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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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长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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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州城外的断崖边,凤君洛提着剑,目眦欲裂,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月光下的谈判

  楚辞转过身,迎着月光,俊逸无铸的容颜清晰的映在凤君洛燃着熊熊大火的眼里,他看着面前外形憔悴狼狈的人,淡淡的道:“是我”。
  凤君洛举起剑,指向他,向前走了一步,手因极度仇恨的情绪而不断的颤抖着,厉声道:“你这个勾引别人妻子的畜生,还敢来见我”。
  楚辞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几乎可以和这夜空媲美,他道:“是你先夺了我所爱”。
  凤君洛朝楚辞唾了一口吐沫,凶狠的脸上朝凶恶的表情道:“你勾引我老婆,带她私奔就是不对”。
  楚辞脸上的表情又阴沉了一分,他冷冷的朝着凤君洛道:“我今天并不是来跟你理论谁对谁错,你撤兵吧”。
  凤君洛听完,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冲着楚辞声嘶力竭的吼道:“凭什么?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走吗?就这样放你们恩爱吗?做梦”。
  楚辞看着他道:“那你要怎样?”。
  凤君洛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空寂无人的崖边显得格外的毛骨悚然:“姜容华跟我回去,我就撤兵”。
  楚辞的剑瞬间出鞘,指向凤君洛,冷冷说道:“不可能”。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凤君洛反倒是开始平静下来,他的眼里燃烧着愤怒的仇恨火焰,盯着楚辞的目光巴不得把他就此大卸八块,他看着这个他痛恨到骨子里的男人,眼睛都是红的,他拿着剑指向他道:“你抢了我的一切”。
  楚辞看着他,目光比凌云峰底下的潭水还要冷上三分,脸色平静如水,但从不断抖动着的残虹来看,他的心里也绝对平静不到哪里去,他拿起残虹,剑鞘包裹着剑身指向凤君洛:“你敢放弃你心中的仇恨吗?忘了阿容杀了凤君澜,只要你敢,我就把她让给你”。
  凤君洛一时怔住,指向楚辞的剑一瞬间低垂了下来,但又以更快的速度恢复了原样,他眼睛通红,带着显而预见的疯狂道:“你无耻”。
  楚辞放下手中的剑,不在对着他,却朝着他笑了笑,在皎洁的月光下,被无限放大到凤君洛的眼中,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和蔑视,那种轻易就能看到轻蔑的,嘲笑的,看不起的神色,一瞬间就刺激到了凤君洛心中那根敏感的弦,他举着剑,不顾一切的朝着楚辞冲去,大喊着:“我跟你拼了”。
  楚辞看着冲自己而来的人,不闪不避,只在剑锋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抬起残虹四两拨千斤的轻轻挡过。
  凤君洛举着剑疯狂的朝着楚辞砍去,不顾剑法招式,也不管楚辞的武功有多高,他心中有多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举动就有多疯狂,就用多大的力气,楚辞也不拔出宝剑,只虚虚的应付着,但到底是烦了。
  他趁着凤君洛抬起宝剑要劈的空隙,剑鞘在他胸前一点,凤君洛随之动弹不得,只睁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他。
  楚辞凑到他的跟前,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你很恨我”继而也不等他答话,又接着说道:“我也很恨你,甚至比你恨我还要更恨你,你一直说是我抢了你的东西,那你怎么不问问最开始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暂时没拿回来而已,你就以为是自己的了吗?做梦”,他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宝剑,笑着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拔剑吗?”。
  凤君洛瞪向他的眸子火光更甚。
  楚辞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我怕自己一拔剑一招就把你给弄死了,你死了不要紧,但我们会很麻烦”。
