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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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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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扶了汉白玉的栏杆,缓步拾阶而上,那台阶久不曾有人踩踏,已有厚厚一层灰尘,一路迤逦而上,便踩了长长一串脚印,连粉色的裙边都卷上了昏黄的尘埃。

    [下次更新:8月25日]

    PS:有事下乡了,更晚了。凌晨我再上来更一章,以示赎罪。(再更一章也是我更得最慢啊!头顶锅盖逃啊!)

 故国篇:第十章 高台愁解山河恨(四)

    到得高台之上,三月的天空便更显澄澈了,如蓝蓝的水琉璃,泛着清而淡的柔光。

    我吹着那懒洋洋的春日曛风,眺着四周风景如画,正觉心旷神怡之际,居然看到一个驼背老人在一角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高台的灰土落尘,再看石台中央的大理石的供案,也给收拾得干干净净,两旁硕大的青龙铜炉里犹有香气袅袅,吐缕不绝。

    我走向那老人,笑道:“老人家,这里是你在打理么?总算这高台之上,算是一方净土了。”

    驼背老人咪起浑浊的眼睛,细细打量着我,忽然盯在我脖上,顿时笑得满脸菊花:“原来是衔凤公主来了!老朽失迎,失迎了!”

    “你认识我?”我一低头,已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紫凤宝玉。春日曛暖,我的粉色纱裳领口极低,那错金镶珠缀了精致璎珞的宝玉便一眼可见了。

    “徐大人,您老人家安好?”夕姑姑已走上前来,和那老人见礼。

    那老人细看夕姑姑一回,笑道:“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夕颜姑娘啊,一转眼,额上也有皱纹了!你说我们又怎能不老?怎能不老啊?”

    我惊讶道:“夕姑姑,你认识这老人家?”

    夕姑姑拉了我,笑道:“怎么不认识?这是当日的钦天监主事徐敬天徐大人。当日你衔凤而生,皇上大是惊异,出世当日便请了徐大人来瞧,那天降凤瑞,可兴邦国的预言,便是徐大人说出的。”

    天降凤瑞,可兴邦国?

    时至今日,我早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取下这枚宝玉,举向徐敬天:“徐大人,天降凤瑞,可兴邦国么?”

    徐敬天接过宝玉,眯了眼向阳而看,叹道:“不错,天降凤瑞,可兴邦国。这紫凤一飞冲天,更当是吉兆无疑。”

    我将双臂张开,缓缓在周围划过,再次发问:“徐大人,今日之天下,所应难道是吉兆?”

    徐敬天一双老眼在周围掠过,忽然变得锐利:“公主在今日之天下,看到了什么?”

    “生民流离,战乱连连。”我简洁地回答。

    徐敬天再问:“公主可知生民流离,战乱连连的根源何在?”

    我沉吟,然后道:“佞臣弄权,小人作乱。”

    徐敬天续问:“为何佞臣得以弄权,小人得以作乱?”

    我茫然不知。这个问题,似乎太过深奥。

    而徐敬天的老眼已是异芒闪烁。他自顾答道:“自古君宠佞臣,则国政大乱;国政大乱则小人四起;因此乱自上作,而非乱自下作。”

    我的心怦怦直跳,慢慢捏紧了拳头,问道:“难道说,我父皇是昏君?”

    徐敬天避而不答,只道:“先皇是位好父皇。”

    这话萧采绎也说过。父亲是好父皇,好夫婿。

    唯独不提他是好皇帝。

    夕姑姑上前一步,诚恳问道:“夕颜再请教徐大人:既是吉兆,可兴邦国,便是朝廷有些失德之处,也当可略有弥补,为何国事反而沦落至此?”

    徐敬天将紫凤宝玉缓缓放回我的手中,干干笑着,许久才道:“夕姑娘,我说天降凤瑞,可兴邦国,却没有说兴谁的邦,谁的国!”

    我顿时怒气勃发,差点要将拳头砸到这老头的脸上:“你是说,我生为大燕王朝的公主,却去兴别人的邦,旺别人的国!”

    徐敬天无视我的愤怒,继续扫他的地,自语般叹道:“大厦已倾,奈何逆天而行?作孽啊,作孽!”

    我快要迸出眼泪来,慢慢退了一步,指住徐敬天道:“夕姑姑,去叫人来!我要砍掉妖言惑众者的人头!”

    夕姑姑犹豫着提醒道:“公主,这里并无外人,徐大人……只是给我们念叨些心里话吧?”

