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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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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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里士满已结束了讲话,双眼木然地望着晴朗的天空。晨风掠过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他好像是在请求上帝帮助他,可事实上,他在考虑下午两三点钟时是否要会晤日本大使。他那恍惚又近似失神的眼光会在晚报的显要位置刊出。

这时,他已回过神来,转向沃尔特·沙利文,和这位丧妻的鳏夫拥抱,这对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是恰如其分的。

“天哪,我很抱歉,沃尔特。我向你致以最为深切的慰问。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话,请尽管跟我说,你是知道的。”

沙利文伸手握住向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双腿开始颤抖。他的两个随从迅速伸出有力的双臂暗暗将他扶住。

“谢谢你,总统先生。”

“请叫我艾伦,沃尔特,现在是朋友间的事了。”

“谢谢你,艾伦,你不知道我多么感激你花费时间做这一切,克里斯婷听了你今天所说的话会十分感动的。”

格洛丽亚·拉塞尔密切注视着这两个人。只有她看到她上司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然后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安抚你现在的心情,沃尔特。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事情莫名其妙地会发生,似乎她突然病倒了,其实她从来没病倒过。我无法解释为何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其他人也无法解释。但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为你才来这里的。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只管告诉我好了。我们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情,当然你帮助我度过了一些极其困难的日子。”

“你的友谊一直对我非常重要,艾伦,我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里士满轻轻地将一只手臂搭在老人的肩上。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麦克风高高地悬挂在支杆上,就像巨大的钓竿和卷轴,将两人围了起来,对各自随从的集体力量熟视无睹。

“沃尔特,我准备插手这件事。我知道一些人会说这不是我分内的事,以我这一职位,我不能私自插手任何事。但是见他妈的鬼,沃尔特,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了结的,对此事有罪责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又一次拥抱,摄影师们纷纷散去,各新闻转播车上伸出的20英尺高的天线尽心尽职地将这一微妙时刻向全世界广播。艾伦·里士满的另一面是他不仅仅是一位总统,这使得白宫新闻官员在想到预选前的初步选票时很头痛。

电视频道从音乐电视转到格兰德·奥利·奥普利主持的节目,又转到卡通节目、有线新闻网、职业摔跤比赛,而后又转到有线新闻网。这个人坐在床上,将香烟掐灭,然后放下遥控器。总统正在举行新闻发布会,他看上去很严肃,对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恶性谋杀案有些震惊。她是总统最亲密的友人之一亿万富翁沃尔特·沙利文的妻子,这起谋杀表明了这个国家中国无法纪的现象正在滋长。如果受害者是一位贫穷的黑人、拉美人或亚洲人,其喉管在华盛顿东南的小巷中被割断,总统是不是还会说这样的话,电视中只字未提。总统的讲话语气坚定、有力,完全让人感到他的愤怒和坚决。暴力必须得到遏制,必须使人们感到呆在家里或处在他们的居住区是安全的。这一节目给人印象很深,他是一位关心人民疾苦的总统。

众记者对此极感兴趣,提着一切合适的问题。

电视上出现了白宫办公厅主任格洛丽亚·拉塞尔的画面。她身穿黑衣。当总统的讲话触及到犯罪与惩治的问题时,她赞同地点点头。警察兄弟会和美国退休人员协会的选票将封存到下次选举的时候。总共4000万张选票,这趟早晨开车出去是非常值得的。

要是她知道有谁在这一时刻注视着他们的话,她是不会那么开心的。这人的眼睛要钻到她和总统面部的每一寸肉里,那晚的回忆一下子涌上脑海,像发热的油火和其潜在的朝各个方向爆发的摧毁力。

到巴巴多斯的飞行非常顺利。空中客车是一驾巨型飞机,巨大的引擎毫不费力地使飞机从波多黎各的圣胡安机场升空,几分钟后已升到36000英尺。飞机上装得满满的,圣胡安机场为那些到加勒比度假区群岛去旅游的人提供补给。从俄勒冈和纽约及其中间地区来的乘客看着黑压压的云层。飞机略微向左倾斜,避开那次早临的热带风暴的余部。

