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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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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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一点抵抗的能力也没有,稍微一动伤口就钻心的疼,看看窑洞外黑茫茫的夜空,只好在纸上面写下了“王二柱”三个歪歪忸妞的字。拿了钱,塞进倩妹子的手里,浑身不停地哆嗦着。倩妹子的目光又一次呆滞地毫无目标地扫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站在门口一直观望着事态变化的高大牛,突然一步跨上前,从拿警棍人的手里抢过那张王二柱签了字的契约,撕了个粉碎。然后端在手上,一口气吹在空间里。从伙伴手里夺过镐把,就朝那个拿警棍人的头上砸去。稿把还没落下,满脸横肉的人的后腰上早就重重地挨了一下。藏獒叫了一声,身子却退到拿警棍人的后面。拿警棍的人领着那几个打手和那只深谙人意的藏獒悻悻地去了。高大牛呼喊了站在窑洞内外的所有矿工,大家捐了钱物,放在王二柱和倩妹子的床板上。高大牛最后说,让矿工们心齐一点,再也不能让王二柱和倩妹子受折磨了。王二柱听了高大牛的话,心里只有感激和悲伤。看着渐渐离去的矿工们,他俩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想想钱正红腆着大肚子的神态和熊丙辉狡猾的眼睛,以及他们手下的恶棍们和那只藏獒,仇恨的种子再一次埋在心底。王二柱和倩妹子数着手里的钱,也数着今后的日子,数着天上的星星,盼望着那颗突然出现的救星。此时的窑洞里,除了严寒,更多的是仇恨和苍凉。

  天空里阴着,乌云躲开一条缝隙,阳光勉强的露出笑脸,雪花还在飘着。也许是一吐为快的缘故,王二柱倒出了他多时的积怨和苦恼,心里一阵舒坦。他要继续往下说,霍师爷摆了摆手。王二柱看着霍师爷深沉而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有霍师爷平民式的装扮,嘴还是不能停。他还要诉说倩妹子的故事。眼下倩妹子见王二柱的伤情有了明显的好转,白天除了给王二柱做饭外,就回她的窑洞厮守她那个屈死的冤鬼,晚上就去和王二柱做伴。“这世上之情,真是难以说清!”,霍师爷很感触,突然这样说。王二柱更是如此,接着他又说:“如果没有倩妹子的精心照顾和一片情爱,俺王二柱也和倩妹子的男人一样早去做游魂野鬼了!”。霍师爷不爱听这些,情分对他来说,那更是天方夜谭里的神话故事。而眼前这个拄着双拐的社会底层出身的残废人,在这样的背景下和他谈情爱又是那么的幼稚可笑。不过,他还是从王二柱和倩妹子的故事里看到了人间的另一种真情。同时,也更看清人累更丑恶的一面。他下意识的摸摸黑皮包里的现金。这是李生财授意钱正红送给他的十万元礼金,里面还夹了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霍师爷根本不放在眼里的。王二柱看着对面的倩妹子,鼓鼓勇气和霍师爷说,他说他正在向法院起诉而又没有诉讼费,霍师爷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沓钞票,塞在王二柱的手里,嘴里说:“你告吧!”,心里却说:“你去哪里告?又去告谁呢?”……。

  〔待续〕若愚 稿 200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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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第二十五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二十五章〕若愚文稿

  月影婆娑。庭院中的牡丹绽开了笑脸,“群芳百艳”顿时失去了颜色。月亮也躲在了云彩的后面。刘晚秋到县文化局上任已仨月。她的脸象春风吹过的流壶河岸上带露的鲜花,荡漾着“名誉”和“虚荣”的光彩。嗓子里轻轻地哼着流行歌曲,悦耳的音乐象流壶河静静流淌的水声,弥漫在豪华的客厅和花苑似的庭院。唱到动情之处,她的屁股和细细的腰肢,随着鼓点的节拍情不自禁地扭了起来。黑黑的眉和晶莹的眸子,是那麽的楚楚动人。她穿着香港朋友送给她的价值数万元港币的时装,衬托着鹅蛋型的脸颊,把现代的“文化气息”渗入到这个古老的县城。人们感到“世态”在变,当然,也有永恒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人们的“贪婪和自私”。

