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心灵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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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心灵的地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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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吃牛鞭不是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吗?
  牛鞭是什么?你是明白的。这是一个很容易让男性有心理联想的东西。男人有很多象征。顶天立地是一种象征。事业有所成就是一种象征。做丈夫,做父亲,要把家庭承担起来又是一种象征。同时,他的性功能也是象征。
  在这里,牛鞭成为一种雄性的象征,一种强者的象征。你的恶心呕吐,只是心理上软弱和难以承受的生理化。
  同样吃牛鞭,别人都没有吐,没有拉,你吃了以后上吐下泻,这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一般医学上的病菌感染,它表现出的是强烈的心理症状。
  在考试中诱发出的症状,没有解决你的根本矛盾,潜意识就用更强烈的方式,更强烈的生理症状,来解决你的心理冲突。
  于是,你病了。
  第三点,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在病中,你虽然很痛苦,请注意我往下要分析的一句很深刻的话,病人有幸福的一面。人在病中可以回避很多矛盾。
  你要仔细体会这句话。
  本来有许多事令人头痛,子女的事,父母的事,种种人际关系,工作,学习,绘画。病了,晕晕糊糊,这些都可以不考虑了,挺舒服的。很痛苦,又很舒服。这就是疾病的微妙之处。
  一病,首先对自己实行了解脱。
  这是疾病特别重要的一个心理机制。
  要仔细体会病人的心理状态。一方面好像很痛苦,但潜在有一种晕晕糊糊的感觉,可以比较自在了。你只要没病了,一清醒,一振作,立刻要面对许多病人可以回避的东西。
  生病有生病的好处。
  你生病第一是生给自己的,一病,无形中解脱了很多东西。
  从小,你在家中是最小的孩子,天性又不是胆大的人。长大成人后,你在生活中成为这样一个角色:上要照顾老人,下要培养女儿,在妻子面前还要尽丈夫的责任,在事业中还要成为艺术家,要独自闯天下。一个男人活在世界上,要支撑这么多,确实很不容易。
  你畏惧了。
  你在病中,不要说在妻子面前扮演小孩的角色,在女儿面前都扮演了一个受照顾的角色。你作为丈夫、父亲、男人的角色全部颠倒了,即使画画,也与过去完全不同了。过去,你必须参与美术界的竞争,要得奖,要有成就,现在呢,病了,只要能画,哪怕只画一张,也是超额完成任务。现在画画比起健康的时候,反而要自在一些呢!
  作为病人,外界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和压力,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掉了。
  因此,你的病第一是病给自己的;第二,你要仔细体会,你的病也是病给你的亲人的。
  什么意思呢?按照现代心理学来讲,一个男人在幼年时往往会有恋母情结,你读过弗洛伊德,对艺术与潜意识的关系应该是清楚的。
  然而,作为男人,他常常会对自己幼年时得到的母爱不够满足。我感觉到,你在病中,在与妻子的关系中,扮演了小孩子的角色。作为病人,你需要妻子的陪伴,照顾;当你烦恼沮丧时,你需要她的安慰。请体会一下,你扮演了什么角色?不是丈夫,不是父亲,是男孩子在母亲面前的心理状态。
  这是男人在软弱时难免出现的一种情结。这种心理很能陶醉、很能满足、也很能腐蚀一个成熟的男人。
  你的病既解脱了自己,使得你在许多重负面前轻松一点,又使你在心理上有满足和陶醉。当你获得这么多实际的“好处”时,很难从病中完全挣脱出来。
  我曾经反复说过,一个人是在他需要生病的时候才会生病的。当他真正感到生病的痛苦,又决心健康起来的时候,其他的医疗手段才能完全地奏效。就你目前的情况来讲,大可不必听什么附体不附体一类的话,甚至有些药也可以不吃。你必须很清楚地认识到你的病是有深刻的心理情结的。
  在我的眼里,清楚得如一幅画。
  

第二章 神经症是一幅心理图画 五(1)
接下来是两个人的对谈。
  作  者:你对我的话有共鸣吗?
