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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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美]-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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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车走去,骑上,打火,轰鸣着飞驰而去。安装一个摄像系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孩儿的把戏。用一架声控摄像机就可以了。摄像机一打开,录音机也跟着打开。里面有人们常用的VHS标准录像带。他不知道录像带录下了什么,但肯定是有价值的东西。杰克为此要免去他一年的法律服务费。塔尔风驰电掣般地沿高速公路疾驶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想起他们上次见面谈到监控技术的新时代已来临时,这位律师还提心吊胆的。

再回到停车场。那辆汽车朝前行驶,塞思·弗兰克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护着录像带,他把车开上主干道。虽然算不上是一位影迷,但他急不可耐地想看这个带子。

比尔·伯顿坐在虽狭小但充满温馨的卧室里。他在这里与妻子同眠共枕,看着四个可爱的孩子一个个长大成人。他们一起生活了24年,夫妻俩曾在这里无数次地交颈求欢。在靠窗户的那个角落里,比尔·伯顿坐在破旧的摇椅里,趁上早班之前喂养他的四个孩子,多给疲惫的妻子难得的几分钟休息时间。

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岁月。他赚钱不多,但这似乎并没什么关系。由于最小的小孩都上了中学,他妻子也就完成了育儿教子的任务,重新找了份工作。收入增加了当然是好事,但看到一个牺牲自己为别人操劳的人终于自己有了一份工作更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总之,生活非常幸福。在一个平静祥和、美景如画的地方拥有一所房子,不受周围不断蔓延的纷乱世界的滋扰。虽然总有坏人,但也总有像伯顿这样的人对付他们,或者说像从前的伯顿那样的人对付他们。

他透过屋顶窗向外望去。今天他休假。他下身穿牛仔裤,上身穿鲜红的法兰绒衬衫,脚蹬森林牌皮靴,走在街上很容易被别人看成是位伐木工人。他妻子正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今天是他们的采购日,过去的20年采购日都是这一天。他用爱慕的目光看着她俯身拽出袋子,15岁的女儿克里丝和19岁的女儿西德妮正在帮她们的妈妈。西德妮两腿颀长,是一位真正的小美人,她正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上二年级,准备攻读医学院。他的其他两个孩子都已离家自立,并且都过得很好。他们有时打电话回家向老爸征求有关买车或买房子方面的意见。这些目标经过一辈子的事业奋斗都达到了。他热爱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和妻子把四个孩子养大成人,个中滋味真是美妙无比。

他在角落里的小书桌旁坐下,打开抽屉上的锁,拿出一只盒子,揭开上面的盖子,把五盘录音带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他早晨写的一封信。信封上的名字大而清晰:塞思·弗兰克。真该死,他竟然欠这家伙一笔债。

笑声随风飘来,传入耳际。他又走到窗前。西德妮和克里丝正在跟他妻子雪莉打雪仗,妻子被女儿们困在中间。她们开怀笑着,打得难解难分,结果最后都在车道附近扑倒在地,滚成一团。

他转身离开窗户,开始做在他的记忆里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当了八年的警察,他亲眼看见幼小的婴儿在他的怀抱中死去,是被本应该爱护他们的人毒打致死的;他日复一日地都在追查人类的渣子。他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咸乎乎的。他并没擦掉,只管让眼泪流吧。他的家人很快就会进来。他们准备今晚出去吃饭。不巧的是,今天正是比尔·伯顿的45岁生日。

他的身子向桌子倾去,飞速把枪从枪套里掏出来。一个雪球打在玻璃窗上。他们想让爸爸也加入进来。

“对不起,我爱你们。我真想跟你们一起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深表歉意。请原谅爸爸,”趁还没有失去勇气,他将0。357口径的枪管深深地顶在喉咙上。枪管冷而重。牙龈开始从一个槽口处出血。

比尔·伯顿采取了一切手段防止有人知道那件谋杀案的真相。他犯了罪,杀了一个无辜者,并且参与了五起杀人案。现在,事毕之后看起来一身清白,但恐惧袭扰着他。几个月以来他对自己的厌恶感与日俱增,和自己20多年来甘苦与共的妻子同床共枕都彻夜不能入眠。这一切的一切让比尔·伯顿意识到他再也不能面对他的所作所为,再也承受不了知道这一切所带给他的痛苦了。