  县长刘民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是那麽的烦躁和焦灼。做为一名“七品县令”,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能为力。他从女儿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时代的人,她们以一种新的观念和姿态悄悄潜入现代官场。而从老“搭档”崔宏星的身上看到旧官场上那种“尔虞我诈”的现实和“咄咄逼人”气势,一切都使“见钱眼开”而又“平庸”的刘民进退两难,无所适从。“振宏煤矿”冒顶死人、伤人的事故,还有其他煤矿的大小事故,早已在全县造成恶劣影响。连日来人们围堵县政府,冲击执法机关,矿工们的联名告状和王二柱的不停地上访,搞得县里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县政府和直属机关已经不能正常履行职责。人们把所有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到他一个人的头上。此时,刘民才想起一句老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可是,刘民放不下眼前的“荣华富贵”和“飞黄腾达”的“事业”。他像蹲在茅坑不拉屎的人固守着这块肮脏的“阵地”一样,捍卫着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常委会上那种“针锋相对”和“互相推诿”的场面充满刘民的记忆,他想起自己在常委会上那种“焦头烂额”的狼狈样子,伤心地留下了两行老泪。常委会上,崔宏星再次强调了党的组织原则,崔宏星说:“一定要坚持‘党要管党’的原则,做到党政分离,党不能干涉政府的事情!”。这是崔宏星惯用的手法,每当县里出现棘手的问题时,或者和他自己的实际利益没有关联的时候,崔宏星就会借“组织原则”,把一切责任推给刘民。如果是考察任免干部、安排人事和统筹财物等事项,崔宏星就会说:“党委要抓大事,抓方针路线问题,所谓的大政方针就是任用干部!”,崔宏星总是巧妙地把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包揽在自己的手中,把那些杂事、难事和得罪人的事,全部交给刘民。刘民知道自己在和崔宏星的较量中,每次都要败下阵来,最终成为崔宏星手里的一张挡箭牌,或者是一根永不弯曲的“顶门棍”。在煤矿这个存满利益之争的行业上,崔宏星总是把开采和审批权限攥在自己手里,而把处理煤矿事故的“执法权”交给刘民。以往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崔宏星在那天的常委会上强调:“这是党委的决议,相信刘县长是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的!”,他轻轻拍拍刘民的肩膀和在座的常委们说:“希望大家支持刘县长的工作!”。刘民像受到了愚弄和欺骗一样,有苦难言。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确实是一个县的“七品芝麻官”。“当官就要为民做主!”,这是中国官场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能推卸!刘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他也不得不这样解释崔宏星的言行。刘民抹不去那些使他难堪和尴尬的记忆:钱正红笑容后面的蛮横霸道和霍师爷汇报时的弦外之音,市委老书记苟育德多次打来电话过问的语调儿,付县长李生财躲在幕后阴险而狡诈的样子…。刘民感到,多少只眼睛都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很清楚这都是崔宏星玩弄“权术”的结果。皮肤嫩白的刘民知道,老书记苟育德和县委书记崔宏星,都从振宏煤矿多次拿走过巨额现金,可是当煤矿出了重大事故后,却都躲在幕后装起了无事的样子,说些冠冕堂皇的假话。他们都怕暴露了自己的“隐私”和“内幕”,迫不及待地要求刘民尽快平息此事。可是刘民没有办法,他知道“拿了人家的手软”那句古话的份量。假如依法惩处钱正红那一伙狂徒,他们就会把自己连同所有的人都咬出来,如果不惩罚这些地痞,群众的不满情绪就难以平息,受害人也不会得到安慰。这一切,都使刘民进退两难,束手无策。头天夜里他又收到了钱正红送来的还没有拆包的硬钞。刘民收下了。他想:“大家都在宦海里沉浮,将来淹死的不只是我刘民一个人!”。刘民点燃一支香烟,苦苦思索,他想:“那个看起来比庙里的菩萨还要慈祥的老书记苟育德,一定还趁着朝阳和晨露,在那个小亭下悠悠地走着太极拳的套路!”。刘民的反常的举动,早就使在客厅里唱歌跳舞的刘晚秋感到厌烦,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往日潇洒而自信的父亲是犯了什么病,搞的家里一夜不得安宁。她的心里也在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长吗?”。

