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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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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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断摸着门锁,在经过5号房时,南北忽然停了下来。
  沿途所有房间的门缝下都有光亮,只有这间没有半点灯光,如果是平时,南北绝没有如此多疑,可刚才他在退回到员工通道前,清楚地看过这排房间的门缝,没有任何特别。
  也就是说,这间房是刚灭的灯。
  她从身上摸出细细薄薄的刀片,合在手心里,沈家明看到她的动作,也把枪拿出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在争论是谁先进去。
  关于这点,她永远争不过他。
  沈家明拧开扶手,两个人左右错身闯了进去,就在她反手要合门的刹那,门被人从内猛地推上。借着最后的光线,她看到漆黑的枪口,直接抵在了沈家明额头。
  而她手里的刀锋,也凭借手臂的位置,轻而易举地,抵上了一个人的脖颈。
  没有任何照明的房间,她看不见。
  可就在碰到那人的皮肤时,手指颤了颤。被枪口指着的沈家明,和在自己刀尖下的人,还有她。三个人,竟然是她的呼吸最重。
  “程牧阳。”她轻声说。
  她不知道。
  是不是,肌肤相亲过的人,都能在碰到对方的时候,有灵敏的第六感。可是她就觉得是他,纵然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脚下门缝,透过走廊的微光。
  她出声的时候,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手臂,放了下来。
  她没有撤回刀,他却已经收了枪。
  “不要动,”程牧阳的声音告诉她,“我们在拆弹,刚才灯碎的太急,还不知道这地上有什么。”她嗯了声,把刀收回去,手背擦过他的手臂。
  眼睛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黑暗,渐渐能看到他的轮廓。
  他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腰。
  南北用手肘抵开他。
  锅炉旁的另一侧,传来声音,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老板,好东西啊这是,拿回去废物再利用,好不好?”
  话音没落,已经有两个人,绕过锅炉走出来。
  南北借着那稍微光线,看清了男人身边,是个女人。
  看上去,总觉得熟悉。
  其中一个腕表借着光亮,晃了晃手里的黑匣子。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身上不知又摸出什么东西,打亮了,足够照亮大半个锅炉房:“不好意思,刚才急着拆弹,没顾上给你们照明。”说话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
  四周都是锅炉运作的轰鸣。
  她终于看清周围的人。沈家明的枪竟然仍旧举着,对着程牧阳的头,而他身后,抱着把长枪坐在角落里,指着沈家明的人就是小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这里的人不是程牧阳。
  最后结果会是什么。
  程牧阳倒是毫不在意沈家明的枪口,对小风挥了挥了手,后者有些犹豫,但还是遵从了。
  “我们在追一个女人,”程牧阳伸出两根指头,轻轻地,拨开沈家明的枪口,“你们怎么来了?”沈家明看着他的脸:“我们也在追一个女人。”
  两个人,刚才结束了一场豪赌。
  却又机缘巧合的,互相用枪指着对方,自然不会有太友善。
  南北看了看四周,再没有多余的人和尸体:“你刚才说有人打碎了灯,人呢?”
  拆弹的人脸色白了下,看了眼锅炉。
  被扔进炉子了?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在上面。”程牧阳回答她。
  周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显然指的是锅炉顶。这上边绝没有出口,温度却足可以烤熟任何人的皮肉,她不敢相信地回看了程牧阳一眼。
  程牧阳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轻颔首,说:“应该死了。”
  “你扔上去的?”
  “自己爬上去的。”
  ……
  程牧阳的表姐阿曼,似乎受不了两个人闲聊的对话,清了清嗓子:“她进房看见我们,自己打碎照明灯,自己爬上去了,”她想了想,说“她应该是怕我们破坏爆炸装置,打碎灯是为了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爬上去……”她耸肩,表示难以理解。
  程牧阳笑了声:“只有3分钟引爆,打碎灯的确是个好方法。可惜,我们身边恰好有个拆弹高手。”
  3分钟?
