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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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爱红楼-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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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是黛玉,取“世外仙姝”之意,可也;说度恨菩提是妙玉,也说得通,妙玉是方外之人,用菩提喻之,比较贴切,不过中间两位还需商榷。我认为钟情大士并非指湘云,当为宝钗,取的“山中高士”之意,又和黛玉两两相对。而引愁金女才是湘云,别忘了湘云是“挂金麒麟的姐儿”。
  五、周老先生多次将“藕香榭”之“藕香”解为“偶湘”,又说“藕香榭”上面的那副对联:“芙蓉影破归兰桨,菱藕香深写竹桥”里有湘云和香菱的影子。我倒觉得“藕香”应解为“偶香(香玉)”才对,而那副对联,再明白不过,上联之“芙蓉”喻黛玉,下联则直接套了香菱的名字在内,当是有此二人的影子才是。
  六、元春省亲,宝玉作诗中有一句:绿玉春犹卷。宝钗看到之后,忙说:她(元春)因不喜‘红香绿玉’四字,改了‘怡红快绿’,你这会子偏用‘绿玉’二字,岂不是有意和她争驰了?周老先生对此,只说宝钗学识过人,日后宝玉与其“齐眉举案”。但我认为,娘娘不喜“红香绿玉”,明显是指其不喜欢黛玉(香玉),而此点偏由宝钗来提醒宝玉,又说宝玉这不是“有意和她(元春)争驰”,这恐怕是在揭示后文,元春与宝、黛、钗的婚姻之间另有玄机。
  

也说《红楼夺目红》(2)

  七、周老先生说“绛芸轩”是一部书的核心之核心,因为他把“绛芸”解为“红云”即湘云。我倒觉得此“绛”字当指“绛珠仙草”即黛玉,“芸”字倒有可能是指湘云。否则,单指“红”字的话,何必非用此“绛”字?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字眼如:赤、彤、朱、丹等等。故此,书中凡提到“绛”字的,都应该是暗指“绛珠仙草”即黛玉才对,比如:宝玉幼时号“绛洞花王”、宝玉居住之“绛芸轩”,湘云送给各位小姐及大丫鬟之“绛纹石戒指”等等。
  八、一篇“字字看来皆是血”的芙蓉诔祭,周老先生只说:“可知,晴雯之死,是花落水流红的第一代表人物,宝玉伤之深,哭之痛,作诔字字血泪以成也。”但诔文中明明有“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之句,非常清楚的套有黛玉二字,祭文又不用别花,偏用芙蓉,芙蓉在书中可是黛玉的象征,由此可知,此诔文明祭晴雯,实祭黛玉是也。
  九、周老先生说娇杏“命运两济”,则其并非“薄命司”中人,也不在“情榜”之列。对此,我已在另文中写过,现转述如下,以备方家指正:大家普遍认为娇杏是不该列入“薄命司”的,因为她“命运两济”,“偶因一回顾”便从丫鬟变成了堂堂的知府夫人,何“薄命”之有?但别忘了,贾雨村其人“虽才干优长,未免有些贪酷之弊”,贪官必不能持久,虽暂时青云直上,早晚也会被“查抄”,如贾府一样。贾雨村败落之时,便是娇杏“薄命”之日。
  十、宝钗有“冷香丸”,惜春住“暖香坞”,周老先生亦觉此二点有相对之意,然而,周老先生却又硬把湘云连带其中,说大概是日后湘云住了空下来的暖香坞云云,我认为此说大不可信。冷香对暖香即是宝钗对惜春,惜春的结局是出家,出家的冷清,对的应该是入世的热闹,宝钗在后文应当还有所作为才对,君不见“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之句哉!
  十一、周老先生说古人爱用“表记”达诚申信,表达爱慕之意,算是慰情之寄托,然后又说宝钗有金锁,湘云有金麒麟,袭人有茜香罗,司棋有绣春囊等等,说到黛玉时,偏偏说黛玉没有,只有一个荷包也自己剪了。其实何尝没有,诸位当还记得宝玉挨打后,遣晴雯送去的那两方“旧帕”吧,恐怕这个“表记”之物,比上述提到的那些“什物”都贵重的多,毕竟情意才是无价。
  以上几点,便是我读此书,与周老先生的观点相悖之处,说与周老先生并诸位爱红同人,共同商榷之。
  

