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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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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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福怜惜地摸摸他的头,“怎么,你没有自己的爹爹吗?”

丁子珏敛目垂眼,闪亮的大眼睛盈着泪,“我没有爹爹,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何家福想起小时候的模样,想到自己年幼时也没有爹爹,看着别人有爹爹欣羡的模样,低头看看面前的小人儿更是怜惜。

丁子珏捧脸看何家福算账簿,一边吃豆子一边在旁看着,何家福算了一晚捏着眉角正休息,丁子珏自脖子里拿出一个小金算盘叭叭地拨了一通告诉何家福数字,何家福听了又惊又喜。

丁子珏看看外面天渐深,“我得走了。”

何家福担忧他晚上一人不安全,坚持要小栾送他,丁子珏偏偏不要,左躲右躲独自一人跑掉。

何家福回头对小栾道,“跟着他,看他进了哪家门,回来告诉我。”

小栾得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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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98章 。。。

小栾悄悄跟在小孩儿身后一路护送他回去,远远见他钻进一户宅子,定定站在街角既惊又喜。

这宅子他来过许多次。

何家福早知丁大叶来京并购了一座宅子,往日里关了铺子便会在旁边转一圈,也不靠近,只遥遥地看一会儿。

恰好何家福以前的别院也是在这附近,有时候还会在那里也小停半天。

何家福本是收拾整理准备回去,小栾飞奔了进来跪他面前,何家福颇为意外。小栾其实并不是何家福家的家仆,他与弟弟小索打小便是被派贴身保护何家福,这个身份是不得让外人知道,所以小栾一直是以小厮的身份陪伴在身旁。

如此在外跪地实在不妥,何家福微微皱眉,“还不起来,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如何作想。”

小栾因为太惊喜了一时忘记了礼数,看看四周无人忙站起身,低低道,“少爷,那孩子……那孩子……”他警惕地再次看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附在何家福耳边如是一番。

何家福猛然转头凝着小栾,小栾惊喜地连连点头,“绝对不会错了,那孩子长得和少爷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何家福微张着唇,喉结轻动,胸口起伏甚剧,脚步轻浮几欲跌倒,幸得小栾在后扶着他。

他双手撑着书案,扭头避开小栾的目光,神情复杂有笑有悲,双手重重地锤着案几,单手掩面沉沉笑起来。他忽地抬步欲冲出去,走至门口又退了回来,手死死地握着门柩,指节发白,痴痴站在那里即不出去也不舍得回去。门柩就这样被他硬生生地握出五根手指印。

何家福微微闭起眼睛,全身一震,双眼蓦地睁开,眼里已有了然,他神情毫无波澜地走回书房整理了下书案上的账簿夹了两本在怀里,淡淡对小栾道,“备下马车,我该回去了。”

小栾不解,他道,“少爷,您,您不去找……找……”

何家福哑着嗓子冷冷瞧着小栾道,“还不备马车。”

小栾只得退出去备马车,何家福又叫住他,小栾转身以为他改变主意笑着等他吩咐,却听他冷冷道,“下次那孩子再来找我,你就把他拦在外面,若是他问起来……”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小栾几乎可感受到他的虚脱,他似乎每说一句话都拼着全部的气力,“你就对他说……我不想见他。”

何家福坐在马车里,整个人都隐在昏黑里,双目微阖,整个身子慵懒地靠着软垫,隐隐约约可见他蹙着眉,似乎一脸疲劳的模样。

翌日,丁大叶早早就去官府走了一趟。

直系审理段儿案子的官员无奈地看着堆满一桌的金银珠宝,他叹气道,“夫人,本官就实话同你说了罢,若是是寻常人,你

98、第98章 。。。

家段儿爷就算是把人杀了,本官也可以保他毫发无损,但现在段儿爷得罪的大将军,夫人你就是把金山银山堆在本官面前,本官也不敢收啊。”

丁大叶自官府出来一路心神恍惚,前路有官役敲锣清路她都如若未闻,直直地就走进了队伍里,官役一见有民妇如此胆大包天胆敢惊驾相爷官家,拔起佩刀就砍去。

丁大叶恍惚间见一道银光闪来,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立时长袖被削,前几日受得伤再次裂开,她痛呼一声收回神来,反手就要扼住官役脖颈压倒他在地。

喻思荇听见丁大叶的惊呼上忙掀开轿帘,“且慢!”他忙喝止丁大叶阻她酿成大祸。

丁大叶随着喻思荇来到相府。

喻思荇命家仆拿来药箱端来温水,给丁大叶上了药换了纱布,两人面对面坐着久久不语。

丁大叶恢复了从容,淡淡道,“多谢相爷。”

喻思荇冷笑道,“你是该多谢我,当街闯入官轿打我的随从,这可是砍头的罪,”他将沾满血的手在清水里洗了洗接过帕子擦干双手,“你弟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丁大叶淡淡地扫了喻思荇一眼,眼底一片沉寂,喻思荇看着她这模样冷哼一声怒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好意思来求我。”

丁大叶唇角一抹浅笑,“相爷您会帮我吗?”