  安子林:有,我明白。我常常感到,我的病好还是不好,中间只隔一张窗户纸,一捅就破。问题是怎么把它捅破。我也知道,只要我真正相信自己的病好了,它也就好了。
  作  者:这就是奥妙。现在好不好,就在这张窗户纸。这是心理与生理之间的微妙关系。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准备捅你这张窗户纸。我讲话你爱人在旁边能听见吗?
  安子林:嗯……
  作  者:我往下讲的话,我希望她听不见。
  安子林:她现在听不见。
  作  者:我今天之所以及时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你的病我看得非常清楚。一般情况下,你的病也许还会拖拖拉拉地拖下去,但也有可能,我们今天的谈话能够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个问题不解决,有些后果你终生会后悔。希望你能仔细听。
  首先,你会毁掉你的女儿。
  我今天看到你女儿了。她身上主要的先天的遗传是你的因素,而不是她母亲的因素。
  你这个病,你的弟弟也犯过,这是有遗传的。我在你女儿身上看到了精神不稳定的因素。这是个危险信号。你这两年的疾病,使我在你女儿身上看到了强烈的信息污染,父亲反复重复一种心理模式,在女儿如此年幼的时期,会使她心理上反复模拟,渐渐累积为一种心理模式,一种深深的印记,成为一种运动规律。她和你的心理机制又有着先天的一致,会使她在这方面尤其显得脆弱。
  坦率地说,如果你的病再拖长一段时间,女儿在二十岁前后,很可能发生一次较大的心理障碍。
  这段话你不能对爱人说,也不能对女儿说。
  我今天对她们是怎样说的呢?“你爱人(你爸爸)的病肯定能好”。
  这只是我对你说。我对这种事情的预见一般没有错过。
  即使你的女儿有很好的环境,使她勉勉强强熬过了二十岁前后的这次危机,在她的一生中还可能出现一次很难跨越的障碍,也许最终会导致精神失去平衡的。
  安子林:我也有这种预感。
  作  者:你这两年的病态,对女儿在精神上的渗透影响,造成的印痕太强烈了。她的眼睛深处有一种与你相通的东西。
  要想一想,为什么你弟弟有这种病,你也有这种病,你们都存在心理上的遗传因素,精神上的不稳定因素。这种不稳定因素有时表现为艺术天才,有时表现为精神病、神经症的各种契机。
  想一想梵高是怎么回事?
  你女儿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你这两年的病给她的感受太强烈了。今天她对我谈到父亲的时候,是非常善良的表情,既想帮助父亲解决问题,又感到无可奈何。我在她脸上看到她心灵深处有一种战战兢兢的东西。
  你懂吗?不能再吓着她了。
  告诉你这个比较严酷的事实。你要明白这一点,即使你一下振作不起来,也要想一点特殊的办法进行调整,才有可能使她回避掉这些东西。
  如果你不改变,仍旧这样下去,后果难以想象。
  刚才你说,对此你也有预感,希望这些话不要和孩子讲,也不要和爱人讲。因为讲出来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只是你心里要明白。
  不管怎样,作为父亲,如果出现上述情况,你在心理上永远不能推卸责任。
  另外一点,你的病再继续下去,妻子在这两年中就会接二连三地生各种病。
  她会患肩周炎,会患颈椎炎,随后还会患妇科病,也许身体会越来越差,她会在未来的几年中迅速衰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神经症是一幅心理图画 五(2)
这些预言都将一一兑现。
  请想一想,你的病发展下去既会毁掉孩子,还要毁掉妻子,同时也毁掉自己。
  比起这些来,一切所谓的“好处”,生病获得的“解脱”,都是毫无价值的,应当有决心一下就放下来。
  此外,希望你在生活中不要太执著,包括对待艺术的态度。通常人们总在赞扬对艺术执著的追求,我不赞同“执著”二字,“执著”乃是身心修炼中首先要破除的东西。
  要取其自然。
  如果你自己病成这样,一个家庭也毁成这样,艺术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子林:是。我对艺术追求很执著。我的画室叫“不舍斋”。锲而不舍之意。有时候,高目标是很压迫我。
  作  者:你病了,什么事都不用干了。从功利主义角度讲,这样做也是不合算的。更何况即使你艺术上获得再大的成功,但自己的人生、家庭都那么不和谐,也是人生很大的误区。
