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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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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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颉不想手下的小小猎物也敢反抗,匆忙闪时,腰间皮肉还是给扎得破了,渗出血来。他“啪”地一个耳光用力扇在我脸上,将我的手使劲一扭,只听“格”地一声,我痛得失声惨叫,而握匕的那条手臂已经软软垂下,显然已给折得脱臼了。因为用力过猛,半边衣衫也已掉落,露出了藏在脏衣破袍下的雪白肩膀。

    宇文颉惊叹一声,将我不断挣扎的另一只手也扭到身后,一把扯开我的胸衣,哈哈笑着,低了头向下就啃。我再也禁不住那种极端的痛苦和羞辱,发狂般大叫着,努力将我的头撞向一旁的山石,只愿就此死了,还可保全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去见我的父皇。

    可宇文颉把我的身体扣得好紧,我拼了命也撞不过去,耳边是宇文颉的桀笑:“你便是死了,也逃不过我的手心去!”

    那样众目睽睽下,他将他那可怕的大手塞入我的胸衣,我听到自己凄厉的呼嚎在山谷间回旋着,连天地都要颠倒混乱了。

    应和我惨叫的,是母亲嘶心裂肺的痛叫:“天哪,栖情!栖情……”

    下一刻,是一串剑光带了凛冽杀气,直奔宇文颉。

    宇文颉将我甩在地上,猛地拔剑,对上疯了般卷上来的对手。

    我软软倒在地上,头上已磕破了皮,鲜血涔涔而下,模糊了我的眼帘,只觉金光乱溅,再也感觉不出是自身的幻觉,还是刀锋的冷光。

    但我知道,是颜远风。

    那看着我长大,扶我蹒跚学路,摘葡萄给我吃的颜叔叔哦,他怎会忍得我在他眼前被人迫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依稀,有人从地上揪起我,拉着我脱臼的手臂,毫不怜惜地将我拽起,而我已经软得如同一团棉花,连叫痛的声音都发不出了。被宇文颉一耳光似乎也打出了严重的耳鸣,耳朵里似塞了什么东西,嗡嗡乱响,一会儿听得见,一会儿听不见。

    但我还可以看得到,看得到颜远风正在和宇文颉带来的二三十名高手狠斗着,不时看到有人倒下,更不时看到谁的刀剑又在颜远风的灰布袍子上加一道伤口。

    而颜远风那颀长的身形依旧在刀光剑影中翩飞,一如我童年时无数梦到的那般潇洒俊逸,那样不时惨淡飞起的血光,明明灭灭,耀在眼前,尽是他温和怜惜看我的深深黑眸,迷离如雾水般,将我笼罩包围。

    血光之后,我依稀能看到母亲的身影,正挣扎着向山上爬,她以往白皙如玉的手,已满是鲜血,也看不出伤在哪里。隐约听得到她还在唤我的名字,于是我也唤我的母亲,一声声叫着:“母亲,快走啊,不要过来啊!”

    母亲,你来做什么呢?你救不了我,也救不了颜叔叔。

    颜叔叔衣袍已给鲜血淋得透了,就如宫破那日一般,拼着最后一口气在保护我们。

    母亲,我们对不起颜叔叔。

    此时,颜叔叔如大雁般在空中翻飞了一下,然后落地,几柄刀剑,一齐扎入他的心口。

    ==================

    真的很喜欢颜远风这个角色,悲剧性的完美人物。嗯,这章很压抑,下面几章也会有些虐。

 豆蔻篇:第二十章 欲追前事已冥蒙(一)

    “颜叔叔!”我痛哭流泣,拼命挣扎着。

    而母亲突然站立起来,望着颜远风坠下的身子,直挺挺地望着,呆住,甚至不知道发出任何一声呼喊。她的那种不可置信神情,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场梦;或者,是她失去了一场梦,一场可能有着圆满结局的梦,在瞬间落空,消逝。懒

    几个汉子冲下去,抓我母亲,母亲只是呆呆的,由着他们推搡,迟钝得仿佛掉不下一滴的泪。

    颜远风并没有立刻死去,他满身的鲜血,那样绝望地将手伸向母亲,张着嘴,不知在唤着娘娘,还是婉意。

    他在三年前就该叫母亲的闺名了,这三年,他们本该在一起。

    是我不该那么迂腐,我应该找一切的机会,让他们成为幸福的一对。

    父亲既然深爱母亲,也该盼着她开心才是,绝对不会怪罪于她。

    “这个小白脸,看来对太后娘娘真够深情厚意的。”宇文颉满脸笑容望着母亲,道:“京城为安氏攻破,娘娘不去投宇文氏,却跑去黑赫,想来就是为了和这个小白脸双宿双飞吧!”

