将军,大战在即,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至于大王对我们的恩德这些话,等我们为大王他们报仇雪恨之后,再慢慢说吧。不如我去把何晏他们叫来,继续讨论战情」起身要去叫人。
  「不不,一定要现在说,」庄濮一把拉住武谦的袖子,扯得他再次坐下,声音有些嘶哑地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样吗因为王子和王叔都不在了,你就是血缘上和大王最亲近的王族,只要我庄濮有一口气在,必要把你送上同国王位。」
  这个话心里想想可以,但说出来,性质就严重多了。
  武谦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亲耳听到仍是非常震撼,脸上变色道:「你说什么大仇还没有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正是说这些的时候。」庄濮露出沙场老将的彪悍本色,断然截住武谦的话,正色道:「不错,我庄濮只是区区一个武夫,但我也知道,争夺王位的朝堂才是最危险的战场,现在你已经卷入这个战场了。我之所以全力支持你,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是因为同国已经腐朽,上位者毫无作为,国力一天一天衰落。为了同国的再次强盛,我们必须有一个有魄力,有远见的新大王。」
  抓住武谦的手腕,用力一握,「那就是你,武谦。只有你那些崭新的想法,挑选贤能,增强兵力,保护百姓,才能让同国继续在这世上存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充满期待。

  武谦一怔,脑子轰一下炸开,热血沸腾起来,感动得鼻子微微泛酸,「将军这些天来不断在各方面竭力表达对我的支持,包括让我有指挥其它武将的权力,还以我的名义对全国发布举报西雷人的公文。我开始以为只是因为我的血统,没想到,将军的想法比我想象的更为高远。但武谦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辜负将军的厚望。」
  庄濮摆手,「不要再说这些场面话了。放眼看去,同国王族还有几个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才识的人至少我找不到。」
  停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沉重,叹口气说:「但你明白吗即使你有天生的血统做支持,要成为一国之君,也并非毫无阻力。」
  武谦点头,「这一点小孩子都明白,其它的王族恐怕不那么高兴看我成为新大王。」
  庄濮啪地一下,两掌在空中重重交击一下,道:「所以,我们就说到要点上了。」

  他把身子稍微前倾,对武谦一字一顿地道:「这就是我再三劝阻你立即发动攻击的原因,因为这一场为王族报仇的大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而且只能全胜,大胜,连小胜都不行!」
  他话一定点到关键的地方,武谦也是聪明人,立即了然于心,「我明白了。这是关乎王族血仇的复仇之战,一旦战败,或者说,即使只是没能全歼敌人,也将让都城里那些有异心的王族找到攻击我的借口。」

  「对,到时候等我们领兵回去,新的一一场战争就在都城等着我们了。而同国经历这一切后,元气已经大伤,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庄濮审视武谦年轻却憔悴不少的脸,语重心长地道:「武谦,我知道鸿羽之死,让你非常难过。但为了同国的未来,你一定要沉住气,你只有登上王位,才能保护同国。而要顺利地登上王位,你就需要一场让同国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极大增加你威望的彻底胜利。没什么比为大王他们痛快的报仇雪恨,更能说明你成为新大王的资格,你明白吗」
  另一层没有直接说出来的意思,用膝盖想也知道──也没什么比让谋杀大王他们的祸首逃掉,更能说明武谦低能的了。
  万一,只是说万一。要是凤鸣这个贼子,或者例如杀害王叔的洛云这个萧家杀手之类的,在乱战中逃走了一个的话,这就不单是要继续追杀的问题了。
  这会成为一个攻击武谦的借口,成为同国两个派系对新大王人选斗争的导火线。
  庄濮是对的。
  同国看似庞大,其实已在崩溃的边缘,在大王失踪,王叔和王子明争暗斗多时又同时毙命后,同国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内斗。
  「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普通的胜利,而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胜利,将西雷王最看重的鸣王,西雷最优秀的侍卫,萧家最富盛名的杀手团精锐,一个不留个歼灭。所以,我们必须保证绝无闪失,要在优势最大,兵力最盛的情况下,才进行攻击。放心吧,敌人已经被困在惊隼岛上,让他们多活两天又何妨」