喻思荇挑眉一副好整以暇,双手抱胸不说话。

丁大叶木然站起身朝着喻思荇盈盈行了一礼,“事已至此……民妇告退。”她转身就走。

“我可以帮你。”喻思荇在后面淡淡道。

丁大叶却不停步继续往前走,喻思荇拂袖哗啦一下摔了一旁的茶几,霍地立起身,“丁大叶,你别太不知好歹,我并不是能忍你一世的!”

丁大叶这才缓缓转身,“相爷肯救我弟弟的条件是什么?”

喻思荇冷笑一声道,“难道你以为会是你自己吗?你值吗?”他神色轻蔑淡漠一笑,“夫人,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坐下来罢。”他语气坚硬。

丁大叶走回来,礼全在一旁道,“茶凉了,我给夫人再换一杯。”喻思荇瞥了眼礼全,嘴角带着清疏冷笑道,“这几日我会在府中宴请京中各富贾,国库无钱,皇帝曾要求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捐助军费,可惜这帮老狐狸无人肯捐,皇上命我筹款,到那日你只需带头起捐,过后我自会全数还你。”

丁大叶迟疑了下道,“国库吃紧,是不是真得要招兵买马打仗了?”

喻思荇撩了撩茶道,“你担心?”

丁大叶欲言又止,她只道,“我会尽力帮相爷,也请相爷……”

喻思荇不再看她,冷冷对礼全道,“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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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阴沉下逐客令。

礼全送走了丁大叶回来,一声不响地站在喻思荇身旁侍候着,他见喻思荇失忡望着门口的模样,不忍之下长长叹了口气。

喻思荇微瞥了眼礼全,他立即正色,喻思荇冷冷地瞪着他。

礼全低低道,“明明既想见她,又要出口伤她,这是何苦呢?”

喻思荇怒道,“谁说我想见她了!”他恼羞成怒,“你这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礼全迎上他气愤难当的面容,“那日你听闻夫人要回京,下朝回来兴致高昂地来回换了几套衣裳还不是想取悦于她。”

喻思荇眉挑高,瞪着眼冷哼一声,“可笑,可笑,我会想取悦于她。”

礼全又到,“少爷,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说你……”他似极难启齿,“他们说相爷你有断袖之癖,三十了还未娶妻房,说你是皇上的……”他实难再说下去,“少爷,为了喻家,也该……还是忘了……”

喻思荇似乎怔怔出神,许久才道,“礼全啊,前几日我做了个梦。”

礼全恭敬问道,“少爷,你做了个什么梦?”

喻思荇惨笑道,“我梦到自己身首异处,凄惨薄凉。”

礼全眼里透着悲哀不忍之色,嘴上安慰他,“少爷,你是要长命百岁的怎会身首异处。”

喻思荇恍惚之下摇摇头,“不,近几年皇上日渐忌惮我,虽我常年服毒装病,表面上皇上倚重我只因他需要我来抑制其他势力,所以多年来喻家才得相安无事……他已借我之手解决了国丈,现在若是这次再让他解决了心腹大患忠义王爷,怕到那时候便是……便是……”他闭目幽幽道,“我需得为自己想了退路……或许再过几年我就该辞官归故里了。”

礼全低低道,“不想留夫人在身边吗?”

喻思荇摇摇头笑道,“你认为我留得住她吗?”神色略带得意道,“便是那何家福亦不能留住,我喜欢的怎可能是池底之物。”

礼全不再说话,喻思荇为几日后的宴会吩咐了一番,礼全退下去准备

丁大叶离开了相府并未直接回家,绕了一大段路来到大牢里探视段儿,他伤口未得及时处理,昏昏迷迷发起了烧,丁大叶看着他这凄惨模样心痛如绞。一路回家,她又思起小海,担忧他被王爷所惑真得做些背逆谋反之事再无回头机会,心中立时又是一阵忐忑不安。

天黑才回到家,一进门就见丁子珏呆呆坐在台阶上,神色黯淡。

她上前摸摸他的头问道,“怎么了?”

