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地下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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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地下党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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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麟猛地醒了,睁着惺忪的双眼问:“志英,你怎么了?”
  “肚子疼得很厉害,我、我可能要生了。”
  “是吗?”柯麟一骨碌爬起来,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陈志英:“走!我送你去医院。”
  柯麟火烧火燎地穿好衣服,跑到外面叫了一辆车,接着陈志英到了医院。到了凌晨时分,婴儿呱呱落地,“哇——”“哇——”哭喊声划破了城市静静的黎明……
  做了爸爸,柯麟全身的疲倦一扫而光,神清气爽地跑到街上去买花。
  他进了一家刚开门的花店。卖花女一看有了顾客,笑盈盈地问:“先生,您要什么花?“
  柯麟扫视一眼满屋的鲜花,问:“姑娘,刚做了妈妈的女人,应该送她什么花?”
  卖花女问:“还在医院吗?”
  “对。”
  “那就送康乃馨吧。我再给你配几枝百合。”
  “好,就听你的吧。”
  卖花女包好了花交给柯麟:“先生,您看,多好看。”
  柯麟接过花,放在鼻子前闻一闻:“嗯,不错。”他付了钱,一溜小跑着回到医院。
  周凤在产房里,正一边照顾着虚弱的陈志英一边说着:“咦?大清早的,柯麟跑哪儿去了?”
  她的话音未落,柯麟棒着鲜花进来,对陈志英说:“送你一束鲜花,祝小妈妈早日康复。”
  

《中国地下党人》第八章(6)
陈志英抱着婴儿笑着:“哦,太漂亮了。”
  柯麟故意地:“你是说花漂亮还是儿子漂亮?”
  陈志英幸福地:“都漂亮。”
  周凤望着柯麟说:“喝,看到志英给你生下这么漂亮的儿子,看把你得意的!”
  柯麟笑着:“来,我抱抱。”
  陈志英送儿子过去:“你小心啊!”
  柯麟小心地抱着儿子看:“哟,小家伙还皱眉头呢。”
  赵君陶来到香港后很快投入了工作,这一天,她把床当成大桌子,放着一大堆资料,认真地挑选着,剪贴着。
  李硕勋走进来,看了看屋里,问:“哎,小远呢?”
  “在下面玩呢。”赵君陶头也不抬地回答。
  “噢。材料整理得怎么样了?”
  “快了。”赵君陶拿起一摞贴好的资料,递给李硕勋:“我把全省各地送来的军事斗争情况汇编已经整理好了,给你,你觉得可以再送上级。”
  李硕勋边接过资料边说:“听说柯麟的爱人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真的?”赵君陶高兴地,“那我们去看望一下吧。”
  “好啊。”李硕勋说,“今天先去潘亚波那里送材料,再去看柯麟,都在九龙深水涉,离着不远。”潘亚波的家
  李硕勋一家从潘亚波处出来后,径直来到南华药房。药房内,只有柯麟在忙碌着,一看李硕勋一家来了,十分高兴,慌忙起身迎接:“刚才我听到门外树上有喜鹊叫呢,果然有贵客临门,欢迎啊!”
  李硕勋说:“祝贺啊!志英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
  柯麟喜得合不拢嘴,说:“是啊,志英在卧床休息,君陶上去看看吧。”说完,把李硕勋丢在客厅,带着赵君陶和小远进了卧室。
  柯麟说:“志英,硕勋和君陶来看你了。”
  陈志英坐起身:“哎呀,快请坐。”
  赵君陶摆摆手:“你别动别动,躺着吧。让我看看小宝宝。”她抱起小宝宝,端详了一下,禁不住地夸赞:“哎呀!真可爱。”
  小远小声地:“妈妈,我也要看小宝宝。”
  赵君陶蹲下身来,把小宝宝往小远脸前一举:“来,看看小弟弟。”
  柯麟笑着说:“你们姐妹俩聊聊,我去陪硕勋了。”说完,悄悄退出去。
  赵君陶:“好了,看看就行了,不要吵醒宝宝呵。”说完,她把宝宝递给陈志英,把小远拉过来坐在床边的藤椅上。
  陈志英说:“君陶姐,我在上海就听柯麟说起你。”
  “是吗?我也常听硕勋说起你,真是替柯麟高兴啊。”
  “听说你来香港,就想见你呢,没想到一生孩子,哪儿也去不了了。”
  “我们这不是见面了吗?在香港,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广东话,能遇见上海人,好亲切。”
  “就是嘛!”陈志英说,“我初来乍到也是很不适应呢。君如姐,你大学也是在上海念的吗?”
