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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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的儿媳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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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戏班,丁建国正四处找她。她亲昵地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走开了。我独自在床上坐了许久,想着她是否察觉了什么,但又不太像,可我又不敢贸贸然去找她。又想着可能会在浴室遇上她,只会徒增尴尬,倒不如不见。又想着自己在希冀什么呢?她即将嫁做人妻,或者就算没有嫁人,那又如何,始终都与我无干的。但心里又不知在害怕什么,只纠结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后来脑袋越想越沉,我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又过了很久,我似乎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呼唤我。我睁开眼睛,只见她站在我床前。
  “你发烧了。”她说。
  “是吗?”
  我试着动了动,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昨晚那冷水澡洗的,加上大半夜的发疯奔走,所以着凉了。只这一整天都沉浸在认识她的喜悦中而不自知,如今安静下来了终于病发了。
  “我一晚上没见你出去洗澡,才想着过来告诉你说我叫人帮你留了热水。这一来才发现原来你发烧了。”她又说了一遍,站起身来从我额上拿下毛巾,又用手背试了试温度。那手,冰凉柔软,抚在额头上很是舒服。
  “还好,现在退烧了。”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黑黑的,也看不出个时间,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看了看,估计也拿捏不准,“很晚了吧。”说着还很应景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我心里有些不忍。
  “还好,我刚换到第二盆水而已。我刚还在想着要是不能退烧,只怕天亮得去医院了。所幸现在是退烧了。”
  对于做戏的人,医院仿佛是很遥远的一个地方,又因总是走南闯北居无定所的,若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病情,基本上是不会去医院的。毓敏秀不知道,但我心里暖暖的,说不出的感动。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很少生病,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的照顾过我,而眼前这个人,我们才相处了一天了,就为我如此奔波劳碌。见她眉间流露疲色,我便叫她早些回去休息。她又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确定我已经退烧,又帮我掖好被角,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我躺在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额头上柔软的触感仍然存在,屋外是虫鸣的声音。我想象着几米开外的地方,她就躺在那里,与我沐浴同一片月光,聆听同一声虫鸣,静静入睡或辗转反侧,心里就莫名的甜蜜。这个本应无所事事的秋天,就这样因为她的到来,让一切又重新有了意义,让每一次心跳都变得更加强而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桂花淡淡的香味,就连无色无味的空气变得异常真实而暧昧。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她坐在箱子上面,我蹲着帮她绑扎裤腿。她笑着看我,温柔的眼睛仿佛能掐出水。灯光很暗,杳杳冥冥的烛火忽明忽暗,像一直被夜风吹着。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她没有拒绝我,还闭着眼睛回应我。她的睫毛很长,向上翘着,她一定很紧张,睫毛像蝶翅扑闪扑闪。她的唇很柔软,像一片花瓣戴着淡淡的馨香。
  我的手摸上她胸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压抑着的呼吸突然找到了出口变得粗重,一直回荡在我耳边。她的脖子白皙颀长,皮肤细腻光滑,含在嘴里像一块丝滑的巧克力,我恨不得一口吃掉她又不舍不得一口吃掉如此可餐秀色。她的手勾在我脖子上,一直难受地在我身下扭动着。
  然而这梦我终究没有做到最后。
  正当我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碰地一声闷响,惊醒了这旖旎的春'色。我懊恼地起身,见丁建业捂着肚子跑向厕所,宽松的睡裤显得邋遢不堪。可恶!我懊恼地暗啐一口,胸腔里狂乱的心跳仍未平息,粗重的呼吸声仿佛真的见证了那场意乱情迷的情'事。下'体的湿粘还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偷偷瞥了一眼,底裤上湿了好大一块,让人很不安。怔了怔,我最终还是抬手轻轻抚了上去,粘稠而炙热的触感令人更加不安,然而我始终没有移开那手。我想着如果没有被丁建业惊醒,是不是已经和她……共覆云雨了?
