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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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如母-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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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釉姐儿一直将他送至门口,四郎便道“釉儿回去吧,你们还要包饺子呢,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不方便的就来找我,我要在家呆一个月。不要和我客气,我永远是你哥哥。”

    黄昏的光线很美徐徐的散在少年的身后,耀眼的不像话。

    是少年的陈诺太动听还是阳光太美,反正那一刻釉姐儿心里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湖水浸润的土地。

    家里珊姐儿几个早就将包饺子要用的陷拌好,白菜猪肉加了切的碎碎的葱花,很是诱人。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泽哥儿和恩哥儿负责擀面皮,釉姐儿几个包,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包好了。等饺子出锅后先舀了一碗进献在爹妈灵前,然后姐弟几个才坐到桌前。

    小宝儿看着碗里白白胖胖的饺子说道“和以前过年一样啊,我记得去年我也吃了饺子。

    ”童言无忌的话勾起了赵家姐妹的回忆,一时间大家都红着眼眶。

    釉姐儿忙道,“爹娘如今看着我们好好的生活,还能吃上饺子,定会开心的,我们也要开心的笑。”

    泽哥儿先夹起饺子咬了一大口道“好吃,赶紧大家都动筷子,冷了就不香了。”

    一顿饭下来大家的情绪还是不高,釉姐儿将点心干果端了出来本想做会游戏一起守岁。

    可看见泽哥儿和恩哥儿都拿起了书,珊姐儿几个也跑去书房拿书,釉姐儿很是无奈的叹口气没多说什么。

    喊了泽哥儿去房子将绣架抬了过来,一家人围着热热的火炉静静的干着自己的事。

    在沙沙的翻书声和柴火崩裂的声音中他们一家子度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年,听着外面响起的炮声釉姐儿心道“明年定会是全新的一年,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这边四郎回到府里,饺子也上桌了。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完后,便上了水果凉菜,沈老大拿出一壶酒想和儿子喝几杯。一家子聊着聊着就说起釉姐儿一家,四郎好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张氏很是感叹的将釉姐儿如何在父亲去世后拉扯一家子,母亲去世后操持丧事,赵老二夺房子时设计,到最后绣东西卖钱,用自己的绣计换了绣庄的股份的事说了一遍。

    听的四郎嘴都合不拢了“釉儿好生厉害。”

    沈张氏看儿子的这样子忙道“谁说不是呢,也是金娇玉贵长大的孩子,摊上这些事换成大人都受不了,可那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硬是一肩担下来,一句苦都没叫过。”

    说道釉姐儿的绣活,沈悦忙说道“柚子给哥哥绣的腰带呢,我去拿。”看着冒冒失失的女儿沈张氏长叹一声。

    四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手里的腰带在月色下流光溢彩,精致绝伦。

    想到沈张氏刚才的话四郎愈加烦躁,他一面为釉姐儿的出色自豪一面又希望他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

    在外面闯荡这些年他自然明白一个人的成熟是经历磨难练就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想到白天那个言行举止端庄大气的釉姐儿心里就涩涩的痛。

    她是自己的小妹,自己只是舍不得她受苦四郎这样对自己说着。

    过年的日子对釉姐儿姐弟来说并无多大差别除了招待白日来拜祭的人,釉姐儿一心都在屏风上,时间不多了只能日日夜夜不停的赶时间。

    所以当这日沈家兄妹来时看到双眼通红的釉姐儿都吓了一跳。

    怎么形容呢,形容憔悴,脸色苍白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的确很是吓人。

    沈悦忙叫道“柚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过五六日未见怎么就成这幅模样了。”

    釉姐儿看到他俩担忧的神情道“没事,只是睡得少罢了,等我将这幅绣图完成好好睡一觉就补回来了,如今是没时间睡觉了。”