  “对。我1925年离开北京到上海大学社会学系读书。后来就留下来工作了。你呢?”
  “我?”
  陈志英也娓娓讲起了自己的经历,两个女人越聊越投机,不时伴随着笑声。
  而在楼下,柯麟和李硕勋的谈话却异常严肃。
  “我这次到海南岛,主要是参加琼崖游击队的军事会议,策划游击战,扩大岛上的武装斗争。君陶母子就拜托你关照了。”李硕勋说。
  柯麟沉吟片刻,关切地问:“你不去海南岛不行吗?”
  “不行。”李硕勋摇摇头说,“这是组织决定。再说,那里也需要我。”
  柯麟蹙眉道:“可是你根本不会讲广东话,也听不懂海南话,派你到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展武装斗争,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
  “现在革命斗争非常艰难,我们不到艰苦的地方去又让谁去呢?”
  “应该派一位广东籍的干部去。”
  “广东省委连续几次遭受严重破坏,干部也是很缺的呀。我走了以后,想让君陶母子暂时住在香港市委秘书长潘亚波同志家里,他一直在做领导的秘书工作,熟悉香港的情况。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你仍然以与我是北伐旧识的关系找他帮忙。”
  “这些都好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啊!不用担心。要改造旧社会哪能不付出代价?”
  “是啊,我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的了。”柯麟不无伤感地说,“我知道哪里危险,你就会出现在哪里。可你的身体也让人担忧啊。”
  “没事的。”李硕勋诙谐地说,“有你这个神医朋友,我怕什么!”
  “远水不解近渴啊!”柯麟摇摇头说,“这样吧,我准备一些药品你带上,到时可做应急之用。”
  几天后,柯麟根据李硕勋的病情准备了一些药品,和陈志英一块儿送到李硕勋家去。路上,陈志英看到丈夫低着头,皱着眉,仿佛有着满腹心思。问:“喂,你怎么了?”
  柯麟忧心忡忡地说:“我很担心他。琼崖前一阶段出现叛徒,组织受到严重破坏,他此去天海茫茫,是凶是吉,很难卜算。”
  “是吗?那只有提醒他,加倍小心,多多提防了。”
  二人说着,到了李硕勋的住处,柯麟见李硕勋都准备好了,便问:“几点的船?我去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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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下党人》第八章(7)
“不用送了。”李硕勋说,“一会儿潘亚波开车来送。你们来了见面就行了,不要再去码头了。”
  柯麟真挚地嘱托道:“硕勋啊,有些话我也不好多说,你到了那里,一定要时时处处提高警惕。”
  陈志英也插话说:“柯麟总觉得你语言不通,这几天一直很担忧呢。”
  李硕勋爽朗地:“不用担忧。以前不也是到处跑吗?”
  “那可不一样啊。”柯麟摇着头说,“海南是很封闭的,外来人在那里很显眼,你千万要处处留意。到达目的地,赶快来信报平安。”
  李硕勋紧紧地握住柯麟的手:“好。我会的,你们放心吧。”
   。。

《中国地下党人》第九章(1)
潘亚波开车送李硕勋到码头,他一如既往,热情周到地招呼着赵君陶、小远,帮助他们拿东西,领路,像一个忠实的仆人。然后到船上转了一圈下来,凑到李硕勋跟前小声说:“李兄,护送你的人已经上船了。你看,就是那个穿白衬衫的人,他姓戴,叫戴德贵。一路上他会照顾你的。”
  李硕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戴德贵,点点头,尔后与妻子儿子依依惜别。
  李硕勋到达海口,戴德贵带他径直来到中民旅店。两人进了旅店,就见大堂的会客间里坐着两个暗探。
  也许是一种直觉,李硕勋感觉到大堂里的气氛不对,他进了房间,待引领的服务生离去,就向戴德贵布置工作:“老戴,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天不亮我们就离开海口,去琼崖游击队。”
  “好,好。你先休息吧。”戴德贵说完,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李硕勋正要脱去外衣,又有人敲门。“谁呀?”他打开门,忽啦啦,五六个暗探举着枪冲了进来。
  “不许动!”
