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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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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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头拿着一沓纸走进教室。是中招志愿表。
  “同学们看这张纸。我告诉大家怎样填这个表。看第一行,姓名,性别。”班头停了停,“想必大多数同学都知道,个别不知道的来问我。”班头的这句话本来很搞笑,但没几个人笑。搞得他很尴尬。
  “同学们,千万不要指望第二志愿。这是骗人的。举例说明,今年我市八千人中学生。五所高中撑死招生五千五百人,报第一志愿的人的就学问题都不好解决,谁还有工夫为你的第二志愿奔波?这就是个宽心丸,安慰安慰你。不起作用。” 
  我毫不犹豫地填上了“秋水一中”。很多人劝我稳扎稳打,保守一点报志愿,我一笑了之。东韧毫无疑问报的是“秋水一中”,霁林报的是“秋水二高”,宫若叶报的是“秋水三高”。
  班头找我谈话。
  “云作,对于你的实力,老师们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你的主科成绩报考是绝对没问题的。但一定要把副科的分抓住呀!副科的分抓不紧,可是悬呀!今年的分数线肯定比往年高,你要心里有数呀。”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15)
那几天,物理需要补的课程也补完了,我的信心又足了很多。在两次模拟考试中,我的物理考得不错。但是史地生综合的缺陷却充分暴露出来。我侥幸地想,说不定中考时考的题恰好就是我会的呢!我觉得只要我能混上一中就行了。我这两次的模拟考试的分数为586和591。各科老师都觉得,这个分考一中够了。
  班头这段时间开始在宏观上为我们指导中考的大方向大趋势。班头说他根据他多年的教学经验预测,今年的分数线应该在585左右,不会高于590(满分690)。
  从志愿书上看,我们四个必定沦落四方。我知道我无论考不考得上一中,我都会在一中上学。东韧考一中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会随他爸工作单位的转移而转读省城的高中。霁林说秋水一中的孩子全是好学生,自己学起来压力太大太不爽,倒不如少点压力。宫若叶说今年三高要设两个实验性的双语班,英语汉语教学对半分,其父母要让其到那提高英语水平。我们每个人的前途道路都弥漫着如挥之不去的雾霭,笼罩着淡淡的忧伤。想想之前,天空是多么的春光明媚。
  前一段时间,东韧和我策划写歌,如今已经大功告成。东韧写的曲有一种淡淡的悠扬,恬静的音符中孕育着自由的气息,辽远而又空洞,像是午夜前的末班车从身边划过。我们写好后,在班里唱了唱,造成轰动。我们的这首歌名叫《变乖》,歌词出自鄙人之手。我不会写词,仅仅是在玩弄文字,尽量在视觉上美观。就如每年杨柳岸飘逝的柳絮。透过罅隙,迸发出一团团似锦的花朵。痛快淋漓但毫无疑义。
  变乖
  希望记忆不要走开\继续憧憬放歌的未来\你的抉择成了我的无奈\但我不会耍赖\我的真心换来的是等待\我会依然徘徊\烦恼无法轻易释怀\心中的颜色是孤独白\你的爱\他能否受的来\也许命运真的不该\你可以考虑重新安排\节奏还会明快\你的回来我不见外\我会慢慢变乖\然后等你回来\没有你在\我的心真的很衰\我会慢慢变乖  \意念不会再歪\思绪的真彩\为你量身而裁\我会慢慢变乖\独自祈祷梵呗\即使你在钟摆\也总会停下来\有你施舍的粉黛\我将不会缺钙\甩开支撑的双拐\你的感情我不舍得卖\一切都是那么应该\相信我会迎来你的第二次青睐。
  Rap:天空阴霾 越过山脉 带你看海 汹涌澎湃 由你来率 我不会栽
  一抹青苔 鹤立在外 多么豪迈 等待未来 不会失败 有何难哉
  我说,以后我可能代替方文山,成为周杰伦的御用写词人。东韧说我自恋,恋就恋吧,再不恋就没机会了。
  和东韧漫步在校园里,就有一种明星的感觉。每当有人朝我们指指点点的时候,我都会异常地兴奋。我不喜欢过安分的生活,生活就应该轰轰烈烈,极端化才精彩。
  这几天,大家全成牧童了。放羊的一片又一片的。老师也不管了。
  “同学们,下午交一次钱,二百六十!”班头又让交钱。
  大家都有了上次的教训,谁也不敢贸然地询问这钱的用途。一片寂静,只有大眼瞪小眼。东韧在关键的时候还过一过嘴瘾:这次干吗?