    他又用剑柄将我的下颔抬了一抬,笑道:“就是不知,有没有大小通吃?”

    我“啐”了他一口,这次却是巧了,一口血痰,准确无误地飞到宇文颉脸上。虫

    宇文颉忙着擦去,笑道:“栖情丫头,看在我三弟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呆会儿你先得让我验一验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有没有资格进我宇文家的大门!”

    我已懒得说他无耻了,跟他讲道理,显然只是浪费体力。

    躺在地上的颜远风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着宝剑的手浸润在越来越多的殷红血液中,慢慢绞紧,忽然跃起身来,又往宇文颉刺去。

    宇文颉再不料颜远风凶悍至此,匆忙避开,冷笑道:“还做困兽之斗么?你以为你还活得了么?”

    颜远风一击不中,精气尽散,宝剑咣当落地,往前便倒。

    我用力挣开给惊呆的军士的手,抱住颜远风垂落的身体,叫道:“颜叔叔!”

    颜远风那曾让我迷惑了整个童年时代的如潭黑眸,依旧碎影迷蒙,带了让人心碎的疼痛,悲伤地叹息:“婉意,栖情,我终于……还是护不了你们……”

    母亲爬到他身边,张着嘴,只是说不出话,大滴大滴的泪珠直滚下来。

    宇文颉指住颜远风,喝道:“把他拉开,绑树上去,用鞭子抽,把他抽成肉酱!看这两娘们怎么个哭法!”

    “畜生,你敢!”我喝骂着,可仅凭一只可以动弹的手,如何拉得住颜远风?母亲凄楚唤了声“远风”,待要伸手拦时,给宇文颉一脚踢在心窝,顿时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眼看颜远风给捆到树上,宇文颉带了痛快的笑意指点人去责打时,忽听得有人清冷道:“这人几处要害重创,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不知宇文二公子和他有何冤仇,是不是还打算鞭尸?”

    宇文颉匆忙抬头,已失声道:“安亦辰!”

    我神思恍惚地将眼神从颜远风转到来人身上。

    果然是安亦辰,一身清淡蓝袍,狐皮滚边,雍容俊雅。

    快三年不见,他似乎长高了不少,眉宇间那种温存的稚气已一扫而空,负手垂眸际,隐隐有不怒而威的凛冽之气,直逼人心。

    他自然不会一个人赶上山来。他的身后,是杜子瑞一行人,足有四五十人,论起实力,自然比刚被颜远风拼死摧毁过的宇文颉部下不知强了多少。

    宇文颉乍见安亦辰,显然也是惊怒,强笑道:“我倒不知,安氏居然也对这对亡国妖孽这么感兴趣?怎么?安公子是看中了老的,还是小的?不妨挑一个走!”

    安亦辰冷笑:“我都要!包括你宇文二公子的性命!”

    话未了,他已将手掌轻轻而有力地一举,身后一众人立刻冲上前来,径向宇文颉杀去。

    宇文颉微有慌色,笑道:“安二公子倒还真给在下面子!”

    立刻,又是一场搏杀开始。

    我早对那场血光剑影麻木了,至于落到宇文氏手中,还是落到安氏手中,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颜叔叔快死了。

    宇文颉的人说是打,其实是边打边撤,早顾不得我们。

    我眼见一群人往山下缠斗着,忙爬起来,蹒跚着走近母亲,扶了她,一起走到颜远风跟前,叫唤着他的名字,却不敢触摸他那血肉淋漓的身体。

    曾经如此结实而颀长的躯体,现在到底给刺伤了多少处?这挂在树上的颜远风啊,已整个成了血人!

    安亦辰并没有参加那场胜券在握的追逐,他缓缓踱过来,长剑一挑,已将缚住颜远风的绳索挑断。

    颜远风颓然落地,轻轻一声呻吟。

    我大喜,叫道:“颜叔叔,你没事,是不是?你很快就会好,是不是?”