  刘晚秋从小生长在这个“七品县令”的家里。得天独厚的生活条件使她养成单纯而火辣的性格。姣好的容貌和妙条的身材,都是她炫耀的资本。她高傲和*不羁的行为和处世哲学,常常使来到她家拜访的“客人们”,感到十分的尴尬和窘迫。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刘民不敢惹她。他的妻子也不敢惹他。刘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最低的。如果说女儿是“高傲的公主”,妻子就是盘踞一方的“母老虎”。刘民的妻子白雅娟,是机关党委会的一名普通干部,可是她的权力远远大于她的顶头上司,是那种消闲上班,忙来逛街和当面察色,背后嚼舌的典型女人,比起他的女儿更有另一种风情。她经常和同事们说:“刘县长管着四十万人,我比他多一个!”,于是,人们知道刘民还是一个“惧内”的“软蛋”。人们每当自己家里有了大事小情,特别是遇到“子女求学就业”的大事,都要通过白雅娟,去求得刘民的恩赐。当白雅娟给人们办妥一件,哪怕是针尖一样的小事情后,人们就会听到白雅娟喋喋不休的表白。人们总是在不同的场合,见到白雅娟和女儿刘晚秋的身影。白雅娟高傲富贵的形象和刘晚秋靓丽时髦的气息,总是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她也怕她的女儿。女儿刘晚秋在刘民和白雅娟的眼里,是他们的太上皇和上帝赐予他们的美丽天使。可是,这个刘晚秋除了桀骜不驯以外,更看重的是出人头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的风彩。刘晚秋从小不爱学习,也不会学习,初中没毕业就惙学在家,游荡于街头。等待十七岁刚过,她的父亲刘民就让组织部长赵养斋把她安排在文化局工作。她没有文化,可是她偏偏要别人赞扬她有文化。从来不读书,可是她的藏书比一般读书人都多。除了她酷爱的各类明星的靓照类的画报,她也珍藏了不少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著。闲来也要嚼几句淡诗。她对政治人物和经商的书籍不感兴趣,她讨厌她的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政治口号,特别是钱正红一来他们就谈到钱的事情,她就大发脾气,弄的人家下不来台。刘民感到:女儿鄙视旧官场上的龌龊,欣赏和羡慕现代虚伪的政客,是那种存满浪漫又追求名誉地位的新一代人,更是那种更不想通过劳动,就想获的最大享受和利益的大多数年轻人中的一个。这多少让刘民有一些担忧。他不希望女儿像自己一样的贪婪,可是他希望女儿比自己有更大的出息。他为女儿描绘的前程是:端庄沉稳,脚踏实地,圆滑处世和事业有成的政治家,而不是眼前这个好高骛远,贪图虚荣和浪漫有余的官场玩偶。其实,这一切都是多余的。他的妻子早已给女儿筹划了一条通往美好未来的金光大道。女儿正沿着这条大道走向自己理想的人生彼岸。她正在用自己的“彩笔”修改着人们的观念,而刘民离自己的女儿却越来越远。当刘民还在为全县的“琐事”忙碌的时候,白雅娟早就给刘晚秋办好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她先是给刘晚秋弄了很多大专院校的红本本。和李逸夫一样,她也是一位没有读过书的“博士”。有了“文凭”自然也想到了当官,赵养斋先后把她弄到组织部和乡镇锻炼,她嫌那里的政治空气太浓,人们说话办事都要小心翼翼,互相恭维,桌上握手,桌下踢脚,见了领导唯唯诺诺,憋得她透不过气来。后来赵养斋提名她当文化局长,崔宏星一听说是全县有名的“美女加才女”当文化局的领导,她的父亲又是自己的搭档,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满口答应下。当刘晚秋拿到县政府下达的红头文件那一刻,她有的不是“金榜题名时”的快乐和兴奋,而是人生的浪漫和潇洒。从此,这个小县城里的人们知道,县里有一个“美女”当了局长,“美女”有一个当“县长”的父亲,而当“县长”的父亲又有一个当局长的“美女”。“美女”是“文化”局长,人们自然想到文化的“延伸”和“变幻”,还有对古老文明的扼杀。

  小县城里张灯结彩,彩旗飘扬。人们还没有从新年的喜悦中走出,上班的时间就到了。正月初八,刘晚秋寅时就起来梳洗打扮,描画了眉眼,涂了脂粉,翻遍了大衣橱里所有的高档衣服,却没有一件适“文化局长”穿的衣服。那些时髦的奇装异服只是适合假日里携了情人的手,漫步在公园里或者小桥流水边,呼吸清新的空气和享受浪漫的情调时的那种温馨和飘逸,而做为一名新上任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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