丁子珏见母亲回来了,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搂住她,眼圈红红的,似刚刚大哭了一场。

丁大叶笑道,“谁欺负你了?”

丁子珏

98、第98章 。。。

不肯说话只是摇头。

丁大叶领着子珏进门好一顿哄才让他重整笑容。

过了几日,相爷府宴请京城各富贾府上相聚。

丁大叶坐的马车才到相府门口,迎面一马车也缓缓停下,何家福掀开车帘跳了下来,两人彼此遥望,俱是一愣。

早知会在这种场合再遇到何家福,丁大叶有了准备,她摇摇朝他微微疏离淡笑就提起裙摆走了进去,何家福紧跟着她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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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 。。。

何家福的席位离丁大叶甚远,丁大叶被安排在喻思荇身旁,她感受到喻思荇扫过她与何家福身上的目光,微微侧脸对上喻思荇的眼。

他被发现,轻咳一声脸暗红别扭地转过,脸上含笑迎接诸位,旁边其他商友底下嗡嗡议论纷纷,前几日见过这个茂家的大姑娘在酒馆里与相爷共饮,当时均猜测两人关系匪浅,今日一瞧果真如此,看来这个茂家大姑娘不可轻视。

丁大叶一抬头,就见何家福执着酒杯温尔笑谈,他似察觉到丁大叶瞥过来的目光,转脸嘴角绽开轻轻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礼貌和疏离,并不亲近只似寻常朋友,丁大叶轻启朱唇回以微笑,两人目光彼此错开各自同旁的商友熟络叙旧起来。

丁大叶心中暗暗微松了口气,继续同旁商友谈笑风生,心中却浮起一丝惆怅。

整个宴会如喻思荇所料一帆风顺,捐充国库他一开口丁大叶既依约定豪气捐献了几万两,其他人见茂家如此慷慨生恐落人之后也纷纷捐献,筹款之事得以顺利完成。

宴会结束,商贾纷纷离去,喻思荇同丁大叶两人坐在花园里石凳上,他了了一桩心事自然开怀了许多,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笑吟吟道,“丁大叶,你还记得我们那时在寺里也是这样的夜晚我们一起赏月了吗?”

丁大叶静静道,“记得。”

喻思荇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地散发着耀眼的白光,他道,“听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转头看着丁大叶,“我想你死了肯定变不成天上的星星。”

丁大叶扭头对上他的眼睛,喻思荇难得笑道,“你嘴巴那么毒,阎王爷派牛鬼蛇神抓你下地狱。”

丁大叶哼哼两声,喻思荇低低又呢喃道,“唉,我这一生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定然是要下地狱的,若是你不下地狱,我如何再能见你呢?”

丁大叶微微愣住,低头饮了口清酒避开他灼灼眼眸,喻思荇见她有心回避自己,低头无奈轻笑,“前几日我出口说了些气话你别放在心里。”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喻思荇双手托着脑袋仰望着夜空道,“这五年我日日夜夜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办事,为喻家办事,我真得累了。”

丁大叶终于开口,“那你想如何?”

喻思荇笑道,“辞官而去,归隐山林。”他唇边笑意更深,俯身撑着侧脸凝向丁大叶,“你觉得如何?”

丁大叶淡淡道,“很好啊。”

喻思荇认真地凝着她,丁大叶不自然地动了动,他突然道,“若是我辞官归隐你愿意跟我走吗?”

丁大叶手中茶杯水纹微动,还未开口,喻思荇先决断了她的话,“别说。”他无奈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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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笑道,“你就当刚刚是个玩笑话。”他道,“官场如战场,若我没了官位,喻家也就会失势,喻家失势,家臣便会被旁人欺侮。官场沉浮多漩涡,多得是勾心斗角,既为海,定然多风浪,恶波涛。”他摇了摇手中酒杯,“我不得退,不得退啊。”

丁大叶欲言又止,想问问他段儿的事情如何解决又怕惹恼了,正在徘徊之际,喻思荇眉梢染着暖意,“你的弟弟我怎会不救,”他满满瞧了一眼丁大叶,“外面传言我有断袖之癖,三十而立还未成家是为不孝,旁人却不知我在等一个人,”他笑容淡然,“丁大叶,你可知我在等谁?”

丁大叶抵不过他温柔的目光,心中甚为不忍,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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