    颜远风倚着树,慢慢睁开眼,惨白的面容泛出安静的笑容:“栖情,颜叔叔会好起来,会守护着你们,便是到了天上,也一定睁着眼睛,看你们好好活着,开开心心活着。”

    说着,他艰难转过头来,一双忧郁迷离的黑眸,带了希冀和悲痛,只在母亲面庞上流转,欲言又止,终于只是淡淡苦笑,黯然地轻唤:“婉意!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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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一位男主正式出场了。汗死了,写了篇这么慢热的文,偶怎么不去一头撞死啊?白衣也快出来了。恋爱吧,栖情,在无尽的算计中,开始恋爱吧,皎都为她着急了!

 豆蔻篇:第二十章 欲追前事已冥蒙(二)

    “远风!”母亲泪下如倾,却很温柔地笑着,唤出了颜远风的名字。她小心地抱住颜远风的头,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呢喃说道:“其实,我早就悔了。我本不该进宫。当日你说带我远走高飞,我便该随了你远走高飞才是。那个皇宫,那个皇宫,缚了我的一生,也缚了你的一生,是我误了你,我误了你啊!”懒

    我再不知母亲和颜远风年轻时究竟有过多少爱怨纠缠,也无心追究那些过往的对错。

    我只知道,母亲不幸福,颜远风不幸福,连父亲,也未必是幸福的。

    当日母亲为我取名叫栖情,盼着我一生终有个可栖情处时,是不是一直在遗憾着年轻时的选择呢?父亲了解了我名字的涵义,是否也曾揣测过母亲那温婉背后的淡淡忧愁呢?

    看着颜远风落着泪,将沾了鲜血的手,慢慢抚上母亲的面庞,我跪在冰冷的石地间,哭倒。

    安亦辰在旁静静看着,也知这些最后的话语涉及了太多的个人私密感情,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正要别转身子时,忽听颜远风虚弱地唤道:“安公子。”

    安亦辰顿住身形,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说?”

    颜远风没说什么话,只是缓缓念道:“今晚三更,安氏将自宫中潜出,可速去接应。勿忘,勿忘!”

    安亦辰面色骤变,猛然冲了过来,叫道:“你!是你!”虫

    颜远风依旧如以往一般,迷蒙而忧伤地微笑了一下,轻轻道:“不要……难为她们母女……求你……”

    话音未了,他那抚着母亲面颊的手已耷拉下去,永远耷拉下去,永远不会再抬起。

    母亲只哼了一声,便仆于颜远风身上,晕了过去。

    而我木木地跪在地上,心中脑中,一片空白。

    我的颜叔叔,死了?就这么死了?

    那看似温文却从不求人的颜远风,最后的两个字,居然是“求你”!

    他在求安亦辰那个混蛋放过我们?

    我想笑,又想哭,咧开嘴,泪水哗哗而下,抹一把,满手的黑灰。

    而安亦辰居然在我最狼狈最难看的时候蹲下身子,焦灼地向我求证:“当日暗中通知我的朋友去皇宫营救我的人,是这个颜侍卫?”

    我声调怪异地反问:“你说呢?你说呢?”

    我忽然发出了森怖的大笑:“你,宇文昭,宇文颉,你们通通该死!你们害死了我的颜叔叔,你们害死了他!谁救了安亦辰你这个混蛋的,谁就瞎了眼,瞎了眼!”

    我说着,伸出自己能动弹的那只手,用力去抠我的眼睛。

    安亦辰大惊,一边拉我的手,一边叫道:“你疯了!”

    我是疯了,不管是谁,经历了这些,都该疯了。

    天空碧蓝,翠叶淡笼,却在我的头顶旋转,旋转,越转越快,让我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再看不清一草一木。

    隐隐,听到安亦辰在高声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听来居然有几分着急。

    他着急么?他一定着急自己自负仁义,却不得不看着救命恩人死在眼前。

    我决定我将永不告诉他真正救他的人是谁。

    我要让他一直对颜叔叔内疚着,而不要让他耻笑我的愚蠢。

    我竟然如此愚蠢地救了安氏最优秀的儿子,让他来灭我的国,毁我的家!

    即便是在昏睡中,我依然觉得浑身都痛,连心头都在淅淅沥沥地淌血一般。长长的梦境,永远是在被人追逐,时而宇文昭,时而安亦辰,时而是浏王,甚至有不知名的人也赶来来杀我,他们说,他们姓贾,姓白。

    我拉着母亲,一直在跑,一直在跑,而颜远风跟在我们后面,遍身是血地杀着敌兵。

    哪里来的那么多敌人啊,颜远风怎么杀也杀不完……

    忽然传来了君羽稚嫩的呼唤:“母后,皇姐!”

    一抬眼,宇文颉狞笑着将刀架在君羽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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