要是没有了自尊,失去了荣耀,生存就没有了价值。家人对他全心全意的爱不仅干事无补,反而使事情变得更糟。因为接受这种爱、这种尊敬的人知道自己不配获得这一切。

他朝那堆磁带看去。还有他的保险单。现在这些构成了他的遗产、他自己奇特的墓志铭。有人会从中受益的。为此要感谢上帝。

他的嘴唇隐隐地表露出一丝微笑。特工处。不过,一切秘密将要消失。艾伦·里士满在他脑中掠过,他的眼睛闪了闪。“我去过没有假释的终生监禁生活,而你就活他个百岁吧,杂种。”

他的手指扣住扳机。

雪球又打在窗户上,他们的声音飘进他的耳朵。想到他这一去身后留下的一切,他不禁眼泪又一次涌出。“天杀的。”这句话从他嘴里骂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他从未料到过会承受的更多的自责、更深的悲哀。

对不起。不要恨我。上帝请不要恨我。

听到枪声,在外嬉闹的三个人的眼睛都集中到房子上。他们即刻来到屋内,紧接着传出了尖叫声。尖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第29章

没想到会有人敲门。艾伦·里士满正在紧张地开着内阁会议。最近一段时期舆论界对政府的国内政策大加抨击。他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感兴趣的并不是政策本身,而是关心这些政策所体现出的理念,在一揽子宏伟计划之中最重要的是理念。这是第101条从政手则。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总统气愤地看着秘书。“他们不论是谁,都没有列在今天出席会议的名单上。”他环视会议桌。他妈的,他的办公厅主任今天都没来上班。莫非她选择了明智之举,吞服了一瓶安眠药?短时期内他会感到痛心,但他会就她的自尽编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另外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无产阶,有一件事情她说对了:谁在乎他在民意测验中领先呢?

秘书怯生生地走进房间,明显看得出她面带一副不断加重的惊讶之色。“有一大群人,总统先生。有一名来自联邦调查局的白利斯先生、几个警察和一位来自弗吉尼亚不愿透露姓名的人。”

“警察?告诉他们离开,申请之后再来见我。告诉白利斯晚上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我极力举荐他当局长,他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偏远小地方搞外勤工作、坐冷板凳呢。我不能容忍他这样对我大不尊敬。”

“他们说一定要见您,先生。”

总统脸气得通红,站了起来。“告诉他们滚出去,没看见我很忙吗?蠢货。”

女秘书赶忙退出去,但是还没等她来到门口,门就被打开了。进来四名特工处特工,其中有约翰逊和瓦尼。跟着进来的是特区警察署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员,包括署长内森·布里默、联邦调查局局长唐纳德·白利斯,这个人个头不高,粗壮结实,穿着双排扣衬衫,脸比他所在的这座建筑的颜色还要白。

塞思·弗兰克最后一个进来,他用一只手把门静静地关上,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很普通的灰色手提箱。里士满朝每个人都瞪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这位凶杀案刑侦探长身上。

“弗兰克……探长,是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于扰内阁秘密会议。我必须要求你们离开。”他朝那四位特工看去,挑了挑眉毛,把脑袋朝门口摆了摆。这些人回瞪着他,没有动。

弗兰克迈步走向前来。他不动声色地从大衣里掏出一张纸,展开,然后递给总统。里士满低头读着,他的内阁成员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里士满最后又看了一眼探长。

“这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一份逮捕证复印件,指控你在弗吉尼亚州犯了死刑谋杀罪。布里默署长也同样有一份逮捕证,指控你在特区犯有一级谋杀同谋罪。当然,要在上一个指控了结之后再审理这一起。”

总统看着布里默。布里默的目光与他的对视了一下,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位警察眼中的表情冷漠,明确无误地表明了他对这位最高行政长官所持的态度。

“我是美国总统。除非你敬上一杯咖啡,其他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喝。现在都给我出去。”总统转身朝椅子走过去。

“正常情况下,你说得没错。但我不管你说什么。一旦诉讼程序完毕,你就不会再是艾伦·里士满总统,而只是艾伦·里士满。到那时,我会回来拜访你的。我说话算数。”

总统又转过身来,面无血色,“诉讼?”