  武谦赞同的点头。
  这些天来,庄濮命令船队停泊水上,按兵不动,无论如何都要等待三桅船到来才发动进攻的敷衍态度,终于得到了解释。
  武谦甚至为为不久前心中对庄濮产生的些许不满而自责。
  庄濮并不是怕死,也不是因为忙着照顾自己生病的身体而不顾大事。
  他才是最爱同国,最有远见的人。
  先王庆鼎不管有多少缺点,至少他在这一点上法眼无差,绝对选准了最值得托付军权的大将──御前将庄濮。
  「武谦,再等几天吧,我们同国无双的海上法宝三桅船就快到了。我会立即写一封信叫人送去,将庆贤的副将赵伟提拔为船队主将,并且命他立即带领船队赶来。」
  武谦想起一事,问道:「说到这个,将军会如何处置违抗将军命令的庆贤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加惩处,日后人人漠视军令,命令将难以畅通,可能会危急全局。」
  庄濮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我当然知道庆贤可恨,其中可能也有庆安那个老糊涂在作祟,但有什么办法呢最多撤换一下庆贤的职务,总不能真的按照军里的规矩把他斩首。毕竟他是王族啊,杀了他不但引起同泽其它王族的不满,而且我自己也……」
  他怔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大王命我保卫王族,现在却一连失去了王叔王子王子妃还有小王孙,难道我还要举起屠刀去杀剩下的王族吗算了吧。」
  武谦也知道他难做,认同地点点头,「我明白。哦,我去把何晏他们叫进来吧,他们大概也在等我们的消息。」
  不多时,何晏等将领又重新回到房里。
  武谦经过和庄濮的一番谈话,虽然仍痛恨凤鸣,却已经比较沉得住气了,见到何成龙等人瞄向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不好听,索性一咬牙,站起来向他们团团一拱手,歉意道:「刚才错怪各位将军了,武谦给各位将军赔礼。何副将,刚才的话,请不要在意。」
  他这样坦然认错,众人反而感到吃惊。
  瞧瞧他的表情,一脸诚恳,显得真心实意。
  大家都是沙场上的豪爽武夫,没有文臣那么多花花肠子,见武谦这样认错,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不敢当,这也不能怪武谦大人,我们其实心里也急着杀光贼子为大王报仇。」
  小小芥蒂当即揭过,气氛顿时比刚才融洽多了了。
  庄濮虽在病中,却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不顾众人阻拦,强撑着坐直起来开会。
  他把继续等待战机,让三桅船队加入战斗的决定说清楚,又当场修书派人送过去。
  接下来,是听取各人的战前准备情况,还有侦察到的敌人情况。
  「惊隼岛上有什么消息 」
  「敌人在岸上已经修起箭楼,似乎还有其它的防御工事,至于具体的……」何晏为难道:「水上毫无遮掩,一旦靠近,就会被敌人察觉。这种情况在三面都是悬崖的惊隼岛上更为突出,我们现在只能靠远观探对方动静。都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庄濮客观地道:「这不怪你,情况特殊,这样的远距,又是水战对峙,在开战前确实难以有所接触。」
  
    他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何晏,没必要沮丧。双方拉开这么一大段距离,我们无法查探他们,他们也无法用任何方法接近我们。」
  何成龙笑道:「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再说,只等三桅船队一到,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看着我们的船队簌簌发抖,哈哈哈。」
  「对,就让他们多发几天抖,在临死之前尝尝心胆破碎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战船,又什么都不能做,那萧家的贼子一定吓得只有打哆嗦的份!」
  咚!
  众将斗志勃发,信心十足,正尽情想象着敌人发抖的可笑样子时,舱顶上突如其来发出一下震动。
  彷佛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
  大家顿时一愣。
  咚!咚!
  舱房安静下来后,随即而来的声音更大了,一一下,又接着一下。
  似乎小石头类的东西砸在房顶或甲板上。
  何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刷一下拉开门,往外喝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他的一名心腹侍卫飞快地跑过去,满面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甲板方向禀报,「将军,外……外面的甲……甲板上……」

  何晏一瞪眼睛,「甲板上怎么了 说!」

  「甲甲甲……甲板上,下下下……下石头雨了!」
  何晏一愣,旋即大怒,「什么石头雨 何小贵!你是不是又在船上偷酒喝了岂有此理,来人啊!」
  正要要把这侍卫拉下去杖责,又一名侍卫狂奔过来,一路上大呼小叫,「将军,不好了!敌人忽然发动进攻!用石头砸我们的战船!砸中了好几个!」

  「冯万才,你还没睡醒是不是!我们离岛这么远,怎么可能被什么石头给……」
  忽然,何晏哑巴一样的没了声音,劈手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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