    “什么绣图要这样熬,我看看。”沈悦说着便朝釉姐儿闺房走去,釉姐儿只得跟上,四郎犹豫了下也提步走去。

    房间里很冷,虽然放着炭盆但显然作用不大。

    四郎扫了眼房里,这是除了沈悦他第一次见女孩的闺房。

    房间很有釉姐儿的感觉,雅致素净。靠墙是一个方方的炕,屋子很亮堂,后面窗子下放着一张书桌,零零散散摆着几本书和摊开的画册。

    角落里是一个花架放着一盆兰花,靠墙放着一张梳妆台,整整齐齐的码着几个匣子,自己送的匣子放在最上面。

    旁边是一个大柜子,估计是装衣服的。靠这边窗户下放着一张绣架上面是绣了一半的八仙拜寿。

    临着绣架放着一架琴,用一方绣着百鸟图的素帕子盖着。

    四郎不知为何竟有些害羞,很是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去看看泽哥儿”便朝外走去。

    沈悦没有在意,釉姐儿看着很是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看四郎的样子有点像落荒而逃。

    四郎跑出来后就后悔了,自己这样子是不是很没出息啊,釉姐儿不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

    不就是闺房吗,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哥哥去妹妹的房间天经地义,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啊。暗骂自己两句,四郎无奈的朝书房走去。

    沈悦看了会绣图感慨了一番才说道“我娘让我们俩来请你们上家里去吃饭,她很是挂念恩哥儿几个小的。”

    听沈悦这样说釉姐儿连忙答应,起身喊了珊姐儿几个让收拾一下就和沈悦她们一起去。

    四郎也对泽哥儿说了来的目的,看泽哥儿的字写的极好便道“你这一笔字着实不错,我在山上学武可师傅每日也是要教我读书写字的练了这些年却远远不如你啊。你好好看书,等考过乡试就去庆城读书,我可以让我师父介绍你进齐祥书院。”

    听到齐祥书院泽哥儿眼睛一亮,要知道那可是四大书院之一里面的先生各个都很厉害。忙道“沈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
第十八章 买地事宜
    一行人收拾好后便朝沈家走去。

    小宝儿毕竟还小出门少,如今知道要去漂亮的大哥哥家做客很是高兴。

    釉姐儿不好空手去,索性将前两天用纱绢给珊姐儿几个堆的头花挑好看的拿了几朵给大婶子和沈悦戴着玩。

    小姑娘都爱漂亮,大过年的自己家没有条件打首饰可做几朵漂亮的珠花还是能办到的。

    几个丫头对姐姐的新年礼物很是满意,连珊姐儿这样惫懒的都耐着性子和釉姐儿学了一阵。

    一到沈家,沈张氏就忙将恩哥儿小宝儿两个拉到怀里,细细的打量了一阵直说你们大姐将你们照顾的不错,这眼瞧着比前阵子壮实了不少云云。

    唤了婆子上了点心茶果,大家坐着陪沈张氏拉家常。

    别看小宝儿年纪小可嘴甜的不行,坐在沈张氏跟前也不认生,娇声娇气的把沈张氏哄得嘴都合不拢。

    蕙姐儿因身子孱弱不大出门,如今便有些紧张,坐在那身子挺得直直的茶也没喝一口。

    相比于蕙姐儿珊姐儿就自在多了,但一举一动也没有乱了规矩。

    恩哥儿和泽哥儿今日也没有去前院,沈张氏说如今是过年咱们就是一大家子聚聚没那么讲究,连四郎都被留了下来。

    釉姐儿将盒子拿出来,沈张氏就嗔骂道“一大家子吃饭呢,大婶子知道你有心,可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你是小辈哪有那么多虚理,你在如此我可就不敢叫你来看我了。”

    釉姐儿知道沈张氏是好意,忙道“知道大婶子心疼我们,可不能只让您疼我,不许我们孝敬您啊,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大婶子不要我可是不依的。”

    四郎看着鬼丫头牙尖嘴利的撒娇心里不由好笑,“这丫头几年不见不仅本事长了,嘴皮子功夫也这么厉害,还真是惊喜,不过撒娇的样子倒挺可爱的。”

    这样想着不禁笑了出来。看见大家都望了过来,忙尴尬的端起茶掩饰。

    沈张氏看着儿子害羞的样子很是暗爽,不过未免他恼羞成怒就解围道“釉姐儿的这一张嘴啊,大婶子是说不过了,那还不赶紧将你的一片心意拿来给我看看。”

