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明穿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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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明穿父子)-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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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真人接过那方子看了看,叹息道:“果然如此。”
  朱棣不解,张真人将手中的方子递过去,并告诉他朱橚所写的方子其实是正确的,只是因为那草书写得龙飞凤舞,其中有一味叫做“青花木”的药材,被抓药的太医看成了另外一种叫做“青花术”的毒药,所以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朱棣气得半死,差点儿就将那个抓药的大夫满门抄斩。最后张真人劝说道:“请皇上为尚未脱离危险的太子殿下积德。”
  一句话让朱棣再也不敢提杀人的话,而周王朱橚和那些无辜的太医们,自然也逃过了一劫。
  三日之后,朱高炽终于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父王”。朱棣堂堂一国之君,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竟然当着所有太监宫女的面,抱着从鬼门关回来的朱高炽,痛哭出声。
  眼泪落到朱高炽的脸上,滚烫的温度直接溶进了心底,可还没等他感动,又浑浑噩噩昏睡了过去。
  十日后,朱高炽总算是能坐起来,跟朱棣说话。
  朱棣高兴得手舞足蹈,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往武英殿送,并下令太监宫女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他下床一步,好好静养。
  两个月后,朱高炽很悲催的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圈赘肉。
  当历史变成现实,朱高炽如同晴天霹雳,被击得眼冒金星。说什么也不要再躺在床上,否则必定会修炼成猪。
  于是,在跟朱棣抗议N次无效之后,朱高炽只好抗旨不遵,赶走了所有看护的太监宫女,制定起自己的减肥计划来。
  而他没想到,减肥计划还没付诸行动,皇宫里就出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大事——皇后徐仪华暴病驾薨。
  作者有话要说:离离生病了……头痛发烧咽痛咳嗽……浑身酸软还强撑着写文……更新慢了,亲们一定体谅一下。谢谢了。咳咳,这章不知道怎么样,头实在是疼,也没办法修改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离离以后再做修改吧。亲们先将就看。

  第一百章、兄弟生恨

  徐仪华的死来得太突然,而朱棣的反映更是让人觉得意外。
  在满朝文武眼中,朱棣和徐仪华那可真的算得上是夫唱妇随,鹣鲽情深。
  徐仪华是明朝开国大将徐达的长女,自幼熟读诗书,通晓天文地理,世人称之为“女诸葛”。当初朱棣起兵靖难,朱高炽率一万将士苦守北平,抵挡李景隆三十万大军。丽正门守将阵亡之际,朱高炽正在阜成门对付瞿能。是徐仪华身披铠甲,率领城内妇女登城坚守,力挽狂澜,替朱高炽争取到了想办法御敌的时间。而在朱棣成就大业的路上,徐仪华一直坚定的守在后方,让朱棣毫无后顾之忧,一鼓作气南下应天。
  俗话说“巾帼不让须眉”,徐仪华绝对就是这样一个上马可以迎敌,下马可以持家的贤后。
  可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位贤良淑德,受万人敬仰的皇后会在大好年华突然暴病身亡。
  一时间,举国悲恸,天地齐哀。
  朱棣如有魔法一般,在一夜之间将坤宁宫变成了白纱素缟的灵堂,下令钦天监在三日后择时出殡,将皇后葬于早已修缮妥当的钟山玉陵。并且以徐仪华喜欢安静为由,下令在三日丧期之内,任何人不得靠近棺木一步,连三个儿子也只能在灵堂外守灵。
  此令一出,朝野震惊。
  古往今来,帝王在登基不久之后一般都会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但朱棣不一样,登基几年也没个动静儿。文武百官都道他正当壮年,不会突然来个暴病驾崩,加上新政初定,大局未稳,内忧外患一堆,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可现在倒好,皇后驾薨了,因为帝陵没有修建,后陵自然是没有,只能暂时葬于规模较小的玉陵。朱棣的意思,是以后建好了帝陵,再迁移过去。
  但皇后刚刚驾薨,还没过头七,就急着出殡安葬,这在老百姓中也是没有的事,更别说这死的人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再说了,三天时间,准备葬礼、仪仗那根本就是不够的。皇后的葬礼,哪有那么简单?