  “学校让交的,交就是了。”他又补充一句话,“再不交没机会了。”
  哗然。多好的理由,再不交没机会了!
  下午,我竟然忘了带钱。于是被班头叫到大厅。与我同行的还有十几个难友。
  班头在班里收钱收得不亦乐乎,我在大厅站地浑身抽搐。郁闷。这时,六班的班头过烟瘾至此,看见我们大惊:“你们干什么呢!”
  “没带钱,班头让我们先站会儿。”
  六班班头惊讶地问:“交钱?交什么钱?”
  六班班头机敏地止住了话茬,走了。再后来,我们补上了欠下的二百六块。
  

青春·我们是考过来的(1)
1
  非典闹得全国不宁,教育局说要减小传播范围,控制传播途径,于是各个学校的考生均在自己学校考。这就意味着我座位旁边的八个人,有可能全是我认识的。
  发准考证的那天,我拿着准考证寻找和我同考场的人。
  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不可置信的巧合,谁能相信秦璎的考号排在我的后面。东韧安慰我,云作,你这次可以舒口气了。秦璎的史地生是无敌了,你的语数外化学又是那么出类拔萃,你们这次要双双进入一中了。
  我走到秦璎那,说,我坐你前面。她抬头看看我,说,哦。眼神很快避开。
  东韧举起桌子朝楼下扔了出去,我听到桌子解体的巨响。东韧很解气地说,终于解放了!幸亏班头及时赶到,阻止了我们一群人的效仿。桌子扔不了,废纸总是可以扔的。碎纸片如大雪一般凌空飘洒,一个字,爽。
  接下来就是在学校里找自己的考场。其他年级都放假了,空旷的校园只有我们的回音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游走,撕破了高照的艳阳。我惊奇地发现,我所在的考场就是扶蓉他们班。   这个中考太神奇。
  我回到家,就给扶蓉打电话。
  我跟她说我要在她教室里考试,她显得异常激动,一直求我不要在他们班胡作非为。不知道她问了我多少个问题后,她突然来了一句,我奶奶回来了。然后就挂了。
  晚上,我一个人来到秋水河边。
  天上没有月亮,夜空只有强光灯射出的光线在游走。夜晚的秋水河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曼陀罗,不加任何点缀。
  时光荏苒,草长英飞,突然间我就长大了。
  星火闪烁,编织着这小城不大的神话。
  偶尔有水花击打河岸发出响声,那声音犹如天籁般在我耳朵里回旋,久久不能忘却。当时和秦璎在秋水河畔散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水声。但是我们毕竟错过了。这次中考的重逢又应该怎么去面对呢?
  2
  我参加中考就像我妈上战场。一早送我到考场,包里塞的又是水又是吃的。跟出去旅游似的。
  我的座位是第三行的倒数第二个,秦璎的座位是倒数第一个。我回头嘱咐秦璎,胆子一定要大,千万不要传纸条,要传就传卷子。秦璎腼腆地笑,眼神防备地扫视着周围。我的综合就靠秦璎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秦璎了,白皙的皮肤,弯弯的眉梢,水灵灵的眼睛。这女孩放在哪都是美女。换以前,我一定会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眼前下垂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
  考场外的家长们形成一道壮丽的城墙,无怨无悔地矗立在学校外面。他们封堵了考场里闷热的空气,考场像个大蒸炉。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六月二十五号。第一场考语文。
  监考的是两个男老师,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另一个应该是二十出头。年长者相貌威严,仿佛一切恶势力在他面前均无机可乘。
  我提笔写下一行行决定命运的文字,时间就像笔尖划过纸张,沙沙地流去。
  窗外,树上的蝉有气无力地嘶鸣着,就如我前面几个东倒西歪的考生。浑然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我抬头看一眼讲台上的长者,不料他正报纸掩面,纹丝不动,犹如一尊雕像。我又看了看年轻监考,他正俯视浏览一本较厚的书籍。侧目、微笑,似乎以为妙绝。标准的“掩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本人还未来得及吃惊,却发现第一张卷子不翼而飞了。   正欲报案,忽有前面考生示意发现目标并请求参考。
  监考不严,我和秦璎也对了对选择题的答案。
  下午的两场考试的纪律我还是不敢恭维。一监考走到一考生旁边,问,你要不要演草纸?考生说要。我在后面清楚地看到监考送来的一张演草纸上一排排的选择题答案。另一个和我一样看到的这一幕的考生很有气魄,举手喊:“老师!”监考走过来:“干吗?”考生:“你刚才给那个人什么,我就要什么!”监考特尴尬地走了,一会儿,那张纸又到了这个人那儿!我听见那考生自己嘟囔:“敢不给我我告你去!”