红楼官制考(1)
《红楼梦》一书中,除世袭之王(郡王)爵(公候伯子男)以外,有官衔可考者亦不乏其人,且以清制为主,试列如下:
  一、贾敬为乙卯科进士,死后被皇上追赐五品之职。
  科举制度,举人经过会试及殿试登第者称进士。
  二、贾赦袭一等将军。
  清代将军分三种,贾赦所袭之将军为宗室爵号之一,正三品。
  三、贾政仅被额外赐了一个主事之衔,后升为工部员外郎。
  清代进士分部,须先补主事,然后递升员外郎;唐以后各部设郎中,其他地位略低者称员外郎,从五品。
  四、贾珍为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
  贾珍所袭之将军同贾赦一样,为宗室爵号之一,正三品。
  五、贾琏捐了一个同知。
  同知是知府、知州的佐官。各府同知,正五品。
  六、贾蓉原是江南江宁府江宁县监生;后捐了一个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的官衔。
  明清时,凡有入监读书资格的称为监生。捐纳得官者,亦必先捐监生。侍卫系清制,最高者为御前侍卫,多由八旗子弟充任。按书中所写,贾蓉捐的这个龙禁尉是五品。
  七、贾雨村中进士,选入外班,升为知府,后被罢免,起复旧员时授了应天府知府一职。
  知府为一府的最高行政长官,下辖数州县,从四品。
  八、林如海乃前科的探花,后升至兰台寺大夫,又钦点为巡盐御史。
  科举制度,殿试一甲第三名称探花。兰台寺未在清代九寺之内,或系虚拟。巡盐御史一职也无可考。清代在产盐各省设都转盐运使司,长官为盐运使,从三品。
  九、李守中为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是历朝中央教育机构,国子监祭酒为国子监的主管官,从四品。
  十、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
  清代,统辖一镇的长官叫统制。王子腾所升之九省统制或许应为副都统,清代内设八旗都统,各省设驻防副都统,正二品。
  十一、秦业现任工部营缮郎。
  

红楼官制考(2)

  工部下设营缮司的郎官,从五品。
  十二、孙绍祖袭指挥之职,在兵部候缺题升。
  都指挥使为明代官制,各地卫所的统兵官。
  十三、保龄侯史鼐迁任外省大员。
  外省大员,职位不确。
  十四、赖尚荣捐了个知州。
  知州为一州的行政长官,从五品。
  十五、甄家(甄应嘉)为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
  体仁院与兰台寺,均系虚拟。钦差大臣是清制,由皇帝特派出京专办某项事务,并领授关防,权势很大。
  十六、王太医为太医院御医。
  太医院为官署名,长官为院使,下设御医、医士等,御医为正八品,主要为宫廷服务。《红楼梦》里说王太医为六品,较实际为高。
  十七、忠顺府长史官。
  历代王府均设长史,总管府内事务。
  十八、王熙凤弄权铁槛寺一回涉及的几个人物有: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长安节度云老爷及原长安守备。
  知府为一府的最高行政长官,下辖数州县,从四品。
  节度使,唐初立,元代废,统辖数州,总揽军事、民政、财政。
  守备,清代绿营统兵官,正五品。
  