  所以,要重视自己在家庭、女儿、妻子面前的角色,要敢于扮演强者。你的妻子给我写过一封信,对你评价很高。说你多年来对她非常好,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你目前的状况那样着急。其实,男人能够照顾妻子、孩子,包括照顾老人,是很幸福的事。你不要丢掉这个幸福。这也是一个使命嘛。要善于扮演这个角色。
  至于在人生中、艺术中的高目标,大可不必那么执著。那太愚蠢了。也许你不设立那么高的目标,用很从容的心态搞,倒会成为大家子。
  这一点,希望你一定记住。
  从现在开始要放松身心,艺术上从容一点,高兴时画,不高兴时也不着急。把自己在家庭中的角色扮演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锻炼就锻炼。
  你这几年出现的所有情况,几乎都是情绪和心理的影响。在不同的心理背景下,人的体力能产生出很奇怪的差别。譬如说刚刚发生了一场地震,你的妻子、女儿都被重物压在下面,生命处在危险中,你的力量就来了,你会振作起来,想方设法把她们救出来。
  因此,我劝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腻歪,一步就迈过去了。
  很简单的一步,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当然,窗户纸一旦捅破,可能要失去点东西,比如生病时那种安闲的心态,扮演小男孩在母亲怀中的陶醉和幸福感,由于生病可以回避的高目标的折磨,这些好处都可能失去。
  但比起自己的健康,自己的人生、事业和家庭,你的妻子和女儿,这种好处太微不足道了。今天我看到你的女儿,感受非常强烈。
  你应该能下决心。当然,也不要勉强自己。也可能你的身体这两天突然有一点变化了,也可能就从一件小事做起,比如自己独自上街,或者为她们办一件事,自然而然就变了。
  要痛痛快快地变。不要怕失去生病时获得的位置,家人的关心,外人的同情,环境的照顾、迁就,这些都不要,没什么意思。那最终会毁掉你,把家庭也毁掉。
  只要你明白了,你的病会成为一件好事情,一场磨难嘛。
  安子林:主要是体症。我也经常暗示自己好了,可是很不容易接受自己已经好了这样一个观念。老是有体症,头一晕,心就慌了,烦了,不知怎么办?
  作  者:要有个适应过程。如果有点头晕,不理它就完了。
  安子林:有时候怕自己晕倒,出事。
  作  者:要坦坦然然,什么也不用怕。你想活下去,你的潜意识明白这个基本目的。
  安子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再晕,两年来从没在马路上晕倒过。
  作  者:如果我不讲清楚你的整个环境背景,你还不能下决心。当我讲到你女儿的未来时,你都有预感。自己都有预感的事意味着什么?要琢磨。
  从现在起,不仅要使自己振作起来,能正常生活,同时还要想办法调整,使安琪的处境也要好起来。
  当然,病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下就好了?脸要能拉下来。说句笑话,一个人病了很长时间,有时不好意思一下就好了。可不是吗,我怎么一下就好了,那我过去的病还有道理吗?没道理了。
  用不着有这种顾虑。病好了,是自己的胜利。你的病就应该好。说没病就没病。身体恢复以后,才可能很好地安排生活,进行艺术上的探索,同时好好培养孩子。
  安子林:我有愿望,但是缺乏力量。体症一出现,就支持不住了。
  (作者清楚,对方已经听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全部分析。然而,潜意识还是要反复抗拒。这时要调动他内在的积极因素。)
  作  者(用十分坚定的声音):你有这个力量。那个力量就在于你自己的那个爱心,对妻子,对女儿。那个正义,那个责任心会支撑你完成这个任务的。并不困难。
  高兴的话,星期六我还有一个讲座,可以一起来。如果星期六你能来,希望你扮演一个不是她们陪伴你,而是你领着她们来的形象。
  安子林:……嗯。(这一次他没有再“解释”,没有再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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