  李硕勋没有想到刚到海口就会被人盯上,他处惊不变,仍然很镇静地面对穷凶极恶的的暗探,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暗探奸笑首:“别装糊涂了,李硕勋先生,国民党广东省军事委员会委员陈策将军请你走一趟。”
  李硕勋被带到国民党的特务机关,面对着凶狠狡诈、硬软兼使的敌人,他丝毫不惧,应答如流,常常驳得审讯他的人哑口无言。敌人恼羞成怒,开始对李硕勋施以酷刑,一次次的审讯他被打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抬到监狱后,他强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侧卧在地铺上,一声不吭。
  一个难友爬过来,悄声问:“你喝点水吧?”
  李硕勋正口渴难耐,听到有水,便艰难地点点头。难友扶他靠墙坐起,他的两条腿被打断,已经不能动弹了。
  在难友的帮助下,他喝了几口水,舔舔干裂的嘴唇,微弱地:“谢谢你。”
  难友看着他的两条腿,难过地说:“你的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要想办法赶快接上,不然就废了。”
  李硕勋淡淡一笑:“他们不会给接的,我是即将就义的人。”
  难友敬佩地:“我不懂你的主义,但是我这辈子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宁死不屈的铁汉子。你如果给家里人捎信,我可以帮忙。”
  李硕勋问:“有纸和笔吗?”
  “有。”难友说完,到门口看看,回到墙角,搬开一块木板,从里面取出一小卷纸和一个铅笔头儿。
  李硕勋接过纸和笔,一下子感慨万端,略一沉思,手握铅笔,颤抖着写起来……
  他艰难地写完了信,叠一叠,交给难友:“拜托了。”
  难友接过信,藏好,说:“放心吧。信交给谁呢?”
  李硕勋说:“如果有办法让人带出去,就请他寄到香港九龙岭南中学,林增华先生收。”
  “香港九龙岭南中学林增华。”难友重复了一句,“好,我记住了。”
  李硕勋伸出手:“好兄弟,这是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谢谢啦!”
  难友紧紧握住他双手,眼里闪动着泪星:“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托付完最后一件事,李硕勋觉得轻松了许多,他望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心里默念着:“君陶,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在月下思念着我……”
  香港天热,小远的身上起了许多小红疙瘩,痒得厉害。赵君陶抱着他来到南华药房,让柯麟给孩子看看,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柯麟给小远身上擦着药水。赵君陶问:“孩子身上这红点点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柯麟安慰她说,“酷暑季节,孩子皮肤娇嫩,容易出现湿热。抹上药膏,我再给你开几样中药煮着当茶喝,很快就消了。”
  治疗完了,柯麟问:“硕勋他有信吗?”
  “没有。”赵君陶摇摇头。
  “他走了十多天了吧?”
  “是啊。”赵君陶看着柯麟,担忧地问,“你说他会出事吗?”
  “不会的。硕勋机警着呢。”柯麟宽慰着她的心,“你也别太着急。从海南寄信来也要好多天,说不定信正在路上呢。”
  “但愿如此吧。”赵君陶长叹了一口气。
  赵君陶回到潘亚波家。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睡得正香的儿子放到床上,放下蚊帐,才回到客厅,见到潘亚波,又问道“亚波,硕勋他怎么会没有一点音讯呢?”
  “是啊,我也很纳闷。”潘亚波装作疑惑的样子说。
  赵君陶忧虑地:“会不会是我们的交通线出了问题?”
  “不会吧。”潘亚波摇摇头,“琼崖游击队都散布在深山老岭里,我估计李书记他可能寄信出来不方便。你别太着急了。”
  赵君陶直视着他,有些烦躁地说:“我能不着急吗?他走了都快一个月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我想信很快就会到了。”潘亚波说完,赶快转个话题,“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我要去整个材料。”说完,转身上楼去了。
  赵君陶怎么能睡得着!她走出门,望着夜空的繁星,陷入深深的忧愁之中……
  夜已经很深了,身心疲惫的她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突然,她看到丈夫身穿白色西服,迈着有力的步子,十分帅气地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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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下党人》第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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