  本文参考书目:
  1、《二十四史》之职官志、百官公卿表;
  2、《清史稿》
  3、《历代官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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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风雨红楼泪
近来,刘心武先生凭借央视及各大媒体的推波助澜,在全国范围内刮起了一股来势凶猛的“红学热潮”,一时间众说纷纭,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冷寂多年的“红学”又开始热闹起来。然而,这股“红学热潮”若是和当年的那场《红楼梦》评论批判运动比起来,却不免有些相形见绌,成了小巫见大巫。
  当年那场由毛泽东亲自发动并领导的波澜壮阔的《红楼梦》评论批判运动,追本溯源,其导火索不过是一篇名为《关于及其他》的文章,作者也仅仅是当时的两个“小人物”——李希凡和蓝翎。可就是这篇本身并无足观的小文章,却引起了一场如火如荼的运动,从一九五四年开始,一直燃烧到二十年后的文革末期,造成了红学界长达二十多年的畸形、扭曲和空白。当时的红学家们几乎人人挨批,个个被斗,于是,有人选择沉默,绝口不提《红楼》;有人销声匿迹,从此改旗易帜;更有人干脆昧起良心,说起假话。一时间,举国上下言红,却只见政治,不见人性;只见斗争,不见感情。开口阶级,闭口革命;开口批判,闭口封建。至此,一部独一无二的伟大著作《红楼梦》,已经变成了一本阶级斗争的现行教材。令人哑然失笑,却又哭笑不得。
  昨天下午,当我从旧书市场上,翻到了一本七三年版的《红楼梦评论集》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本书背后的沉重。直到买回去以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翻动着那些被岁月侵蚀而逐渐发黄发脆的书页,凝视着里面时光的脚印密密麻麻。时隔多年,那股血雨腥风的味道,似乎依旧缠绕其间,并依稀可闻。不过,在那些刺刀般的文字背后,有着多少心酸的眼泪和故事,却再也无法说清,一切都成了过往的烟尘,被历史的手指,轻轻抹去。所幸还有这些残存的文字,可以让后人略窥到当年的斗争是何等的激烈乃至惨烈。
  平心静气地说,我能够理解他们,作为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生存于其间的人,往往会做出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譬如江湖中人。但我不能够理解的是,当年那些以批斗为能事,以迫害他人为己任的人物,在事过境迁之后,在四人帮倒台之后,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为什么全都成了清白的“没事人”和“受害者”,更有甚者摇身一变成了某某学会的会长或者某某刊物的主编,却不见其站起来忏悔一下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误,甚至是罪行呢?我们这个民族是不是过于健忘了?几代人的悲剧,其间夹杂着多少蒙尘的血迹、被践踏的尊严和心有不甘的尸首,难道就这么轻易地交还给历史了吗?诚然,政治是无情的,但文革对人性的扭曲却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而我们缺乏的恰恰是对文革的反思!如果不能正视历史,那么今后必将重蹈覆辙。毕竟前事不忘,才能后事之师!
  

欲望就是虚无
——从“萨伊尔”到“风月宝鉴”
  博尔赫斯的小说《萨伊尔》中的“萨伊尔”,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地区的一枚面值两角的普通硬币,同时,它又是十八世纪末,古吉拉特城邦的一只老虎,或者苏腊卡尔塔庙内,一个被虔诚的教徒用石头砸死的盲人,亦或者是科尔多瓦庙里,一千二百根大理石柱上的一道条纹,还可以是特图安犹太区,一眼井的井底,甚至是波斯国内,一个被扔进海底的星盘等等,因此,对于芸芸众生而言,这枚普通的“萨伊尔”,其实是无处不在的。例如在《红楼梦》里,它就成了那面令贾瑞命丧黄泉的镜子——“风月宝鉴”。
  “萨伊尔”,这枚看似普通的硬币,却有着非凡的魔力,凡是看到过它的人,就再也无法将它摆脱,直到最后崩溃为止。书中的主人公偶然在一家酒店里得到了这枚“萨伊尔”,从此便开始了惶惑不安,最后不得不去精神病院医治,而另一位人物胡利塔则更为严重,书中写道“她变得十分古怪,人们把她送进了博什医院,她把喂她吃饭的护士们弄得筋疲力尽,她仍然无法摆脱那枚在她眼中很像英雷纳·萨克曼的司机的钱币。”
  与此相比,《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也有着类似的神奇,按书中所写,此镜“出自于太虚幻境空灵殿上,为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不过这面镜子却又非比寻常的镜子,只能照其反面,不能照其正面,否则,照者便会有性命之忧。书中的贾瑞就是由于照了这个镜子的正反两面而死于非命的。他因为暗恋着凤姐,被凤姐玩弄于股掌之中,害上了相思病,百般医治无效,后来,渺渺真人送了这面镜子给他,本来是可以救他性命的,可他却偏偏不听从告戒(放眼天下,能够听从这个告戒的,又有几人呢?),私自偷照镜子的正反两面,他“先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然后,“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如此这般几次三番,他便一命呜呼,踏上了漫漫黄泉路。
  “萨伊尔”和“风月宝鉴”,其形虽异,其道虽殊,然其形而上的意义却几近相同,在我看来,二者都代表着人类肮脏而无尽的欲望,人一旦深陷其中,便再也无力自拔。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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