    可他这心里话,真的要把我气得疯了!

    正要继续责问时,忽听得台上有人大叫:“公主!公主!”

    我忙探头看时,却是母亲宫中的一名黄衣内侍,正仓皇地冲我大叫。

    “什么事?”夕姑姑问道:“怎生这样大呼小叫?”

    内侍慌里慌张答道:“摄政王爷传了话来,说前方吃紧,有请皇上御驾亲征呢!”

    宇文昭要君羽上战场?

    一个十岁的孩子,未经风雨,不解用兵,不会武功,把他拉战场去做什么?

    我再顾不得理会那个妖言惑众的老头了,提了裙子向昭阳殿飞奔而去。

    [下次更新:8月27日]

 故国篇:第十章 高台愁解山河恨(五)

    昭阳殿,那样阳春三月的美好天气,却浮泛出颓丧悲靡地气息。

    我小心翼翼踏入殿中,已一眼看到我的母亲,我那温婉清雅举世无双的母亲,瘫坐于空荡荡的大殿中央。月白的衣裳,紧裹着她纤薄的身体,繁复的裙摆无力地耷拉垂曳在大红缠金线绣的地毯上,如飞鸟断折的翅翼,重羽离披铺地。宫人都缩在远远的,只在墙角垂泣。

    “母后,母后!”我轻声唤着,眼泪止不住便掉下来。

    母亲艰难地抬起头,高髻凌乱,散发一绺绺挂下,面色惨白如纸,原本如一汪春水的瞳仁,僵如死澜。

    “栖情,宇文昭叫人把你弟弟带走了。君羽被他带走了!”母亲说,忽然如全身骨骼都碎了一般,扑倒在地上,失声恸哭。

    “母后,母后!”我哭着抱我的母亲。

    母亲那么轻,我很轻易地把她扳到我的怀里。那瘦弱的身躯就倚着我颤抖着,抽搐着,悲痛着。

    “我救不了君羽,我护不了君羽!我不惜千夫所指,只为护着你和他!可我还是做不到……”母亲喑哑地哭泣。

    而我的心都快揉碎了。

    我可以想像得出,母亲如何像老鸟一样翼护我的弟弟,而宇文昭派来的使者又多么无情地将母亲推倒于地,将弟弟强行带走。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我脑中又气又恨,乱成一团,却不敢去问母亲,只和夕姑姑将母亲扶起,送她回房歇着,直到她哭得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才去找惜梦细问。

    惜梦蜷在一角哭得泣不成声。

    “那些人,寻常对娘娘千依百顺模样,谁知这次跟疯了一样,也不管娘娘就在跟前,将皇上抱起就走,娘娘跟他们撕扯,结果给推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为什么不通知侍卫?”我咬牙切齿。

    “侍卫们想拦,可被那些人手起刀落,连斩二人,说是违抗摄政王命令者杀无赦,结果都犹豫了一时不敢拦。等娘娘冲过去下令时,那些人已飞马驰出宫去了。”惜梦犹在惊悸之中,抬起眼问我:“公主,我们怎么办?”

    宇文昭这一着突然袭击,必然早有准备,想来现在必然已经去得远了,我们母女手下并无大队军马,想追上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宇文昭突然劫去君羽,为的又是什么?

    几乎天下人皆知皇甫氏与宇文氏联作一气,皇室行动,更是完全顺从着宇文昭的摆布,根本不必用君羽来威胁我们。那么,他又有什么道理将君羽劫去?

    让他御驾亲征当然只是屁话,君羽唯一能让宇文昭动心的,无非是他皇室嫡系血亲身份。只要有君羽,那些对朝廷有着感恩之心的大臣,却那些对宇文氏摇摆不定心有不满的大臣,依旧会臣服于他。

    他平常时宠爱我和母亲,但危急关头,利字第一,君羽却比我们重要得多!

    他劫走君羽,一定是想保住这张王牌,保住自己的权势。

    如此说来,宇文昭一定认为目前京城已经陷入险境,随时可能失去这张王牌!

    那么,这满宫柳风轻拂,百花飘香的升平世界里,究竟已潜伏了多少我们所不知的危险?