  凤君洛突然笑了,看着楚辞,脸上带着挑衅:“我死了,姜容华她就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吧”。
  楚辞也笑了笑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我这不没给你这个机会,而且只要你不是死在我手里,阿容就不可能会离开我”。
  凤君洛笑着看他:“你确定”。
  楚辞剑鞘一点,解开他身上的穴道,指着断崖下面汹涌的河流道:“你大可以跳下去试试”。
  凤君洛提着剑,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看着他,突然笑了:“你不会杀我,我也杀不了你,我不会死,我要活着一生一世的缠着姜容华,让她睡觉的时候梦中都有我的影子”。
  楚辞对他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冰天雪地的冷意:“你在她的梦中有出现过吗?别自恋了,而且,你知道你整个人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吗?”他说着,笑了笑,踩着地上的泥土道:“那就是虚伪恶心,这里的土都要比你干净多了”。
  凤君洛刚要开口,就被楚辞打断了:“你一直标榜着自己爱阿容,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为她放弃一切的勇气,你一直说你想为自己的三弟报仇,可是你根本就下不了手,你恨我,以为是我抢了她,可是却不反思自己的行为,我们走的那一夜,你不是就站在将军府上的阁楼里看着,你爱她却说不出来,你恨她嚷嚷的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是因为你的爱不纯粹,连自己都羞于企口,你恨她不假,所以才说的这么气定神笃,我倒是问问你,这样的你,能够拿什么来爱他”,他看着凤君洛冷冷的道。
  凤君洛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因为被戳中了痛点,所以才痛彻心扉,感觉是那么的清晰,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因为太过疼痛而跪倒在地,喃喃的说道:“你真是占便宜”。
  楚辞闻言,在清冷的月光下滑出一抹更加清冷的笑意:“是在说我当初在凌云峰顶毫不犹疑的跟着她就跳了下去,还是在说我抛家弃国娶了她”。
  凤君洛不说话,只跪在地上,跟心口的疼痛奋战着。
  楚辞看着他道:“你不用这样想,先不说阿容和我早就情谊深切,就当当说那些时候,上天给的机会都是一样的,只要又有一次,能够有一次,你毫不犹疑的站在她的身旁,也就不会是今天这番局面,你若觉得不公,大可以在当时就跟着我们跳下去,你做得到吗?”。
  凤君洛捂着胸口,抬起头来看着他,脸色苍白,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如果放弃这一切,就可以得到她,我一定会做的比你更好”。
  楚辞不屑的笑了笑:“你又错了,不是放弃就可以得到,而是为了她而甘愿放弃,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过,还是撤兵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不”凤君洛固执的道:“至少我要在见见她”。
  楚辞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会见到她的,只要你撤兵”。
  “不见到她我是不会撤兵的”凤君洛说道:“我需要当面向她问清楚一些事情,否则就算是那天我死了也不会瞑目”。
  楚辞转过头,淡淡的看着他,不见嘲笑也不见怜悯,仿佛看着的就是一只微小的虫蚁,那种看着比自己弱小得多的事物的淡漠,凤君洛低下头,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拳头,嘴里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脸绷成了一条线,带着极致的屈辱和极致的仇恨,他合着唾液咽下自己口里的血,背着月光抬起头,看向楚辞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楚辞皱了皱眉,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凤君洛笑了笑,阴郁的笑容在黑夜中开出一朵阴暗的花来,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凡事还是低调点的好,免得一不小心天怒人怨,得不偿失”。
  楚辞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蓦地突然一笑:“你还要干什么?尽管来吧,我要是这样就怕了,就有鬼!”