  周围还静悄悄的,薄雾笼罩上空,灰蒙蒙一片,初秋的夜带着一丝丝寒气。我深深舒了一口气,重新躺在床上。摸过私'处的手,在光线下可以看见晶莹的手指间有被拉成丝的液体,让人羞涩又隐隐期待。
  我想起她纤细修长的手,光滑细腻的肌肤,她美好而柔软的唇,她笨拙却吻得专心一意的舌,她在我手下变得坚'挺的饱满,还有她抚在后背滚烫的温度。
  突然好想要她……
  好想,狠狠地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  因17章被锁,而我好像也不能解锁,17章就在此了。

☆、第 19 章

  性'欲旺盛的人大多不挑剔对象,挑剔的原因大抵是性'欲乏弱,于是为了掩饰乏弱的结果,要用一个理由来弥补,这个理由就叫做'爱情。
  我想,我大概是个性'欲旺盛的人。
  因为在那一天,我竟然在病痛中做了那样一个春光旖旎又倍感真实的梦,好像我身体里所有的性'欲细胞全都苏醒过来了。我的双手多么渴望抚摸她完美的胴体和丰腴的乳'房,我的双唇多么渴望亲吻她柔软的唇瓣,她的脸颊,她细长的手,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还有我的身体,多么渴望与她融为一体承那鱼水之欢。我甚至不顾羞耻地抚摸自己的私'处,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想象她的欢愉而引起的兴奋。这在过去十七年里,都是从未有过的。我想着这隐晦的感情,竟隐藏了十七年之久,真是……狡猾啊!我一定是没救了。我大概真是个淫'荡的女人。更不可救药的是,我竟然为这样的淫'荡而兴奋着。但我随即又想到身为女人的我,是不配拥有幸福或性福的。这又令我无比的绝望。
  我恍恍惚惚地想了很多,又发了半宿的烧和那场旖旎的春梦,我竟像泄了身般飘飘忽忽脚步不稳,后来我心念着她,辗转了很久终于拖着沉重的身体起来了。我以为她一定会在练功场。她那么热爱歌仔戏,我以为她一定会早早起来,笨拙地挥舞着她手中的长'枪,会嘴角噙着两枚浅浅的酒窝对我说早上好,像前一天一样。
  然而没有!熙熙攘攘的数十人,我一一看过,却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我心上的那个缺口好似一点一点的撕开。我以为她可能在厨房,从练功场到厨房短短的几十步路,每一步我都像踩在自己心尖的撕口一样,走得步履维艰。厨房里也没有,我到处都找不到她,她就像凭空消失了,就连丁建国也不见了。我恍恍惚惚的,像做了一场梦,练功的时候竟被自己的长'枪擦伤了手臂。嫣红的血液泅湿了我的衣衫。丁建业惊呼一声,才把我的魂叫回来。我便静静地看着那血沿着我的手臂流成一条暗黑色的轨迹。
  “你干什么呀!”他略带怒气的责备。那天之后,我们几乎没再说过话,见面的时候也只是微笑示好。
  “没事。”我说,“不疼。”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到那边坐下,我帮你包扎。”他拉着我在旁边坐下,我便任由他拉着。他跑到屋里拿了纱布回来仍在埋怨着,“你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了,远端的血迹越发暗沉了,像一条粘附在皮肤表面的蚯蚓。想到这,我竟恶心得干呕起来。
  丁建业又问:“你怎么了?”
  “没事。”我还是这样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只会问你怎么了,却永远看不出你有多痛。又觉得自己实在很可笑,对于他,我又在希冀他懂什么呢。这根本不关他什么事。最后,我还是忐忑地问了一句,“阿秀他们,去了哪里?”