  南北有些诧异,看那个斯文男人。
  她没有太怀疑他们的话。抬头打量锅炉对着的顶墙和四周墙壁,如果现在不上去,很可能再上去时那个人就烤焦了,但显然四周没有下手的空隙。
  就在出神时,忽然眼前一黑,顺手抓住,发现是双黑手套。
  “防火,耐热。”斯文男人看出她的跃跃欲试,笑眯眯地解释。
  南北也没客气,迅速戴上,走到锅炉旁,背对着锅炉旁的扶梯,反手抓住了扶梯的高处。
  因为她穿着的是裙子。所有人都很自觉地,偏过视线,包括沈家明。
  只有程牧阳仍旧看着她。
  南北很快翻身而上,脚蹬在顶舱,倒立在了锅炉顶端。
  一股奇怪的腐香味飘入鼻中……南北轻轻簇起眉毛,凝神去看面前的人。
  眼前的女人光着身子蜷成一团,怀中抱着自己的衣服,贴着锅炉的皮肤尽是焦黑。
  她伸手,撩开她的头发,是周生行的小老婆。南北单手撑住,用嘴咬下手套,伸手轻翻起女人的上眼皮,巨毒窒息。幸好。
  服毒死,总比被烤死好得多。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再无收获后,翻身跳了下去。
  “看到什么了?”沈家明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她摇了摇头:“周生行的小老婆,而且爬上去以后,把自己所有衣服都脱光了。”
  “这里有失火报警,她应该是怕引起注意,”程牧阳伸手,轻轻替她拨开额头的浏海,“那个炸弹是小型炸弹,威力不算大,但足以让这间锅炉房瘫痪。”
  “她为什么要炸这里?”
  她没想到还真有人用恐怖袭击手段,但要炸,为什么不直接一些?
  “这里刚好是动力锅炉房,”沈家明太熟悉这里的所有布局,“她或许是被人发现后,想要迅速引爆炸弹,破坏游轮动力。”
  “应该是,”拆弹的斯文男人,对程牧阳努努嘴,“刚才那女人进来,拿起匣子就往火里扔,还好小老板手快,要不也用不到我拆弹了。”
  南北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程牧阳的手有烧伤的痕迹。
  死的人,身份过于特殊。
  程牧阳吩咐人去告知周生行,很快就有周家的大和二管家赶来,只说老爷说:知道了。
  尸体被人运下,小心翼翼盖上黑布。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小男孩。
  这个女人的死相非常惨烈,或许她还有一点期望,可以毁掉这间房后让自己尸骨损毁,让自己这种惨烈的模样,不至落在众人眼中。
  可惜,她死了,这个动力锅炉房,依旧完好。
  而她意图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忽然拼死,都要让这艘游轮停滞不前?
  作为客人,在主人插手后,就只能去静候结果。
  或许,周生行不会让他们知道真相。
  “各位,” 就在身后有几人搬下尸体时,周家的二管家微微欠身,向他们递出了请柬,“我家老爷想要请几位,明日一起用午饭,算是返程前的告别宴。”
  沈家明先接过来:“太客气了,即便是下了船,日后也有机会经常走动的。”
  “今夜晚些时候,大少爷会登船,”二管家平淡解释,“老爷的意思是,大少爷是年轻人,应该多结交些身份相等的朋友。”
  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她发现,越来越多的意外,让一切都开始,慢慢地变得不再意外。
  周生家刚刚退出赌局,而那个所谓的“大少爷”,却在明晚最后一局前登船。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请柬,依旧是套色木刻的水印。
  一丝不苟。为了临时的邀请,依旧是木刻版画。
  她陪程牧阳回到房间,看着他表姐给他拿出伤药,涂抹伤口。他整个人就坐在单人沙发里,因为腿很长,如此坐在那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她,就足够有强大压迫感。
  “阿曼,”程牧阳忽然说,“你出去,我自己来。”
  阿曼的视线,微微从他身上,移到南北身上。
  很快就笑了,把需要包扎的东西,递给南北。两个人递送物品的瞬间,她终于看到阿曼的手背,和程牧阳一样,背部关节极平滑,弯曲起来,弧度漂亮。
  十年以上练拳,才能留下的痕迹。
  很多念头,电光火石间飘过,她记得,周生行的小老婆的手,很细腻,关节突出,并不像是用拳高手。阿曼注意到她的异样,抽回手,笑了笑,轻声说:“我弟弟,他喜欢你,已经喜欢的没有原则了。”
  阿曼说完,转身而去。
  房间的门被关上时,南北才转过身,走到程牧阳身前蹲下。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给他推开伤药,涂抹均匀,如同在千岛湖时老阿姨给自己上药时,耐心而细致。然后,再缠上白色的纱带。所有都做完,她终于抬头看他。
  “想说什么?”程牧阳很自然地低下头,也去看她。
  “刚才在赌场上,你为什么要说‘倾城牌九’?”