  清晨的光带着微微的凉意,容华缩了缩脖子,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里,对座在身边的李仕道:“齐王已经下了撤兵的圣旨,而且圣旨已经到了凤君洛的手中,他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辞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茶壶,正好听见容华说的话,便接了过去:“可能是他还没准备好吧”。
  容华不解的眨巴了下眼睛:“撤兵就撤兵,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楚辞走到她身旁,把她手里装着茶水的茶杯拿走,从自己提着的茶壶里面倒了一杯白开水塞到她手里,才说道:“可能是情绪上需要酝酿一下”。
  容华端起手里的白开水喝了一口,低声喔了一声。
  楚辞不由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得不到的爱情

  直到中午,容华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府中还没有收到凤君洛要撤兵的消息,容华不由的又把李仕找来,两个人座在那里唠嗑。
  容华两只手杵着下巴,双眼看着窗外的蓝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李仕道:“你说,凤君洛他怎么还不撤兵呢?”。
  李仕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蓝天回道:“属下怎么会知道”。
  容华看了他一眼:“可是,如果他不撤兵的话,就是抗旨,抗旨的话,是要被杀头的,你说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看是”李仕叹了一口气,才回道。
  “你如果过意不去的话,就去看看吧”一道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容华转过头就看到,千默正抱着剑闲闲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容华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用指尖拨弄着面前的茶杯道:“可是我不想去”,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总觉得,我这个人不适合在出现在他面前,于公于私,都不合适”。
  “愧疚了?”。
  容华依旧趴在桌子上,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总之很复杂,再说,我现在已为人妇,被人说长道短的也不好听”。
  千默闻言,嘲讽的笑了笑:“我听别人说‘女人对她爱的男人总是很维护,对她不爱的男人总是很绝情’”。
  容华也笑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把里面的白开水一口饮尽,道:“我本来就是喜欢喝白开水的人,以前如此,今后亦会如此,不怨不悔”。
  “你应该私下去找凤君洛谈谈,这是劝齐国撤兵最有效的办法”。
  容华端着茶杯的手一滞。
  夜幕刚刚降临,凤君洛闭着眼座在椅子上,手里抱着剑,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容华轻轻的掀开帐帘,悄无声息的闪了进去,凤君洛猛然睁开眼睛,霎那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半晌,还是凤君洛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沉默,他掀起嘴皮,朝容华笑了笑:“你来了,座,我以为你至少明晚上才会来”。
  容华看着他,肃然道:“凤君洛,你撤兵吧,你手中已经有圣旨,你不撤兵,这是抗旨,你想要被杀头么?”。
  凤君洛笑了笑,眼里出现了一丝暖意:“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阿容”。
  容华一滞,看着他,突然就不知道,这话要如何接下去。
  凤君洛却丝毫的不介意容华的沉默,他走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温柔的说:“先喝点水,我们在聊聊,自从你走后,我们便在没有在一起好好的说过话了”。
  容华握着手里的茶杯,突然觉得很烫手。
  凤君洛又座回了椅子上,见容华依旧只是静静的座着,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茶是干净的,我没有下毒”。
  容华听完,抬起头来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她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才又说道:“你撤兵吧!”。
  凤君洛看着她喝完茶水,脸上的笑容不变:“你这是在求我?”。
  容华一顿,然很快就恢复,道:“算是吧”。
  凤君洛突然笑开来,爽朗洪亮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帐篷,他看着容华,眼里带着醉人的笑意说:“既然是你求我,那我就应了,我明早就撤兵”。
  容华一喜,不由的站起来道:“当真?”。
  凤君洛示意她座下,才说道:“当真!,只是,我要问你一些问题”。
  容华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喜意,才说道:“你问吧”。
  凤君洛看着座在自己面前的人,内里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外面套着一件宽大厚实的外袍,似乎是从凌云峰回来后,她就是这个样子了,那怕是在三伏天,她也穿的要比别人厚实些,头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皮肤白皙,脸色红润,脸上也长了点肉,可以看出她被照顾的很不错,一双漂亮的眸子以前清冷似月,现在灿若星辰,暖如朝阳,没有以前的拒人无形,也没有战场上的杀伐果决,就那样平平常常的座在那里,他的手开始不可抑止的轻轻颤抖起来,那是渴望,那是喜悦,那是叫嚣,只要上前几步,他就可以把这个人狠狠的抱在怀里,使劲的蹂躏,狠命的揉搓,那种强烈的渴望,让他的脸都快要因此而扭曲起来,他想,他看着容华的眼睛,一定又红了。
  他开口,声音因为心里极度的兴奋而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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