  他一愣,道:“他们去镇上领结婚证了。” 
  是了,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他们原本就是要回来领结婚证的,我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的呢。我听说丁建国在台北经营一家建材公司,事业蒸蒸日上。她婚后一定会很幸福的。我算哪根葱呢?我仿佛看见心里那道裂口又撕开了几寸,只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甚至忘了丁建业,只木然地转身离开了。
  我独自坐了一天。丁永昌又出门找戏去了。除了下午的演出,没有人找我。手臂上的血迹,被我擦掉了。其余时间,我就坐在木箱上面。我想起毓敏秀。我认识她不过短短三天,短暂又漫长的三天,我的心忽悲忽喜,大起大落。见到她的时候会忘却所有的烦恼,不见她的时候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而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他们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我仍然坐在木箱上面,从下午的演出之后脸上还没有卸妆。夜场的演出又准备开始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招呼,该笑着若无其事,或者默默就好,抑或暗暗落泪,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王玉桂问他们去了哪里。
  “阿秀说想去山上看日落,我看今天是个好天,就带她去了。你记得吗阿母,小时候我们演戏路过这里,山上就有一大片杨桃林,没想到今天都还有哦,我们摘了好多”丁建国兴奋地说着,将袋子里的杨桃递给王玉桂,“阿母,你尝尝。”
  王玉桂嗔怨道:“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贪玩,山路难行,小心伤着阿秀。”
  毓敏秀急忙否认,“没有,阿姨,山上蛮好玩的,而且看到的日落和台北很不一样,在台北都只能看到钢筋水泥,比不得山上清爽空旷。”
  王玉桂宠溺地朝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母慈儿孝,婆媳友好,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像我,虽然王玉桂也时常宠着我,可我总觉得那宠溺太不真实。我时常觉得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知道了我是这样一个人,只怕也会像别人一样手指戳我的脊梁大声斥骂的吧。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不好。
  我拿起画笔,一下一下沿着旧痕描摹着脸上的颜彩。毓敏秀拿了一个杨桃来给我吃。她还惦记着我的病。我心里一冷一热间,鼻子就有些酸了。
  “生病了要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你试试,这杨桃一点都不酸的。我吃两个了。”她把杨桃放在台上,还得意地扬起两根手指。
  或许是刚下山的原因,她的脸上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多么快乐活泼的女子!我嫉妒什么,又祈求什么呢,难道指望她爱上我吗?爱上我像我一样忍受这无休无止的折磨吗?若真的爱她,又怎么忍心她承受这样的苦难?我觉得自己自私透了。
  她活泼灵性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用糯糯的声音引诱道:“试试吧,还不错的。”
  那枚小小的杨桃,在橙黄的灯光下似乎熟透了。果皮透亮透亮的,有洗过的痕迹。我轻声说道:“谢谢,我待会吃。”她又叮嘱我一定试试才走开,好像在极力同我分享生活的快乐。
  画上唇彩之前,我小小地咬了一口,只觉酸涩无比,然而我还是一口一口把它吃完了。杨桃这种东西,大概就和爱情一样,与心爱的人同食,再酸涩也甘如蜜澧,而第三者独食,除了酸涩更无其他。
  后来的故事,他们回了台北。我像初见那样躲在台柱下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她,看着她同每一个人打招呼,看着她拖着小小的皮箱,看着她隐晦的在人群中张望,似在寻找什么。我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可能在等我,但我没有现身,一来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二来留点遗憾大概她会记得我久一点吧。她仍穿着那件蓝色深V的连衣裙,精巧细致的高跟凉鞋。她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拉着箱子同丁建国一起走了。
  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也不敢想象再见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我只是久久地站在台柱下,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目光。小黄蹭着我的裤腿,跑了出去,一颠一颠的。笨重的大肚子,永不可能在愈合的瘸腿,它就要以这副惨样儿做母亲了。我眼里涌满了酸涩,流浪狗永远是流浪狗,就算暂时找到一个好心的主人收留,管它三餐温饱又能如何,有朝一日它的主人再也供养不起它的狗仔也只好再次被抛弃,到时候它的狗仔会不会怪它,不经过它的同意就擅自把它带到这世上,成为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我蹲下'身摸着它的大肚子,问它:“小黄,这仔儿咱不要了好吗?”然而它毕竟听不懂,只是舔了舔嘴巴,喉间含糊地应了一声。
  我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第 20 章

  我终归没有残忍到真的要去伤害一条生命,失去爱人和失去骨肉的痛,该都是同样的透彻心扉。那时候镇上还没有兽医院,我只好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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