他们下飞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架金属扶梯,一辆按美国标准显得很小的轿车在他们离开机场时从反道搭载他们中的五人驶向布里奇敦,那是前英国殖民地的首府,当地的话音、衣着和礼仪一直保留着长期殖民主义的深深印记。司机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告诉他们小岛上的许多奇事,谈到了海盗船的航行,悬挂骷髅和交叉骨头的船只在汹涌的海上搏浪前进。甲板上,游客因喝朗姆酒脸上显得白里透红,那天下午当这些游客回到码头时他们可能都会喝得酩酊大醉,或会大病一场。

后座上来自德梅因的两对夫妻叽叽喳喳地谈论激动人心的计划。坐在前座的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人眼睛盯着挡风玻璃外,他的思绪已飞到了2000英里外的北方。他查看了一两次他们到了什么地方,本能地关注着地形。主要的路标相对很少,小岛只不过21英里长,最宽处只有14英里。近85度的持续高温在微风的不断吹拂下有所缓解,风声最终消失了,成了人们潜意识里的东西,但是一直索绕在周围,就像一个消退但还有印象的梦境。

旅馆是标准的美国希尔顿饭店,建造在人造海滩上,向外延伸至小岛的一边。饭店的职员训练有素、彬彬有礼,如果你需要,他们会非常乐意让你独自呆着。大多数房客在尽情地欢闹,而有一位房客却不愿与人交往,他离开房间到白色海滩的僻静处或小岛靠大西洋一边的山区去漫步。其他时候他就呆在房间,里面灯光很暗,电视机开着,送餐到房间时用的托盘在地毯和柳条家具上随处可见。

卢瑟住店的第一天就在饭店前面截住一辆出租车向北驶去,一直来到大洋边上。岛上山丘众多,中间的一座上矗立着沙利文别墅。卢瑟选择来巴巴多斯并不是随意的。

“你认识沙利文先生?他不在这里,他回美国去了。”司机热情的语调使卢瑟从沉思中醒来。杂草丛生的山丘脚下,巨大的铁门掩住了一条通向别墅的蜿蜒长路。别墅的橙红色水泥墙和18英尺高的汉白玉柱子,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丛中显得异常和谐,就像灌木丛中突起的一朵硕大的粉红玫瑰。

“我到过他家,”卢瑟答道,“那是在美国。”

司机对他更有几分敬重。

“有人在家吗?有没有用人在家?”

司机摇摇头道:“都走了,就在今天早上。”

卢瑟坐回到了座位上,原因已很明显,他们发现了女主人。

以后几天,卢瑟在宽阔的白色海滩上看那些游轮在码头下客,乘客们来到市中心随处可见的免税商店购物。岛上披着长发的居民带着旧提箱兜售钟表、香水及其他仿制饰品。

用五美元就可观看本岛人割开沉香叶,将大量的液汁倒入小玻璃瓶,太阳曝晒时,用于保护在衣服和裤子遮盖下未曾晒黑的白嫩肌肤。手扎的玉米辫要花40美元和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沙滩上静静地躺着许多妇女,她们臂膀肌肉松弛,厚实的脚板上满是皱纹,正有人在替她们扎玉米辫。

小岛的美丽风景应该让卢瑟从他的抑郁中有所解脱。最终,和煦的阳光。轻柔的微风和岛上居民低要求的生活融化了他的紧张和愤怒,使他能够偶尔对行人笑笑,和酒吧老板简短地搭上几句,躺在海滩上呷着混合饮料,直到深夜。海浪在夜色中呼啸,使他从梦魔中慢慢醒来。他打算几天后继续前行,究竟上哪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电视频道已停在有线新闻网的广播节目上。卢瑟像一条被一根难以挣脱的线拴着的受伤鱼儿,越是挣脱,那线便越是收得紧,即便你花费几千美元,跋涉几千英里也很难逃避。