  我没有对我的化学起疑,考完化学,我对他们说,我化学最多扣五分。
  第二天上午是政治和数学。下了点小雨。
  监考的是两位女老师。在两位监考的侃侃言谈中,本人做完了第一面。余光扫到右边的考生扔出的纸团。我寻着抛物线望去,只见那目标竟是前排第一个座,相隔六位考生!在感叹落点不精确的同时,真想告诉他抛物线起始段与水平线成四十五度角时掷出最远。窗外的树叶被风雨极不情愿地摇曳着,窗外和屋外“哗啦”成一片。一场下来,两位监考也由初遇发展到结义金兰,手挽手出了考场。
  对于以上的几门科目,我有相当的自信。成败在最后一场综合。我要靠秦璎了。
  中午我找到东韧出去吃饭,算是放松一下。东韧考得相当不错,按东韧的话说,综合给个平均分都能上一中。我说:“要是秦璎不帮我最后一场,我看我考一中悬,特悬!”东韧笑道:“你们自家人,怎么会不帮?”我说:“也是!”
  “今年的中考考得真伤心!”东韧说,“真乱!学四年白学了。”
  我笑笑,说:“呵呵,不乱我也过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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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我们是考过来的(2)
最后一场综合是我命运的转折点。我心中曾经构筑的那个梦幻一样的高中,在这场考试后开始陨落,逐渐在空中被一点一点地撕碎,坠入水中。平静的水面下,滚动着无尽的暗涌,汹涌澎湃。我坐在爸的车里,尸体一样地躺着。我现在平静得像是池塘里的水,没有波澜和暗涌。我逃离了那流离失所的城市。逃离?不,是被驱逐,被放逐。
  综合卷子发下来后,我大眼一扫。就一个滋味:这题也太简单了,但就是不会做。
  我承认我这辈子不会在生物上有建树,以前背生物,都是临考试,老师发几张卷子,考的都是上面的原题,于是我只用背答案。而现在,这些题对我来说都是脸熟,没有几道会的。我趴在桌子上,等着秦璎做完题把答案传给我。
  综合的监考是一男一女。这两位谈得更投机,面目表情极为丰富,估计北京的侃爷来了都甘拜下风。讲桌低下的考生玩起了“下底传中”、“水中捞月”的把戏,娴熟的动作那叫一精彩。讲桌之下,群雄四起,大呼小叫,震撼邻里。我自信考场上的小动作不算差,但比起他们目中无人的应试态度和标准的考场动作,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记得考试前我们让班头传授一下考场上的作弊技巧,班头跟我们说过一句话:作弊不用训练。我当时崇拜得不省人事,现在看来,这句话也不是那么经典!
  我不时回回头,秦璎紧张地看着我然后小声地说:“我还没写完,一会儿!”我又把头转过来。每一次转头,都加重了我的不安。
  还有二十分钟就交卷了,我转过头:“秦璎,你快点,先把选择题的那张卷子给我。”我有点急。
  “等等吧,我前面还有几个拿不准,我先给你写纸上吧。”秦璎说。
  一会儿一张纸条传过来。
  我抄好了选择题。等着后面的问答题和填空题的答案,焦急不安。秦璎又传来一张纸条,上面是部分填空题的答案。我急了:“秦璎,怎么才这么点,你的卷子给我!我直接看你卷子。”
  “我还没写完呢!”
  我不经意地瞥到她的卷子的一面选择题,前五个题的答案和她给我的答案有三个不一样。我急了:“秦璎,你的选择题是怎么回事,把你卷子给我!”我抢过她的第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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