    “刘公公,快去,去请颜大人来!立刻就去!”我手心里攥了满满的汗,吩咐刘随。

    刘随知道事关重大,忙应了,匆匆跑开。

    颜远风来得很快,甚至比我预料得还要快许多。

    铠甲鲜明,刀锋寒冷,一队侍卫,捷速开入昭阳殿中,为首那人神色凝重,浓眉深锁,正是颜远风。

    [下次更新:8月28日]

    PS:有亲们催文,就更勤快些咯,连作者朋友都在骂我更得慢了,唉。

    本书书名原为:《胭脂乱:风月栖情》,现在改为:《胭脂乱:风月王妃》。

    改名的原因,是想试试这年头是不是看王妃公主的读者特别多?满世界的王妃公主啊!

    亲们无视吧,就当某皎又发疯了!早晚还会改过来。

    (喜欢本文的亲们最好收藏下,我担心我无聊起来会继续改名,到时大家会找不到这篇文!表打我,我虽更得慢,可保证会完本!)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一)

    “娘娘怎么样?”他已顾不得礼仪,径冲过来问道。

    “已经睡了,可君羽被宇文昭带走了。”我看到他,心里却宁妥些,只是眼眶又是控制不住的酸涩,直要落下泪来。

    “我已知道了。”颜远风点一点头,眸中已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低声道:“我已将我能调动的心腹侍卫都带了过来,呆会儿你去拿太后的凤玺,传谕宫中各处侍卫,随时侯命撤离京城吧!”

    我已料着必有大事发生,但见颜远风那般郑重其事说出,心头还是咯噔一下,忙问道:“京城,出了什么事了?”

    颜远风紧皱了眉,道:“浏王皇甫君卓领着一众大将在浏河大败宇文氏军队,宇文氏伤亡泰半,蔡禀德、宇文弘引了残余人马前往越州与宇文昭会合。宇文昭正与白甫尉、贾峒僵持,无力分身相救。而安世远窥伺已久,趁机出兵,日夜兼程南上,一路势如破竹,现在距京城已不足五十里。”

    我连连打着寒噤,对了那满园的樱花乱舞,忽然便凄涩起来。哑声道:“也就是说,现在安氏、浏王,都在做着攻入京城的准备?宇文昭前段时间将京畿卫戍一万三千余人尽数开往明州、越州,现在的京城防备,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颜远风沉默片刻,艰难道:“是。不堪一击。即便太后下了懿旨,我估计能调动的兵马也不足两千人,北有安氏四万军队,东有浏王新胜之军两万,不管是谁,都能轻易将京城一口吞噬!”

    这春日,还真的很冷,吹到脸上的风,涩涩生疼,似要将我的肌肤吹得寸寸裂开。我抱住肩,慢慢蜷缩着蹲了下去,叫着夕姑姑:“夕姑姑,去帮我取披风来。这天怪了,春天却快尽了,还这般冷。”

    夕姑姑忙将披风搭我肩上,叹息如呢喃:“是啊,春天,快尽了。”

    春天快尽了,花儿片片凋残,一转眼,零落成尘,践于脚底,再不见往昔风光。

    “这事,怪我。”颜远风垂着眼,抚摸我的发,慢慢道:“我不该沉溺于烈酒之中,不去过问朝政之事。如果我能早些了解这些事,预作准备,情况应该会好得多。”

    “现在怎么办?立刻撤离?”我无力地问,声音脆弱得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曾以为,我自己是很聪明,很坚强的,原来,我依旧是个什么都不懂不会不敢的小女孩。

    “等娘娘醒来,我们再商议一下吧。公主先通知宫中各处太妃太嫔们收拾收拾,想逃的逃,想留的留,想跟我们走的便带上一起走。不过估料他们愿走的也不多,安世远自诩仁义之师,未必会为难那些与自己无利害关系的前朝妃嫔;皇甫君卓本是皇家之人,更不会为难先皇遗孀。”颜远风口中说商议,显然已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说不帮我出主意,可一旦母亲有难,他早就拿定主意了。

    [下次更新:8月29日]

    亲们有空帮我想想有没有啥比较吸引眼球的网络书名哈!

    写《后宫虐杀》的某烟建议我改成《王妃偷情》,晕死,点击一定是可以上去了,可不是砸某皎的一世英名嘛?

 豆蔻篇:第十一章 烟火连烧未央阙(二)

    我已懒得再去责问他以往对于我的搪塞,神经质地冷笑:“其实说到底,这两路人马唯一想处死的皇室人员,只有我们母女?”

    颜远风低了头不敢看我,只道:“未必会想要娘娘和公主性命,但难免会受些委屈了。咱们不如走的好。”

    “走哪里去?”我吸了鼻子,汪了泪眼盯着他:“目前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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