拉塞尔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柜子,从中掏出一包烟。

“吸烟会使你缩短十年寿命的。”科林翻过身来,兴致盎然地看着她裸露的躯体透露出的狐媚。

“这工作已经让人的寿命缩短了。”她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秒钟,把烟雾吐了出来,而后爬回床上,屁股朝前紧挨着科林。他用结实的长臂搂着她,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记者招待会开得很顺利,你不这样认为吗?”她可以感觉到他已透彻地考虑过,他是个很坦率的人。除掉太阳镜,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只要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转身面对着他,搂着他的脖子,两条手臂在他光滑的胸部构成了一个V字形。里士满的胸部长满胸毛,有几撮变成了灰色,边上也卷了起来。科林的胸部犹如婴儿的屁股一样光洁,但她可以感觉到他肌肤下坚实的肌肉。他只要动一动就可扭断她的脖子。她略微想了一下那种感觉。

“你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

科林差点大笑起来。“是啊,某个家伙手上有把刀,刀上有总统和一个死去女人的指纹和血迹。我得说,那的确是个大问题。”

“你说他为什么还没跳出来呢?”

科林耸耸肩。如果他是那个人,他会销声匿迹的,找个藏身处,然后带上几百万美元跑掉。像科林这种忠于职守的人,拿那笔钱又能做什么呢?他也会销声匿迹的。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她。有了那笔钱,她会跟他一起跑掉吗?然后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正在讨论的问题上。有可能那个人就是总统政党的一个成员,也有可能投过他的票。不管怎么说,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那种麻烦?

“可能是由于害怕,”他最终答道。

“做这种事而又想不让人知晓的办法很多。”

“可能是那家伙的阅历没那么深,也可能是从中无利可图,也可能是他对此毫不在乎,随你怎么想吧。他要是想站出来的话,他可能已经那么干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肯定很快就会知道的。”

她起身坐在床上。

“蒂姆,我真担心。”听到她尖刻的声音,他也坐了起来。“当时是我决定留下拆借刀的。如果总统发现……”她看了看他,从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的意思。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用手托着她的脸颊。

“他不会在我这儿发现什么的。”

她笑了。“这我知道,蒂姆,我绝对相信你。但如果这个人试图同总统直接联系,会怎样呢?”

科林有点茫然。“他为何要那样做呢?”

拉塞尔挪到床边,双脚在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荡着。科林第一次注意到她脖子下面有一颗椭圆形的红色小胎记,接着又注意到她在颤抖,尽管此时房间里很暖和。

“他为什么会那样做呢,格洛丽亚?”科林向她挨近一点。

她对着卧室的墙说道:“你没有意识到那个拆信刀代表了世上最值钱的物品之一鸣?”她把头转向他,抚弄他的头发,看着他木然的表情,她笑了。他正从这种表情中渐渐地得出一个结论。

“敲诈?”

她朝他点点头。

“你怎样去敲诈他妈的总统呢?”

她站起身来,披上一件宽松的睡袍,从差不多已经空了的圆酒瓶中又倒了一杯酒。

“你不会因为一个人是总统就不去敲诈他,蒂姆。见鬼,这只会让你失去更多……或许会获得更多。”

她慢慢地搅着杯中的酒,坐在一张长沙发上,将杯子侧过来,杯中温暖柔和的酒进到了嘴里。最近她喝酒比平时多多了,这不是因为她不注重自己的行为,而是因为她将不得不谨言慎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但她决定明天再说。今晚虽然肩上潜伏着一场政治危机的重负,但有一位英俊的年轻小伙子睡在她床上,她想喝点酒。她感到年轻了15岁,跟他度过的每时每刻都会让她大放光彩。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首要目的,但谁能说她不能开心一回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科林看着她。

拉塞尔一直在等这句话。她望着这位年轻、英俊的特工处特工,一位当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时从书中读到过的那种现代白人骑士。酒从指缝间滴下来。她用另一只手把睡袍慢慢地扯落,让它掉到地板上。时间是足够多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年届37岁还从未和男人深陷爱河的女人。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任何事情。酒缓和了她的恐惧,消除了她的疑虑,也使她放松了警惕,虽然那些都是她充分需要的,但今晚则不然。

“有些事你是可以帮我做的,但我要在早晨才告诉你。”她笑了笑,躺回到长沙发上,把手伸了出来。他很顺从地站了起来,朝她走去。一会儿后,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两人的呻吟声以及过度负重的长沙发不断发出的嘎吱声。

沿街离拉塞尔家半个街区的地方,比尔·伯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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