  而母亲身亡,不让儿子靠近棺木更是闻所未闻。徐仪华一直深居后宫,的确喜欢安静,但她对三个儿子那也是疼爱有加的。怎么可能死后不让儿子靠近呢?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了,所有人心里都有疑问,但能理直气壮去找朱棣要个答案的人,除了朱高炽,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原本他就觉得徐仪华的死太过突然,现在朱棣不仅不让他们接近棺木,还急着出殡,很难让他不联想到其中的蹊跷。
  更何况,他之前并未得知徐仪华有什么隐疾。前些天她还来武英殿看过他,两人说话时也并没觉得她有哪里不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朱高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急急忙忙的就去了太医院。从太医院出来已近三更,又马不停蹄的朝御书房走去。
  即使是在皇后大丧之际,朱棣也没有耽误过处理朝政。
  一路走来,回廊宫檐之间皆是一片白纱翻飞,回想刚才太医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朱高炽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凉。
  御书房的灯还亮着,朱高炽对正要通传的太监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通传。
  宫人都知道皇上跟太子父子情深,朱高炽来御书房也是极少会经过通传才进去的,所以太监也没多言,点点头便放行了。
  朱高炽回过头,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要被外人听到才好,于是对守在外面的太监侍卫道:“我有要事要禀告父皇,你们先退下吧。”
  太监侍卫应声离开,待到都撤干净了,朱高炽才推门进去。可他却没想到在自己进去之后,会有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御书房院门之外。
  朱棣坐在御案之后,低头认真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只以为是太监要进来添茶,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下去吧,现在不需要添茶。”
  “父皇,是我。”朱高炽走了两步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
  朱棣闻言抬起头,有些意外的蹙起眉:“这个时候不在灵堂为你母后守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朱高炽深深吐出口气,努力掩饰下自己眼中的悲伤:“儿臣,刚刚去过太医院了。”
  朱棣微愣了下,放下手中的笔,身子朝后靠到椅背之上,不动声色道:“噢?那又如何?”
  朱高炽没有答话,而是再次抬脚一步步朝朱棣走过去,待自己站到御案前面,足以在昏暗的烛火中看清楚朱棣的表情之时,才重新扬声问道:“父皇,母后是怎么死的?”
  朱棣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太医没告诉你,是心疾突发吗?”
  朱高炽看着他波澜不惊的墨色瞳眸,心下想着,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朱棣的城府,他怕是修炼一辈子,也望尘莫及。
  “太医说了。”朱高炽低垂眼睑,片刻之后才重新抬起来看着朱棣,“可心疾突发并不是不能治疗的。五皇叔医术高明,为何不请他前来救治?”
  “你五皇叔三日前启程离开应天回云南了。”
  “三日前?”朱高炽冷笑,“真巧。母后发病还真是会选时候,偏要等到五皇叔离开之后没人救治了才发?”
  “放肆!”朱棣一掌拍到桌面上,怒视朱高炽,“你母后刚刚驾薨,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滚回灵堂去!”
  朱高炽咬牙看着盛怒的朱棣,紧握拳头不为所动:“父皇怕我知道什么?”
  朱棣眯眼:“你知道些什么?”