  “你以为我是为了赢他?”程牧阳直接反问她,包着白纱的右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我不在乎输赢,就是想让他嫉妒,让他不舒服。”
  南北笑一笑:“狡辩。”
  “我不会骗你。”
  他用完好的那只左手,从她身后绕过去,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撩起她的头发和上衣,把她转过来压在沙发上,沿着她的背脊,一点点亲吻下去。她的身体渐渐发热,脑海里却是刚才自己拿刀抵住他的颈动脉,感觉到的跳跃触感。
  而那时,他在用枪顶住沈家明的头。
  这样的回忆,并不好。
  她的身体却不会说谎,就像在黑暗中,能凭借触觉,知道是他。无法逃避的吸引,让他们根本不需要交流,就能认出彼此。
  程牧阳用力困住她,两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她的膝盖跪在地毯上,被他一只手深入裙下。纵然有层层衣料相隔,可两个人最私密的地方,早已紧紧地贴合着,他想要她,而她也同样想要他。
  可有太多疑问,哽在喉中:“刚才,我看到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姐姐——”声音嘎然而止。程牧阳握住她的腰,从身后猛地进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从喉咙口,溢出呻吟。
  “疼不疼?”他轻声问她。
  她嗯了一声。
  她的腹部抵着沙发,紧紧抓住他的衬衫,最后连这样的动作,都被他发觉。
  程牧阳强行分开她紧攥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是阿曼动的手,”他开始缓慢地在她身体里律动,“那个女人,要杀我,我追她到一层。其余的,都在意料之外。”
  她侧脸贴在沙发上,看不到身后。
  只有余光能捕捉到程牧阳。
  他近乎沉迷地看着她,俯下身子,鼻尖碰着她的脸:“相信我说的吗?”
  
  ☆、第十九章 最后的赌局(1)
  
  她没有回答他。
  程牧阳垂眼看着她的所有表情,一次比一次深入,像是用了全力。有汗从他脸上流下来,落在她的背脊上,南北最后受不住,终于张开口叫他的名字,却被程牧阳伸手捏住下巴,舌头深入她的嘴巴里,迫使她和自己深吻。
  他离开她的嘴唇,声音暗哑:“还好吗?”
  南北被他折磨的没有力气,只是侧过头去,温柔地用脸蹭着自己脸侧的人。
  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如同没有那场赌局和血案,两个人像是从白天做到黄昏,再到深夜。短短一整天,她在他身体下辗转承欢,不曾停止。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自己。
  执着的让人难以挣脱。
  后半夜,程牧阳穿上长裤,光着上身走到窗边把所有窗帘都拉上,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光线。她躺在床上,感觉到床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捞到了怀里:“难受吗?”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滑到内侧,轻轻地抚摸她。
  “难受。”像被火烧,疼,却难以止疼。
  她翻身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程牧阳,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黑暗中,分不清彼此眼睛的色泽,只是他的稍许比她的浅些。
  “是我欠了你。从没有人拿着刀,放在我的颈动脉上,而且是为了另外的男人,”程牧阳笑了笑,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我小孩子的时候,常听长辈说,人会堕落,只是因为心里的欲望太强烈。他们很喜欢用一个词,”他的声音停顿,“心念成魔。”
  “心念成魔,”她喃喃着,“很有意思的词。”
  程牧阳总会说出一些话,让人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手拿屠刀,却总能说些佛家典故。
  “有意思吗?”他笑,“听过佛祖的故事没有?释迦牟尼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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