    这样一打岔大家也顾不上追究四郎莫名的笑和诡异的脸红了。

    沈悦看见盒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头花也不管她娘紧告的眼神欢呼一声就跑到沈张氏跟前挑拣起来。

    看着沈张氏越来越怒的脸色,大家心里都开始为沈悦默哀。

    一顿饭大家吃的宾主尽欢,晚上沈老大回来告诉釉姐儿地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釉姐儿很是惊喜,自己虽将这事托付给了沈大伯但也知道如今地不好买。

    尤其像她这种要的不多但也不少的人,而且城郊的地交通便利出产也好一般都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土地,很少有人会买地。

    沈老大原也是想将自家的地转卖一些给釉姐儿,可没想到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了牙人,今日竟传来消息说是有眉目了。

    见大家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沈老大也不卖关子忙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城里张员外家的小姐要嫁到京里去,想将这城郊的地卖了上京郊置办些地当陪嫁。”

    釉姐儿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印象。

    上世自己在宋家也听说过这张员外一家,女儿嫁了京里一个小官的儿子,谁想到的没几年人家的爹立了功,升了官,所以张员外一家也都跟着入了京,想来这位张小姐就是那位好命的张小姐了。

    要是能买上这块地说不定还能沾沾人家的好运道,釉姐儿胡思乱想了一会又问道“张员外家要卖的地肯定不少,我手里能用的银子就只有八十两,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拆开卖?”

    想到这釉姐儿又郁闷了,四郎看釉姐儿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心里不忍刚要开口

    就听见沈老大说道“这你不必担心,虽说城郊的土地贵八十两银子起码能买十亩地呢,他们家卖得急咱们还能压压价。我听说总共也就三十几亩地,剩下的地我就买下了,这城郊的地也不好买到。”

    听见沈老大这样说釉姐儿便放了心忙笑眯眯的道了谢。

    四郎看见釉姐儿笑的甜蜜蜜的眼睛都弯成月牙了,也松了口气,暗道“这还是这几天自己第一次见小丫头真正高兴呢,还是笑起来好看嘛,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像只吃了蜜的小狐狸、”

    “这事情盯的人肯定多,明日就得去看一趟,可如今年头车行里正是忙得时候我恐怕走不开。”沈老大说着睨了一眼四郎,

    沈四郎如何不知道自家老爹的意思,不就是怕自己在山上呆傻了想锻炼自己吗。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年前就跟着大人下了山,京城江南各地跑,会不会揍自己。

    唉,可如今还不能说,自己做的那些事是刀口上舔血,说出来只能连累他们担心。

    听见沈老大不自然的咳嗽四郎回过神来忙应到“你忙你的吧,明日我去城里一趟,釉儿要不要同去?”

    釉姐儿见四郎看着自己隐隐有些期待,很是纳闷不知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想到自己尚未完成的绣品便说道“恐怕不行,绣品时间快到了我要赶赶。不过你可以带着泽哥儿去,顺便让他长长见识,男孩子天天读书我怕他读成书呆子。”

    泽哥儿听姐姐这样说自己很是郁闷,但对能去城里办事也很是期待,感觉自己像个大人一样了、于是期待的看着四郎。

    四郎本来见釉姐儿不能同去有些失望见她这样说只得答应。

    于是商量定后,釉姐儿一家便辞了行。

    一想到自家明日就有地了大家都很是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商议以后要种什么,看着弟弟妹妹无忧的笑脸釉姐儿也忍不住笑了。

    有了土地自己心里才能有底,冬种秋收总不至于再挨饿了。

    重活一世才能明白这田地的重要,它放在那别人不能偷不能抢。

    要是当初自家能分到一些田也不至于在父亲去世后家境一落千丈连饭都吃不饱。

    想到这些更加坚定了釉姐儿以后要多多买地的决心。
第十九章 情愫暗生
    第二日,泽哥儿一早起来收拾妥当后就去书房温书。

    不一会儿四郎便来了,看着釉姐儿一家正在吃饭,也不客气坐在泽哥儿跟前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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