  朱高炽悲哀摇头:“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只想父皇告诉我。”
  朱棣点点头:“那么朕现在就告诉你,你给朕听清楚了。你母后是突发心疾,暴病身亡,你给朕牢牢的记住这一点。”
  “那为什么灵堂布置得如此之快?你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棺木?为什么要急着出殡?为什么太医院没有母后的诊断用药记录?”朱高炽一口气憋了太久,一激动便不管不顾将心中的疑虑通通倒了出来。
  朱棣看着他,无言以对。
  两人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对方,不再说话。偌大的御书房,在瞬间安静下来。
  烛台上的蜡烛明明灭灭,一只飞蛾看到那光线,扑腾着翅膀就靠了过去,却在接近火光那一刹那,被燃成灰烬。
  烛火噼里啪啦的跳动几下,便重新熊熊燃烧起来,仿佛刚才的飞蛾只是幻影。
  许久之后,朱棣才发出声音,却是不答反问:“你母后知道我们的事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下换朱高炽愣住,脑子里飞快的将朱棣这句话跟徐仪华的死和朱棣的反常联系起来,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渐渐成形,吓得他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朱棣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他不过是问了个问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他何以会有这样的反映?
  “你……”朱高炽指着他,连出口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母后知道了我们的事,所以你杀了她!”
  此话一出,朱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而此刻正在门外偷听的朱高煦更是震惊得咬住了自己的拳头。父皇杀了母后?这,这怎么可能?
  朱棣半天才回过神来:“朱高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杀了母后,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她是你的妻子,她是我的母亲,你怎么可以杀了她……”朱高炽根本不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朱棣杀了徐仪华”这几个大字,满脑子都是徐仪华悲痛欲绝的眼。
  朱棣手忙脚乱的走上前,试图去拉他的手:“炽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没有办法冷静!”朱高炽压低声音吼出来,“朱棣,死的人是我的母亲,而且杀死她的间接凶手还是我,你叫我怎么冷静?是我害死了她,是我们害死了她……唔……”
  朱高炽的话还未说完,朱棣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结结实实的 把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堵在口中。
  门外的朱高煦看着投射在窗户上的剪影,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然后毅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跑而去。
  半晌之后,朱棣感觉怀里的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缓缓离开他的唇,却看到朱高炽一双陌生而怨恨的眼正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怎么会以为是父皇杀了你母后?”
  “母后不会自杀。”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你还会有谁?”
  朱棣无奈,知道自己若不将实情说出,他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在你心中,父皇就是这样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声名不择手段的人?”
  “难道不是吗?”朱高炽的眸子里闪烁着让朱棣心疼的悲痛,“那你告诉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要听真话。”
  朱棣伸手想要去拭他眼角的泪光,最后却只是落到他的肩上:“她没死。”
  “什么?”朱高炽一怔,这远比他听到从朱棣嘴里说出来“是我杀的”还要震惊。徐仪华没死?那现在躺在灵堂棺木里的人是谁?既然没死,朱棣又为什么要说她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棣料到他会有这种反映,只是笑笑,说道:“这就是真话,你母后的确没死。她只是不想再要皇后这个身份,所以她请求朕,放她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为什么?母后为什么要离开?”朱高炽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为了他?”
  朱棣有些惊讶:“你知道?”
  朱高炽摇摇头:“我不知道。前太子朱标驾崩那年,咱们回应天奔丧,无意间在门外听到你跟她的对话,知道母后心中有那么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跟你的关系好像还很不错。当时我还奇怪,你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心里有别人。后来,也在母后口中听到过。但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难道母亲真的是和那个人走了?”
  朱棣点点头:“这么多年,你母后一直没有忘记他。这次他回来,两人经历了生死,总算是能下定决心在一起。父皇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况且,你母后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妻子。”
  朱高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继续问道:“那个人……是五叔?”
  朱棣没有否认,朱高炽继续问道:“可他们当初既然相爱,母后又怎么会嫁给你?”
  “这是很长的故事,想听的话,父皇就说给你听。不过听完这个故事,你必须接受你的母后暴病驾薨的事实。明白吗?”
  朱高炽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徐仪华的是大明王朝的皇后,现在跟皇帝的弟弟跑了,这事要传出去,丢的可是大明国体的脸。先不说朱棣要不要面子的问题,满朝文武首先就不会答应,那帮文臣肯定在奉天殿外长跪不起。到时候母后和五叔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朱高煦一口气跑回灵堂,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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