弗兰克朝前走了走,和这人对视着。如果是在其他场合,特工人员看到这种情景会及时采取行动上前制止。现在他们却站着一动也不动。别人体会不到他们每个人内心对失去一位令人尊敬的同事而感到的震惊。约翰逊和瓦尼对那天晚上在沙利文别墅受骗而感到愤愤不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他们面前垮掉。

弗兰克说:“就直说了吧。我们已经拘捕了蒂姆·科林和格洛丽亚。拉塞尔。他们都已全权委托了律师,并且就有关克里斯婷·沙利文、卢瑟·惠特尼、沃尔特·沙利文的被杀,还有发生在巴顿…肖公司的两人被杀事件供认不讳。我看他们已与起诉人达成协议。现在起诉人把精力放在了你身上。告诉你吧,这案子可是一个使起诉人事业发达的好机会。”

总统踉跄着退后一步,接着又稳住了。

弗兰克打开手提箱,拿出一盘录像带和五盘录音带。“我想你的律师看到这些东西会感兴趣的。录像带记录了伯顿和科林两名特工企图谋杀杰克·格雷厄姆的情景。录音带上面录有你几次出席的会议,在会上你们阴谋策划罪恶行动。是六个小时的证据,总统先生。它们的复录品已分别送给了国会、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华盛顿邮报》、司法部长、白宫律师,凡是我想到的都送到了。所有的带子都录得满满的。其中一盘录有在沃尔特·沙利文被杀的那天晚上你跟他的电话谈话。谈话内容可是跟你对我讲的不一样。这些都是比尔·伯顿提供的。他留下的纸条上说他要兑取保险赔款。”

“伯顿在哪里?”总统话音中充满着愤怒。

“他已在早晨10点30分在被送达费尔法克斯医院后死亡,是开枪自杀。”

里士满无力再回到椅子上。没人上去扶他。他抬眼看着弗兰克。

“还留下了什么?”

“还有。伯顿还留下了一纸文书,是他的授权书,是为下届选举授权投票用的。很遗憾,好像他没投你一票。”

内阁成员一个接一个起身离开。首都弥漫着对政府集体性自杀的恐惧感。警察、特工处特工也跟着出去了。只有总统一人留了下来,眼睛迷茫地看着墙壁。

塞思·弗兰克把头又从门缝里伸回来。

“别忘了,不久就会再见面的。”他静静地把门关上。

尾声

华盛顿一年四季的气候都遵循一个模式。不到一个星期的春天,无论气温还是湿度都还能勉强让人忍受。但是好景不长,大气温度和湿度一下子直线上升。通常来讲,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外出,全身都会像洗了一次淋浴,湿漉漉的。到了7月份,典型的华盛顿人像往年那样开始适应憋闷的天气。只要动一动,幅度无论多大,衣服下面就会冒汗。尽管夏日难熬,也偶尔会有一个晚上这座城市不会遭到雷暴雨的抽打、浸泡,夜空不会被闪电划得支离破碎,大地也不会遭到雷劈,而是微风习习,空气甜润清新,晴空万里。今晚正是这样。

杰克坐在楼顶游泳池边。他穿着卡其布短裤,露出肌肉发达、晒得黝黑的腿,还有被太阳晒卷了的汗毛。他比先前瘦多了,这是几个月来锻炼的结果,坐办公室积攒下来的松软脂肪都被悉数减掉了。透过白色T恤衫看得见他那发达的肌腱。他的头发短短的于天,才出于气”。认为才有善与不善之别,而性则无不善。,脸也像腿一样黝黑。水在他光光的脚趾问哗啦作响。他仰望天空,深深地呼吸着,三个小时之前这个地方还人挤人、人挨人,上班族们拖着捂得白白的、长满了赘肉的身体到被晒得热乎乎的水边,来充实精力。而现在杰克独自一人坐着,一点睡意都没有。第二天早晨也不会有闹钟把他吵醒。

通往游泳池的门轻轻地吱嘎一声打开了。杰克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皱巴巴、看起来令人不舒服的米色夏装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提着一个灰色纸袋。

“楼房管理员告诉我你回来了,”弗兰克笑着说,“陪陪你不介意吧?”

“要是那袋子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不介意。”

弗兰克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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